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1 章 伤(1 / 1)
晚餐的布丁做得不错,我喜欢黑莓口味。或许,以后想起这第一个圣诞来,也只能记得这黑莓布丁了。想想在安澜园的那个春节,也是百无聊赖,甚至连年夜饭吃了些什么也不记得。
这些节日,对于以前的我来说,毫无疑问,绝对是灾难。身在喧闹的都市,虽然人多得像蚂蚁,但是却愈发觉得孤单。穿越之后,还是一样。
看来无论换了什么地方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叹了一口气。卡尔最后那句话,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我还应该谢他什么?谢他提供传言中的男主角名号?很不解这个传言究竟是从什么渠道来的。我自己想不出头绪,而尤兰达因为那么一个供职于黑帮的儿子,肯定是愁白头了,哪里还有缜密的心思来分析?马修好不容易休息几天,我也不想去打扰他。
安德鲁依然是好好先生的角色,他对每个人和颜悦色、欢声笑语。
我能对他说什么?只好无奈滴继续着痛失爱人的悲惨欲绝状。蛇没有出洞,我自己倒是先藏起来了。
转身趴在床上,开始想Aaron和丽兹。他们在布朗庄园不知道怎么样了,已经两天没有收到丽兹的信,隐隐有种心慌,不明原因。
在心里开始数数,不是因为焦虑,而是想睡着。
一朵、两朵、三朵……脑出突然出现老三送我的那盆山茶,它们开得那么好,那么美。我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仿佛又回到安澜园。
“叶儿,我只娶你一个便是。”
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绕着,我抬头看见陈瑾瑜立于杏花园中,脸上微微笑着。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的笑着,那样的开怀,那样的明朗。我想走过去,跟他说,“好。”此刻,我真的愿意相信他。但好远,像是永远也走不到的远。
猛然间一个高个子黑衣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对着他,端起一柄□□。
不要开枪!不要!大声呼喊着,但是依然没有声音。我急得满头大汗,身上的汗水一直往下淌,整个人就像站在水里一样。
而他,已经,瞄准……“砰!”的一声,我突然坐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子,眼前一片漆黑。
这是梦!只是梦!
但为什么这么真实?仿佛还能闻到杏花的香气,幽幽地浮在空中。
眼皮开始拼命地跳着,我从床上爬起来,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一向很少做这种有情节的梦,往往都是抽象的很,无外乎掉牙或者赶火车飞机一类,鲜少类似这种的。并且最近的这些事情太奇怪了,丽兹也没有如约给我回信。肯定有事发生,还是不好的事。不行,我得出去,我甚至觉得陈瑾瑜就在斯特灵,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感觉。
一旦这个念头出现以后,就再也坐不住了。迅速脱了身上湿漉漉的睡衣,又一层一层地穿好衣服,带了帽子手套围巾,下楼绕开厨房从后门出去。玛丽和其他使女们已经开始在厨房忙碌,这说明现在至少已经超过凌晨四点。
天仍是青灰色,没有曙光。冬季的早晨,天边基本不可能有朝霞,何况已经多日未见阳光。
我焦急地迈步。
呼出的热气,碰到冰冷的空气立刻就散开。幸好雪都已经上冻,不像昨天早上那么松软,踩进去就出不来。没有风,但脸上仍是刀子拉过一样的疼。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快点,越快越好!
很快就到了石楠花的山坡下,沿着湖岸,一直向前。双手双脚麻木得已经不知道寒冷了。
这是要去哪里?!
我憋着一口气,像一个溺水的人一般难受,于是张大了嘴,将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只有这样,才能继续思考。
有人?
脑中冒出一个信号,远处的地上有个黑色的人影!
突然觉得满脑子都在充血,提起裙摆,奋力地跑过去。当我看清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时,眼前一阵眩晕。脱了手套,拍他的脸,好冰!天哪,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昏在这里?心急如焚已经不足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
我使劲摇他。醒醒啊!回答我啊!求求你,回答我!
心里一阵阵地抽搐着,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掉进雪里,成了一个小小的坑。
仿佛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二哥!二哥!你醒来看看我,我是叶儿啊!”
但是他没有回答,惨白的嘴唇紧闭着,眼睛也紧闭着,头发和睫毛上已经开始挂霜了。
心里说不出是恐惧,还是愤怒,已经来不及想这么多,我只知道我不能哭,不能失去理智!更不能失去他!
咬了牙,把手套给他戴上,围巾也给他围上,抓起他的胳膊,我只能将他翻过来,又用尽力气才将他勉强放在自己的背上,但我自己已经站不起来了。几乎是匍匐在地上,向前爬行着,只挪动了大概五十米,我就开始喘着粗气,“你要坚持住!不能泄气!”
继续前行着。
这是一段上坡路。
该死!
要知道是谁干的,我他妈的非不阉了他不可!
坚持,坚持!
朱丽叶,你要坚持!
“朱丽叶小姐?!”卡尔的盖尔腔英语如同天籁一样在我头顶响起。
我连忙回答,“是我,快点帮帮我!”
他二话没说,将Aaron从我背上扶起来,自己背好他,又转头来看我。
“你快点走,我自己会起来!”
他闻言迈开大步。
我这才发现,两个的膝盖都已经磨破,正在渗血。我几乎爬不起来,用手掌使劲撑着雪地,一直数到一百零二,我才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想跟上卡尔。身上失去了他的重量,心里更加恐慌,于是顾不得膝盖的疼痛,加快脚步。
这事跟那个制造流言的人肯定有关。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安德鲁根本不相信Aaron被烧死,故意放话引他出来。陈瑾瑜平时稳重沉着,但时不时也犯傻,上回被关进大牢,也是因为他跳出来惹的。这才想起,当时他是因为听了老三编的那套说辞,虽然他也明白那只是说辞,却没有忍住。
天!我闭上眼睛,用力拍打自己脸颊。
那个时候,他就用情已深了吗?碰上我的事就完全失去定力了?唔……
安德鲁这个王八蛋,老娘这回要跟你玩真的了!还真以为我是个小草包吗?
“你干什么打自己?”卡尔头突然回头说。
我怒喝一声,“走你的!快点!”
这个家伙说不定是知道的,否则,他无缘无故说那么一句屁话干什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娘把你们都阉了!
“你能说话了?”他突然又来了一句。
“呃,是啊!”我这才意识到我的语言能力又恢复了。
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如果我哑掉,能换回他,那我情愿哑。
我开始心生疑惑,我的到来,仅仅是为了改变他的人生轨迹吗?没有我,他依然会在陈家的商行主事;没有我,他也许会有一个更好的机会认识其他女人……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至少,我应该答应嫁给他。我们会在安澜园,或者另外找一座小院子平静安逸地生活,生儿育女……是我太自私太贪心?
“我不应该让你来的。只是我不确定,没有你,我还有没有力量跟他们玩下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已经是一体的了?
脑中一片混沌,不冷,也不疼,而我却不能失去知觉。他需要我,我知道他需要我。一遍又一遍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
早上六点,卡洛斯医生被马修秘密地弄到了伊斯特伍德庄园。
他检查完,我便一把揪住他,“医生,怎么样?”
他摇头低声道,“脑部受了外伤,没有外部出血现象,那只能是内出血。我无能为力,只能等待奇迹。”
“你什么意思?”我怒目而视。
“他能不能醒,要看上帝了。”他摊开两手。
“狗屎!上帝要是万能,还要你干什么?!”我开始毫无顾忌地大骂道,“你是医生,不是神父,不要跟我说什么狗屎上帝!”
“朱丽叶,你冷静点。”马修上来搂住我的肩。
“我怎么冷静?!你教我啊!怎么冷静?”一种巨大的悲痛涌上来,我终于放声痛哭起来。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温柔地喃喃低语,“亲爱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我突然从他怀中挣脱,走到陈瑾瑜的床边,握住他的手,手依然很凉,“马修,你去帮我找玛丽来,我需要帮忙。”
“亲爱的,你没事吗?”他关切地问。
“我确定没事,我也不能有事。去帮我找玛丽,我要热水,大盆的热水,明白吗?”我的声音镇定,清晰。
“好的,你等一会儿。”
马修跟卡洛斯都出去了。
我知道卡洛斯不是庸医,他一向给这个庄园的人看病,在斯特灵他也是有名的医生。碰上像我跟陈瑾瑜这样的患者,不是他的错。
仿佛这个世界就只剩下我跟他了。
我跪在床边,看着他。他就好像睡着了一样,脸上很平静。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曾经有好几次都想去抚摸他的脸,却从未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下巴上青色的胡碴子,刺痛着我的手。
我的手指一直在上面打着圈圈,脑袋里开始计划控告安德鲁的事情。
晚上,安德鲁回来了,就站在我眼前,依然是温和俊美的那张脸。客厅的壁炉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映射着他的脸,却显得如此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我冷冷地瞪着他。
他耸肩,脸上丝毫没有悔意,“他自己送上门,我能怎样?你们要为欺骗付出代价。”
“混蛋!”我一把抢过马修手里的□□,上膛,对准他,“你信不信我一枪砰了你?”
“朱丽叶,不要乱来!”马修的嗓音低沉。
我冷笑,“乱来?我不会!”
微微转了方向,扣下扳机,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加上悦耳的枪响,让人很有快感。
“我没有那么蠢,安德鲁,你等着收传票吧。”我将枪扔给马修,没有看他,转身上楼。
听卡尔说,安德鲁确实找过他,但他拒绝接手这件事情。然而安德鲁可以找别人,打手什么时候都不会嫌钱多!
“尤兰达,我来吧,你去休息。”我推门,轻轻地对床边的那个永远衣着整齐的女人说道。
她点点头,起身离开。
又只剩下我和他。
坐在床边,轻轻俯下身去,将嘴唇贴上他的额头。你要快点醒来,知不知道?
他们可能不知道颅内出血是个什么概念,但是我知道,轻微脑震荡的话,只是会呕吐会眩晕,但是这样昏迷不醒的,不是什么好情况。
也许,卡洛斯说得对,我应该乞求上帝。以现在的医疗水平,除了上帝,没有人能帮我。
晚餐的时候,给他喂了牛奶,大部分都没有喝进去,我只好嘴对嘴地喂,才勉强灌进去了一些。连输液也没有的话,还真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给他供给养分了。
我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不得喘息。轻轻伏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缓缓的心跳,这样才能安稳一些。
丽兹,明天该回来了。
从床上滑下,坐在地毯上,紧紧握了他的手。伴随着膝盖上的刺痛,我迷迷糊糊地睡去。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大概是马修抱我回来的,居然睡得这么死,一点都没有察觉。脑袋有点昏昏的,膝盖上面绑了绷带,透出红色的药水,还是隐隐的痛。
室外依旧是灰色的天空、皑皑白雪、干枯的树枝、凛冽的寒风……桌上放着玛丽采回来的石楠,还挂着雪水。没有阳光的照射,它们显得黯然。
我快速翻身起床,“玛丽!玛丽?!”能开口大叫的感觉真的很好。
“小姐,我在!”玛丽很快出现在我的门口,“丽兹小姐回来了,还有一位英俊的先生。”
我一愣,他们连夜赶路吗?带了詹姆斯回来?
“OK!我马上就好。”
去看完Aaron,我冲进了餐厅。两个月没有见到丽兹,她还是老样子,只是脸上的神色有些愧疚的意思。不等她开口,我径直上前抱了抱她,“丽兹,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安德鲁总会想办法搞鬼。怪我自己没有主动出击,守株待兔并不是一个好办法,我很后悔!”再说我也才知道那个男人冲动起来不要命的。说完又转向她身边的詹姆斯,“很高兴见到你,詹姆斯。”
“朱丽叶,我也很高兴。对于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詹姆斯仍然是成熟的富家子形象,无可挑剔。
我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开始吃盘子里的东西。已经顾不得是在吃什么,总之,是要吃点东西才行。
丽兹在我旁边坐下,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仿佛我会马上消失一般,“朱丽叶,你打算怎么办?”
“丽兹,我要跟Aaron结婚。还有,安德鲁必须进监狱!”我咬牙切齿。
她没有说话。她能说什么?那个是她的同胞兄弟。良久,她才开口,“朱丽叶,你放手去做吧,我会支持你。不过,安德鲁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没有关系,慢慢来,我相信,总有办法。”我拿了餐巾,抹去嘴角的残屑,“好了,我要去Aaron的房间。你们也来吗?”
“我们一到就去看过他了。朱丽叶,我有东西带给你。”丽兹从她的包包里拿出厚厚的一叠纸。
“什么?”
“我看不懂,中文,Aaron写的。”
我接过来,瞄了一眼第一页。好像用不惯蘸水笔,大团的墨迹留在纸上,一朵朵,繁花似的。
“谢谢!”
我快速上楼,邦妮正在Aaron的房间。
“朱丽叶,Aaron什么时候会好?”她闷闷不乐的音调让我觉得心里酸酸的。
走过去,将那叠草稿放在桌上,扶了她的肩膀,“邦妮,他很快就会好的。我们会一直帮他加油打气的,对不对?”我微微笑着,说给自己听。
“嗯!朱丽叶,我要去见安娜了,今天上数学课,我下课再来。”
“去吧。”
我慢慢翻看着那本厚厚的手稿。原来,是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还有商业计划,费用估算……这个男人说过他会养活我,所以他在用行动来说明。
一页一页的翻过,他的硬笔书法也越来越好,线条流畅,而且力度刚刚好。
也许,我自己也可以做。
我望着他的睡颜,轻轻呢喃,“你希望我自己做吗?可是,我想跟你一起做这件事。”
接下来的时间,异常忙碌。
卡洛斯医生每天都来探视一次,作日常检查。仍然没有什么起色,只是说加强营养。我想办法弄了一根软性导管,□□他的胃里,帮助流质食物输送。我知道这样很不舒服,可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好在,他的消化系统、排泄系统正常。
我开始扮演南丁格尔的角色,常常给他做头部按摩,希望能增加血液循环。
尤兰达找了卡尔过来,帮我调查安德鲁请了哪些打手。有时候,白道没有什么用,黑道更好使。卡尔看我的眼神,开始改变,也许我在他的眼里从一个挣抢遗产的私生女,化身成为任劳任怨的孟姜女。
我自己去拜访斯蒂夫的老爹,他给我推荐了一名很好的刑事诉讼律师,金牌律师。亨利伯伯也回来了,他说他可以指证安德鲁在遗产分配上想要动手脚的事实。这个老头,很对我的胃口,耐打击。虽然他生病不是安德鲁直接所为,但也有间接的作用。
并且老头跟我说,安德鲁会腹语,骗了他好几次。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最开始听到的声音不像安德鲁,以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但令人泄气的是,卡尔说有两名有嫌疑的家伙,已经逃往俄罗斯。显然是安德鲁给钱让他们逃了,更绝的是,举家搬迁,什么线索也找不到。金牌律师说,这样就没有办法了,连人证都没有,怎么指证安德鲁□□?
我变得有点气急败坏,并且膝盖迟迟不好,开始发痒,十分难受。
转眼到了1763年一月中,仍旧没有什么收获。
更为可恶的是,所有斯特灵的教堂都拒绝为我和Aaron主持婚礼。理由是他神志不清醒,没有办法宣誓。整个斯特灵在议论着这件事情,我并不关心我的名誉。只要不说我们不是教徒就行!
我准备花钱砸他们,但是后来发现行不通,可能安德鲁早就拿了更多的钱砸他们。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突然来了灵感,“丽兹,我有个想法。”
她最近一直帮忙,也累得瘦了一圈,“说吧。”
我放下手里的十字绣设计稿,“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奈何安德鲁,我们为什么不从其他的事情下手?”
她看着我,“具体指什么?”
“他的女人们,我们都知道他有很多女人,大部分被他玩弄之后抛弃。”
“现在该怎么做?”她说这话,眼睛不看我。
“找到那些女人,说服她们指证他。□□?或者其他?”我顿了顿,又说,“丽兹,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为难,所以我很感激你。”
“朱丽叶,你也是我的妹妹。我不能偏袒他,不是吗?”她苦笑着说。
眼眶一红,抱了抱她,“无论如何,谢谢!”
于是,我们开始暗地走访伊斯特伍德农场的工人聚集的酒馆,还有所有的佃农家庭。显然,女人们的仇恨很容易被点燃。之所以沉默,是因为没有人引导。由于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我们更加小心翼翼,确信没有走漏半点消息。卡尔一直在暗中帮忙,我已经没有想要把他也阉掉的念头了。有时候,甚至很庆幸他的存在,似乎那是安全保障的来源。真是很可笑,一个黑老大成了安全保障的来源。
虽然安德鲁依然逍遥快活着,还时不时跑到我面前虚情假意一番,但我的心情渐渐好起来。
某日突然灵光一闪,我从尤兰达那里弄了很多上好的植物精油,希望现代流行的芳香疗法能刺激Aaron的神经和感官。
上个世纪,也就是17世纪,是英国草药师的黄金时代。当然这是我来了之后才知道的。以前泡美容院学的那点知识,根本不够用。因为我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美容上,对于身体,我了解的没有尤兰达多。
我想,Aaron会喜欢我业余的MASSAGE水平。
我开始使用尤兰达请的一位草药师配制的复方精油,有佛手柑、黑胡椒、快乐鼠尾草、乳香、天竺葵、杜松子、薰衣草、柠檬草、没药、橙花、松、玫瑰、花梨木、檀香、甚至还有催情香依兰依兰……坚持隔两天按摩一次。
今天出了太阳,透过窗户照进来,一直斜斜地照到床上,一种久违的惬意。房间里的温度因为尤兰达特意安置的一个炉子,格外宜人。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芬芳,如同一丝丝游弋的气息,窜来窜去,交织着、混合着,好像置身于深山之中。
我很喜欢他的身体,浅浅的麦色肌肤,泛着熠熠的光泽,很漂亮。背部的线条尤其优美,没有任何多余的赘肉。每次触碰,都有种异样的情愫。
我想,我是在渴望着他的身体。
是的,渴望,从来没有过的,□□裸的,渴望。
按摩完,我将自己的嘴唇贴上他的薄唇,微笑着,“你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