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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8 章 鬼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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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迎接万圣节,老天配合地阴雨了两天。节日的室外聚会也延迟了,那是小孩子们的聚会,跟大人没有什么关系。邦妮因为这个很失望,无聊地在另一边跟Aaron玩棋子和单词扑克。我才发现他的耐心出奇地好,邦妮其实是个很调皮的姑娘,但她已经坐了一个小时,没有乱跑。她的家庭教师安娜都没有办法做到。每次看到安娜无奈地追着邦妮跑,我就觉得好笑。安娜是个文静的女子,有着所有家庭教师的保守衣着,但她谈吐风趣,优雅,讨人喜欢。

这里的晚间,女子们会围坐在烛光下,绣十字绣、编织花边、读圣经故事、东家长西家短……称之为“纺纱会”。只有这个时候,女人们是自在的、畅所欲言的、也是八卦的……而最近的热门是吸血鬼,英俊的伯爵吸血鬼,青面獠牙、唇色惨白、会出现在任何地方。不经意的回头,也许就能碰到一个。

今天史密斯家的大嗓门姐妹也在,而尤兰达无意加入这种无聊女人的聚会,照她的话,她总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凯瑟琳和艾玛其实是很开朗的人,不拘小节,不装腔作势,挺不错的性格——除了男人们可能会退避三舍之外。安德鲁说她们是野人史密斯,连亚当也跟着倒霉,变成野人史密斯。唔!可怜的亚当。

海伦姑姑在讲故事这方面有着特殊的天赋。

她眼睛里闪着神秘的光,苍白的嘴唇一张一歙,吐出一个个带着鲜血的神灵的名字,“在古代就有渴血的神灵,中世纪出现嗜血的恶魔。Empusa,幽灵之神Hecate的侍女,她长着铜脚,可以随时化身为漂亮的少女,诱惑睡梦中的男人。Lamia是埃及王Belos的女儿,她的几个孩子被众神之父Zeus的妻子Hera杀死。Lamia为了报仇,变身成怪物,吞吃儿童或者吸他们的血。”

“你们知道吗?15世纪,罗马教会承认,世上真的有僵。僵是撒旦的帮凶!”

“我听说,吸血鬼们害怕大蒜和十字架,是真的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谁见过?”

“吸血鬼被埋进坟墓几个星期后,尸体不会变硬,也不会腐烂。它的毛发很快会生长起来,乱蓬蓬的眉毛连成一片,手掌也会长出毛来。罗马尼亚的吸血鬼都有一根长毛的短尾巴,遇到热气就会变粗,有了这根尾巴,他们就拥有超自然的能力。”

……

讨论掀起一个一个小□□,女人们面部涨红,神色慌张,仿佛窗外就站着一排吸血鬼似的。

“朱丽叶,你听说过吗?”莫尼卡问我。

我一愣,被点名了?于是敛起脸上隐隐的笑,“是的,不过中国人的鬼里头,也有很多是重情重义的,不一定都是坏的。”

“啊?有这样的鬼?”惊讶的语调。

聊斋故事有很多,温柔的女鬼也有很多啊,要怎么说?眼角瞥到丽兹对我微微一笑,满是慧狡的神色。幸亏,这是海伦的主场,她又将话题接了过去,“有个叫Pierre•Plogojowitz的匈牙利农民,1725年惨死,后来变成了吸血鬼,在Kizilova作怪,害八个人死于非命。有人脑浆溢出,有人四肢均被卸掉,有人……”

“好恶心!”

“天哪!我想吐了!”

我摇头,暗自偷笑。人们还是对邪恶的东西,有着更敏感的触觉。

以前看过一个英国的捉鬼电视节目,在据说是闹鬼的剧院里,手持话筒,真是录到了人声一样的响动,女主持人说仿佛有人在自己耳畔低语,就是模糊得很,听不清。她有一头及腰火红长发,常常身着奇装异服,而且大多是低胸,在阴冷诡异的墓地古堡等地出没,假装不经意地误导观众以为她是女巫,拍下大家的反应。

挺无聊。

伦敦甚至有一种“步步是血伦敦行”的导游路线,把著名连环杀手案发生地、血腥玛丽的伦敦塔、闹鬼的地方、福尔摩斯探案集里涉及的地名,从史实到小说八卦,东拼西凑的,硬是弄出一个丰富多彩的恐怖之旅。导游书上还诚恳地声明:“我们不对您的噩梦负责。”

居然就能诱惑不少人欣然前往。

还有一家建于16世纪的酒馆,堂而皇之地挂了所谓“捉鬼专业机构”的调查报告证书。调查者说当时感觉到是有人捉住自己的肩头,甚至具体明确到是一个二十一岁因病痛折磨身亡的女鬼,该女子与这个房子的关系有待进一步考证。

这无疑是酒馆招揽生意的手段,不过,由此看来,他们对与鬼这种东西有很深的感情。具体什么感情,那就因人而异了。在英国,死鬼成了产业,被活人们做了下酒菜。

18世纪,科技不昌明,社会也没有那么进步,虽然比闭关锁国的大清好了很多,但依然是曙光前的黑暗之夜。工业革命还没有正式开始,而人们对于黑暗的恐惧依旧如故。

因为黑暗与犯罪,基本是一体,不分你我。一到了晚上,法律和道德似乎都失灵了。

“黑夜是城市里火灾频发的时刻,是杀人抢劫的罪犯作奸犯科的时候,是精灵到处走动,鬼魅从坟墓中出来的时刻。”具体是谁说的,已经想不起来了。的确,夜间的阴森黑暗在人们的潜意识里显得如此突出,以至于衍生出许多词。即将消失的晚霞叫做吸食太阳者——Sun suckers,candlelight是说黄昏薄暮,而dead of night则蕴含威胁与罪恶。

我扔下描了一半的十字绣图案草稿,从一群恶鬼缠绕的女人们中抽身出来,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晚餐只吃了一点蔬菜沙拉,根本不顶用。而Aaron已经被这里的食物折磨得快犯胃病了,每每吃奶酪,他就皱着眉头,苦了一张脸。因为我想让他尝试多几次,实在不行,才放弃。现在我已经不逼他吃了。他总挨饿。我坚持了这么久,也开始挨饿了。

安静的夜,让人想睡觉。

我站在微弱的烛火下,嚼着一块白面包,无糖无盐,无滋无味。猛然听到阵习习簌簌的声音,“谁?谁在那儿?”我沉声问道。

感觉后脑勺被顶了一个冰凉的东西,硬梆梆……那是……枪吗?

“怎么是你?”一个冷谈的声音。

大胆转身,才发现是马修。他很多天没有回来了,今天怎么鬼鬼祟祟的?想凑热闹,扮演吸血鬼吗?“怎么不是我?你在家里还拿着□□干什么?”我不惧怕他。冷漠不代表没有人性,会随便杀人。

“我以为有强盗。”他耸肩,顺手将枪收起来。

我冷笑一声,“在你们看来,我跟强盗差不多!”

他凝视着我。黑暗中,他的眼睛很漂亮,玻璃一样透明的蓝,像一束清冷的蓝色小火焰,跳跃着,燃烧着。“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一个身价十万英磅的私生女,大家都会很喜欢,挣着抢着娶回家。”他用不屑的语气。

“什么?你说什么?”我一把揪住他。

他冷眼看我,“安德鲁没有跟你说过吗?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么值钱?”

我摇摇头。十万?这是一个天文数字。平常的姑娘如果有三万磅的话,那就值得无数的小伙子为她抢破头。那意味着他会省去多少力气?!

而十万英镑的概念是什么?奉上一座庄园地产,传世家业,再白送一个如花姑娘!

我突然觉得我迟早会被人干掉!不对!迟早被人干掉的是陈瑾瑜。这些人不会让十万磅白白落入他的囊中。我明白为什么他们会烦恼甚至仇恨他的到来了。他们本来以为我就只是一个傻里傻气的小草包,骗到我的芳心,不就是将十万磅稳稳抓在手里?小人!小人!阴险小人!那安德鲁为什么不说?

我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亨利伯伯为什么还没有回来?你知道吗?”

他抬手抚额,叹道,“天哪!你这个傻气的小姑娘,整天都在干什么?游山玩水?”

我一脸愤怒,靠了过去,“快点说!”

“亨利伯伯生病了,留在爱丁堡养病,圣诞节前都不会回来。”

“天哪!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抬头长叹。

“我要是你,就马上结婚。未婚夫不是现成的吗?你还在等什么?等人干掉他吗?”

他此话一出,我浑身一阵哆嗦,冷汗都冒了出来,毛孔统统打开,凉风一直在往里灌。看来我的推测是对的。我咬着牙根,“你知道是谁吗?谁会这么做?”

“谁?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你也是我的敌人,你分走了我的财产,原本属于我的三万磅!”他一步步逼近。

我一步步倒退,“你还有马场!”

“马场?狗屎!”他突然愤愤地将手中的□□拍向桌面。枪走火了,“砰!”的一声,划破了夜的寂静。

这回我没有发抖,只是看着他的一脸落寞。

夜里,睡不着。这个鬼节,异常清冷。

我裹了羊毛毯,爬上书桌,静静地坐在窗前,脑子里回想着那些人的表情。马修只解释说枪走火,没说其他。而尤兰达眼睛里的那团灰色开始朦胧起来,不知道她在思考什么,我看不透她。想到这一点,更加莫名冒火。

至于Aaron陈,我要跟他结婚吗?或者说,他还愿意跟我结婚吗?一个被我拉下水还不知道深浅的人。现在的这种感情,究竟能不能让我们相守一生?他似乎跟丽兹也挺能聊得来,奇怪的是我没有因此生气或者难过,也就是不吃醋。不是笃定他们只是君子之交,而是他在这里能有朋友,这是件高兴的事情。我也喜欢丽兹。

我发现只有贪心这一点,一直没有变,走到哪里我永远都是贪心的一个人。爱情从来都不是唯一,我想要更多……这话,何贤俊能理解。我有多久没有想起他来了?

他从来都是实用主义者,不然不会对我视若无睹,假装看不见。因为我对于他来说,还没有沾了“踏脚石”的边,只是一块稍微亮眼一点点的小石头,为了这个,牺牲掉未来的一切可能,太不划算。他是聪明人,所以不来招惹我。

似乎,我还应该拍手称谢,只为他大可将我吃干抹净再拍屁股走人,但他没有。很高尚的人吧?高尚到纯粹的地步了!脑子里将他跟查敬远重叠起来,这两个人倒是蛮像的。不过,查敬远更可爱,因为他风趣。

幽默的男人总是有市场。

蒋灏、老三也都是能明白的。而仇拉拉不能,宁娅不能,小玉也不能,因为她们都是幸运儿……陈瑾瑜能吗?

将他们一一在心里过了一遍,才发现,对于陈瑾瑜,我很没有把握。

马修的马场,听起来,现状似乎不理想,不然他也不用这么恼怒的样子。中间出了什么岔子?经营不善?还是竞争激烈?这种问题对于我来说,是头疼的代名词。不愿意头疼,还是不要想了。拉了拉身上的毯子,准备回到被窝里,忽然闻到烟味,我最痛恨的烟味。

怎么回事?

立即从桌上跳下来,扔了毯子,开门出去。走廊里没有动静,烟仿佛是从楼上……天哪……楼上!赶紧冲上楼,披头散发地跑到Aaron的房门口,“Aaron!Aaron!开门!”再低头看门缝,一直在往外冒烟,呛得鼻子开始流鼻水,眼睛也被熏得流泪。

“陈瑾瑜!二哥!二哥!开门!快点开门啊!”

我开始喊所有曾经使用过的称呼,发现还是没有人应,这下我真的慌了。

“着火啦!马修!安德鲁……着火啦!”我在走廊里喊着,跑着。

好像是慢镜头,时间过得很慢,一格一格,在我眼前,定住,又开始流动……清楚地看见一只只大雁飞过,还听见它们说我们要回家了,你不走吗?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等他,我要等他……拿了自己的身体去撞门,没有用,被人锁住了。再试……再试……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马修才开门跑过来,“朱丽叶,怎么回事?着火了?”

“帮我把门打开!”我捂着鼻子,指着陈瑾瑜的门。

他二话没说,上来就直接拿脚踹,又撞了五六次,门才开了。浓浓的烟扑面而来,充斥着我的眼睛、鼻子和嘴。已经顾不得这许多,我正要冲进去,却被马修一把拉住,“朱丽叶,你疯了?!”

我不看他,绝望地盯着眼前橙色的火焰和滚滚浓烟,“陈瑾瑜!你在里面吗?马修你放开我!”抬起他拉着我的手,狠狠地咬下去,他一松手,我就冲了进去。

好热!窗帘、床单、还有书桌、藤椅……全部都燃烧着,幸好没有地毯。火依然弥漫着,吞噬着,无边无际的火海……

“Aaron!你在哪里?陈瑾瑜?!你在卫生间吗?”

那里面有水,他打不开门,很有可能躲进去了。我寻着能过去的地方,往那个方向走。眼睛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热,怎么办?好像不能用鼻子呼吸了,于是张开嘴,“陈瑾瑜……你在不在?”

只觉得浑身炙热,脑子里的氧气被抽干了一般。

知道自己没事,没事的。

你千万不能有事啊,否则我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外面好像来了一大堆人,开始往里浇水……水……我想喝水,妈妈,我想喝水。

觉得身体越来越软,已经站不住了,我挪到那个铜制的浴盆旁边,好烫!拿了一大块浴巾,扔进去,真的有水,可是陈瑾瑜不在,他不在……拿了浸湿的浴巾,顶在自己的头上……好凉快啊!就像那年的夏天,奶奶为我浸在井水里的杨梅,凉丝丝的,好酸。

脑袋开始像棉花一样的软,我想我就快失去意识了。

他不在房间,还好……还好……

翌日清晨,一睁眼,就看见他那双漆黑的眼睛,满是忧虑。他温柔地握着我的手,轻轻地靠在他的下巴上,胡子拉碴的,有点儿扎。我张嘴想说话,无奈发不出声音。突然觉得心里一阵惊慌,身体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啊。赶紧坐起来,张嘴,还是没有声音。我指指自己。

他一脸疑惑,“怎么?”

又作势写字,他这才明白地转身,去拿了纸笔墨水来。

“我好像不能说话了。”写完给他看,我写简体,他应该能看懂。

“是吗?我去叫医生来。”他连忙起身,出门去。

无声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绞痛。我几乎想不起来这件事情了。这下好了,被烟熏,又失声了。小的时候,也是被烟熏,失过声。所以,我才那么讨厌烟,从心底里讨厌。现在朱尔的身体竟然跟我的一样,对于这个东西有着深恶痛绝的排斥。

年轻的卡洛斯医生一直没有离开,他很快进来给我做检查。马修也跟了进来。

他的结论是,声带的组织结构并未损坏,可能是神经上的问题。

马修郑重地看着卡洛斯医生,“你有没有把握治她?”

“我只能尽力,也要看朱丽叶小姐自己的恢复能力。”他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爱丁堡有没有这方面的专家?”

忽然,尤兰达推门进来了,“各位,有件事情,我要跟大家商量一下,很紧急。卡洛斯医生,您到外面等一会儿。”永远的祈使句,这是她的标签。

卡洛斯收了自己的家伙,出去了。

她径直坐了下来,依旧冷冰,“昨夜的火,我想,大家都不会觉得是意外。”她抬眼扫了马修,Aaron还有我。见我们没有异议,接着她说了一句让我震惊的话,“此事一定跟安德鲁有关,但我们却没有证据。”

难怪昨晚一直没有看见他!

为什么是安德鲁?

为什么?是他将我带到这个地方,是他给我描绘了一个美丽的家园,是他一点一点地跟我说斯特灵的农场牛羊、山水树木,伊斯特伍德家的庄园冬天有开满粉色石楠的山坡、夏天有美丽的樱桃树……都是他啊!曾经那么信任他,还沉溺于他的那份兄长之爱。看来,我也仅仅是一个愚蠢的女人,自以为看得透彻罢了。眼里开始冒出雾气。

看看那两个男人,脸上镇定得很。怎么?难道只有我不知道吗?低了头,开始在纸上飞快地写着,然后拿给陈瑾瑜看。

尤兰达看着我的动作才反应过来,“朱丽叶,你不能说话?”

我点点头,眼睛聚满了泪水。

他坐下来,就在我的旁边,伸手揽住我的肩,“在船上的时候,我听见安德鲁跟海尔曼说起你。”

我抬眼看他,他还记得海尔曼,那个德国大汉。

“他们自然以为我不懂。不过我的确没有听懂,但我能看得懂他的表情,还有说你的名字的时候那种神色,满不在乎,分明就是不怀好意。”他的手紧了紧,“朱丽叶,我没有跟你说,是怕你担心。昨夜是尤兰达提醒我,说安德鲁没有回来,这才觉得有蹊跷,警惕起来。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放火,而你对烟如此敏锐。”

原来他什么都明白,那日在舞会上跟尤兰达聊天,估计也是为这事儿。

“你还知道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写着。我不了解尤兰达,她的好意似乎都是出于职业需要一般,我也不了解他,他怎么能藏这么深?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他看着我的眼睛,柔柔说道。

我想知道什么?是啊,我想知道什么?摇摇头,“现在怎么办?”

由于我只能写,谈话的速度慢了下来。

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才能引蛇出洞。昨天的火灾,他们已经蓄谋已久,我们没有理由让他们失望。这样陈瑾瑜必须暂时离开。但他不同意。

我坚持让他离开,对外则谎称他在火灾中丧生,只有我恢复单身才能引得骗子们自动现身。

“你太危险。”他还是不同意。

“如果不这样,我!你!甚至连这个家!都危险!!!”我一连画了三个叹号。

幸亏这房子是石结构,没有那么容易烧起来,要是换了木结构,试试看,还不瞬间烧光光?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他们只是要钱!马修,你知道什么机构收捐赠吗?”

他沉吟着回答,“苏格兰圣公会应该有这项职能。怎么?”

“帮我找他们的人来,我需要跟他们谈谈。”

我没有理由抱着大堆的金钱死去,我有手手脚,能劳作,不需要这些。换了一张纸,继续写道,“你,去爱丁堡,找布朗兄妹,我之前有写信给简,她本来就邀请我们去过圣诞节的。”幸亏我没有把船上的朋友丢了,在整个十月的交际中,这个似乎最有用。

“在爱丁堡,找到亨利伯伯,搞清楚遗产具体的事情。”

“还有,丽兹陪你一起去!她会帮你。”

我举起那张纸,眼睛里满是坚决,容不得他说不。

尤兰达起身,扯了扯裙子上的褶皱,“朱丽叶也许是对的,我去叫丽兹快点准备。安德鲁很可能就快要回来了。我们没有时间了。”

马修突然看了Aaron一眼,说,“我会照顾她。”便转身出去了。

这个时候,我眼中的泪水才落了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

我已经开始觉得孤单了。

他伸手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手指有些粗糙的纹理,划过脸上的肌肤,隐隐地颤动。

“你脸上的那道疤痕一点点都没有留下,那时我还担心呢,让四弟拿了药膏给你。现在这样……”他的手指就停在我的脸上,那个曾经有疤的地方。

原来是他,我记得问了老四,老四也不肯说是谁给的。

我轻轻拿开他的手,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不能说话,还好,能听。

“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不是朱尔。因为她没有那样的眼神,但我不确定,我需要你自己承认……所以,我一直故意将你当成朱尔,挑衅着你,看你能坚持多久。是不是觉得很可笑,我自己也觉得很可笑。”他说着轻轻地笑了,胸腔发出好听的声音。

“那些钱,捐了就捐了,我能养活你,你放心。”他搂着我,有的没的开始说一些仿佛很久远的事情。

原来,我那声惹得树叶纷纷的长叹,也是被他听了去的。

原来,我请了五阿哥去见桂姨,乾隆差点就跟了进去,墙外的陌生声音就是乾隆。

原来,他一直知道,我喜欢甜食,最喜欢冰雪酥。

……

“等回来了,就做给你吃。这里有薄荷,我问过厨房的山姆。”

我一愣,从他怀里抬头,眼睛瞪得大大。

他又笑了。

门外丽兹温润的嗓音响起,“朱丽叶,Aaron!”

他起身道,“我得走了,你要保重!”说着慢慢将手抽了出去,然后快步出门,像是想要将刚才说话的这些时间抢回来,只留给我一个坚毅的背影。

丽兹进来说,“我会写信给你。你要快点好起来,知道吗?他会担心你的。”

我微微一笑,将他交给你,我很放心。我没有告诉她,只是吻了吻她的面颊,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这就是亲人了吧。

站在窗口,看着马车从后园驶出,才缓缓将窗帘放下。回到桌前,开始认真计划,计划一个精彩的十一月,直到我的十八岁。我要准备过我的十八岁生日了,又一个新的十八岁。

在安澜园,因为用旧历,我都不知道我应该哪天过生日。再说,也没有人提起,可能朱尔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从来不过也说不定,她那个性子,很有可能,不肯别人怜悯,也不肯要别人的施舍,自己躲起来偷偷伤心,人前就一副流血不流泪的样子。

我甩甩头,怎么总是想着她了?因为陈瑾瑜吗?他还记得朱尔吗?愚蠢的问题,他只要一看见我,就会想起她了。

不管怎么,现在的我,回不去,而他,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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