30 第二十八章 内乱三分（1 / 1）
青纯惊叹。
冰玄淡然。
夕紫的主人？夕紫的主人竟然是冰玄？虽然几天下来，但是青纯不得不承认，这几日太多的事发生，让她惊得无法言语。
从未想过夕紫的主人竟然是师父！
想起地一日的对话，她的眉目促得更紧了。
“主人，夕紫来迟，主人恕罪。”夕紫如幽兰绽放般一笑。
“你是……你是紫汐圣珠。”不是反问，是陈述，好像看到夕紫的第一眼，看到他额迹轻坠的紫光圣珠，冰玄就认出了他——眼前这个紫衣绝世的人。
“是的，正是夕紫。”夕紫再盈盈一拜。
紫汐圣珠？不是那个许多人都想要得到的东西吗，青纯这才猛然反应过来，紫汐……夕紫，是他，真的是他，看着夕紫额前轻坠的紫珠，那一刻她好像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然后，冰玄笑了，没有一丝的惊讶，好像紫汐圣珠原来就是他的一般，若是换成了其它人，定要认为这还在梦中了，可是他不是其它人，他只是冰玄。
“纯儿，若是我想去做何事，纯儿会不会不开心呢？”冰玄曾这么问她。
“嗯？”青纯不解。
“若是……”
“师父，”青纯猛然打断，“只要是师父想做的事，纯儿不会不开心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愿望，纯儿想，师父也一定有自己的愿望，所以……不会不开心的。”是的，只要是你想去做的，想去完成的，那就去好了，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愿望，青纯的愿望，就是跟随在你身边，看着你，伴着你。
师父，无论如何，纯儿都要跟在你身边，因为我只想，只要跟你在你身边好，只要静静地看着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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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某日，澹台墨离早朝之时，接到宫外急报，两路人马向着倚天城而来，昨日已攻取倚天城南的数座小城，正向倚天王城而来。
墨离眼神一冷，如此大事，他自是昨日就已知晓，可是为何竟是这么快呢？他眉目一紧，似在深思，堂下众臣面面相觑，也都大惊，有人要攻取帝都？这可是几十来从来未有所闻的，必竟一直都是国泰民安，为何会……
“两路人马？除了那君子夜，还有一路是谁？”墨离眼光一凛，看着堂下的人，冷冷道。
“王，还有一路据说是……据说是……”
“是什么？”
“王，是九殿下的。”王肃天恭敬若常。
“什么……”墨离心头一惊，是他，真的是他，昨日听紫云秘告，自己有还有些不相信，想那君子夜会反，他道是知晓的，那日在修天宫地牢看见王后把君子夜放出去他就知道了，君子夜怎么可能放过蝶栖呢，当日他未有所动，也就是想若是君子夜反了，正好把武林那一帮人尽手自己手中。
可是，九弟他……九弟不是坠崖了吗，他与青纯不是……想到这里澹台墨离心中又是一惊，坠崖了……坠崖了……即然他没死，青纯是不是也……
眼中原本是满满的焦急此刻却已化成了窃喜，青纯没事……真是太好了……自己亦不用为那日没去救她而自责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必竟……这个王位本也不是自己的。
墨离冷冷一笑，你也想把这个王位从我手中夺回去吗，不会的，我不会让你从我手中夺走任何我想要的东西，也包括……
“护国将军听令。”墨离眼光一凌。
“臣在。”王肃天恭敬应道。
“你速带十万人马于倚天城南境。”
“是。”
“南院将军。”
“臣在。”
“你速带十万人马随本王亲自出征。”
“啊？”
“还不去准备？”墨离眼光更冷了。
“王，您怎么可以亲自……”南院将军箫易怔了怔，不知如何是好。
“为何不可？”墨离脸色极其威严，任何人都不能忏逆。
“王……”这可如何是好，只是两路来历不明的人马而已，为何王要亲自出征呢？箫易不解，却又不敢再问。
“好了，你不用说了，高松呢？”墨离打断了他的话。
“臣高松在此。”一个白衣老者缓缓站出来，静跪堂前。
“高松，这些天本王出征，这宫中大小事，皆交与你，莫要让本王失望。”
“是。”老者恭敬私人答道。
墨离点点头，九弟吗，若是你来了，做为哥哥怎么可能不亲自去迎你一迎呢。
“杨军师，刘军师。”
“臣在。”二人上前齐身道。
“你二人分别随护国将军与南院将连前往。”
“是。”
“其它人……其它人等就静待朝中吧。”
退朝之后，墨离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他好像整个脑海中都在冒出一句话，要见到她了，一定能再见到她了，那个青衣如水绝世姿华的女子，真的好想再看她一眼啊……小妖怪。
“梦离。”回宫的时候，墨离突然想起了什么。
“王，梦离在。”随身的女子中走出一名，正要下拜。
“不必了……”墨离一挥手，算是免了，“梦离，你与月离、秋离去镜双宫吧，守着父王与母后，你们切记，莫要让任何消息传进镜双宫，还有……九殿下没死的消息也千万别让父王知晓。”
“是，”梦离恭敬答道。
“嗯，去吧。”
“臣告退。”
看着梦离恭敬离去的背影，澹台墨离叹了一口气，想起些三人在江湖之中与自己相伴相随，从未如此礼节顾忌，如今，亦是再不能回到往日了罢。
突然他又冷冷一笑，眼中却尽是温柔，只有那个小妖怪……那个小妖怪……无论自己变成什么，她对他……还是若从前那般，未有变过，她对他一直都是冷嘲热讽。
小妖怪……我们又要见面了……
*** ***
那日王后把君子夜从修天宫地牢放走之后，君子夜再回到了碧夜山庄，武林中人都是些欺善怕恶都居多，先前君子夜不在之时，人人都对这武林盟主的位子虎视眈眈，可是一听闻盟主回来了，而且还是从那人人闻之色变进去了就再亦出不来的修天宫死牢之中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便对君子夜的叹然就更进了一步，又敬又恨。
“蝶栖，我一定会带你出来的……”是的，他的确要带她出来，无论如何，无论要付出何等代价，他只想让他看看，他君子夜亦能将倚天城踩于脚下，亦能比王更强。
所以君子夜被宫之后，就以武林盟主之令，召集了众多武林中人，若是说要谋逆，君子夜倒是没那份雅致闲心，他只是想让蝶栖看看，他一样能做到诸多的事。
以他武林盟主的身份，便是一呼百应，这天下于他而言，又有何难，更何况，虽说是太平盛世，但是不安份之人居多，就算是大部分人不同意，还是会有一大部分人追随自己而来的，碧夜山庄的众人不就是吗，碧夜山庄啊，自己这十多年来的心血，那里的人几乎个个都对自己誓死相随的。
“盟主，您看我们要不要攻城？”
倚天城南的城楼之下，一片迷茫萧瑟，君子夜抬头看了眼那高高的城墙，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绽放了，蝶栖，等着我，他能给你的，我君子夜一样可给你……
他优雅的弯起嘴角，绽放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他又想起了小时候，她如花一般对着他笑，对着他撒娇，她说的那句以后一定要嫁给你。可是为何，几年之后，你却已为人妻，王后吗，若你的喜欢这个王后的位子，那我就把这天下亦送给你如何？
反正他早就习惯了用尽各种手段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了，他低头一笑，各种手段啊，就是你们想不到的……
迷离城外境，倚天城东。
此时一路黑压压的人马正在向倚天城靠近，而在这人马的最前面，三个绝世的身影，各骑一匹白马走得悠然自得。
青衣女子侧目，看着身边的冰玄，有些疑惑地一笑，“师父，你真的要攻打倚天城？”
看到冰玄点头的那一刻，一种莫名的失望从心头涌起，自己真的就什么也不在乎吗，为何心中会有着莫名的痛意，要攻打倚天城，这些天他们一路向倚天城而来，看着那些百姓受苦，战火迷漫，为何心中会有着强烈不忍？
对了……夕紫他……想到这里，青纯回到，看了一眼随在他们一尺后的夕紫，夕紫感受到青纯的目光，温柔淡然地一笑，如幽兰绽开。
“夕紫，你……”在一个幽静的傍晚，青纯再亦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夕紫，你不是说你就是为这天下的吗，为何如今天下百姓有难，你却坐视不管？”
夕紫一怔，似想不到她会这么问，片刻之后，他指尖一弹青纯眉心，淡淡道：“纯儿想让我管？”
“嗯？”青纯眼一瞪，却又无可奈何，“其实……只要是师父想做的事，青纯都不会阻止。可是你……”
“纯儿莫要忘了，他是你师父，亦是夕紫的主人。”夕紫透过青纯，恍然地望着前方，“你知道吗，紫汐圣珠在没有认主人之前，是可以随着自己的意愿做任何事的，可是……只要他认定了自己的主人，那……他就只能做主人想做的事，哪怕是……”哪怕是死，也再所不惜，可是自己会死吗，夕紫只能一笑，不过是人人想要紫汐圣珠想得以永生，可若自己是没有紫汐圣珠，那……
“你真的是紫汐圣珠？”青纯若有所思，“紫汐圣珠传说之中不是一颗珠子么？”
夕紫一笑，“纯儿听谁说他是一颗珠子了？为何他就不能是一个人？”
“圣珠是不珠子是什么？”青纯理所当然。
夕紫哑然失笑，“纯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是一颗珠子的，很多人都想要得到他，想要开启他，所以他一直都受秋家的人守护，可是百年以来，夕紫觉得，人间甚好，所以想尝试一番做人的乐趣。”
夕紫怔了一怔，望着远处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从来没有的感觉涌上心头，“于是，夕紫体会到了很多不同的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的感觉。”是啊，是爱，是把这所有的爱分给所有需要它的人的乐趣。
“纯儿，你是不会懂的。”
青纯迷茫，“可是师父想要的是紫汐圣珠，又不是想要你的人。”
“是啊，人人都想要紫汐，若是人人知晓夕紫是紫汐，那人人都想要得到夕紫的。”
“你……”青纯彻底晕了……“夕紫，师父要的是紫汐圣珠，若是他要得到，你会怎么样？”
夕紫眨眨眼睛，“夕紫在这呢，他不是得到了吗？”
“哎……”青纯抚额，为什么这个人竟这么能绕。
看着青纯的表情，夕紫笑得更灿烂了，“他不会现在想要的，因为……还有很多事情，他需要夕紫为他做，而且……青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要永生的。”
“冰湛、冰添。”
“宫主。”
“你们说这倚天城怎么样？”
“啊？”冰湛、冰添面面相觑，不知道主人说的怎么样到底是指什么，此时冰玄正停下马，看着眼前的那高耸的城楼，嘴角一勾，一个极为优雅的弧度，倚天城么，当初的迷离之城，就要你来还了。
“你们说，让它来还我迷离之城怎么样？”
“宫主，闻说那君子夜带着众武林中人往倚天南境而来，似也想把这帝都踩在脚下。如今我们在东面，那倚天之城就两面受敌，这……”
冰玄冷笑一声，“你们觉得那君子夜比我如何？”
“他自是不如宫主。”冰添自信而答，玄冥宫的人，岂是外人可比的。
“宫主，冰添有所不知，就算只用玄冥宫四大护法，亦可以踏平这倚天城，为何宫主要亲自……”
“冰添，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呃？”二人怔住，他们一向冷漠的宫主居然觉得这样子很好玩。
冰玄一笑，“为什么……只是想让我的好哥哥看看，这个王位是他的还是我的……再说了，哥哥登基，我这个做弟弟的怎么可以不来看一看呢。”
“而且，我想让他亲眼看见，倚天城毁在我的手里。”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是的，当年迷离之城的悲惨结局，也是要你来还的，澹台凌天，你们也想好过吗，笑话。
“宫主，要攻城吗？”冰原走来。
“时机未到，暂且等一等，我们晚上行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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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父王跟母后竟然消失了！”龙蚱宫天齐殿上，澹台墨离拍案而起。
“王息怒。”梦离、月离齐刷刷跪下，“来人武功奇高，臣等三人无法抽身，秋离被伤，至今还在昏迷之中，王，是臣等失守，请王严惩。”三人失守，本就下了必死的决心。
“你们先起来罢，”墨离挥挥手，外表平静如常，心中却甚是忐忑，母后……
“这亦不怪你们，你们本是武功奇高，本王才放心将父王与母后交与你们，看来来人并不简单，若我没猜错的话，是他……”是九弟么，定是他，除了他还有谁有这般能耐，他要将母后样？母后……母后……他不会放过母后的……墨离越想心中越惊。
“王，您说的是谁？”梦离小心翼翼问道。
“是他……定是他不假了。”墨离自顾自说道，片刻之后眼光一凛，“梦离，传令下去，给本王备马，去倚天城东。”
“啊？王……”
“不必再说，现在就起程，对了，南院将军箫易什么时辰带兵走的？”
“回王……将军按您的吩咐，子时起程，现在应该快到了，王，您不是要今晚再去的……”昨日墨离下令今晚再去，可今日……
“母后有难，本王一定要及时赶去。”墨离一边出殿一边急急道：“更何况她如今在九弟手里……”
“九殿下？”四下之人皆惊，不是说九殿下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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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城东，一个青色的身影在玄冥宫众兵骑之中穿梭着。
青纯不知为何，这段时日心神不定，玄冥宫中三万人马，皆停于倚天城东护城河前，只等冰玄一句话，就要下令攻城。
可是此时青纯倒是打着了事干，她一边营中穿梭，不断跟众人强调，若是攻城进去，千万千万不能伤了倚天城的百姓云云，听得玄冥宫的人一愣一愣的，要不是看在她是宫主的唯一一个而且宫主对她甚好的徒弟的份上，众人甚止要大笑，简直是要狂笑了，想他们自小在玄冥宫中长大，为玄冥宫杀人无数，今日却有一个女子叫他们不要伤害百姓，难道不可笑？
岂止是可笑，且不说宫主此行的目的，便是宫主，那是玄冥宫的众魔之首啊，世人称之为妖魔之王，岂有不伤人之理，本就是打着要废了这倚天城而来的，为何不伤人？
冰玄看着那个青色的身影飘来飘去，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他竟然笑了，是一个无比温馨的笑容，可惜这个笑容只在他脸上停了片刻，蓦地他眉目一紧，手指轻轻抚上了胸口，似十分难受。
“主人。”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您身上的毒未解。”
“夕紫？”冰玄转身，看着眼前之人，四目相对，一个冷漠如冰，一个温暖如水。
“是夕紫，主人身中之毒，乃是无药可解，这几日夕紫虽则日日为主人运气，可是……”夕紫盯着眼前这个黑衣摄魂的人，似有些犹豫。
“可是却毫无办法是吗？”冰玄漠然一笑。
夕紫一怔，他竟然知道……
“听纯儿说夕紫可治得百病，可是我早已知晓，你解不了我身上的毒，连我自己也解不了，你又怎么能解得了呢，半月之久了罢，从那日与纯儿一齐坠崖……”冰玄漠然笑着，眼中有着解不开的忧伤，冰玄眼光一敛，“夕紫，不要告诉青纯，这是命令。”
“主人的话夕紫不敢不从，只是夕紫有一疑，不过是夺魂水，为何会解不了，夕紫以往也有解过此类的毒。”
“不是夺魂水，”冰玄看着他如水的眼眸，有这样双眼眸的人呐……除了紫汐圣珠也再无二了罢，“我冰家的人，二十五岁的左右，都会被心魔所封，当初亦是因为这冷血、绝情、绝恋的心魔所以我对青纯所有的记忆皆被封住，若不是她那一剑……”
他伸手抚上胸口，这里至今还是隐隐作痛，“若不是这一剑，亦或许我会伤害到她，那是无论如何，我亦不能原谅自己的，可能是心中的魔与身上的毒相缠相撞，所以才会这样的，无药可解，夕紫，莫要告诉纯儿，我怕我终究会伤害到她。”
“主人对纯儿真好，好得夕紫甚是羡慕。”夕紫淡淡一笑，“不过主人放心，夕紫决不会让主人有任何事的。”
冰玄点点头，眼中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望着远处的护城高墙，冷冷道：“他们毁了我的迷离之城，我就要让倚天城毁在他们眼前。”
夕紫心中一惊，看着眼前这个黑衣淡雅，光华无限可摄天地的绝世之人，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悲寂，这天下，何时才是安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