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六章 初雪如水（1 / 1）
“各位，在下秋无水，在此只想向各位讨得几招几势，如有得罪还请见谅。”楼上传来的声音里透着的是说不出的自信。
落日城内一繁华的大街上耸然立着一座精致无比的亭楼，尽显其高贵。那楼举世皆奇，那楼美得独一无二，仿若水晶般宫殿，只要一眼就可以深深记住它。琉璃的楼栏，金光闪闪的壁墙，更让人惊叹的是楼内之奇美。大多人也只是听闻。
这楼，是秋无水的楼。
每年的这几天，秋无水都会在此亭楼之上，寻找能与自己比试一番之人。此刻的亭楼之上一翩翩公子倚栏而立，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手持一杯清茶，看着楼下无数慕名而来的人。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清雅萧远，让下面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如有愿者，还望楼上一见。”他的笑容荡漾开来，若清澈无比的湖水波光涟滟。其实楼上之人并非长相俊逸，只可称得上一般，可是他的那种全身上下所发出来的气势，却让人叹之不如，明明如月，意如秋水。话音刚落，秋无水已转身进楼，片刻，下面蓦地三四条人影飞身上楼，能轻松跃上这楼阁的人看来也简单不得。
楼下的层层人群都无声望着，心知那秋无水武功高绝，也是替之担忧，以一对四，何况这几人也来者不善，在此谁人不晓，打败秋无水意味着什么。
几人上楼之后，皆入那层层帘帐之中，半点声响也无，众人皆疑。时间流逝中，楼下疑声一片，若说是比试为何毫无动静？正当众人皆怨之时，一道人影从亭上飞出，接着又是几道，只听见“轰”的几声起伏，那人影皆落地，定睛一看，却正是先才上去的那几人。却见那几人先后狼狈地站起来，面上皆是一脸愧色，在众人的惊叹中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秋无水，果真是秋无水呀，竟可在不动声色之间让人败于其身下，实为高人。
本以为如此之后，再无人敢入那亭楼之上，片刻喧哗之后二道人影飞身而上，一黑一白轻盈飞落于栏上，无声地踏入。能做到无声，看来这两人造诣颇高，应该不会如先前那几人一般，众人皆是如此想着。楼下众人皆是敛声屏气怔怔地望着那亭楼这上，黑白二人进去皆有一段时间了，到这时那楼上皆无半点声响，只道是里面出了什么事，难道这也算得上是比试么？没有声响，没有起伏，一切皆是那样静谧无声。
又是片刻过去，可那楼，那帘，那帐，皆是无声无息。忽地一道银光闪过，一黑一白皆从窗户飘出，皆稳稳落地，却见他们相视一眼齐齐摇头，无声离去，两人脸上皆是一脸不可思议，又隐隐有着无尽愧意，那愧，是愧对自己，愧对那些对自己期望有佳的人。学武二十载，在这武林之中皆是有名有位，如今二人合并竟也敌不过这楼上之人！是又羞又愧！
话说那一黑一白名气不在话下，众人皆知那是江湖上有名的高家兄弟，高长天，高飞云，实乃侠者，劫富济贫，人皆敬之。一黑一白离去之后再也不见人入其内，本以为今日或许来者已无，以秋无水之境界，想来能胜于他之人也是寥寥。
正当日落黄昏晓，众人皆要离去之时，一个黑色身影踏着落日残色而来，众人向这黑色身影望去，这一望，四周皆是鸦雀无声，无数的眼神刷刷而来，皆是惊叹无比。都不知为何，不自禁地给他让出一条道，都怔怔地望着他，那相貌让人惊叹，那步履举世无双，那气质高洁华贵，那眼神冷若冰霜。众人皆怔怔地看着他走到亭楼之下，他轻轻仰起头，不知为何在场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原来那华丽无双，繁华无比，让人惊叹的初雪楼，居然在这个一袭黑衣之人面前都能黯然失色！
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好似这世间一切皆能在他的出现之后光华尽失，皆能陷入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眼眸之中却是无尽黯淡无尽漆黑。众人皆寻思此等翩翩公子想来一定不是凡人，若是和那秋无水一比，谁上谁下？
却在这时半空之中一道青影飞身而过，青影风姿翩翩若蝶飞舞，让人惊叹，世间亦有此美丽，却见青影翩然一个转身，飞旋而过，一个轻跃，双手轻扬，碧袖轻舞，缓缓掠过那层层人群，纤足一点轻落于栏上，竟是看也不看楼下一眼就踏门而入，只留下一阵呵呵呵的盈盈笑声。魅惑无比，清朗无比，纯洁无比。
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美妙如弦乐的笑。这笑声竟叫人皆是脑海之中一片迷离。却见那楼下光华绝世的黑衣之人也有片刻失神，他似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青影消失的方向，眼中是无尽的寒意，那寒就是千年寒冰的寒，竟引得无人敢靠近半分。他那样静静地双手置于身后，那样静静地站着，不知在思考何事，一双无比妖异却又绝世倾华的眼眸之中好像融入了越来越多的黑暗，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亭楼之内。秋无水闻声而起，放下手中那茶杯，看着那飞身来到眼前之人。清丽无双，魅惑无双。青纯瞪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貌娴丽玉，神情亦佳，淡淡看着眼前之人似笑非笑却又好似在寻找着什么，向四周一望，眼睛里尽是说不出的疑惑。
“在下秋无水，敢问姑娘有何指教。”秋无水淡淡一笑，皆是优雅甚好。
“指教？呵呵呵……”青纯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你明明比我大很多，我为什么要指教你？再说了，你又是我什么人，竟配得上我青纯来指教了。”摆摆手似叫他一边站着去，令秋无水亦心生叹意的绝美容颜之上，此刻却写着极为不愿。
秋无水闻言一怔，眼前女子看来甚为青春年少，想来也是不懂事才独闯此地，秋无水摇了摇头，“既然小姑娘不是来比试的，那就请便。”他做了一个手势，想来是要青纯离开了。
可是青纯也不是那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之人，她奇怪的看了秋无水一眼，“比试么？那如果我打败了你，你是不是可以留我住在这里？”当然要住在这里，就是你秋无水不愿意我青纯亦要留下，因为……因为我要等一个人。那个人不管前路有多艰难多黑暗，青纯都要找到他。找到他告诉他，他对纯儿而言是多么重要！语气一派天真无邪，令谁也不忍拒绝。
“嗯？”秋无水一怔，真是少年不愁滋味呀，看来她是连礼数也不知，竟轻轻松松脱口而出要打败他？秋无水岂是这么轻易就能言败的人么，秋无水亦是一叹。他轻轻一笑，那一笑，有嘲讽也有惊叹。秋无水轻轻点头打量着眼前之人，十八九岁又是纤纤女子，想来也不会有多大惊人的本事，就是再出得不凡，也得看看我秋无水亦不是平常之人才是。
青纯手一扔，什么东西被扔在了桌上，是一把通体透明却又莹雪亮的剑！秋无水愕然，这样的剑他此生见到的宝剑无数，却从末见过这样的剑。深深为自己先才的轻视而感到惭愧，此般也不若先才那般的轻敌了。
“姑娘可知初雪楼的规距，只比心法，姑娘要可破我心法，必是功力在我之上，谁胜谁负，皆在话下。”
“呃？”青纯无言以对，她哪知什么叫心法了，剑法道是精妙无双不假，却又是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好，青纯应了。”
他淡淡地笑着看她一眼，轻轻抬起一手，轻扬一指，指间有点点微光越来越亮，同时青纯隐隐感觉似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向自己袭来，她奇怪地打量了一眼那秋无水，无比好奇地看着他扬起那一指，心中隐隐有一丝紧张渐起，这就是心法么？只是那种无形地气势越来越紧，越来越让人感觉压抑无比，似就要快承受不了一般。本是一脸不在意的青纯也皆是心中一紧只道不好，却又不受控制地被秋无水指间所发出的气势逼得连退三步，差一点没向身后倒了去！
脚底亦没有落地之感觉，似只要稍稍一个不稳就会摔了出去一般，青纯颇为惊异地看向那秋无水，他一脸淡然，无半点不适之意。秋无水微微一皱眉，这种感觉就如曾经与师父在山顶林竹之中谱的那一曲《天尽水月》，一切招式尽在曲中。只可惜了眼前之人的那种气势，比师父说来却还是稍稍差了那么一点点，就是这一点点，只是这一点点也让青纯心中有着无比叹意。
这个人看来还是很不简单呢。若是如那《天尽水月》一般化有形为无形，在那青云山中自己与师父不知比试了多少次了，要破秋无水这一招就不显得那般困难了。青纯轻轻一笑，纤指轻扬，青光闪过。她停在那三步之外亦没有再退过，轻合双眼，意中皆空，指间之青气渐渐变得更胜了。
青光与白光相交，相接，相撞。秋无水面上尽是淡然的表情中也夹着丝丝紧促之意，又带着微微惊讶。
片刻之后两人皆双目一睁，四目相对，皆是杀气！蓦的秋无水被那青光一闪逼得后退一步，他万分惊奇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似深深不敢置信这世间能让秋无水如此的，除了武林盟主君子夜也就是仅有那神秘的玄冥宫宫主冰玄了。此女子既能轻言说要打败他，而且还如此容易就破了他的心法，单从先才这般意境上看，若真要是和自己剑剑相交比起来也是不分上下，亦或是两败俱伤。眼前之人，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就凭这一点自己还是输了。
也罢，只怪自己太低估了她，居然一试却没有尽全力，只道是，若是尽了结果又会如何？或许会亦是如此，或许……
“姑娘之心法不比在下差，但在下从未闻姑娘此人，不知姑娘是何许人也？”秋无水优雅地执手倒了一盅清茶递给青纯，示意请坐。
青纯无所谓地一看，竟也不坐，笑了一笑，“你没听说过的人多着呢，你又没有找遍这天下所有的人，怎能知道有几人如你不如，不过……”她轻轻一顿，连声音也小了气分，“若是我师父在这里，只怕你会输得心服口服。”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几分自豪，几分伤感，几分迷离。
“哦，敢问为师何许人也？”秋无水不无几分好奇。
“我师父嘛，”青纯不知为何来了兴致，几分调笑地说道，“若是我师父站在你面前，定叫你……定叫你惭愧此生，惭愧此生不及他万分之一。”一阵呵呵呵的笑声传来，尽是玩弄之意，似有好笑地看着秋无水，如此听来这话定亦不是开玩笑之说罢。片刻之后青纯怔怔地坐下来，双手托腮，似想起了什么伤怀之事，眼中竟有少许晶莹，“不过，十年来师父都不离我片刻，却在一个月前不辞而别……”说不出的伤感，就像一个被亲人抛弃的小孩子一般，任谁看了心中都泛起无比同情之意。
秋无水淡淡看着青纯，深知离别苦的他亦只能摇摇头，这般出得不凡的女子，师父又是何许人也？看了一眼青纯绝世的面容，秋无水轻轻点头，确是不凡，她的师父亦定是人中龙凤。
“不过，我一定会找到他的……”青纯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坚定。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姑娘且不要伤怀。”秋无水看向窗外一片漠然，离别对于他来说，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毫无意义可言，人生几十载，看淡了这世间之事亦觉得那些都算不上什么了。
“为何姑娘说要长住于此？”想起了青纯进来时说的话，心中疑惑渐起。
“青纯只是想等一个人而已。”青纯抬头朝他一笑，似又怕他不答应，双手托着那腮更紧了三分，瞪着秋无水道，“若是你不答应，青纯亦是要留下的。”
秋无水也不多言，只是点点头，“青纯姑娘请便就是，既然姑娘可破在下的秋水长天，定是在下的知已，既然是知已多留些时日又何妨，只是这……”秋无水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青纯只怕他不答应，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看着他道。
“只是……在下与姑娘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处于一楼，只怕外人道来有损姑娘名声。”秋水戏谑道，看着眼前这纤妍洁白的女子心中甚是叹意，这世间竟有如此超凡脱俗之人。
“嗯？”青纯一口清茶差点要喷了出来，一个未娶一个未嫁？青纯这下子除了想笑还是想笑，本就无安分可言，以往与师父一起这般的话可是说得多了，什么人间情爱亦是被自己拿来当玩笑而言，只是每每这般定是换来师父那张冷冷俊颜。
“喂，秋无水，你怎知道我青纯未嫁？”青纯一本正经地说道。
“难道是在下说错了，难道姑娘已经……”本是想戏弄她一番，却不想这回弄得自己也下不了台，甚是尴尬，“那是在下说错了，可这……”
“这如何使得。”青纯接道，说不出的笑意，她拍着桌子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这一笑不打紧，却笑得秋无水头皮发麻，谁知青纯又抛下一句能让他吐血的话来。
“骗你的啦。”眨巴眨巴那乌溜溜的大眼睛，轻轻凑近秋无水那张表情古怪的脸，那张脸并不十分英俊，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果真是这初雪楼主呢，那人那动作，那一步一轻扬间，皆有着与这闲静无双初雪之楼一般的风华。
“不如……”青纯觉得甚是好玩地说道：“你看你我一个未娶，一个未嫁，秋无水，你看青纯嫁你为妻如何？”她淡淡地笑着，甚是魅惑地说道，轻盈动听，如九天梵音，婉转如流水潺潺，弦声瑟瑟。
看着她的如玉似雪美丽至极的脸，心中莫名一惊，明知她是在开玩笑，却不禁脸上一热，连声音也变得不那么流畅了。“姑娘说笑了。”想他少年为家主，经历过人生百态，世事炎凉，本是看淡红尘之事，情爱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谈笑间一句戏言，如今却不知为何对一个小姑娘的话会有如此反应。
咯咯一阵笑声传来，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青纯懒懒地道，“秋无水，姑娘就不用了，你我这样即算是认识了，你就叫我青纯好了，听着姑娘两个字青纯心都要碎了。”又是一阵如银铃一般的笑声，她摆摆手，“不跟你在这瞎说了，纯儿我可是为了找你这破楼，整整一个月都在奔波劳累之中吃不好睡不好，哎，我要去睡了，房间在哪？”那么自然而然，好似这里就是她的家一般，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秋无水摇头一笑，尽是无奈，居然把儿女之事说成瞎说，把这初雪楼说成是破楼，如此的妙人天下亦只有这一个罢。不知此人又是来自何处，那个地方一定是奇妙无比，不然她怎的连这人人艳羡的初雪楼都看不上？
“圣雪，”只听秋无水一声轻唤，不一会帘中出来一个女子，清丽淡雅，人淡如菊。
“你带这位姑娘……呃，带青纯去东厢客房。”
“是，主人。”圣雪惊奇地看了青纯一眼，惊的是初雪楼从不留客，主人一向喜好独处，奇的是天下竟然有这般美到极致之人，难道主人他……“小姐，这边请。”圣雪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无比恭敬的道。
“嗯。”青纯瞟了秋无水一眼，摆摆手道：“叫我青纯就好，小姐小姐的，听得我腿都软了。”说完跟着圣雪头也不回地走去，青衣如缕长发如丝，身姿漫妙举步轻扬，皆是美得恰到好处。
秋无水淡然看着青纯的背影，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那么妖绕极致却又清纯极致。“你到底是什么人呢。”秋无水倚坐于桌前，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朝着栏前轻笑道，“冰玄贤弟，来了这么久了，为何不上楼来一叙。”
话音刚落，一黑影飞落于栏上，翩然优雅，那气势那动作皆是一派不凡！顿时楼外众人才反应过来，楼内的人刚才叫他什么，冰玄贤弟？
“他……他是玄冥宫主！”不知是谁一声惊叫，楼下之人皆是一惊，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玄冥宫主，那有着妖魔之宫之称的玄冥宫宫主绝世无双的冰玄？惊疑过后众人又是一阵理所当然。也对，也只有他，也只有他那样的气势，那样的举止，那样的外貌，如此这般的人才能够算得上是妖魔之主。很早之前秋无水就说过，此生他只服一人，也只有此一人。能轻易破他的秋水阵，这个人就是玄冥宫的宫主——冰玄，而当秋无水说此话之时是六年前，而那时冰玄只有十七岁还是一翩翩少年就能如此，可见此人之厉害。
“既然来了，又怎能不上来？”秋无水起身走到冰玄面前淡淡笑道。
“你怎知是我？”冰玄冷声道。
“除了你，还有谁能让这人声喧哗的初雪楼前变得如此般安宁？”秋无水理所当然。
“她是谁？”冰玄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吐出一句话，冰冷至极，竟是秋无水也微微一颤，好冰的一双眼睛。
“冰玄贤弟，今日再见，你怎的像变了一人似的。”秋无水无奈的摇头说道，却又是理所当然，妖魔当然是说变就变。
“她么，不知道，只是能让我秋无水心生感叹的一定不是一般人。”秋无水答道，竟是再也不敢去直视他双眸，那容颜定是俊美再无双，那冷意却皆是让人心中一寒。
“你给她了？”冰玄依然冷如寒冰。
秋无水心中甚是埋怨，这个冰玄今日为何如此之冷，“当然没有，那是我初雪楼的镇楼之宝，何况她并没有打败我，当然我相信，她对那东西亦无半点兴趣。”望着那青纯离去的方向，他淡淡笑道，“既算是有人能打败我，但我也并不会把它给别人，因为我只不过是想拿它来作诱耳，会会武林之人，哪是这么容易就拱手让人的道理。”
冷冷看了秋无水一眼，冰玄邪邪一笑，早就知道你秋无水是这样的人，不然何苦我冰玄要等这十几年？“如果是我想要呢？”冰玄轻轻一笑说道。
秋无水甚是惊异地看了他一眼，片刻，又像是遇到了人生最好笑的事情一般大笑出声，“冰玄，你又说笑了，你若是想要，为何现秋某人现在还能在此地，以你的修为加上你玄冥宫无穷的力量，这天下想要的东西，又有哪一样得不到呢。”秋无水走至窗边，看着苍白的浮云，“冰玄你可知，这天下能让秋无水看中的人，也仅有你一人，也仅你一人，你将会是我倾尽一生都无法超越的。”极轻极淡，却蕴涵着某种说不出的情绪。
冰玄双手执于再后，俊美无双的眼睛凌然看着秋无水白衣若无一丝纤尘的背影诡异地一笑，笑中有嘲意，有不解，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冰冷至极，那样的风华，那样的绝世，那样的天姿韵成，皆在这个黑衣之人身上呈现，好似他生来就是不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