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事出有因(1 / 1)
浊宁回到西窍当的时候已是傍晚。
西窍当里,君翩岚一脸焦急地等着,见到浊宁回来,连忙迎了上去:“你一天去了哪里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浊宁缓缓问道,一脸的平淡,倒不显得着急。
“就是你得罪的梦如倾的现在回来了,拉拢了有琴世家和平王府要对付你,她说你是什么妖怪,怪物,要杀你。”君翩岚用折扇敲着浊宁的肩膀道:“我已派人继续查,消息事后还会传过来。”君翩岚为闻索院院主,而闻索院自是被江湖人称‘江湖第一院’,以打探江湖中消息为主,大多的消息还未传出之时,都是被闻索院先得,且消息从未失误过,这也是为什么江湖人会称闻索院为‘江湖第一院’。
浊宁微微挑眉,问道:“消息传入江湖了吗?”
“还没。”君翩岚用折扇戳着浊宁的肩膀,想起了什么:“那梦如倾怎么会说你是妖怪?怎么回事?我这么多年倒是未见你有什么啊,那老婆子想杀你也不用这么的… …羞辱你。”
浊宁摇了摇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道:“梦如倾要杀我是很正常的事。”
“说你是怪物就不正常了。”君翩岚‘啪’的打开折扇给自己扇风:“若是这事传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真是怪物,那西窍当岂不是要天天应付那些上门杀你的人。”
“是怪物… …”浊宁坐到太师椅里轻轻敲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如果真的是怪物,那会是什么样?”
君翩岚‘啊’的一声窜到浊宁面前:“你傻了,你要是怪物,我成了什么了。”君翩岚翩翩君子般给自己扇风:“我跟你一起十几年,你是什么我还不知道,要是怪物,我还不被你杀死。”
浊宁苦笑。苦笑的是难道怪物真的有那么的恐怖?为何人人听到‘怪物’之时就是想到被他杀死?如果是红烛,又会是如何?会不会和那些人一样害怕?一样的想杀了他?浊宁不知道,他已经不知不觉想到了红烛,他还是在乎她对自己的感受。
就在这时,一只白鸽扑簌着翅膀飞了进来。君翩岚伸手一招,白鸽就落到了君翩岚的手里。君翩岚解下白鸽上的信笺翻开看,脸色霎时顿变。
“怎么了?”浊宁敲着茶杯问道。
“梦如倾现在放消息到江湖中,同时也联络了几个门派。”君翩岚紧握着手里的信笺,握的关节泛红:“你知道她说什么?她说浊宁携万人古残害梦如世家二十八人,灭她门族,现在要浊宁以命偿命。”
浊宁微微一愕,随即苦笑:“女人是千万不能得罪的。”
“你还笑的出来。”君翩岚一掌将信化成粉末,显然被浊宁气到了:“她这是胡说,胡编乱造,就是为了让江湖众人杀你,你还笑的出来。”
“那我能做什么呢?站出来解释我不是怪物,这一切都是梦如倾胡编乱造?”浊宁睨眼望着君翩岚缓缓道:“没用的,在江湖中,只要是一件事出,煽动有多强你知道的。这件事,你若第一个出来解释,只怕是越描越黑。那些江湖人,一个个为了所谓的正义,一个个为了自己的功成垂史。他们要看的只是事实,是一个铁的事实,所以我们不能动,只能等。”浊宁叹气。
“事实就是,你不是怪物。”君翩岚微怒,冲口而出:“哪有人会是怪物,梦如倾也不能这么的羞辱你。”
浊宁抬眼望着窗外,天色逐暗,灯火一片,就像是四年前,灯火一片,火光照血,那铁一样的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怪物。
“事实是,我是,怪物。”浊宁睨眼望着君翩岚,悠悠叹息:“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怪物,而自己存活,就必须历天劫。”
君翩岚双目诧然瞪大,不可置信地望着浊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问自己会是什么,却只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的确是君翩岚所不能理解的,为什么会有一天当别人说他是怪物之时,浊宁会承认?
“不管是怪物也好,是人也好,我只知道我现在还活着。”浊宁缓缓说道:“还活着,就必须经历这些事。”
“那你是什么怪物?”君翩岚突然敲着浊宁的肩膀问道。这件事,他仍是有些不可置信,会有一日浊宁和自己说他是怪物,说出去只怕连逐针和南川都不能相信。
浊宁还未说话,突然‘砰’的一声爆破,浊宁心下惊诧,连忙赶了出去。
爆破声传自前厅,浊宁出去的时候有人正慌慌张张冲进来:“公子,有人踢破屋宇… …”那人一句话还未说完,浊宁已经甩开他掠了出去。
前厅的屋宇被人踢了一个窟窿,木屑横劈下来,落在了西窍当的前厅中。浊宁出去之时,一片刀光剑影,唐坻正与十几个人拼斗。其中一人见到浊宁出现,突然窜了出来一剑刺到浊宁的面前。浊宁甩袖横档。他并不用剑,来人一剑刺过来之时,浊宁袖风成刀,卷起了来人的剑,突然一带,将剑卷抛到自己的身后。
这一卷一带,那人手中的剑脱离,脸色一变,空拳挥了过来。浊宁推手,连带人也掠了过去,眼底犀利地抓住了那人的手,敲其太渊穴。那人微微一骇,以左手挥出一拳躲避这一敲,整个人后仰一退,人已在了一丈之外。
浊宁并不对其攻击,却是处处敲人要害,直击害处,不给人留有余地。那人退了一步,十几个与唐坻打斗的人转了七个人过来协助,七把剑同时朝浊宁身上各处次了过了,剑风急掠,寒芒闪烁。这七把剑朝浊宁身上各处刺了过来,剑气禀烈,直逼浊宁方圆五尺。浊宁袖风卷起,平身掠起,在七把剑到来之时,一脚踏住其中一剑,七个人见状,摆队重新攻击。
君翩岚看了两边,还是跃到了唐坻的身边。唐坻有些吃力,虽然只是十几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但是这十几个人却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一招一势都是攻其不备。唐坻微微闪神,两个人同时一剑刺了过了,直刺他的腹部。唐坻微微惊呼,手里的剑挡住了当头刺来的一剑,却是腹部留下空门。那人一剑刺过来,唐坻却是没有多余地手能挡这一剑,只有接受。
就是唐坻决定接受这一剑之时,‘叮’的一声,同时又‘嗡’的一声,那人退了一步。唐坻见状,一脚踢开了面前的人。那人身后同时倒转一道白色弧线,竟直击那人的后顶穴。那人晕倒在地,唐坻才看清刚才那一道白色弧线是一把折扇——刚才君翩岚趁势击出了折扇,才免唐坻腹部受一击,那折扇击出,倒转一个圈,正好敲到那人的后顶穴。
西窍当里剑影闪蹉,剑芒隐寒。这十几人斗了一圈,颇有默契地又将三个人分开,分别攻击。唐坻心中暗叫不好,这十几个人功夫不差,但是一个对付几个,不下百招便败下阵。
就在他心中暗叫不好之时,偏院有人窜了进来,大叫‘着火了’。那人窜了进来,便看见前厅十几个人拼斗,吓的连忙又躲到了偏院。
浊宁眉心微蹙,一掌劈开眼前的人。十几个打斗的突然停下了下来,默契的互望一眼,又突然离去。三个人心下疑惑地望着那十几个突然退去的人,当下便往偏院敢去。
偏院火势窜天,有几十个人提着水桶灭火。浊宁刚踏进偏院,便看见了火海之前那一道紫衣霓白的身影。那正是红烛,她的脚下躺着一个人,显然身受重伤。
夜幕之中火光照血,浊宁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红烛,红烛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同样的回头望着浊宁——他们,还是相见了。就算真的说了,应了老死不相往来,还是放不下,放不下对方。
身后的大火凶猛地烧着一切。君翩岚与唐坻早已窜过去灭火。水不间断地往火海里泼进去,却是无法熄灭熊熊大火。
红烛睨眼望着浊宁,一阵烈风吹过,吹的浊宁衣袂猎猎作响。红烛这才看清,浊宁的衣角一处裂开,可见臂间皮肉。只是那皮肉翻卷,显然被剑划伤,却是没有鲜血溢出。红烛正微微惊诧,浊宁突然跃了过来,将红烛一带。
‘叮’的一声,剑撞到金铜的声音。红烛一呆,人已被浊宁带的退了一丈。她的前方,一个人被浊宁一掌拍的跌撞上墙壁,那人双目圆瞪,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断气。那人,便是刚才躺在红烛脚下的一个人。
红烛惊愕地望着浊宁的手臂,刚才那一带,那人一剑刺了过来却是正好刺到浊宁的手臂。但是她只听到‘叮’的一声,剑撞到金铜的声音。可是浊宁却是用手臂去挡这一剑,为何?为何会是金铜的声音?
红烛呆怔地望着浊宁,浊宁却是放下红烛往君翩岚那方过去——谁也看不到那眼底的黯然,是频临绝望的黯然。浊宁微微缓了口气望着火海——他可以不理别人对他是如何的看法,但是他不能不在乎红烛对他的看法。那一剑,已然在红烛的面前昭示了他就是一个,怪物。一个连剑刺了都不伤的怪物。红烛惊愕,怔惊,她也把他当一个怪物看?
浊宁望着前面的火海,这场火很大,火势冲天,犹如四年前的那场大火。
红烛望着浊宁的背影。那背影欣长略瘦,带着一层风宁,淡然,轻风云淡,此刻却是又显僵直。浊宁是怪物——红烛宛然想起傲烛所说的话。但是他怎么可能是怪物?他是她的夫君啊,是她要相伴一生的人,怎么会是怪物?这是,不可能的。
浊宁往旁边和君翩岚说了些什么,火光映照之下,他的侧脸由显柔宁。红烛怔怔地望着,缓缓过去。
“是调虎离山之计?”红烛站在浊宁的身边问道。刚才,她忍不住过来,就是为了见浊宁,却是正巧看见有人落进西窍当的偏院,赶过来之时,就见到偏院火势冲天。
浊宁睨眼望着面前的火海,他的眼底耀着一片火光,又似恍惚闪着些什么东西:“不,是警告。”
“警告?”红烛望着浊宁的侧脸,微微叹气。
“也是在提醒… …”浊宁望着天际一片墨蓝:“梦如倾要对付我。”
“我知道,她要杀你。”红烛掩眼道。
浊宁颔首,君翩岚突然靠了过来,神秘道:“我在火前捡了一块玉牌。”君翩岚拿着一块煤黑的玉牌在两个人面前换。
那是一块黑玉玉牌,玉质通亮,上雕猛虎祥瑞,样式精工细卓,看的出是出自名家之手。君翩岚翻了玉牌一面,神秘道:“猜的出是谁的吗?”
红烛些许自嘲,浊宁望了眼玉牌,缓缓道:“不管是谁,总之就是要杀我的人。”
“这可是可以揭示杀你的人是谁啊!你难道看不出来?”君翩岚将玉牌摆在了浊宁的面前,火光之下,映照出上面的一个小篆字体——那是一个‘平’字。君翩岚将玉牌丢到了浊宁的怀里:“传言平王爷有训练出二十个杀手,人人身上配有黑玉以昭身份,想来今天杀你的人是平王府派来的,你到底招惹他们什么了?要平王爷把杀手也找出来。”
浊宁轻轻摩挲着黑玉上面的字迹:“是梦如倾要杀我。”
君翩岚闻言,手转折扇突然撞了下浊宁的肩膀:“现在是很多人要杀你,不只是梦如倾。那些人一听你是怪物,还不抓你。”
浊宁眼色黯淡,红烛转眼望着他的时候,那眼睑遮掩之下,照着一层眼晕。浊宁转着手里的玉牌细细看着。君翩岚还想再问,浊宁突然扬手将玉牌丢进了火海之中,他甩的不用力,只是随手一挥,玉牌落到火海,被大火吞噬。
君翩岚‘哇哇’大叫:“这可是指证是谁派人杀你的,你怎么可以把它扔了。”君翩岚跃到火海前大叫,却是不敢进去半步。眼前火势冲天,虽有人极力扑火,还是力所不及,也就任由这火继续烧着。
浊宁甩手将玉牌丢进了火海中,听到君翩岚‘哇哇’大叫,清冷笑道:“我自己的罪还未洗清,又如何去指证他人杀我?就算是,在江湖人的眼里,也是平王府惩奸除恶,我是死有余辜。”浊宁话落,转身离去。
君翩岚与红烛微微一怔,倒是想不到浊宁会这样说出口。望着浊宁转身离去,那一身背影,都是无所欲,无所求。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有人说他是怪物?
君翩岚摇了摇头,‘啪’的打开折扇,负手跟上了浊宁:“人道我是轻风云淡,逍遥自在。又有谁知我是天命难抗,历人所不能历之劫。又有谁懂人世无常,妖比人有情。”
红烛促足望着前面的两个人,君翩岚的话悠悠地传过来,也不知道他究竟说的是给谁听。就在君翩岚的话落之时,浊宁冷冷淡淡的话音也传来:“你从哪里听来的?”
“逐针说的,不过他说的是万种风情,我借用下,改过来。”君翩岚话里颇有得以之色。
人道我是轻风云淡,逍遥自在。又有谁知我是天命难抗,历人所不能历之劫。又有谁懂人世无常,妖比人有情… …红烛缓缓呢喃。她对浊宁的了解,真的是太少,太少了。不论过去,还是现在,她都不曾问过,只想等着浊宁自己说出口,但是始终,浊宁都不曾说一句。他们都没有问对方一句,都不曾。
她怀疑过,是否他们之间是爱?什么又是爱?爱又是什么样?她应该为浊宁做些什么?这些红烛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愿意在那间小茅屋里等他,洗衣做饭都甘愿。但是其他的,她不曾想过。他们从一开始的那一刻都不曾想过对方是如何想的。对方又要做什么。对方又是什么的身份。就像浊宁不知道她是有琴世家,自己不知道浊宁会不会是怪物——这些都不曾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无爱,所以不在意对方的任何一切?是否无爱,所以显得他们之间是这么的冷淡?因为冷淡,显得他们之间都是——无情。无情,没有任何的情存在?
眼前一晃,世间突然弥蒙在水雾之中。红烛抬手往眼前一抹,这才看清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是自己的眼泪。
“我错了吗?”红烛望着眼前,浊宁与君翩岚早已离去。眼前只余空空黑暗,只有那背后的火光一直闪耀着,吞噬着苍穹。
平王府
受先皇赐地,居于‘平南镇’,而平南镇,也是因平王府而得名。但是此时在平王府里,却是几人集聚一堂,吵的不可开交。
“有琴家可别忘了,是你们纵女逃跑,而如今有琴二小姐既然嫁了个怪物,还和怪物在一起,难道你们不打算把她抓回来惩治?”说话的是梦如倾,恶狠狠地质问对面的男人。
那男人面相威仪,朝昂天宇,听到梦如倾的话也不生气,却是瞪眼道:“红烛早与有琴家无任何的关系,她嫁了个怪物也是她自找的。但是你想借有琴家抓到浊宁,你是妄想。有琴家决不参与此事。”
“有琴适仁此话出口,也只怕是有纵女之嫌。即使你认女儿,但是浊宁也始终是有琴家的女婿。有琴家怕是下不了狠心吧。”梦如倾冷笑。
有琴适仁甩袖促立:“梦如倾这是激我一招,有琴家既然连女儿都不认,又何来女婿?只是这事乃江湖纷争,有琴只是一个世家,断不会参与其中。”
梦如倾面色难看,恶狠狠地瞪着有琴适仁,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就在这时,有道微弱的声音插了进来:“红烛就算离家,也始终是有琴家的二小姐。即使断绝关系,也是改变不了血缘。不管有琴家出于何目的,既然不想参与其中就算了。”
那声音是从床榻中传来,两个人不再做声,恭敬地望着床榻上的人。那人一脸病色,背靠枕衾半坐着望着两个人,眼底之间,光芒却是犀利如锋:“只是浊宁若是怪物,只怕会危害到平南镇人,有琴二小姐也有性命之危,这人,不得不杀。”
那人只说完这话,突然间就咳嗽不止。一女子连忙上前给他抚背。
“我已将此事放出风声,不久后,江湖中自然也有人追杀浊宁。”梦如倾说这话的时候是瞪着有琴适仁。
有琴适仁‘哼’了一声,对病榻上的男子道:“平王爷既然如事说,这事有琴家决不参与。”
平王点了点头。有琴适仁又望着病榻边的女子:“傲烛,好好照顾平王爷。”
傲烛依然是华衣高髻,眉目微翘,盈盈笑之间,流光佻俏,带着一层孤傲神色:“我知道。”
有琴适仁不再说什么,拱手离去。梦如倾见有琴适仁离去,又问:“平王爷有何办法?”
“梦如家已有想法,又何必问本王。”平王只道了一句,突然又咳嗽不止。
梦如倾却是意会,冷笑道:“王爷是要将此事全交梦如家?”平王爷其中的意思,梦如倾有何不知。若是出了何差错,或者烧死的是人,此事也全是梦如家担当,与平王府又有何甘。
“梦如倾敢拿人头担保,浊宁定是怪物。”梦如倾笃定道。
平王望了她一眼,接过傲烛递来的茶,呷噎一口:“本王是将此事全交梦如家,此事由你去做。若需要人手,尽管知会一声,本王定当全力帮梦如家。”
“谢王爷。”
两个人明说暗斗的话说完,梦如倾就退了出去。
平王见梦如倾退了出去,突然将手里的茶狠狠摔在了地上。傲烛眼色一秉,与平王对望:“听到红烛跟着那个怪物,你不开心了?”
平王突然伸手扣住傲烛的颈侧,眼底里犀利地异常:“就因为我是病秧子,所以就逃婚,宁愿跟着一个怪物也不愿跟着我?”
“红烛并不知道浊宁是怪物。”傲烛神色孤傲,挑眉讥笑:“王爷从来未见到红烛,我就不相信王爷会这么的在乎红烛逃婚。”
“我是不能让任何的人违抗我。”平王松开扣住傲烛的手,脸色苍白的异常,突然又咳嗽不止。
傲烛连忙给他顺背:“红烛只是不想她的一生任由他人安排,所以才会逃离。并不是想违抗你。”
“那浊宁呢?”平王抬眼望着傲烛,眼底一片温柔。
傲烛嘴角微翘:“浊宁,不管他是不是怪物。至少他不会伤害红烛。他们,只会彼此伤害自己,什么都不让对方知道。”
平王微笑:“此事全交梦如倾去办,全然不关平王府的任何事。我只是借个名而已。”
“我知道。”傲烛嘴角微翘转为微笑:“我只是按你的话转告红烛,其他的便无我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