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哨(1 / 1)
“什么?他不在庄中?这怎么可能?”苏七娘怀疑的斜睨着她摆明着不相信她说的话。在她的理解里那个人根本不可能将她一个人留在庄中独自行动,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干嘛把他支走啊?”想来想去只有这一种解释。
“七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丫头终于开始知道用脑了。
“什么嘛,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撇撇嘴的苏七娘端起送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看向气定神闲的南宫艳,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忙,先帮我一个忙吧。”她像是给鸡拜年的黄鼠狼凑近她说道,眸中的笑意明显的写着她是有着预谋的。
“等等,先说清楚了,是什么事?”被她瞧的起鸡皮疙瘩的苏七娘拒绝当无头苍蝇,不搞清楚她肚子里的水是什么颜色的她坚决不上当。
“很简单,只是个体力活而已。”冲她一眨眼的南宫艳回得很神秘。如果她估计的没错的话,这次他们不仅可以解决多年的恩怨,也有可能除去心中最重的包袱。“我只是要你——”
“离大婚还有两天了,你还有闲情管东管西的呀。”听了她大概的说明后苏七娘不免翻了个白眼,有点怀疑她的动机。从初次见面到现在她已给了她太多的惊讶。狡猾不足以形容她的聪明,她像是未卜先知的仙人似乎对一切都了然于胸,一些她想都没想过的问题她居然也能拿出来提出疑点,让她有点怀疑自己长的是不是人脑。
“智慧这东西是羡慕不来的。”知道她所指为何的南宫艳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继续喝她的清草茶,“有些时候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被人认定的事情并非就一定是事实,所谓当局者迷,她不认为她的想法是空穴来风,只要找几个人帮忙就能知晓她的猜测是否准确。
“万一不是我怕大哥会杀了我。”她的手多细啊干不了粗活。
“有我顶着,你还怕?”凉凉地白了她一眼,南宫艳根本不允许她置身事外,“女抵母债你懂不懂?你有义务替你大哥解开心中的结,是谁让他成为孤儿的不需要我说明吧。”其实她并未说全,因为有些事一旦证实了的话,她和那个君主势必要受到伤害。
“你,你,你,卑鄙!”当年她还只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凭什么把她拉进来唤醒她的犯罪感呐,再说了,娘都已经知错成日念佛洗清罪孽还不够么。
“把手练的有劲一点,别让我有机会嘲笑你是个废人。”她站起身拍了拍裙角不理会她的抗拒,“我不能久等,因为我的脾气向来不好。”说着已步出大厅。
“是,知道,奴婢随时为您效劳。”苏七娘有想抽自己一耳光的冲动,她干嘛闲着没事做跑到冷魂庄让她算计啊,好好的待在醉花楼左右逢源数银子多舒坦啊,她是热糊涂了才会自投罗网让人陷害,不知道事后被大哥知道后会不会失手掐死她。到时她一定要跑得很快,把那个女人推出去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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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姑娘,您还满意吗?”位于闹市中央的店面,素来客人络绎不绝,如今酒楼的名字已然改成了同福客栈,里面的伙计全部换成了庄中只办事不多话的下人,连同普通跑堂的皆是高手不怕应付不了突发的事件。
“既然严总管布置的,我想我找不到任何瑕疵。”她也懒得去找,邪硕根本不可能花大把的时间去鉴别这家酒楼的前身是什么,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近距离的牵制在他眼里是别人眼线的人——她。
“呵呵,那南宫姑娘再看看是否还要添置的东西。”虽然活了大半辈子是名副其实的长辈,但不可否认他仍是喜欢听人称赞的话。这个小女娃相当对他的胃口,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却是慧心睿智,已一颗非凡的玲珑心帮助庄主一步步的展开笑颜。
他已不记得庄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笑了,他只知道自从她来了之后,庄主的笑容才开始慢慢恢复,让向来冷清的冷魂庄也开始有了属于人的温度。所以,对于她,他是感激的,她让他不至于愧对黄泉之下的人。
“不用了,南宫艳还有其他的事要劳烦严总管。”她礼谦的颔首,丑话先说在前头,她不接受否定的回答。
“南宫姑娘但说无妨。”只要他能做到的他就绝不会推辞,只是——
在听到南宫艳的要求后,方才还笑容满面的脸顿时有神经失调的迹象,“这,南宫姑娘是在开老奴的玩笑吗?”她不知道老人家最忌讳这些东西么,居然还要求他帮她……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严总管,我想你不会希望看到亓庄主永远活在遗憾里吧?”晓之以情,动之以礼是过时的方法,她比较喜欢用死穴相要挟以最快的速度达到最理想的结果。
“南宫姑娘,你!”哎,早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只是万万没想到她有一天也会把主意打到他头上,“老奴还有拒绝的余地吗?”谁让他这一生都卖给了冷魂庄,势必要为了那里的主人奉献所有。
“那我代亓庄主先谢了。”很好,又拉了一个人下水,东窗事发的时候不怕某人对着她一个人打雷了。
“谢?南宫姑娘确定庄主会谢谢我们的所作所为?”他是被逼的,希望到时候庄主能明察秋毫别拆了他一身的老骨头。
“我会尽量让他谢的诚恳些。”尽量,只是尽量哦。
听出她话底意思的严总管抬手擦擦滚落的冷汗,他是不是刚刚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丢下仍处在惊愕之中的严总管,南宫艳提起裙角上了二楼看看她的厢房,做戏做全套,她可不希望临时发生什么状况,她从不认为邪硕是个没大脑的人。一个能花那么长时间部署篡位的人绝不可能是个莽夫,若在现代,他会是个很厉害的政客。
就在她还没碰到门棱,严总管已从楼下追了上来,“南宫姑娘,一个自称楼尚龙的人来找您。”见过那个人,因为他曾经绑架过南宫艳,所以他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哦?”她奇怪的不是他来找她,而是他居然会到这来找她。南宫艳一耸肩旋身下了楼,他应该不会是为了回梦玉而来。
“楼公子的突然造访真是让同福客栈增色不少啊。”好好的公子哥儿不当跑到这来瞎折腾。
“我去过冷魂庄,他们说你不在庄中,后来是楼府的一个家丁见你进了同福客栈。”他刻意忽视她语气里的嘲弄意味,“我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呃,君主有没有难为你。”他的担忧不需加任何的掩饰,他也不在乎她是否接受,他只是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而已。
“多谢楼公子对君主的直言不讳,才让南宫艳有机会到宫中见识一番。”她径自坐了下来,暗讽他出卖在先,关心在后。
“什么!君主将你带进宫,为了回梦玉吗?”他一惊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当初他是怕隐瞒太多反而连累到她才松口的,却没想过会伤她分毫。
“不过还是要谢谢楼公子,没有你的坦白,南宫艳也没有福气嫁入王家,有幸得到邪硕世君的垂青。”她的确是恶劣的,明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却拿它出来报复他的出卖。
“什么?!”他再次惊讶出声,瞪大了双眼盯着她,不愿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话。
“到时欢迎你来喝杯喜酒。”不看他眼底的受伤,南宫艳兀自品茶似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你答应了?”这不可能,以她的傲气不会愿意受到任何束缚,更何况那个男人也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是因为我说了有关小怡的事吗?”可她明明说她不会介意的。即使知道她不将他放在眼里,可他仍希望她能得到幸福,所以他宁愿她选择了亓云魄,也不希望她选择那个传言要篡位的人。
小怡?“恕我健忘。”他还真是会自以为是,他说的话她有没有听进去还得打个问号呢,谁有空因他的一句话而乱做决定啊。
“楼尚怡,我的妹妹,是亓云魄未过门的妻子却死在他的剑下。”他曾提过,可她却说她不在乎执意跟他在一起,不管他是否有段荒唐的过去。
怎么又是剑?一个个传闻被他害死的人全都是死在他剑下,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凶器了么。“那又怎样,楼公子来是专程提些前程往事吗?”他的用意,有待商榷。
“冷魂庄和楼苑府多年是世交,小妹自然与他成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就在双方认为是为两人准备婚礼的时候,他却杀了一点武功不会却深深爱着他的女孩。”装作没听见她的反感,他径自陷入那段过去。
当年他因拜师学艺而一直居住在师傅之所,等他学成归来的时候却听到小妹早逝的噩耗,更让他无法相信的事那个凶手居然是小妹即将要嫁的人。
他们问过亓云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能下的了手,可他却只字未作回答比以前更加冷漠。而痛失爱女的双亲居然也没有上门讨个说法,只是从此段了两家的往来。后听爹提过,他们不是不想问个明白,而是实在没办法同当时的亓庄主撕破脸,只因他曾救过爹一命。
离开的是一条年轻的生命,楼府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我很想知道楼公子告诉我这些事的动机,你是想利用令妹中伤亓庄主么?”死者为大,他不该莫名其妙的把她拿出来讨论,这跟他来找她不该划上等号。
“你不是为了她才答应邪硕世君的亲事么?”他认为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不让某人受到伤害,“他不值得你这么做。”她可以怀疑他的用心,他也不介意她是怎么看他的,他只是希望她能幸福。
“楼公子,说明你的来意,我没有闲工夫猜谜语。”南宫艳不自觉的抚上露与外的已毁脸颊,很难理解为什么楼尚龙要老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她并不是美得不可方物不是吗?
“如果他真的是杀害自己双亲和未婚妻的人,你还愿意留在他身边么?”他是不是变得卑鄙了,居然用这种不入流的方法企图改变她的心意。
“有何不可?我不需要天使。再说了,我不是另嫁他人了吗?”不给他继续废话的机会南宫艳请来严总管帮忙送客,或许她该找亓庄主帮忙解惑。
不是为了吃陈年老醋,而是奇怪他身边至亲的人为何统统都死于他的剑下?
是巧合吗?
还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