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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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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你都变老了她却还是娇艳如昔?”南宫艳将身子靠近他顺便扯了扯他胸前的胡子,她已经放任他沉思了近半个小时,但是她若再不出声的话他可能就要站在那直到地老天荒了。

“兰艳儿!”被她扯得微疼的亓云魄回过神来无奈地轻唤。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她终于知道被人拒之心门之外的感受了,他是在惩罚她以前的冷漠态度吗。

“这里……就是我的卧房。”曾经。他仍能记得有个温柔的女子轻拍着他的背哼着小曲哄他入睡,在他吵闹着不肯睡觉的时候还有一个伟岸挺拔的男子搂着他们说着某某国的故事,那些,都曾在这个房间里发生过。

南宫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回身环视四周,这是一间极其普通的房间,只有简单的一个翠色屏风和一张足可睡下五个人的大床,简单的不是像是给“人”住的。“你的品位倒是很独特。”

“我从小就很粘我娘,总要她抱着我才肯睡,所以就有了那张大床,因为爹说他不抱娘的话也睡不着。”他眼一沉陷入回忆,曾经何时,他拥有天下间最恩爱的父母,曾几何时,他拥有唾手可得的幸福,又是曾几何时,他拥有了睡着后都不愿意醒的美梦,可是现在呢,他还拥有什么?

“他们很疼你。”连她都不曾跟着爸妈睡那么久呢,看不出他还属于闷骚型的。

“是,很疼很疼,而我能为他们做的却不多。”他凝眸看向窗外的大树,看样子又陷入他的曾经里。再次回到这个地方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枣树,熟悉的环水屏风,熟悉的梅花味道,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已经没有了那些人。

在众人眼里,他们见到的是慈眉善目的太君后,而他见到的,竟是满腹的心酸。一见到她,他便想起他的娘痛苦的悟着伤口说着不甘心舍他而去。所以,他不能不恨哪,即使每个人都在跟他说要放下,即使每个人都在跟他说原谅就是在拯救自己,可是——

“能,你能啊,只要他们在天上觉得你活得够好,他们就会觉得好。”这是每对父母的心声,她想她那对在天堂守护着她的父母也是如此希望她的。“还是,你自己放不开?”

“我应该放开吗?告诉我,兰艳儿,我应该放开吗?如果她变成慈悲为怀的悯人君后,我就应该放开吗?”他扶着她的双肩用力的摇晃着,怒目而瞪的双眼充满了悲痛,那些记忆如同猛虎般撕扯着他快痛得麻痹的心肺,可是他能怎么做?嘴上说着不认他们,可是他却无法想象要如何面对他们受伤的眼。

他要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他们的娘吗?

“不要问我,问你,问这儿。”她蹙着眉将手摁于他的胸口,她无法代替他找回自己想要的。

“问我?”他像是听到天方夜谭般睁大双眼回望着她,问他自己么,可是他却不知道答案。

“不如这样问,你恨她吗?”她像是一位耐心的母亲在教自己的孩子学做数学题。.

“恨。”不假思索的答案冲口而出,他怎么可能不恨,到现在,他闭上眼仍能见到母亲不甘的眼,还有爹看他的眼神,那种绝望和凄然是身为人子都无法抹平的痛。

“再告诉我,你爱他们吗?”

“呃?”他一愣。

“我指的是那对不长脑的兄妹。”爱恨交织是每个人都曾经历过的为难,那就要看孰轻孰重了。“很难回答吗?”看着他犹豫的眼南宫艳轻声问道,其实答案早已揭晓,他仍是理智的,对于费兰仪再大的痛恨也磨灭不了他对于那对兄妹的爱,毕竟他们拥有共同的回忆长达十几年。

“不要问我这种问题,与他们无关。”他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解释给自己听,纠结着双眉狠瞪着她。

“无关吗?如果无关,早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你就该出手了,那你在这儿伤什么春秋,又在为难什么?”不在乎他将她的双肩抓得生疼,南宫艳望着他黑眸深处露出一抹了然于胸的笑容,她知道她的问题很尖锐,可是他不能再躲在蜗牛壳里将所有的痛苦都自己承担,他需要释放。

“兰艳儿!”痛苦的眸再加痛苦,他感觉有什么力量正在拼命撕扯着他的头颅,让他觉得他就快崩溃了,压在心底二十多年的愤恨在踏入宫门的那一刹那已全数堆积到胸口急于将它撑破,而他究竟还能挺多久?

“告诉我,云魄,你爱他们吗?承认爱一个人并不难。”她嫣然一笑,知道他一定很懊恼她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肯喊他的名。

亓云魄定定地望着她,如果她能在其他场合唤他云魄,他想他会很高兴,“兰艳儿,你是故意的。”他有点赌气的瞪着她,觉得她越来越像个阴谋家。

“亓庄主,先回答我的问题,转移话题的本领你可没我高。”不打算刚过他的南宫艳紧追不舍,非要个答案不可。

他无奈的放软身子与她抵额而视,“我不想爱他们。”

宾果,答案揭晓,他不想爱他们,却不能不爱。

“可是,她不值得原谅。”眼一眯露出杀意,由她身上牵扯出的人命都是他至亲的人,他不可能漠然而对。

“听过暗杀吗?”

“咦?”无法接受她思维模式跳跃能力太强的亓云魄愣愣地望着她,不太懂她话里的意思,暗杀?

笨。“就是偷偷地杀,让人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这也要她来亲口解释啊。

“我知道。”他闷闷地开口,他疑惑的是她的用意。

“知道还问?”她白了他一眼,“实在接受不了就暗杀喽,既解决了心头之恨,又不让那两个人知道是你做的,一举两得嘛。”多简单的道理啊,不会这也想不通吧。

“兰艳儿,你!”他现在的表演有点像在嘴里塞了个大鸡蛋,吞下去又太大实在咽不了,吐出来又因体积太大包裹住整张嘴而吐不了,只能张口结舌地望着她,难以想象她竟已如此轻松的口气谈论着杀人。

“怎么了?”美眸一抬带着点点笑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给他带来多大的震动。

“你,支持我……”他说不出那个“杀”字,无论他承不承认,他都不想见到他们黯下的眸子。

“不是支持,而是不干预。”对于将来他到底是否能下得了手没人可以预见,而她也没那个功夫去预见,现在她在乎的只是他能不能过得轻松一点。

亓云魄皱起眉峰,显然是对她的答案不甚满意,可是他没有继续追问的时间,屋外的敲门声已早一步响起。

“嘿嘿,我知道你们一定饿了。”探进的是邪洛大大的笑脸,“宫里的厨子一直没变过,尝尝他们现在的手艺吧。”堂堂邪刹国的现任君主小心翼翼的拿着托盘走了进来,献宝似的将点心堆到两人面前。

“君主大人不知道脑子不用会生锈吗?”他怎么就不能长点记性呢,非要提醒他物是人非是不是啊。

“啊?”他一愣听不懂她的话,但是,他没忘他来的目的,“大哥,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她发誓她没看到一双企求的眼睛。“味道不错,配茶刚刚好。”刻意不看向哀求的目光她稳当当的坐了下来,就着桌上的茶品着小糕点,她的意思很明显,有什么话拿到太阳底下晒着说,亓大庄主没有什么事是她不能知道的。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看了一眼南宫艳的亓云魄一挥手说道,他也并没有要避开她的意思,而且以她的本事从他口里挖出点什么是很容易的事,他还不如省点心呢。

“呃,这个——”他有点尴尬的搓搓手,俊朗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狼狈,“我只是想问问看,你对恩,我娘的看法。”或许他有点太急进了,可他在没有确定下来的时候他没有办法安枕无忧的由他住在宫内。虽然带他进宫本来就是个冒险的行为,可他最低限度应该确认她的安全。

“你希望我怎么做?”他一挑眉没有正面回答,转过身也坐到南宫艳的身边。

“大哥,别问我蠢问题。”简直是废话嘛,他想怎么样他会不知道?

“蠢问题?”他还真敢啊。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他答得颇委屈,他希望他能一笑泯恩仇,可是不共戴天的杀母之仇任谁都不可能一笑而过,他有何立场希望呢?“其实你这次进宫的原因你一直没跟我明说,而我就糊里糊涂的把你们带进来了。”事情一直都是连续发展的,让他没有时间定下心来好好的想想,一旦他得空静下心来,才惊觉自己冒了什么风险。

“在你面前——我不会杀她。”紧抿的唇一松却说出令人揪心的话。

“大哥,你?”他一愣,不知该如何接话。

“以后你会明白。”他肯定地望着他,就像他能预知未来一般,他来不为了什么,只是想看看那个亲手毁了他家庭的女人如今是什么样子,结果是老天并没有惩罚她,她依旧锦衣玉食享受天伦。

“我该说什么?感谢你会背着我杀她吗?”他一扯唇露出牵强的笑容。

“你要学着知足,最起码他没有赶尽杀绝,比起令尊当年的所做所为,他已经仁慈了。”南宫艳浅啜一口茶道。她早料到他会跟他说什么所以才坚持留下,这场战争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个真正的赢家,因为他们都将输掉某些东西,而她关注的只是他好不好。

亓云魄将手覆于她的手背上,对于她的支持和理解感到欣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眼一眯看向南宫艳。

“我说了,脑子不用会坏,君主。你以为亓庄主当年隐姓埋名的消失是为了什么?”他一定知道,只是不愿往深处想而已,一个是亲妈,一个是大哥,她可以明白他的左右为难,但不同情,这就是帝王家的无奈。

“可她并没有下格杀令。”事情发生过不久她就悔悟了呀。

“那是某些人命长阎王不收,如果当初没有人带走他,你确定今天你还能叫出一声大哥?”眉角带着冷笑她显得咄咄逼人,他难道看不出他的大哥已经极力不将他牵扯进来吗。

“你!”他双眼一睁,“你有条毒舌。”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实情。

“谢谢称赞,我还受得起。”她懒洋洋地挑挑指甲不见窘相。

“你!”无话,他无话跟她谈。“大哥,即使如此,我还是不能看着你伤害她。”毕竟她是生他的母。

“那又如何,你准备跟你大哥宣战吗?”惟恐天下不乱的南宫艳直视他反问。

“你、在、挑、拨!”他咬着牙一字一字的指控,当初他怎么会觉得她是仙子下凡呢。

“我有吗,亓庄主?”她头一偏又看向亓云魄。

“你认为我该怎么做?”他不答反问,邪洛的话让他更显压抑,他无法再不伤害他们的情况下报仇。

“让你娘抱憾而终,亲爹下落不明,就等同于灭门,此等仇恨只杀一个人是你心地善良。”带笑的唇却吐出字字血腥的话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邪洛脸色一凝,不敢相信她竟如此轻贱人命,她不会不知道她的话对大哥有多重要的感染力。

“知道。将心比心而已。”眸一抬显得无比认真,设身处地的想就容易了,这份感情压在谁的身上都是种折磨,他能忍这么久才拿出来办已经够了。

一句将心比心把他堵得哑口无言,他竟觉得自己失去了恳求的立场,同样身为人子的他凭什么要求他放下杀母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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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安息,生者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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