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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 28 章 藤缠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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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在门口逐一同进场的客人打招呼,让男侍者安排他们落座,而我的目光一直追着他。他一身纯黑的短款燕尾服,白色领巾是我给他早早弄好的,一丝不苟。从来没有这么正式地给一个男人装扮过,但见他挺拔、完美,举手投足都是精干从容,我心里是得意的。

不为什么,只为他。

他微笑着,嘴角适度地上翘,稳重而有礼,是一个标准商人的样子。

我手里捏着一张简单的流程表,脚尖随着音乐轻点,而身上的衣服过于正式,有点挺括的塔夫绸让我不舒服。因为一向穿惯了棉质的裙子,现在的我后背笔挺,样子肯定很滑稽。

远远地,丽兹递过来一个明媚的笑。我冲她点点头,提起裙子走过去。

她穿了一身浅湖水蓝色的褶皱缎子裙,领口镶着漂亮的白色镂空蕾丝,托着蓝宝石项链的胸脯饱满、雪白、无暇,腰间亦是白色丝带缠绕,明艳不可方物,美不胜收。

“一切准备就绪,苏菲在布朗夫人那里吃手指饼,高兴得很呢。”她一向称呼詹姆斯的母亲为布朗夫人,或者干脆叫她琳达。她有着我永远体会不了的问题,因为我没有一个优雅但过度关心我的夫妻生活的婆婆。丽兹的声音永远能使我安定下来,不管在什么时候。我扬扬手里的小纸片,声音听起来自信满满,“我也没有问题。”

渐渐地,人越聚越多,让我想起镁光灯狂闪的日子,那些并不让人怀念的日子。

陈先生偶尔抽空望我一眼,他眼中那股暖流让我突然记起桔子花精油的味道。他工作太累了的时候,我还是会给他做精油按摩放松。只是精油配方简洁了,少少的几样混合着。一直奇怪为什么桔子花的味道总能留到最后,让人误以为仅仅就是桔子花而已。所以脑中留下的从来都是那个清新的味道,仿佛成了一个标志。而现在,我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就像我将脸贴在他光洁而有弹性的后背上时闻到的一样。

我咧嘴笑笑,他也回我一笑。他大概猜不到我脑子里的□□画面,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大大地荡漾开来,弄得他有点莫名地瞪着我,见我摇摇手表示没事,这才转身去忙了。

还有十分钟,就正式开始了,我还没有进入状态,依然像个旁听者似的,打量着这些零售业有头有脸的商人们。看来任何时候大腹便便、秃着头的商人都不难找。眼角的余光猛然瞟到一位纤细的年轻女孩,她虽然一副慵懒的样子,但却让我紧张,紧张得身体绷直,面部僵硬。

她挽着一个年长的男人,大概是父亲之类。白皙柔美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时不时抬起手来,撩着耳边的浅金色碎发,手上的水晶手镯快要掉下来似的松,她的手臂太细了。

她没有盘发,简单地束了马尾,放在右肩上,就像一束光线一样,在她单薄的肩膀上闪烁着耀眼的光。

原来就是她的发式,让我紧张。这里的女人,出来见人的,没有像她那样子绑着头发。

她是谁?我开始警觉地思考,心里戒备起来。走过去找到陈先生,让他给我一一介绍客人的时候,他有点诧异,问道,“你不是说你不要搞公关?”

“设计师的个人魅力好好经营一下,也应该是能帮到忙的。”我巧笑倩兮。

他没有多想,开始愉快地给我介绍那些大腹便便、死板保守却狡猾的英国中年男人。而那个女孩子乔安娜,是格拉斯哥最大经销商最小的女儿,被视为掌上明珠。陈先生去格拉斯哥的时候就见过的。

我也想被视为掌上明珠,脑子里乱转着,说着客套话。

而她并不怎么感兴趣地答话,仿佛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才来的。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有问题。既然不想来,大可不来,何必让自己受拘束?要不就是蓄意掩盖某种不可告人的意图。

什么时候我内心开始阴暗了?还是说一直阴暗?在杂志社工作的时候,曾经在老编那里不遗余力地阴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她段数高不高已经无从考证了,但我天真我无邪,我装的本事比她强,老编信我不信她。仇拉拉知晓此事,一脸怕怕地说,“幸好你不是与我同事,否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反驳,“你只要不把歪脑筋动到我头上,剽窃我的稿子,我为什么要阴你?我朱丽叶也是有原则的人。”所以我的阴暗早有端倪。

还没有来得及多说话,我们的会议要正式开始了。

我又发现,陈先生做主持人也是很不错的。

轮到我的时候,我的风度没有输给陈先生,也没有辱没“陈太太”这个名号。

我举起一块浅灰色为底,以白色棉布滚边的方形沙发巾,中间是一组抱了琵琶的飞天造型,顾不得我的美语腔调,娓娓道来,“OK,大家现在看到的,就是我们今年推出的新款之一,这是三个主题中的第一个,是关于佛教的一些有趣故事。相信大家对此比较陌生,当然这种神秘感,正是我想要渲染的。飞天,是佛教中天帝司乐之神,以香为食,不近酒肉,每当天庭举行佛会,便凌空飞舞,抛洒鲜花,以作歌舞。她们浸润于花丛间,所以通身散发香味,腰肢婀娜,线条飘逸,动作诡异,表情幸福,留给人们无限遐想。这些人物的形象灵动,代表着极乐世界的祥和与宁静,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一种憧憬。”

幸亏当时去敦煌,跟了一个高素质的美女导游,她的介绍词有趣生动,很好记。

我拿着展品,慢慢从客户中间走过,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们很有兴趣,尤其是乔安娜。目光掠过她的脸庞,分明看见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完全不像之前的漫不经心。

“这个系列的成品,一如既往地包括所有的室内用品,从客厅到厨房还有浴室。并且图案内容,以及配色并不相同,保持了我们的一贯风格,拒绝太多的雷同。”

虽然我不认为厨房里合适,但是为了某些商业利益,牺牲掉一点点的个人坚持,没有什么不妥。接着,我换了一块极为简单的几何图案枕套,“大家可能觉得这一款比较简单,我现在请我们的工作人员帮忙打开床罩。”

陈先生指挥四位侍女,打开我特别引以为豪的那套床上用品。

“这套颜色鲜艳的床上用品,采用了中国西南地区一个少数民族服饰中的某些元素。当然,我将其图案简化,主要是为了凸现色彩本身的绚丽,为了更好地表现这一点,全部绣线用的都是丝线,并非一般的棉线,所以这个系列产品的价格要高于以往同类产品。”

另外我相信丝线的华丽,完全能弥补图案简洁带来的那么一点点缺憾。底下一片赞叹声传来,我与陈先生相视而笑。

“目前比较常见的都是繁复的图案,也许女士们会更喜欢简洁?”我耸耸肩膀,眼睛里满是笑意。对于这个时候流行的那些卷草花卉实在有些厌烦了,突然想出来这个以少胜多的主意,再盗用一点壮族人的智慧,效果很不错。

这还要感谢陈先生,他的生日,正好是壮族小年轻双双对对的好日子。

我指着边缘那一道特别的翠绿色缠绕蔓藤,“这个民族还有一首美丽的歌曲,咏唱恋人的痴缠,好比树与藤……”

“Mrs.Chen,你能为我们演唱吗?”

我笑问,“现在?”没有想到他们会对少数民族音乐感兴趣。

“对!”其他人居然也附和起来,非要我唱一遍来听。

见陈先生微微点头,便说,“OK。”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清了清嗓子,轻轻地唱:

“山中只见藤缠树

世上哪有树缠藤

青藤若是不缠树

枉过一春又一春

竹子当收你不收

笋子当留你不留

绣球当捡你不捡

空留两手捡忧愁

连就连

我俩结交定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

奈何桥上等三年。”

这里只有陈先生懂得歌词的含义,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脸上的柔情,让我为之动容。

“你翻译一下歌词大意吧。”我对他说道。

他摇摇头,“我翻译不出来。”

我抿嘴笑了,心想,我也翻译不出来。怎么解释奈何桥?好麻烦。好在,这些老外很好哄,他们毫不吝啬地给我掌声。我只是解释说相爱的人约定不离不弃,会永远在一起。无奈水平有限也只能这么恶俗地解释这样一首极美的歌了。

接下来,又介绍了第三个主题,关于各种“福”字的变体。

简单的黑白灰三色,也是一个美妙的世界。这是我曾经在一个书画展览上见过的。当时还在想,此作者超有耐心,变出这么多花样来。没想现在被我用上了,事隔两百多年,想必没有人来跟我争论版权问题。

虽然我用毛笔的技术还不是那么炉火纯青,但我家有个高手,所以也不算太难了。我将陈先生的不同字迹描下来,变成十字绣,他也很高兴亲自参与了设计工作。

这样的艺术品,如果买去的人是为了收藏,我绝对会更高兴。

展示完毕之后,陈先生给经销商们下了一剂猛药。

想要拿到新货的,必须签订相关协议,一旦发现销售仿制品,或者说是创意上明显抄袭的,我们将会收回全部产品,并且保留诉诸法律的权利。对于上次格拉斯哥地区的事件,陈先生大度地表示不会予以追究,但绝对不能姑妄听之,要坚决杜绝。正如预期的一样,底下果然开始有人抗议了。

“这样我们就不能销售其他厂家提供的货品了?”

“当然不是。其他风格类型的产品,你们可以销售。”陈先生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我在一边捏了一把冷汗,想着要是大家集体抗拒的话,我们就完蛋了。

“如果大家抱着一个寻求长远发展的心态,我想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但是有些人如果为了暂时的利益,觉得仿制品的价格较低,就去销售那些抄袭来的产品的话,我敢断言,这不是一件有生命力的事情。我相信我的太太,我们的产品设计师,她是这个品牌的灵魂人物,她的创作活力将是这个品牌最有力的保证。她很有魅力,难道不是吗?”陈先生慷慨激昂,将我变成了一个偶像。

我觉得他的口音相当可爱。

突然有人带头鼓掌,大家也都跟着给以雷动的掌声。随后就有人起立,表示同意为了拿到我们的新品销售权签署这样一个协议。我想,他的坚持是对的。

但我看到乔安娜的脸色很不好,突然有种感觉,那些仿制品出自她之手。她肯定找了一批女工为她工作。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因为这个女人看起来不是笨蛋,她有头脑。接下来她要做什么?继续拆掉我的标签?还是添枝加叶,改改再用?

等到所有的人差不多都签完的时候,我趁机找到陈先生,悄声问,“乔安娜家签了吗?”

他不解地看我,“还没有,怎么?”

“我怀疑上次的仿制品就是她弄的。现在还不签,是不是想自己干?”我望望她的方向,正好她也在看我,两个女人对视,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怎么知道?”

“女人的直觉。”

“要不要我过去旁敲侧击一下,问问她父亲为什么不签?”

“我去,你忙其他的事情,等一下晚宴的时候,我再跟你汇报。”说完,我转身朝着乔安娜的方向走去。此时的她一脸笑意,让我莫名其妙。不管了,她就是挖了一个大坑等着我,我也得跳下去。

宴会开始之前,陈先生揪住了我,小声问,“你怎么让他们签的?”

我坏笑两声,得意道,“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骄傲地跟她说随你怎么搞,我也不怕。”

“这么简单?”他挑眉道。

“那要怎样?痛哭流涕,声泪俱下?”我摇摇头,“我其实什么也不能阻止,她要怎么做都是她的事情,只是这个女人很聪明,她完全可以做其他的事情,没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好心给她建议而已。”

我确实只是很有礼貌地跟她强调,永远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转,没有什么好得意的,有本事自己搞出一点明堂来,而她也是骄傲的女人。我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要好好利用,无限放大。

后来,我大吃了一顿,吓到陈先生。

他惊喜地问,“你不会是有喜了吧?”

“我倒想呢,但是好像没有。”说完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小蛋糕,样子极不优雅。见他很失望的样子,我又安慰道,“儿子会有的,女儿也会有的,你着什么急?”不过,我心里没有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

回到葛特纳格林之后,一切都上了轨道。于是我们租了一间大大的厂房作为工厂。因为现在的出货速度还是滞后,所以姑娘们必须按时上下班,不能像以前一样,只呆在家里做就好。现在这个时候,一百多人的工厂,并不多见。我越来越觉得自己资本家的潜质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某日,又冒出来一个奇思妙想,弄得陈先生无奈地对我说,“绝对不行!”

“有什么不行?拉斯维加斯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那里是个大沙漠,什么都没有,就是有赌场,繁华的很!还有脱衣舞娘……”我越说越兴奋。

“不行,我宁可开点心店。”他大摇其头,估计是想起当初我在船上的表现,怕到时候我们还是得赤手空拳去打天下。

“这可是你说的!”奸计得逞,便不再纠缠。我本意就是想让他开一家中式点心店,但让这个人抛头露脸去卖糕点,估计还是有点难度。

那就给他选择嘛,我也是很民主的。

葛特纳格林是个小城市,经济发展自然缓慢。目前又没有很大的项目带动,估计吸引小年轻来结婚那也得是几年之后的事情。虽然我们纳的税相对来说已经不少了,但如果弄个赌城出来,说不定就成了18世纪的拉斯维加斯。不过以陈先生的行为准则来看,这个提议无疑离经叛道。所以,我给了他第二条光明大路去走。

赌场和点心店,闭着眼睛我也知道他要选哪一个。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开始选址。其实我早就蓄谋已久,看上了莫莉的咖啡馆那条街上的一个小店面。没有费多少功夫,我们就将那家店盘了下来。不算很大的房子,原来是一家卖小手工艺品和小孩玩具的,楼上是店主居住的地方。房主说是要搬到伦敦去,房子就卖掉了。

我相当中意,从办好产权过户之后的第一天就开始谋划如何装修。

我们分工明确,陈先生负责搞研发,弄出产品的清单,还有主打产品和饮品。他偶尔会来征求我的意见,我总是敷衍他,因为我的精力全部放在装修房子上。见我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敷衍态度,他干脆不再来问我,自己作决定了。

过了两个月,那个房子已经变成了竹帘卷窗,红漆铜锁大木门的中式建筑。当然只是虚有其表,结构还是没有变,石头的。二楼的部分被我改造成了工作区,一楼有整齐的柜台,还有少量的桌椅,可以供顾客坐下来慢慢品尝。桌椅也是简洁的明式家具,不过换了西洋的木匠来做,总是觉得怪怪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不能太精益求精,有个样子,气氛出来就好。我甚至还用枝条、红纸糊了中国灯笼,但苏菲好动,被她扯烂了好几个,那叫一个心疼啊。这个小丫头,很难叫她安静地呆上一个小时,总是好奇于所有的事物,她旺盛的求知欲弄得我快要发狂。好在陈先生是极有耐心的人,丢给他就万事大吉。

莫莉是第一个来参观的人,她由衷的赞美,让我心花怒放。

在陈先生的强烈要求下,我替他找了一位学徒。很不巧的是,我看上的那个灵巧女孩,正是梅尔的表妹玫荔。她刚搬到葛特纳格林来,正好需要一份工作。我不是迂腐的人,不会因为她的表姐曾经勾引了我老公,就将他们全家一棍子打死。其实梅尔的哥哥也是不错的人,这个城镇不大,偶尔就会碰到,不可避免的事情。

玫荔跟她表姐一样,甚至更冷感。

但陈先生对她的悟性赞不绝口,说什么一点就透,省心得很。

我笑眯眯地说,“这样好啊,你有个这么得力的助手……”

他见我一副怪腔调,便转个弯说道,“这可是你给我找来的,不关我的事。”

这个人居然也学会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了?

我拿手指敲着桌面,假笑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实在很有当家主母的风范,英名大义,最好再给你找个小妾来?”

他从那堆面粉中抬头,“最好不要,我这人没有这样好命,消受不起,你一个就够了。”

“呵呵……对了,凯瑟琳生了一个漂亮的儿子呢,我们回斯特灵一趟好不好?”

“等点心店开业理顺了,走开三五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他想了想说。

“这个事儿没有那么着急嘛,慢慢准备啊,回来再开业也不迟。”我趴在厨房的小餐桌上,盯着他的手指,骨节还是一样的宽大。

他转身洗洗手,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不让我喘气!”

我娇笑着摆摆手,“哪有?你自己勤奋,跟我没有关系。”转转眼珠,我又道,“不过,我又想到一件让你现在做的事情。”

“天!”他转过身,瞪着我。

“你会喜欢的。”我蹦着过去,将手伸进他的裤子口袋里,轻轻地摩擦着他的大腿根。

他突然明白我想干什么,连忙问,“苏菲送去莫莉那里了?”

“嗯。”我隔着他的衬衣,开始咬他胸前的肌肤。

“咝——你属狗的么?”他一手搂着我,将另一只手我的头拔开。

“不是,属猴的。”我抬头迎上他笑意的眸子,脸上甜甜地笑,“你被我带坏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你带坏的?说不定原本就坏。”说完便一把将我横抱起,快步走进卧室。

我想,我若是藤,他便是树。

于是我柔软得像一根蔓藤,攀爬在他的身体上,不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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