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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 29 章 石楠啊石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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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山花开始慢慢绽放,细雨总是连绵不断。“阳春三月”这个词汇不能用来形容苏格兰的春天,因为春雨多得让人觉得浸泡在湿气中,所以也就更不能说“春雨贵如油”这话了。含雨的微风掠过脸庞,不知身在何处。

苏格兰的雨季,让我爱极了。

鲜少出太阳的日子,我总是带着苏菲去郊外的草地山坡玩耍。每每仰望着低矮的天空,仿佛触手可及,心里开阔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朗。常常采了不知名的野花回来,□□笨笨的陶土瓶子里,闻着淡淡的香气,仿佛春天被带回家了一样。

陈先生不忙的时候,也会加入我们。

他坚持点心店开业之后再去斯特灵,省得出门了还要挂心这事儿。为了表示对他作为一家之主的支持,我没有反对。因为人家辛勤地工作,总不好意思拖人后腿,只是跟他说一定要赶在石楠败落之前回去,好久都没有看过大片的石楠了。院子里那几盆小小的,总是让人觉得单薄,没有那分荡气回肠的震撼。

兴致来的时候,会给陈先生刻模子,用来做中国点心的模子,就像月饼一样,上面写着甜蜜的单词,也有给小朋友认字母用的字母饼。苏菲好像对此很有兴趣,我刻的时候,她总是能聚精会神地看着。总算是找到一件事情能让她呆得住的了。

玛莎常常来帮忙,十五岁的大姑娘了,便同以前不一样,安静了许多。已经开始有青春期的小问题了,莫莉总是一笑置之。哪个少女不怀春?她对我这样说。

我想,有一天,我的苏菲也会是一个怀春少女。

想到此处,便看看她,嘴角还粘着饼干渣渣,一脸狡猾的表情。

我噗哧一笑,“苏菲,你这个馋猫!”

她撇撇嘴,“爸爸说可以吃。”

“你爸爸想让你吃成小肥妞,将来嫁不出去,好留在家里陪他。”我捏着她的脸蛋,笑说。

陈先生大概是听见我说他坏话,出现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苏菲,你妈妈嫉妒我们要好。”

我斜他一眼,心里暗想,我一定要生个儿子,看到时候谁会比较不爽。

“你动什么歪心思呢?”他见我明显一副不怀好意的嘴脸,追问道。

“不告诉你。”我歪歪头。

他笑笑,转身进了书房。

我们之间的坦诚,让我觉得舒心,但偶尔这种小心思还是让他猜猜的好。太透明,便没有乐趣。两个整日相处的人,什么时候会心生厌倦?我不知道。所以我得想办法让这种感觉保鲜,而陈先生也很配合。

他大概不是一个会制造浪漫的人,总是安静地做着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三月三他生日的时候,我们给自己放假。当他拉着我去看山坡上一窝小小的初生野兔,我便知道这个人的心中充满温柔。

这样已经足够。

“Chinese cookies”开业的头三天,我们整整送了五百块小巧的肉桂糖酥饼,上面印着可爱的字母“Mr.C”,来的每个人都有。

我笑着对陈先生说,“这样多好!你有你的品牌,我有我的。吃的东西更经久不衰,因为人们什么时候都会饿肚子的。等我哪日才思枯竭的时候,我们也不至于发愁了。”

他但笑不语,大概心中早已明白自己着了我的道,也就不挑明了。

开业总是繁忙的,我们又聘请了三个女孩子。

一个巧手的帮玫荔,另外两个有着甜美微笑的做销售。

玫荔有着典型英国人的思维,我算是领教过的。曾见她忙得团团转,便过去想要搭把手。哪知她冷着一张脸,硬邦邦地冲我说,“这是我的工作,你来帮忙,意思是我不能胜任?”

一句话让我哑口无言,乖乖地躲到一边当闲人。陈先生说这样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她明确地知道自己份内的工作是什么。

我自然不去计较,资本家当了两年,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只是不时地用眼睛瞟她,干活利索的样子,竟是十分迷人,尤其是那两截如白藕一般的小臂,难免让人心神荡漾。

后来发现她表哥几乎每天来接她下班,我便给自己宽心,陈先生若是敢对她有任何轻举妄动,想必高大强壮的梅尔老哥会揍得他七晕八素,不劳我动手。我已然忘了陈先生被人揍晕躺了一年多的事实。想着自己的恶形恶状,暗爽不已。这才意识到自己跟所有的女人一样,内心深处藏着妒妇的潜质,只不过不轻易流露。

四月初,总算可以收拾行李出发了。苏菲比我还兴奋,不停地问,“妈妈,斯特灵在哪里?”

我回答,“斯特灵就在斯特灵。”

她显然不满意我的答案,又去问她的爸爸。

好吧,爸爸是万事通,什么都知道,最好去烦他哈。

伊斯特伍德庄园还是老样子,寂静的园子,细致的树木。看见那个宽大的铁门,心里有点微微的震动。忽地有种回娘家的感觉,当初我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竟在这个时候出现。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大厅依然跟我离开的那个时候一样,只不过窗帘全部换了新的,沙发套子也换成了浅金色的,很精致美丽。

跟大家一一招呼完,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陈先生跑了出来。

后山的石楠依然盛开着,大片大片的粉紫粉红,空气中都泛着微微的甜味。我猛吸一口气,跑进花丛里去。他站在边上,只是看着我一副花痴的样子。

“是不是像个乡巴佬?还是你想说我装嫩?”我扬着手里的花枝,明媚地笑。

他没有回答,只是上前拉了我的手,将我从花丛中拽了出来,慢慢地迈着步子沿羊肠小道走。

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任由阳光照着光洁的后颈子,暖洋洋的,很舒服。

“你大概不记得的。”我轻轻地说。

“记得什么?”

“这些石楠啊。”

我望着他的身影,噘嘴道,“你回来的时候,是清早,天都没有亮的,怎么看得见?”

他轻笑,“我能闻到香味。”

“骗人的吧?晕了还能闻到?”我用手里的花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他的后背。

他的手紧了紧,“我们到湖边坐坐吧。”

“好。”

安静地走到湖边,找了石块坐下。我靠着他,嘴里叼着一串石楠花,含糊不清地说,“苏菲好像很喜欢她的马修伯伯,还有小丹尼尔。”

他扭头看着我,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薄薄的金,整个人融进夕阳里去,“我们生个小儿子吧。”

我诡笑道,“嘿嘿,那到时候就不是我吃醋了。”

他拍一下我的头,“原来你还吃苏菲的醋啊?”

呵呵笑着,歪到他怀里,整个人仰面躺好,拿了花串去拂他的鼻尖,“是啊,你们那么亲密的样子。我小时候也没有跟爸爸这样子亲密,我是嫉妒得要命啊!”

他伸手拨开花串,淡淡地说,“叶儿,你要是心底里想回家,真心祈祷的话,也许行。”

我一怔,起身坐好,“我什么时候说想回家了?”又看了他的眼睛,看进去,然后很认真地一字一句道,“陈瑾瑜,你听好了,我、不、想、回、家!”

回去干什么?继续浴血奋战,抢夺有限的好男人资源?

他扳过的我肩膀,“那就好。”

半晌,夕阳的余晖已经渐渐淡去,天空中那片暖光也散了。

“那你想回安澜园么?”我终于还是问了这句话,而他默不作声。

我又慢慢地说,“你要是想回去,我们可以回去。”

他只是说,“走吧,现在雾气重了,会着凉。”

我“哦”了一声,起身拍拍屁股说,“好,尤兰达该等我们吃晚饭了。”想了想还是将手里的花串扔了。

他却弯腰捡了起来,“怎么就扔了?”

“反正有很多,想要再摘。”我不以为意,轻松说着。

他顿了顿,扔了那花,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晚餐是丰盛的,尤兰达让我吃到了最好的红酒山鸡。当然,第一次吃的时候,一点也没有觉出好来。后来吃了自己做的,才发现她的厨子没有白花钱请。

苏菲一点也不怕生,坐在马修的腿上,大声叫着Uncle。

马修高兴坏了,大笑着说,“我家的小家伙还不会说话呢。”

我笑道,“你也太心急了,才多大的小孩,就想让他说话了?”说完仔细打量着他,他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很好,一脸为人父的春风得意,也成熟了许多,初见他时的冷漠再也看不到。

凯瑟琳温柔道,“他已经想着要教丹尼尔打猎了呢。”她微微胖了些许,音量大不如以前。大概怕是吓到丹尼尔,但我很怀疑她撑不了多久还是会恢复以往的爽朗。

“卡尔来信说后天要来,你知道吗?朱丽叶。”尤兰达还是老样子,几乎看不到岁月在她脸上逗留的痕迹。

“是吗?我不知道,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他总是很忙的。在这里见面倒是好了。”我喝了一口玉米汤,发现陈瑾瑜吃得很少,低声用中文说,“怎么了?没有胃口?”

他摇头,脸上笑着,“不是。”

而我对面的薇薇安似乎不再是叛逆少女的表情,安静地浅笑,一身浅紫色的裙子,可人的模样。

“薇薇安,你变漂亮了。”我是真心的赞美她。

她没有答话,倒是尤兰达开口说的话吓了我一跳,“亚当要娶薇薇安了呢。”

“是吗?薇薇安?”我惊喜地问。曾经心里暗自乱点鸳鸯,觉得亚当会娶莫尼卡,因为至少他们年纪相仿。不过我做红娘是彻底失败的,看看卡尔跟Eithe就知道。

薇薇安还是只点点头。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她应该是十七了吧。

“Aaron,你跟朱丽叶不能搬回来住吗?”邦妮也长高了很多,说话却仍然是稚气小姑娘。

“邦妮,你可以到葛特纳格林来玩,住多久都行。”陈先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邦妮询问地看着尤兰达,直到听见尤兰达说朱丽叶同意就可以,又转头期盼地看我。

“当然可以,邦妮,你可以跟苏菲玩。”我当然知道邦妮对Aaron有种特殊的依赖,也许我曾经也渴望过这种感情。不过,我没有邦妮幸运,有这样一个耐心温和的兄长。突然想起安德鲁,于是突兀地开口,“安德鲁,他还好么?”

大家听这话没有人回答。

只听见苏菲吵着要果汁的声音,马修连忙拿了果汁给她。

“我想明天去看看他。”我低头吃东西,说了一句,语气是通知,并不是询问。

尤兰达嗯了一声,算是表示同意,其他人都没有出声。

监狱的会客室出乎意料地干净。

石壁让人觉得有点寒意,但墙角那株不知名的绿色植物顿时冲淡了这种寒气。小巧的硬木桌子,可能是为了让许久不见的亲人更没有距离感。看来他们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人性化的考虑了。

监狱的看守长得很帅,多瞟了他一眼,小伙子就脸红了。等我报上名字,他翻看了资料,然后有礼地说,“您请稍等。”

我点点头,将苏菲放在椅子上,从篮子里拿出尤兰达让我带来的曲奇饼干,“你坐啊。”见陈先生杵在一边,就对他说。

他坐在了苏菲旁边,牵了她的小手,温和道,“等一下要叫‘安德鲁伯伯’知道吗?”

苏菲乖乖地点点头。

本来不想带她来的,无奈这个家伙耍赖本领超强,非要跟来。

来之前,并没有彩排似的问陈先生对于再次见到安德鲁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问太多,显得我好事。

大概过了十分钟,安德鲁出来了。还是整洁的样子,俊脸上的笑容在看见我们之后消失了,转为轻蔑。

他放好拐杖,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抬了抬下巴,“你女儿?你们一家三口来向我展示幸福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跟陈瑾瑜都愣住了,一时间找不到任何言语。

看来大家都知道,只是没有人告诉我们而已。丽兹肯定也是知道的,有几次她回斯特灵,没有道理不来看安德鲁,但是连她也没有跟我提过这样的状况。是担心我会内疚?但我总觉得他们的思维方式里头没有这样的逻辑。那可能就是安德鲁本人有过交代。万一我跑来肆意地讥讽,他不是更难看?

“安德鲁伯伯。”苏菲怯生生地开口,打破了沉寂。

“看来你的小丫头比较喜欢我,来,到伯伯这边来。”他冲着苏菲招手,脸上的表情温情了许多。

苏菲转头看我,见我点头,就溜下椅子走过去,爬上了他的膝盖。

“没有问题?”我见状连忙开口道。

“朱丽叶,一个小孩子没有多重。”他突然笑笑,弄得我不知道这个人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

他又接着道,“你不要那个表情,我没有什么怨恨你的意思。但是你也不能指望我一见你就给你大大的拥抱吧?”

我听这话,不知道是要笑的好,还是应该继续尴尬下去。

“你呢?陈先生?”安德鲁又跟陈先生打招呼。

陈瑾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所以我无法判断他的心思。

“活着。”他扔出简单的两个字,就不再说话。

气氛又尴尬起来。

我十分庆幸带了苏菲来,因为接下来的时间,基本都是她在跟安德鲁说话。

“漂亮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菲。”苏菲马上就要两岁了,她已经会说很多话,“安德鲁伯伯,你为什么需要这个树?”她不知道那个叫做拐杖。

安德鲁听了大笑起来,“苏菲真聪明,这个叫做拐杖,是用树做的。”

“可是我不需要树。”苏菲还是很好奇这一点。

安德鲁正色道,“因为我受伤了,没有拐杖就不能走路了,它能代替我的一条腿。”

“这样?”苏菲一脸不解的样子,弄得安德鲁亲了亲她的脸蛋,“朱丽叶,你的女儿很可爱。”

我这才放松下来,慢慢地问他一些事情。

“监狱不是雪茄俱乐部,男人们在一起不会只是聊聊天而已。我曾经做过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偿还的。”他说着,抬头看了陈先生,“也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

“算了,已经过去的事情。”陈先生的抵抗情绪收敛了一些,“不过,我想要是重新来一次,你还是会这么做的。”

安德鲁一怔,旋即笑了,“我倒是没有想过,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你比我自己更了解我。”

探视的时间没有很多,聊了一会我们便被通知必须离开。

苏菲居然还依依不舍地说,“下次给我表演怎么用你的树腿吧!”见安德鲁点点头,她才欢天喜地跟着我们离开。

出了监狱的大铁门,回头望望,又转过来,“我曾经是做了什么大善事,上帝才送我来与你相会?”我潜意识里已经开始相信所谓的轮回、所谓的生死、所谓的因果,只是我还没有察觉而已。

陈先生终于乐了,爽朗地笑着,“可能是我做的也说不定。”

“什么?你少臭美了,做善事还被罚躺一年半?”我的伶牙俐齿不用,不代表就已经生锈。

“爸爸,我不想走路了。”苏菲突然插话。她一会儿要走,一会儿要抱的,只有他不会烦。

他一把抱起苏菲,满面笑容,“铁嘴妈妈生气了。”

我瞪着眼睛狠砸他的背,还不能让苏菲看见我的暴力倾向。猛然听见这个人闷笑,停下手。他怎么好像还挺享受的?

坐在马车上,看一路的幼绿深绿点点渲染,空气中弥漫着花朵的芳香和氤氲水气。

我突然说了一句,“我们去老先生的墓前看看吧。”

在伊斯特伍德家的墓园,遇上了那个守墓人布雷特。

当他看见苏菲的时候,脸上惊得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你是布雷特?”

“是的,夫人。”他恭顺地回答。

“我们进去一会就出来。”

“您请。”他微微弯腰道。

我以前并没有见过他,而他肯定是知道我的,因为我旁边站了一个醒目的东方标志。

他脸上的惊讶又是从何而来?

回去之后问起尤兰达,她若有所思道,“苏菲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五月。”

“朱丽叶,在那之前我就听说布雷特的妹妹艾米去了法国,很突然的就离开,这显然是谎言。她一直是在伊斯特伍德的农场做事……”她欲言又止。

“怎么?”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跟苏菲有什么关系?”

“从布雷特的反应判断,苏菲有可能是她的女儿,”她又补充道,“苏菲的确有些像她。”

“那么父亲是谁?”我追问着,觉得整个人都往下落。

“应该是安德鲁。你记不记得当时你要告安德鲁的时候,她在名单上,而你并没有找到她。”

是的,艾米,我想起来了。

严格来说,我是苏菲的姑姑,马修是她的叔叔,而安德鲁是她的父亲,这样就不难解释她同我们的亲近。这个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前思后想,这样似乎是最好的安排。一个未婚的年轻女人没有办法养大一个女儿,何况父亲还在监狱里。最重要的是,他即使出狱也不可能跟她结婚。所以苏菲给了我。艾米是聪明的。那么她会不会某日又回来,要抱走苏菲?我又能霸占着不让吗?想起莫莉曾经问过的问题,心里开始惶惶不安。

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又去见了安德鲁。跟陈先生说了前因后果,自己一个人去了。

安德鲁很平静地听着,突然说了一句,“朱丽叶,就是知道你会这样担心,我才放心将苏菲交给你。”

我一怔,“你什么意思?”

“艾米来问过我。”

我更加惊异了,“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那你为什么不说?”

“苏菲跟你们在一起很高兴不是吗?”他反问,让我词穷。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会在我身边长大,即使你出狱?”我突然表现得像一只母鸡,翅膀张开,也许还一脸愤怒。

“是的,我保证。”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的话,或者说我只能选择相信。

“你不用保证什么,你是他的亲生父亲。你有权利带走她,但是你也有责任让她快乐长大。如果你相信我,我能做到。”

“谢谢!”他给了我这句话,便起身进去了。

望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难以名状的复杂。

独自一人去了山坡下,静静地坐着。

天空又开始飘雨了。伸出舌尖,舔着唇边的雨滴,好甜。

春风吹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细细的雨丝落入水中,一个一个小小的圈圈,可爱地荡漾着。

脸上的雨丝突然不飞了,这才抬头,看见一把黑伞。

“还不回去?淋湿了,会着凉。传给苏菲就不好了。”陈先生的声音温温的。

“嗯。”我起身,缩进他的伞下,忧伤地说,“再过几天,石楠就该全谢了……”

“冬天还会再开。”

“等卡尔明天来,见个面,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好。”

小路湿滑,步行开始艰难。

他踩到青草里,轻声说,“你拉着我就好。”每踩一步都会冒出来好多的积水,慢慢将他的鞋子浸湿。

默默地挽着他的手臂,不再看那些已经开始凋零的石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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