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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3 章 龙卷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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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此人在历史上的功过是非,不想妄自评论,但他南巡至海宁却无庸置疑地成为我人生当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陈家之所以没有对提亲一事发表意见,是因为他们已经忙得没有时间。

乾隆是专门为了视察耗费巨大的钱塘江海塘工程而来。此时钱塘江口江流海潮的出入有南大门、中小门和北大门三个口门。如果海潮趋向北大门,则海宁一带的海潮首当其冲;趋向南大门,则绍兴一带的海塘坐当其险;唯有主流走中小门,南北两岸才少有海潮之灾。从乾隆二十五年开始,海潮北趋,海宁一带潮信告急。一旦海宁的大堤被冲毁,那么临近的苏州、杭州、嘉兴、湖州,这些全国最富庶的地区将会被海水淹没。

我自然是知道,他将海宁的海塘工程弄得很不错,所以根本不担心。

不过,离乾隆入住还有整整两个月,陈家上下的表现未免太激动了,并且基本没我什么事。从头到尾,我都是一个冷眼的旁观者。陈家的兴与衰,跟我都没有什么关系。

而陈瑾瑜几乎扯了一个弥天大谎,专门把我从蒋家捉了回来。他亮了皇上的招牌,蒋家的人只会觉得脸上增光,不会有任何异议,小姨又善意地被骗了一次。待我回来之后质问老四,才得知最近在常熟根本没有生意。

我想着回来的一路上他沉默不语的表情,还有那身越发显得他消瘦的藏蓝色长袍。他为什么瘦了?我不问,他自然不说。当然,我问了,他也未必会说。

又听说陈邦直为了从城外运送木材,竟然连城墙也拆了。因为巨型原木进不了城门,为了保持木料的原型,只能拆了城墙。

乾隆喜好大排场的恶习祸害了不知道多少人!

跟桂姨提起,她的反应比陈家人要冷淡得多。我清晰地记得她只是看了看我,道一句“哦。”这才是大人物,气定神闲,荣辱不惊。

整个遂初园已经成了一个BIG工地,大家忙得人仰马翻。真希望所有的人都把我忘了,但老天不会让我如意,至少把我当作假想敌的那些人没有忘了我。

颜夕柳拉我去云夫人那里玩刺绣,我学前班的水平哪里敌得过她的博士学位?如果她想以此打击我的自尊心,很遗憾,让她失望了。我从来不认为不会刺绣就是不求上进,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大家都会绣了,绣娘拿什么吃饭?全都饿死算了。

而陈宁潇最近眉开眼笑的,不知道查敬远玩了什么把戏。于是我差莲心去打探,原来他最近频频示好,今儿送个漂亮珠花,明儿一匹上好云锦,后儿一只活泼小犬……没完没了无止境,偏偏女人就吃这一套。不管是不是因为他想搭个顺风车,瞻仰一下皇帝的圣容。就连春节都不回家的老大陈宁萱也带着夫婿从杭州回来了,查敬远为什么就不能套近乎?我倒是觉得查敬远是一个识时务的好同志。只要他对陈宁潇好,又关动机什么事?

识趣的女人向来重结果,不重原因。非得死气掰咧地跟男人讲情讲爱,还不如白目地受宠。这话,搁在别人身上灵,换了自己,就想不开,我就是一个不识趣的女人。

莲心没几日便变出一些创意东东,她知道我爱吃糕点,便专攻我的软肋。先是带有新胡桃肉的椒盐大桃片、再有带了冬瓜蜜饯的玉带糕、糯而不粘油甜不腻的胡桃软糕、撒了饱满的芝麻粒的百果麻饼、云片糕、大桃糕、砂仁糕、松子糕、鸡蛋糕嵌蜜糖糕……最喜欢的是一种吃到嘴里清清凉凉的冰雪酥,好像是放了薄荷的。让我想起在苏州陈瑾瑜带我去吃的那个小鸭子船点。

我总想点这个来吃,让莲心去大厨房弄。哪知她说她没有那个本事,现在有吃的主要是因为厨房要做给皇帝吃的,得先练手,需要找人消化这些实验品。

好吧,不能点,那给什么就吃什么吧。在变成肥猪之前,尽情敞开肚子。

我直嚷嚷说再吃下去真的没有人敢要了。

莲心笑眯眯地宽慰道,不会的。这丫头,挺会哄人。

热火朝天地过了两月,衣裳换得越来越薄。在荷叶连连,繁花似锦的六月,乾隆皇帝终于在陈家的翘首企盼中姗姗来迟。

介于乾隆辣手摧花的传世名声,我决定躲得远远的。这个时候他老人家已是五十高龄了,我可不想因为自己一个不慎,最终落了一个老死清宫的下场。但,没有人规定不准偷跟吧?这个是我的专业,许久不用,怕生锈。

老四这个家伙越来越官僚,也学会办事不力了,跟他说了几次了,搞个东西搞这么些日子。

外头艳阳高照,我弄了一盆凉水,在屋子里头给脚降温。浅褐色的木盆,清凉的井水,还有雪白如玉的脚踝和小巧的脚趾。这个身体虽是混血,但脚却是很小巧,万幸的是也没有缠足。可见朱尔不受重视。

正低头拿帕子浸了凉水,浇到小腿上,一滴、两滴、三滴……

“咳!”

一抬头,见老四脸上泛着红晕,呆立门口。

“外面这么热么?脸通红的?”

他抬手摸了摸,讪讪地笑道,“是么?也不是很热。”又冲我摇摇手里的小包袱,“这回给你拿来了,不要再数落我了。”

我啐声道,“谁叫你这么没有效率?”

“家里有多少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要照顾周到,就连他身边的那些人,也一个都不能得罪。”

“听说王公、近臣、侍卫一共有2500多人?有多少来了海宁的?”

“我看不止,来了海宁的就有一千多号,留在扬州、苏州、杭州、镇江、江陵办差的还有很多。除了人,还有许多随行的牲畜,奶牛75头,肉羊1000头,肉牛300头,随用随添,这是一个常存量。宠物们如猫儿狗儿也有,究竟多少,无法考究。”

我咋舌摇头,这个自封十全的老人,排场还真是大。他恨不能叫人扛了紫禁城到处跑,这么喜欢江南,干脆迁都算了。

乾隆活了89岁之久,就那么容易么?他的日常用水那也是头等大事。在直隶(河南、河北)用玉泉山泉水,在山东用珍珠泉水,在江苏用金山泉水,在浙江用虎跑泉水。其它的泉井水一概不用,只因太浊了。乾隆平时在承德避暑山庄,专用荷叶露珠水烹茶。东方破晓,太监们便驾一叶小舟穿行荷丛,拿个磁罐,掸收荷露。宫中有特制银斗,检测水的比重,清轻者为上,重浊者弃之。可见讲究生活质量是长寿的秘诀,他老爹雍正就是典型的过劳死。

老四见我不说话,问道,“你要这些炭条干什么?”

觉着水渐渐热了,便抬脚拿了帕子细细擦拭着,我笑容可掬道,“你管我呢。听说杏姑在你身边当丫头了?哪天叫她过来玩儿。”他还一直瞒着不说,不是莲心提到,我还不知道。我看早早晚晚也是要将杏姑收房的。

“啊,这个……好吧……”他支支吾吾道。

这才发现他的脸一直红着,是因为我在洗脚,便大笑起来,“行了,你去忙吧。回头给你看我要炭条做什么。”

见他连忙答好,便快步出门去,又是一阵窃笑。

弄得刚进门的莲心莫名奇妙,“小姐,什么事儿这么乐?”

“没什么。”

“对了,今儿皇上要在天香坞听戏。”

“嗯,把这水倒了吧。”

听戏,不一定真是为了听戏,往往花边新闻就是从那种场合来的。

江边的夏季傍晚,也是沁凉如水,听远处的浪涛声,似怨女呼唤。

我蹑手蹑脚地躲在一颗芭蕉树下,观望着台下听戏的那一群人。乾隆自坐当中,微闭了眼,陶醉地晃着脑袋。他的神情让我很怀疑他是不是能听懂越剧,不过他的养身之道不是吹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五十的年纪,身材保养得相当好,只是面色过于白皙,眉眼间隐约可见桂姨的影子。

旁边有位年轻的公子,五官有七分像乾隆,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还有几分忧郁神色。这想必是五阿哥了。不过拜现代媒体所赐,我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苏有朋那张稚嫩娃娃脸,不得不硬是将这张消瘦的脸跟“五阿哥”对上号。幸好没有什么小燕子之流,否则,这位爷怎么吃得消?他的女人,必是温婉动人的美玉型。想到他英年早逝,心里一阵难过,跟他的忧郁有关系么?

剩下那些达官们,一只也不认识。

陈家上下秩序井然地排排坐,两位老爷神色肃穆,女眷们也噤声而坐。桌上摆满了红红绿绿的糕点、瓜子、水果,但好像没有人敢动。看戏看成这样,未免太难受了。越来越觉得电视剧里演的一派和乐融融是后人的假想。皇帝再和蔼可亲,那也是天子。

我瞟一眼,众人拘谨,只有大嫂脸上一片红晕,春光无限的样子。可能是因为陈鼎之一向在外打理漕运业务,今儿也得老老实实在家侯着而高兴。不知道是该同情她,还是应该说知足常乐。陈鼎之没有娶小老婆,不见得就是爱妻的表现。我敢咬牙断定,他在外面还不知道有几座院子。常年在外游走的人还不是游到哪里女人就安在哪里?这样反而好,这些女人老死不相往来,他也不会因为搞混她们而神经错乱。

陡然闻得台上一阵凄凉之声,我这才仔细听了,原来唱的是《蝴蝶梦》这段荒唐故事。偷着抿嘴一笑,这帮爷儿们看周庄试妻居然看得如此投入。台上一出戏,台下也是一出戏。

此时周庄正与妻子周旋,田氏轻声吟唱,却仿佛只是微微一声叹息,“萍聚萍散已看透,自尊自重当坚守;情长情短平常事,何去何从随缘酬。该分手时当分手,留难之处莫强留。隐痛各有春秋疗,从今后,远书归梦两悠悠。我会常记先生好,我会常想南山幽。会思念,紫竹萧萧月如勾,溪光摇荡屋似舟;会思念,那一宵虽短胜一生,青山在,绿水流,让你我只记缘来,不记仇。”【注1】

她腔调极为婉约,委屈的言语中竟有一股深情和难得的洒脱。难怪周庄自嘲,“可笑我,枯叶障目遮天地,不见青山与绿水;可笑我,坐沐春风抱寒冰,还千般疑万般猜。” 【注2】

突然想起有个英国的女设计师,设计了一根极有创意的腰带。

一头写:“I love you, she said。”;另一头写:“Pass the salt,he said。”

永远的鸡同鸭讲。

男人来自金星,女人来自火星,这是千古名言,什么时候都适用。男人永远不知道,感情对于女人究竟有多重要。他们只关心自己是否遭到背叛,而从来不去思考自己究竟付出了什么,值不值得有人为他肝肠寸断。

吴侬软语也只适合唱情情爱爱的,若是换了火烧赤壁,不是很奇怪么?

我正神游着,猛然间,被一只冰凉的手从后面捂住了口鼻,惊慌地往后瞧,却看见一双陌生的眼睛。不敢挣扎,因为那是五阿哥。被他拽了足有五百米,直到一处幽静的假山石后。估计我不会出声,他竟松了手,压低了嗓子问道,“你是何人?”

“民女只是陈家养女,妄想见圣颜,故偷偷前来,并无任何不轨行为,还望五阿哥明察。”我低头谦卑道。礼多总是没有坏处。应该不会被当成刺客吧?没有见过像我这般懒散听戏、毫无警觉之心的刺客。

“抬起头来。”

我抬起头,眼角带笑。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估计没有女人敢这么坦然正视他,尤其还是在被擒之后。

突然灵光一现,我恳切道,“五阿哥,民女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五阿哥听我一言。”

“你说。”他语气平谈道。

“民女想带五阿哥去见一位老婆婆。”刚刚借了一颗豹子胆。

他不知我意欲何为,但却是很有信心能制得住我,只是睇了我一眼,道,“带路。”

“多谢五阿哥!”我转身迈开步子,一路都走在前面,他安静地跟着并没有问原由也没有问婆婆是什么人。这位先生,性子有点沉闷,可能这就叫做内秀,不轻易外露。

院子里的花椒树已是果粒饱满,飘着阵阵甜辣的香味。桂姨合了眼躺在竹椅上乘凉,悯心则在一旁捧了本佛经,嘴里念念有词,见我推门进来,便急着起身,又瞧见我身后的高个男子,脸上更是一阵惊慌之色。我对她做了一个手势,她又坐了回去。

“桂姨,这位是五阿哥。”我轻声道。

她猛地睁眼,脸上仍是波澜不惊,目光犀利地看着眼前矗立的年轻男子,遂起身坐直,说了一句我没有听懂的话。只见五阿哥微微一怔,应了一句。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在说满语。便拉了悯心,到院子一角小声问她最近桂姨的起居状况。

墙角的绣球,繁茂盛开,如雪花压树,清香扑鼻。方才因花椒的浓烈,掩了它的清香。院墙外仿佛有人说话,竖起耳朵细听,像是陈瑾瑜,另外还有一个陌生的声音。说话声渐行渐远,听不见,我也就不再费神。跟悯心一阵东拉西扯,直到桂姨说了一句“悯心送客”,才又走回去。

五阿哥看了看我,脸上不再了无痕迹,而是微微一笑,道,“我还认得方才的路,你就不必跟着了。”

我福了一福,答道,“是。”

桂姨目送他出门,方才将目光转回来,狠狠瞪了我一眼,“小丫头,叫你多事。”

知道她没有生气,只是作势吓唬我,便弯了腰将脸凑到她跟前,笑嘻嘻地说,“方才你们聊什么,说的是满语?”

“我跟五阿哥说,让他将你抬了回去。”

我噌地站直,“哈,桂姨不会如此狠心。”

刚才就一直担心她怪我多事,现在看她这样说话,应该是很高兴我多事的。她是有定力的人,想必没有说不该说的话,我是担了瞎心。有些话不该问就不问才是。见她又闭上眼,便轻声道,“桂姨,我先走了,改日给您送画像来。” 她点点头,还是闭着眼睛。

过了两日,我送了一张炭条素描画像给桂姨。哪知她说,“这爷俩有这么像么?肯定是你不会画,所以只能画成一样儿的。” 我不跟她争辩,反正她也不可能去验证,只能信我。结果,她还是高高兴兴地收起来。

这个技术,是拜何贤俊所赐。当初为了将其英名神武的光辉形象永留心间,愣是跑去艺术系找人学素描。因为素描不用那么多花花绿绿的名堂,简单的炭条和白纸便能搞定。不过,这里不流行,而水墨这个东西,太深,一般人领略不了其中的奥妙和精髓。

另外,也给了老四一张他的画像。他接过去看了一眼,直愣愣地盯了我,道,“朱尔,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听这话,像吃了鱼刺,如鲠在喉。

确实,我本就不认识他。

遂初园的喧闹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最后以乾隆赐名“安澜园”而结束。他借此希望钱塘江的潮水从此安静下来,愿望是美好的,但他还得来三次。不管是真的治水,还是因为享乐至上。

龙卷风总算结束了,不过,五阿哥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之后又见过他一次,他很惊讶我竟然懂得洋人画画的技法,想必是在桂姨那里看见的。我一直很好奇,他们之间聊什么。不过这代沟有二百五十年,我不明白很正常。他临走还托人捎了话,说,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开口。

能有什么事情用得着他?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最好不要用得着他。

安澜园的人们依然陶醉在帝王笼罩的光辉中,上门拜访的宾客骆绎不绝。没有人记得我,很好。

云夫人偶尔会差人送一些清凉的水果和食品,但我知道那是老三借他娘的名义送来的。偶尔见到,他也是微微一笑。我几乎就要被感动了,因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示好却从不求回报。听莲心说,他跟颜夕柳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总是有礼、生疏。我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他,有时候想起来,觉得真是孽缘。我能让自己不爱他,却不能阻止他来爱朱尔。至于颜夕柳,这个时代有太多的颜夕柳。我无能为力,只能避着她。

一如既往地练大字、种花、做小型木雕、去湖边的柚子树下画素描、写信给小玉感受她的幸福、跟宁娅讨论小孩子的早期启蒙教育……虽然我不会风雅到拂晓去收晨露,却还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并且成果显著,就快要成为文艺小青年了。

摞在房间的大字作业已经有一米高,院子里满是粉红月季、蝴蝶凤仙、晶莹茉莉、清丽芍药、妖娆牡丹,院墙上甚至爬满扁豆翠绿蔓藤、开满紫色小花,迟迟不肯结果……活动室堆了三只小鹿、两只兔子、还有一只加菲猫。

这日,我正拿着炭条在纸上涂涂抹抹麦兜学习抢包山。

屋外明晃晃的阳光射进来,有点昏昏欲睡,夏日的午后,总是这样。还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在学校睡午觉。有些调皮的男生弄了长长的吸管,从破旧课桌面上的洞里穿过,喝着藏在桌肚里的自制饮料,还志得意满地笑着。那个无忧的时光,我几乎没有时间去想起,这个时候,居然就像电影的片段一样,蹦了出来,在眼前放大。越来越清楚的是学校门口那颗高大的桑椹树。朱丽亚不止一次地爬上去采果子,弄得一身紫色的果汁,妈妈总是摇着头,却还是给她买来白色的小公主装。

外面传来一阵急急忙忙的开门关门声,之后莲心以光速出现在门口,喘着大气。

“这么着急干什么?当心中暑。”我笑着说。

“二夫人,二夫人……病……重了……”她满脸通红,断断续续道。

我噌地站起来,“什么?”

“将大夫都快马加鞭赶来了,但说病来得太急,没有办法。”

“什么病?”

“说是气滞血瘀,心病。”

我一愣,八成是心肌梗塞之类的,突然上来根本控制不了的,运气好中风,运气不好……一向知道云夫人身体不好,猛然听说二夫人病了,有点不能接受。虽然见她的次数不多,但她看起来精神、面色都不错,许是最近劳累的缘故。

有很多事情,不去注意,不代表它们就没有在发生。

二夫人三日之后安静地离开了,任何人都没有意想到。

当我看见陈瑾瑜那双凹陷,甚至显得有些过分突兀的眼睛,才发现我真的忽略了很多东西、很多事情。

宾客如织、迎来送往、有条不紊。他依旧沉着、冷静,如同处理他的公事一样得心应手。只是,比以往更加浓重的孤寂,围绕着他,挥之不去。

【注1】、【注2】《蝴蝶梦》唱词。这是一个非常传统的越剧,庄子戏妻。庄周之妻田秀助夫学道,苦守南华十年,常常顾影自怜,夜梦蝴蝶。后庄周终成道林圣贤,楚国王孙造访南华,诚请庄周赴楚任相,被田秀拒绝,却引起庄周猜忌。庄周又在宣道途中,偶遇小寡妇扇坟。经询问,方知其夫临终遗言,“须待坟干方再可嫁”,于是庄周据此推理,荒唐试妻。试妻过程中,他既疑又爱,既爱又疑,身不由己,时露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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