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天空(1 / 1)
“南宫姑娘回来了,南宫姑娘回来了!”随着两人的相携归来,喜悦的欢呼声响遍整个冷魂庄。
“你真该好好的检讨检讨。”身为一庄主主,竟然没有一个人欢迎他的回归,悲哀啊。
“是,以后就要靠你挽回为夫的声望了。”回家后的亓云魄才彻底放松开来,宠溺地朝她一笑将她拥的更紧,“兰艳儿,我们回家了。”才短短数日,他却觉得已经历了半辈子。
“是,娘子我会好好疼你的。”冲他狡黠的眨眨眼,换南宫艳挽着他走进冷魂庄的大门。
“天呐,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刑缦菱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南宫艳又哭又笑的,“你没事吧?”在把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后,她突然朝亓云魄尖声叫道:“你又让我姐受伤了?”脸上竟又添了道伤痕。
“老奴这就去拿狄公子留下的百花露。”甚是责备的看了一眼颇显无奈的亓云魄,严总管立刻转身往药房跑。
“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就准备攻进宫里了。”将刑缦菱拉进自己的怀里,孟离难玩笑式的说道,其实他们是真的有此打算了,现在人回来就好。
“是啊,是啊,这么久才回来,害我耽误了好几天的生意。”苏七娘狠狠的瞪了一眼南宫艳,就是她害她担心这么久的。为了他们,她根本没有心思开醉花楼,天天到冷魂庄报道就跟在这扎了根似的。“没出什么事吧?”他们应该见到她了吧。
“小玉……”觉得双唇干涸的亓云魄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充满歉意和矛盾的看着她。
“怎,怎么了?”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的苏七娘艰涩的开口问道。
“你娘死了,是我让亓庄主动的手。”她残忍吗?不,伤口只有曝光在阳光下才有愈合的可能,否则就会腐烂在心里永远得不到痊愈。
“娘!”她一个趔趄瘫在龙诚的怀里,“为了心姨?”抬起泪眼婆娑的眸,她问着亓云魄。
“是,我做不到宽恕。”不想让她知道费兰仪所做过事是怕她接受不了,那就让他承受所有的责难吧。
“我没有办法恨你,对么,大哥?”颤抖着哭音她在问他也在问自己,“那,二哥呢?”她毕竟已离宫多年,可二哥却是天天跟她生活在一起的呀。
“他扛的住,因为他是君主。”回答的是南宫艳,给他力量的就是亓庄主的那句我们是兄弟。
“龙诚,带小玉回去休息吧。”不忍见妹妹难过的亓云魄开口道,这个伤口也需要时间来愈合。
龙诚点点头,不舍地轻拍拍她的背,朝众人颔首示意后拥着她离开了。
“哎呀,不说这些了,人回来就好了嘛。”离难笑着打哈哈,企图冲散低迷的气氛,“严总管天天都准备一桌好菜等着你们回来呢,吃得我们都长了一圈,今天的饭菜就交给你们了啊。”所有的事情都已告一段落了。
“不忙,你们先去吧,我和兰艳儿有话要谈。”不理众人惊讶的目光,他抱起同样不解的南宫艳往索情阁方向走去,顺势拿走了严总管手里的百花露。
“有话要问我吧?”从宫里一直憋回家,他的耐心已够打一百分的了。
不说话的亓云魄仔细地替她上着药,考虑着要从何说起。“痛吗?”那一刀是剜在他的心上。
“没什么感觉。”无所谓的耸耸肩她答得轻松,“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别憋着拉,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上好药后轻轻的朝伤口吹了吹,他望着她的眼充满了无奈,“你对过去的事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他记得他从没跟她讲解的那么细致。
“我有内线啊。”她回得理所当然。
“内线?”双眉一挑,他显得更不解。
“就是风采儿嘛。”被送到军营的时候遇到了邪硕,强迫她成为他泻欲的玩物。在知道他有意篡位的时候,她主动找到了南宫艳,只因难忘旧情,而她也是少数知晓亓云魄身份的人。
即使他当年无情,可她终究是女人,逃不开一个爱字。
“风采儿?”他眉一皱更显困惑,这三个字如同一个问号浮在心里。
不可否认他这一反映成就了她的虚荣心,他是真的容不下任何女人的存在了。“三年前被你赶出冷魂庄的旧情人,你忘了她的迷心醉?”男人的寡情或许就是因为女人纵容出来的。
“她?”冷哼一声的亓云魄显得不以为然,“先不说这个,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了?”他总有种感觉,她似乎还知道了一些事却迟迟没有告诉他。
“呃,那个,你还记不记得飞鸿运在救我的时候说过他在小时候曾救过一个身中巨毒的女人?”要怎么说才能让他接受的了呢?
“你当时听的见?”
“别打岔,那不是重点好不好。”白了他一眼,南宫艳有种被他打败的无力感,“而他真的救活了那个女人。”
“那又怎样?”跟她瞒着他的事有什么关系啊。
“还有就是……”停顿一下,南宫艳露出牵强的一笑,“七娘和严总管,他们,挖了你娘的坟。”而她是主谋。
“什么?!”一跃而起的亓云魄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像是听到天方夜潭般不可思议。
“别激动,别激动,那是座空坟。”将他重新拉坐下,南宫艳要他少安毋躁,“一如我所料,那里面没人住,这样你明白了吗?”这应该算是好消息吧?
“什么意思?”他是越弄越糊涂,久久不能消化她刚才所说的话。
猪!“你一直以为的坟里面没没有躺着你娘,而飞鸿云那么巧在那个时候救活了一个女人,这样你还不明白啊?”没事干的时候真要多动动脑子,不然真的会生锈。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我娘她当年没死吧?”无稽之谈。他亲眼看到娘冰冷的尸体,亲眼看到爹带走了娘,然后就有了那座坟。
“虽然匪夷所思可却是事实,她没死的话也就是说当年的君主也就是你爹也没死。”当时的猜测已由掘坟而得到证实。
“可,这是为了什么?如果他们都活着为什么不出现?”瞒了他整整二十年只是为了看着他在黑暗中挣扎吗?
“那个……”她不得不为他感叹一声,他有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如果哪天你见到他们了记得问他们。”冠冕堂皇一点的理由就是至此消失让他可以不再受牵连,彻底摆脱皇家的束缚。实际一点的理由就是两人可以逃出那道宫墙过他们想过的生活。
生死簿上两人还有三十几年可以活,也就是两人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逍遥呢?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说到底他就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他们没有理由抛下他不管啊。
“天龙八部上面演的,故苏慕容也是用的这一招。”那时候也只是猜测而已,所以挖坟的时候她是远远的看着以免受波及,可结果令她满意,再加上后来发生的事情,所有的线索串成链就成了事实,谁也无法推翻。
“恩?”眉皱的更紧的亓云魄觉得有点缺氧,今天所发生的事岂是一个乱字能论呢?
“别想这些了。”主动坐到他的大腿上,南宫艳显得佣懒,“重要的是一切都结束了,至少你庄姨他们的仇已经报了。”人生应该往前看而不是老沉湎与过去,他们的生活才真正开始。
“兰艳儿,你让我猜不透。”与她抵额而视,亓云魄双手环住她,“你不会再离开,对不对?”发生的都如梦境一般虚幻,只有她是真实的才让他安心,他可以什么都不去计较,只要能拥有她,他就觉得已经拥有了全部。
“还在担心么?”微微皱眉的南宫艳知道他的担忧从何而来,“今晚,我们就成亲吧。”她的古代生活也该翻出新的一页了。
“你抢了我的话,兰艳儿。”轻刮她的鼻尖,亓云魄露出无奈的笑容。将她更紧的拥在怀里他眺望窗外,他的爹娘,真的还活着吗?
门外在擦地上灰尘的严总管松了口气,好在庄主在听到他们挖了他娘坟的时候没发脾气,他多怕被卖了后连个全尸也保不住啊。
“严总管,你哭什么啊?”从他身边经过的孟离危困惑的驻足问道,哎呦喂,这是他所熟悉的一丝不苟的庄中总管吗?
“没什么,没什么,为庄主感到高兴呗。咱们庄要办喜事了。”抖着手擦掉脸上的眼泪,严总管露出心虚的笑容,“快去通知大家把礼堂布置起来,庄主与南宫姑娘今晚就要拜天地了。”
“哦。这是件喜事啊,您老就别哭了。”一脸憨厚的孟离危拍拍他的肩膀给他力量,然后尽职的去办总管所交代的事,等了这么久,庄主终于熬出头了啊。
见他走远的严总管才放松的往地上一坐,好险啊,老命和老脸都保住了。
“严总管,你怎么坐地上啊?”数蚂蚁吗。
“什么?”嗵地起身,严总管忙扶着一边的栏杆才没有跌倒。
“你坐地上干什么啊?还有,他们怎么聊了那么久啊,一桌子的人等着开饭呢。”刑缦菱不解看了他一眼越过他想要敲门。
“哎呦,刑小姐,你就别打扰他们了,留着肚子晚上喝他们的喜酒吧,呵呵。”连忙拦住了冲动的刑缦菱,现在谁都不能妨碍他们,他等这一天等了很长时间了。
“喜酒?什么喜酒啊?我还没答应把姐交给他呢。”好好的一个人每次跟他出去,不是这受了伤就是那儿受了伤,连她姐都保护不了居然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得先过了她这关再说。
“菱儿。”忍笑将她拽住,孟离难显得心情很好,“走吧,走吧,他们把亲成了,才能沦到我们嘛。”冷魂庄是该好好的办一次喜事了,真是大快人心呐。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这是两回事。”脸一红的刑缦菱瞪了他一眼,“这事得说清楚了,我姐她……”
“好了好了,我们去吃饭吧,今晚过后我得正式向你姐提亲了。”这么冲动的小妮子不早点把她定下来的话,夜长梦多哦。
不情不愿的刑缦菱边闹边捶着被离难给架走了,严总管在背后冲他一竖大拇指顺便挤了挤眼,感谢他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
“她以后不会也住在冷魂庄吧?”将外面发生的一切尽收耳底的亓云魄臭着脸问道,他已能预见以后的日子不会安稳了。
“除非你打算让孟护院另谋出路。”多好,以后有个人帮她看着他了,不怕他做出什么“越轨”的事。
“你有个好妹妹。”露出苦笑他有种把那只母鸡甩出庄的冲动。
“谢谢夸奖,你也有个好管家。”挖坟的事得给他记个大功啊,年纪一大把了还要帮忙铲土,实属不易啊。
“你哦。”拿她没辙的亓云魄在她颈口轻咬了一口,“只要能留你在身边,要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三年之后能真真切切的将她再拥在怀里已让他感恩,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南宫艳抬眸看向认真的眼,徐久徐久之后她在颤抖的双唇上印下一吻,“我爱你,亓庄主。”她的爱情再这古代落下了帷幕。
呆了半天的亓云魄傻傻的望着她,最后才红着双眼将她紧紧抱住,“我更爱你,我的兰艳儿。”
此时此刻,他感受到了幸福。
从此往后,他与幸福相伴。
因为,他采下了那朵傲雪寒兰,生命开始新的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