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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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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艳活了。

所以,她像是博物馆里的展览品的被人瞻仰,每个人都好奇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三年之后由一具干瘪的尸体变成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够了!”终于受不了的亓云魄怒起一拍桌子,挤进围成一圈的人群中将南宫艳搂进怀中,自从她醒过来后这群人就不管他的臭脸把他晾在一边霸占这他的兰艳儿,一个个全都是欠揍。

“别那么小气嘛,碰一下又不会死。”狄修斯故意忽视他瞪人的眼,执起南宫艳的手“把脉”,“我在看看她的身体还需要怎样调养。”多好的理由啊,相信他没本事反驳。

“那你呢?”算你狠。亓云魄偏眸看向孟离难,“你也会?”

“今天天气冷,我在替南宫姑娘挡风。”这怎么可能呢,现在的人跟那三年中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嘛。

“挡风?”他看了一眼门外高挂的烈阳,“七娘,把你的手拿开。”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偷捏兰艳儿,当他是瞎子是不是。

弹性真好。“我在替她抹桃花露,滋养滋养皮肤嘛。”怎么死了三年的人皮肤比她好好呢,真是可疑。

“那真是谢谢你了。”三条黑线已爬上他的额头,“刑缦菱,你拿兰艳儿的头发准备捆鞋么?”好大的胆子,竟敢拽她的头发。

“没有拉,姐的这根头发开叉了。”做贼心虚的缦菱一缩脖子躲到了离难的背后,远离暴风点才是上上之策。

“龙诚,离危,昨晚睡觉的时候落枕了吗?”头一致性的偏左维持这一姿势已有半个时辰,眼都不眨的盯着南宫艳。

“呃啊?”老实八交的两个人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看向了别处,只是余光仍在。

“严总管,你的茶已经端来很久了,你打算放凉了在给我喝吗?”脸皮在微微抽动的亓云魄最后看向杵成一根柱子的严总管。

“这茶是给南宫姑娘的。”没注意的严总管随口一答,半响才回过神,“哎呀,这茶怎么凉了,我去热热。”故做平静的他正义凛然的欠身福了福转身走了出去,给未来的女主人热茶去了。

“兰艳儿,你不会是在偷笑我吧?”不跟他站在同一阵线就算了,居然容着他们一个个不把他放在眼里,以同谋论罪。

“你太紧张了,他们只是在庆祝我劫后重生而已。”多好,她以前怎么会嫌人群讨厌呢?

“恩哼。”从鼻孔里重重一哼,亓云魄火大的将她横抱起往门口走,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

“庄主,宫里来人传话,请您和南宫姑娘进宫一趟。”脚还没跨出,一个下人便慌慌张张的跑来禀告,顺便多看了两眼南宫艳。

“让他从哪来滚回哪。”他邪洛倒是好大的架子啊,居然敢招他进宫。

“且慢。”南宫艳唤回准备转身的下人,“告诉来人,我们即刻起程。”该来的总会来,竟她这么一闹,又死又活的不让人奇怪才怪。

“兰艳儿?”他双眉一皱明显不喜欢她的这一决定。

“别难为他了,你应该知道他是个孝顺儿子。”很明显,真正要招他们进宫的是那个女人。

“恩?”是那个坐在太君后位子上的人吗?“那又怎样?”这一定是个陷阱,他就更不可能让她再次涉险了。

“我、想、见、她。”

因为四个字,他们在一日后便抵达了洛城,站在了一男一女的面前。

“太好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他们告诉我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太好了。”激动不已的邪洛反复地说着一句话,惊喜之色丝毫不加掩饰也没有一丝虚伪。

没有人知道这三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份沉重的自责与痛失所爱的双重打击让他几乎垮掉,就是因为曾经答应过她会好好的治理邪刹国,他才能坚持下去。终于,上天垂怜,她真的活过来了。

“谢谢。”她的道谢也没有一丝虚伪,只是她怕接下来发生的事会让他失望。

“你刚醒,我本不想让你周车劳顿,只是……”他稍显抱歉地看向身后的费兰仪。

“无妨,睡了三年多,就当起来活动活动喽。”冲他莞尔一笑,南宫艳打消掉他的罪恶感,整件事,他都是身不由己的局外人,牵扯到上一代人的恩怨,他就更显无辜了,她只是希望能将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

“洛儿,让南宫姑娘到本宫面前来。”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在睡了三年之后醒过来,如果真的可以,那他能不能……?

“娘,她……”他直觉的怀疑她一定要立刻招她进宫的用心。

“没事的。”南宫艳再次安抚的冲他一笑,牵着亓云魄的手大方的走到她面前,“太君后是想确认人到底能不能死而复生吧?”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因为得不到爱。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只是好奇而已,难道世间的人对此事都是习以为常的吗?”像是心事被人赤裸裸的戳穿般,费兰仪平静的脸上滑过一丝恼怒。“本宫是想单独与你谈话所以让你一人上前,你带一个陌生人进来做什么。”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她身侧的亓云魄,他给她的感觉太有威胁感。

“啊!”看惯了两人在一起的邪洛突然反映过来的轻叫一声,他忘了大哥三年前进宫的时候是化装成南宫艳的父亲。

“太君后怎么能说他是个陌生人呢?您不觉得他跟您所熟悉的人很像吗?”天不谴,那就让她来做个审判好了。

“南宫艳!”

“兰艳儿?”

担忧和疑惑的两道惊呼声传来,两人同时看向她,不解她到底要做什么。南宫艳回眸给两人一个安心的眼神,所有的事情该做个了解了,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安稳的过以后的日子不会沦为别人的棋子。

“你究竟想说什么?”费兰仪眯起双眸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南宫艳,突然间竟觉得她像极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女人,不争不夺却又似对一切了然于胸。

“民女只是在提醒太君后您不觉得他很像君主吗?”不论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

“什么?”眉心一拢的费兰仪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手心里的丝绢已被揉成了团。

“哎呀,您当年逼死古幽心的时候他才十二岁,您当然认不出来了,我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轻蔑的一笑,她满意的看着费兰仪突然刷白的脸色,不为她的慌张,而是她眼底的愤怒。

“他……,你说他是邪风?”不可置信的费兰仪像是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微颤的从座位上站起,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一脸紧绷的亓云魄。

“南宫姑娘,你!”不忍见娘亲受惊的邪洛往前一步企图打断她的咄咄逼人,更加不想将大哥再次扯入到宫廷斗争当中。

“君主,我不得不承认你娘是个很会演戏的人,如果在我们那,她肯定能拿奥斯卡影后。”她才是真正躲在帷幕后运筹帷幄的人,在唐代的话就会是第二个武则天。

“你这是什么意思?”问话的是一直不语的亓云魄,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太君后当真认不出他?”不理他的疑惑,南宫艳直直地望着费兰仪,“在你三番两次派人潜入冷魂庄毁了他的生活之后?”她的狠在于不将刀直接插入敌人的心脏之中。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她是真地惊慌起来,南宫艳的逼问来得太突然让她无法招架,“洛儿,把这两个刁民给我拖下去,大殿之上岂容他们放肆!”不可能,她的计划不可能被识破。

“娘?”她的反映让邪洛蹙起眉峰思考起南宫艳话里的意思。

“我叫你把他们拖下去,听到了没有!”她果然是有备而来,不该小看她的。

“兰艳儿,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她当真不是凡人么,不仅可以死而复生,并且可以知晓许多他人看不透的事情。

“不多,仅仅是你们不知道的那些而已。”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南宫艳看向眼神飘忽的费兰仪,“太君后,民女还在等您的回话呢,这个亓大呆你真的不认识?”他就是个呆子,被人陷害玩于股掌之间,还自怨自艾将自己沉沦到地狱深层,简直就是笨蛋的N次方。

“南宫艳,不要在这妖言惑众,今天本宫不杀你,但你休要再放厥词。”愤怒的眸一收,费兰仪显得大度无私,衣摆一拎就要回到后室,这里太危险,她断不能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上。

“太君后这么急是要去哪呢?得满三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会儿,您还能找哪个商量?”玩着胸前的发辫,南宫艳好笑地看着她突然僵直的背影。

“得满?!”亓云魄和邪洛相视一眼后看向南宫艳,“你是说他们认识?”这怎么可能,一个是邪硕培养出来的篡位者,一个是深居宫中的念佛太后,他们怎么可能被联系起来,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南宫艳,污蔑本宫对你有什么好处?”猛然转过身的费兰仪狠狠地瞪着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将她招进宫内而反逼自己陷入两难之中。

“这是污蔑么,太君后?”收起玩笑的眼神,南宫艳上前一步无比认真的看向她眼中深处,“你对亓庄主身边的人所做的一切我可以理解,可我想不到的是你竟然能毫无愧色地利用你唯一的儿子,甚至不惜牺牲他的君位。”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一心只为争位而忘了自己另外一个神圣的的身份,那就是母亲。

“你!”眸光一暗的费兰仪握紧双拳。

“南宫艳,你在胡说什么?”邪洛惊讶不已的走到她面前,“对,多年前她是做了件错事,可这些年来她已经在忏悔了,常年茹素祷告还不能被原谅吗?”尤在挣扎的他不愿相信自己的母亲会背叛他。

“你真的很天真,烧香不是为了祷告,你当真以为她在后悔曾经做过的事么?”南宫艳放软语气,“你没有发现这里没有一丝檀香味吗?”常年被香火缭绕的房间怎么可能没有一丝味道留下,她第一次进到这里来就觉得怀疑了。

“这,这,那是因为娘她都是在后室供香的。”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你去过后室?”单眉一挑她问的很轻,就算是在后室也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娘说因为我没有戒荤所以……”略显迟疑的邪洛看向身后的费兰仪,“娘,这是个误会对不对?”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这当然是个误会。”她抬头一昂以上上人之姿看向南宫艳,“你来,是想替他夺取君位,所以就在这污蔑本宫。你以为这样就能离间我们母子之间的感情?”惊慌过后的费兰仪显得深沉,看向两人的眼也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母子之间的感情?”南宫艳嗤之以鼻,“我只是猜测而已,我想问问君主你,在你的印象中是她像个母亲还是古幽心更像个母亲?”母爱如何伪装,一个深爱着自己孩子的母亲不会如此狠心利用他的感情来做筹码。

“你!”费兰仪猛得冷眉一竖在众人还未反映之时,一个响亮的巴掌已漾开在南宫艳的脸上。

一直沉默不语的亓云魄立刻大步上前将南宫艳揽进怀里,毫无怜香惜玉的反手还给她一个巴掌,费兰仪哪经的起练家子的一掌,捂着脸连连后退了三步,右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

“你没事吧?”怜惜的轻触她被打红的脸颊,他自责再次让她受到伤害,“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别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吗?”这小妮子居然知道这么多事。

“亓庄主,保护我是你的职责,别让我嘲笑你斗不过一个女人。”冲他一皱鼻的南宫艳显得无所谓。

“娘。”邪洛从后扶住她,表情复杂的看着她,不知该怪她先出手伤人,还是该质问她到底瞒着他做了什么。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我?”该死,他们通通都该死。

“告诉我,太君后你突然恼羞成怒的原因吧,总要让南宫艳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呀。”疼呐。

“你?”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睨向她,“你在故意激我?”

“娘,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终于问出口的邪洛明显压抑着自己,就怕得到另他崩溃的答案。

“你不把他们抓起来还反过来质问我?”费兰仪怒火直冒的瞪着自己的儿子,“你也觉得我这个娘对你不够好吗?”他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他的命是她给的,她为他做的还不够多吗?捂着肿涨的脸费兰仪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背叛的人。

“太君后既然不肯相告,那不如就让南宫艳自己猜猜吧,因为古幽心这三个字吧?”那是个禁忌,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疯狂嫉妒。“她毁了你所有的计划,包括因缘。”

“我不该恨么,因为她的缘故,我没有得到过一丝爱情,难道我不该被同情吗?”

“娘?”邪洛复杂的看着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恨心姨?”她连她的命都夺走了,居然还是在恨她,那她的烧香忏悔是为了哪般?

“住口!心姨,你居然叫她心姨?是她毁了你娘啊,你居然还叫她心姨?”连连反问的费兰仪显得很是受伤,那个贱女人抢走了她全部的东西,最后连她的儿子也不放过。

“我记得心姨会做好吃的桂花糕给我们,而你却只是说小孩子不该乱吃东西。”在他记忆里,没有得到过来自娘亲的温暖和关爱,为什么直到现在他才觉得他的娘不像个娘呢?

“你在责备我?”迷起双眼,费兰仪的眼底滑过一丝怨恨,“你别忘了,是我生了你。”

“因为他的出生才能铺垫你成为太君后的路。”南宫艳看了一眼面如灰色的邪洛,“你不爱这个儿子,是因为,他不是你跟所爱之人的孩子。”即使不恨,也做不到一个爱字。

“哈哈哈,好一个南宫艳,还想污蔑本宫对先君不忠?”她一副抓到她狐狸尾巴的表情望向邪洛,“你就放任这个女子对我不敬吗?她根本就是在帮那个邪风乱造罪名好将你拉下君位啊,你倒好明明早就知道他就是谁,竟还跟着他们瞒天过海!”愚昧!

“正因为他是先君的孩子,所以你才无法爱。”不将她的指控放在心上,南宫艳轻语道,“怀着不爱的人的孩子,再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另娶她人,我实在佩服你的承压能力。”哎呀,她说了个古人听不懂的名词耶。

“你在说什么?”越听越糊涂的两个人疑惑的看向南宫艳,忽略了费兰仪眼底一闪而过的狼狈和恐慌。“亓庄主,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恨你娘吗?”不等他答话,她又径自看向费兰仪说道,“因为她亲手促成了庄妮妮和亓诺天的婚事,毁了她千方百计想要争取的希望,所以,她需要泄愤。”

“你是说……”邪洛不敢相信的看向表现得异常安静的费兰仪,“娘,你?”

“还有什么欲加之罪,你通通说出来好了。”侧身看着窗棱,她安静得诡异。

“当年庄妮妮从宫中带走了一个子君,你不可能不知道他被带进了冷魂庄,那里才有你最深爱的人。亓诺天,庄妮妮,在到楼尚怡,他们的死也全是个阴谋,因为你要所恨女人的儿子从此生不如死。”什么样的恨才能让一个人出如此狠毒的手段。

“你是说庄姨他们……”怎么可能,那些全不是意外吗?

“你这个木头脑袋从来没考虑过是不是?他们全死得那么蹊跷,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针对你,而隐姓埋名的你又能有什么仇人?”想通这些并不难,只要串成一根线就能明白过来。“为什么亓诺天到死都不告诉你他中毒的真相?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保护你,让你的真实身份不得曝光。”他们同样在以生命守护着他,却不曾料到来自宫里的威胁丝毫没有缓解而越演越烈。

“自楼尚怡出事之后冷魂庄就再也没有意外发生,那是因为——你认识了得满。”恩?怎么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有点像海洋喜欢的柯南呢?

“放肆!”费兰仪冲上前想撕裂她的嘴却被亓云魄推了回去,“你们这两个刁民简直无法无天,我的慈悲为怀就该容忍你们的栽赃陷害么。”冲动不已的她明显气得不轻,颤抖的手指着南宫艳,眼里全是愤恨,“来人,来人!把这两个人过我拖出去!”她是太君后啊,威严不容忤逆。

紧闭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太君后,有何吩咐?”进来的是五个带刀侍卫。

“将这两个人给我拖出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探视。”两个人都该死,一个早在二十多年就该死,一个不该在二十年后把所有的事全抖出来。

“是!”五个人颔首领命,刚要上前又突然停止不动,不是为了挡在南宫艳身前的两个男人,而是那道清冷的女音。

“原来邪刹国当家作主的是个女人啊,君主都没发话,下人倒是敢在君主面前舞刀弄枪的,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欲望已将人的心腐蚀磨光,时间越久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你们敢违抗我的命令?”好,好,好得好,通通都想造反了。

“娘,你太让我失望了。”双眼觉得刺痛的邪洛满脸凝重的看向费兰仪,“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呀,什么还要做出这种事让他觉得愧对那黄泉之下的人?

“你说什么?”怔愣住的费兰仪慢慢的缓过来,“你居然相信一个外人的话?”她才是那个失望的人,尽力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只在顷刻之间就帮着外人,旺顾她的养育之恩。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答案已了,可他仍希望这只是个误会。

“当然不是真的,他们在污蔑我,在污蔑我!”恶狠狠的又瞪了一眼南宫艳,“快,快杀了他们,不然他们会到处妖言惑众,千万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去。”软下态度的费兰仪表现的像个温柔的母亲一切只是为了儿子着想。

“娘,你不是笃信佛理认为一切都该以祥化解的呢?”这是他的娘亲么?阴冷的眼神里只有令他心酸的恨意和疯狂。

“傻孩子,他们不值得渡化,杀了他们才能保住你的君位啊。”怎么还不动手罗嗦个没完。

“告诉我,娘。”双手扶住她的肩头,邪洛显得异常无助,“您爱过我这个儿子么?你需要我这个儿子么?”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被这个人间所遗弃,坐在那个君位之上,伴随他的却只有孤冷和空虚,他还能期待什么?

“你在废话什么?我要你立刻杀了他们。”即使到了现在,她仍不愿意静下心来听听儿子心底的声音,一心只想除掉绊脚石。

“他们为何该杀?”颤音里满是失望。

“他们在污蔑我,造谣生事,出手伤人,条条都是死罪,难道不该杀么?”她绝不会让他们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那是污蔑吗?”他问得艰涩,他终于明白为何每次亓庄主进宫找爹时候,娘都要一同前往了,他原以为是同门情谊,却没有想到……“娘,真的是你害死他们的吗?”他那个自言后悔害了心姨的娘居然在茹素礼佛之后又先后害死了那么多人。

“你,放肆!”横眉一竖,费兰仪怒不可制的挥了他这一个耳光,“连你也来责问我吗?”她气得浑身发抖,转而又看向南宫艳,“都是你,都是你离间我们母子的关系,把她给我抓起来,立刻押下去。”

五个人面面相觑没有动作,但直觉自己命不久已,听到了君主的“家务事”,他们还能活命吗?“属下等不敢造次。”恭敬的抱拳弯身,他们答得不卑不亢。刚才被她突然一吼让他们都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君主的护身侍卫。

在收到君主的眼神后,几个人再次行了个礼弯身退了出去。

“反了,反了,通通都反了。”她狠瞪着南宫艳一步一步的朝她靠近,“都是你这个贱人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三言两语的推翻她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如果不是她,当年得满就不会死,今天她就不会被个丫头指着鼻子骂。

“那包括我娘在内的四条人命又是谁造成的?”将南宫艳护到身后,亓年魄哑着嗓子质问道,不敢想象自己竟做了这么久的傻子,他早就应该杀了她以慰亡灵。

“他们该死啊,他们都该死!”懒得再继续伪装的费兰仪以一双仇恨的眸瞪着亓云魄,“古幽心更该死,她不该让诺天见到庄妮妮那个贱人,更不该让他们成亲。如果不是庄妮妮,诺天就不会抛弃我,不会下令不准我踏进冷魂庄半步!”所以她才必须争君后之位,只有这样她才能达到目的,另他不得反抗。

结果,却是她亲手害死了最爱的人。

“而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费兰仪爱的其实是亓诺天,她又怎么会知道多年前的事情?

她问的正是所有人心底的疑问。

“直觉。”她的直觉向来很准,从未出过偏差。

简单的两个字让人有种想自勒脖子的感觉,这是什么回答啊,答了等于没答,有谁相信这一系列的推理全因为直觉二字。

“还有就是我有脑子。”她扫了一眼亓云魄,“一个女人不会避讳说出心爱之人的名字的,而我与太君后谈话的时候,无论我怎么暗示,她都是以代词轻松带过。”他相信没有任何人曾听过她对邪莫丘说过一个“爱”字。

“就因为这个?”费兰仪眼露怀疑又上前两步,与面前的亓云魄只有一臂之遥。

站在亓云魄身后的南宫艳一挑眉耸了耸肩,“太君后该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吧?”窗户纸全都捅破了,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绝不会饶了她,背负的是四条人命啊。

“哼,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是太君后,谁能耐我何?倒是你们,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们?”撇唇露出嘲弄的笑容,费兰仪突然往前一扑,藏与袖中的匕首直直地朝亓云魄刺了过去。

将南宫艳又往后推了一步,他轻易的躲过那一刀,反手一掌打在她胸口,费兰仪顺势一倒。亓云魄又上前一步准备将她的匕首踢飞却没想到她假装跌倒,迅速从他腋下钻过……

“兰艳儿!”

“娘!”

将南宫艳固定在自己胸前,费兰仪一手将她的手背在身后,另一只将刀架在她的咽喉上不让她动弹。“哈哈哈哈,我说过,绝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的。”该死,全都该死,她辛苦了这么久最后什么也没得到,连唯一的儿子也失去了,都是他们造成的,所以他们都该死。

“娘,快放了她,不要一错再错了!”痛心疾首的邪洛担忧的望着南宫艳就怕她会死在自己的面前,为什么会这样,除了欺瞒,他娘都对他做了什么?

“费兰仪,若伤到兰艳儿分毫,你休想活命。”历眸一沉,亓云魄往前一步。他太大意了,怎么会忘记她与养父是出自同门呢。

“是我要警告你们,再轻举妄动,她会再死一次,如果你们有把握她能再活一次的话就过来好了。”轻蔑的一撇唇,费兰仪看准了两人对南宫艳的重视不会乱动。

“不想杀了我的话,你这么扣着我不会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吧?”相较与另两人,正主儿倒是显得沉稳多了,清眸一抬,“想问我如何起死回生?”这一刻她是同情她的,因为她是真的很爱很爱亓诺天。

“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该告诉我。”稍稍一用力,费兰仪满意到看她皱了一下眉。

“无法解释,已死去的人也不可能再活过来。这辈子你都无法再见到他,除非你死。”死门一开,谁能逃脱?

“少给我耍花样,为什么你能死而复生?”一定有办法的,一定能有办法。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亓诺天不可能复生,现在的他早已是一堆白骨,而你就是凶手。”以命相协,却没想到深爱的人宁死不从,只留下悔恨日夜折磨着她。

“不可能,不可能,是不是用回梦玉,用回梦玉是不是就可以?”诺天,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太君后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死的时候,回梦玉可是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像是很同情她似的,南宫艳轻摇摇头,“别在深陷了,你该为你仅剩的财富多想想,你还有一个贵为君主的儿子。”她还有什么不满的,至少她还有亲人在身边。

“要不是你,我们母子能弄成这样吗?现在你还说风凉话?”费兰仪冷笑一声,“从小他就跟我不亲,既然他不孝我又为什么要为他着想?”事情既然已经摊开,她就没必要继续再装什么贤妻良母,现在她最关心的是要怎样救活诺天。

“娘,你……”苦涩在心底发酵,邪洛突然觉得双眼干涩,想哭却发现没有眼泪,他为谁而泣?

“不要叫我!”猛地一吼的费兰仪狠狠地瞪着邪洛,过而又突然露出一丝笑容放软了语气,“如果真想认我这个娘,就让这个丫头救活诺天,娘会好好疼你的。”

“我说的人话你听不懂吗,没有办法,什么办法都没有,亓诺天与庄妮妮已相拥埋在地下,那儿根本就没有你插足的地方。”爱得太深沉,爱的人与被爱的人同样痛苦。

“兰艳儿!”亓云魄皱眉吼了一句求她别在刺激已经失控的费兰仪,他可不想三年前的撼事再次上演。

“别在拖延时间,说,到底要怎样才能死而复生?”该死的臭丫头,费兰仪已刀尖在她脸上划了一道血痕,“再不说我立刻杀了你。”

“住手!”

“求你别伤害她!”

两人同时出声,心疼的看着她脸上汩汩而出的血珠,伤口不大却很深,足已知晓她的决心有多大,势必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杀了我你也救不活他。”这是事实,她总不能拜托阎王把死了二十多年的人放生吧。

“哈哈哈,我真的把你杀了,难道还不怕你活过来吗?”既然她不肯舒服的说出来,那她就让她再痛苦的重现一次复活的过程。

阴冷的笑出声,费兰仪缓缓的将刀举高想要狠狠地插进她的胸膛。

亓云魄朝邪洛一使眼色,他立刻会意过来地冲上前一掌挥向费兰仪,她反射性的抬手一挡,亓云魄立刻将南宫艳一拉带到自己的怀里,将她送到安全地带后,一个旋身毫不留情的在费兰仪肩口又添一掌。

“不,大哥。”往费兰仪面前一站,邪洛制止了他第二次的攻击。

“让开,她不值得你维护。”冷声一喝,亓云魄赤红了眼望着坐在地上喘气的费兰仪。养父养母与娘亲,再加上楼尚怡的四条人命,他有责任替他们讨回来,如今她居然伤害到他的兰艳儿,就更加罪不可赦。

“可是……”无论她对他好不好,最起码她没做过伤害他的事,她还是生他的母啊。

“迂腐。”不大不小的女音透着不屑传进几人的耳朵,南宫艳将手绢压在伤口上淡淡地开口道,“生你为的是博君后之位,养你是争君主之荣,亏你还当棋子当的那么感恩。”她是残忍的,为了亓云魄而枉顾他的感受说出事实,他根本就不被这个娘接受,只因他身体里流的不是亓诺天的血。

“你很会伤人。”自嘲的一笑,邪洛颓然的放下手,她说中了他心中最软弱的地方,回过身看向费兰仪,“娘,能答应我从此好好的当个太君后吗?”邪洛几乎是带着恳求的口吻问道,他仍没有办法不管她的生死,只要她真的能修身养性,他会努力保住她一命。

“逆子!”费兰仪挣扎着站起身,挥开邪洛伸过来帮助的手,“当初如果不是我,你能舒服的坐上这个位子么?”在她眼里,儿子是用来利用完成自己的心愿的,她根本就不关心他的感受,更不在乎他对自己的看法。

舒服?邪洛望着她的眼充满了沉痛,他还能期盼什么?“娘,只要答应我从此收手,我会求大哥放过你。”他已在做最后的努力。

求也没有用。南宫艳睨了一眼全身紧绷蓄势待发的亓云魄。

“呸!这就是你跟娘说话的态度吗?”竟敢限制她的自由,费兰仪掠过他受伤的眼看向远处的南宫艳,“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告诉我?难道你们都不想死去的人能再活过来吗?”全是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抱歉。”她一耸肩,“我再说一次,没有办法死而复生,真想见到他的话,就让亓庄主成全你。”一个女人到底可以为爱痴狂到什么程度呢?

“好。”一咬下唇,费兰仪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似的,“我求你,我求你告诉我,可以了吗?”她已放下自尊开口求她了,这是她的底限。

“食古不化,上帝说你没救了。”双手一摊,南宫艳显得非常无辜,她能做的都做了却仍帮不了无爱的女人,她因强求得不到的东西而失去了她原本就拥有的东西,所以不值得同情。

“胡说!既然你能活过来,为什么诺天不可以?”她偏执的认为是南宫艳不肯伸出援手。

对牛弹琴!南宫艳很想翻个白眼直接装死晕过去,“因为我死的那三年得到好的保护,身处寒洞得已保全肉身,而他却作古二十多年,骨头恐怕都拼不全了,你说怎么可能复活?”哎,她说谎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啊。”像是受到重大打击似的,费兰仪连连后退数步,她也在等待着南宫艳的复活,以为能救活心爱的诺天,却没想到她再怎么努力也唤不回他。“你撒谎,你撒谎!你这个贱人……”

她都已经低声下气的求她了,她居然还是不肯救诺天,不可原谅啊。费兰仪不顾一切的朝南宫艳奔去,伸开手手誓要将她再次送往地狱,可是还未碰到她,双手就被人擒住,顷刻间只听到“喀嚓”一声,她知道,自己失去了双手。

瞬间移动的亓云魄毫不留情的折断她的双手,下一秒已掐住她的咽喉只需稍稍用力就能夺走她的一条命。

“不,大哥,我求你,放了她吧。”殷切地望着亓云魄,邪洛的语气中充满了乞求,他可以忍受他的母亲不爱他,他甚至可以忍受从不被重视,可是他却无法亲看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他面前,他做不到冷血。

“求我?”斜睨着他,亓云魄的嘴角勾出一抹残酷的笑容,冷冷的直接摧毁他的请求,“她、不、配。”本来他可以做到一笑抿恩仇,可是如今她有何资格请求原谅?庄姨他们的死一直如绳索般紧掐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呼吸,到最后即使知道那是个阴谋,却仍是因他而起。

最重要的一点,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与得满合谋让兰艳儿离开他整整三年。

“不,不,洛儿,快,快阻止他。”眼露恐惧的费兰仪涨红了脸色将求救的目光转向一直不被她接受的儿子,“快救救娘啊。”在不放手的话,她就真的要没气了,还有她的手,真的好痛啊。

第一次,她害怕起死亡。

“大哥,就当是成全我,好吗?”经不住母亲的一求,邪洛上前将手搭到掐在费兰仪喉口的手背上,“她是我娘。”不论她做错了什么,都无法抹杀她是给予他生命的人这一事实。

“成全你?好让她再伤害兰艳儿一次吗?”留下她,只是个祸害而已,满是野心的女人不可能安于现状,将来必衍生出无数种可能。

“不,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的看着她,绝不让她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请相信我。”他也不会允许那个女人再受到任何伤害啊,即使他们是“两看生厌”。

“你的保证?想要我做圣人吗?”自知道全部的真相那一刹那开始,愤怒已如毒药随着血液充斥着他全身,那种恨已沁入骨髓如果不得发泄出来,就会一直啃蚀着他不得安宁。

“南宫姑娘,帮我劝劝大哥吧。”她已是唯一能改变他决定的人了。邪洛不得已看向一旁的南宫艳,希望她能出声帮忙求情,只要她开口就一定能成功。

“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不方便给意见吧?”单眉一挑她回得干脆,明摆着不想插手这件事,“太君后不是一直想去见亓老庄主么,何不成全她呢?”她不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是将“恶人有恶报”奉行到底。

费兰仪所做的一切没有得到宽恕的筹码,任谁都不能将四条人命的流逝当成是理所当然的。“君主又何必强人所难,换成是你,能将至亲的死当做掉了一根头发那么简单吗?”她的立场很明确,亓云魄要做的就是她支持的。

“杀戮并不能消除仇恨。”知道自己的要求是很自私,可他就是没有办法做事不理,现在在他面前的是生他的娘啊。邪洛想掰开他紧钳的手却没有奏效,“杀了她也不能救活已离开的人啊。”他突然觉得好累好累,这个邪刹国除了君主这个虚名还有什么是他的?

“所以他们该死,没有人需要为此负责?”亓云魄看他的眼神是残忍的,就是因为想到她是他的娘,在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想过要放她一马,可真相让他吃惊更让他愤怒,这个女人亲手编写了他一生的悲剧,到最后将还妄想伤害他的兰艳儿,如此可恨之人怎值得原谅?

“我!”双唇一抿,他不知该说什么,他的理由很薄弱,那层血缘关系只有他一个人重视而已,“南宫姑娘,你要眼看着大哥再造杀业吗?”他只有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救一个人总好过杀一个人。

“再、造、杀业?”像是听到很好笑的笑话,南宫艳挑眉看向面露尴尬的邪洛,“君主难道忘了以往的杀业可都是太君后犯下的,我们是在消除魔障。”他同他娘一样自私,只看到自己的亲情,只想到自己应做的责任,却从不看看亓庄主的挣扎和痛苦。

要在自己亲弟弟面前了结他的亲娘,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可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那死去的人的冤鸣足已将他逼疯,他才是陷入两难的人。

“太君后这一刀划的真够深的,不知道小女子是否还有能耐躲过你下次的‘花拳绣腿’?”抚着脸上新造的伤痕南宫艳说得平静,那就让她当个罪人吧,只有能了结这件事才能让亓庄主得到救赎。

“你这个贱人!”瞪大了双眼的费兰仪尖声叫道,这个死贱人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落井下石,分明是要将她往死路上推。

“抱歉,我不拿兰艳儿赌万分之一。”偏头朝邪洛歉意的一视,亓云魄闭上双眼,五指一并……

“不……”来不及阻止的邪洛只能接住费兰仪如落叶般倒下的身体,“娘!”不应轻弹的男儿泪落在仍睁开着却没有焦距的眼里,他的悲鸣成了送费兰仪上路的哀歌。

南宫艳走上前从背后抱住全身僵硬的亓云魄,“我在这。”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借由自己的体温告诉他他不是孤单一人的。

“对不起。”干涸的双唇微微蠕动了一下,他睁开双眼看向拥着费兰仪的邪洛。

“为何不肯放过她,如今她还能做出什么事?”她已是个年迈的老人了呀。

“既然身为君主,就该知道国有国法。你娘的死好歹还能听到亓庄主的一声‘对不起’,但你要搞清楚,那声道歉不是对她说的,是对你说的。反过来,庄妮妮呢?亓诺天呢?楼尚怡呢?他们的死全成了理所当然,杀人者无须偿命,只因她是你当今君主的娘吗?”南宫艳站地笔直低睨着跪在地上的邪洛冷声道,“心妃当初受的那一刀也是她自作自受不该跟你娘抢丈夫吗?”

费兰仪的死不值得同情,不值得人落泪,更沦不到他的控诉。

“兰艳儿。”知道她是为了让自己少一点难过才充当恶人,亓云魄感动的将她拥进怀里,只要他做的她能明白就好。

“你!”抬头看向满脸嘲弄的南宫艳,邪洛征愣了半天后低下头将费兰仪的双眼阂上,“你们走吧。”今天一天,他从见到她复活,再到知晓娘的所作所为,最后到她的死,他已没有力气承受更多了。

牵起南宫艳的手两人走到门口边,亓云魄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后转身看向他,“只要你还承认,我仍是你大哥。”上一代的恩恩冤冤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他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他们的手足之情,以前共同生活的点点滴滴是尽剩的幸福回忆。

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亓云魄回身与南宫艳走了出去,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才知道,原来,天已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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