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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 12 章 定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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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拉着手,心里有点别扭,试着挣脱,未果,也就任由他去了。一路上尽挑了避人耳目的地方来走,竟然连小厮也没有碰到一个,到底是人家的地盘。

我瞟眼看他的左脸,仍然有些微红,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怎么这样安静?”

“呃?你不是嫌跟我没法儿好好说话么?换我听,还不行?”我语气淡淡道。

他微叹道,“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这话怎么这么熟?他好像说过一次。心中想着他给莲心做竹管琴那日,还是觉得此人别扭,好事明明做了还不讨好。

“凉拌呗!”我晃着头不以为然道。

他轻哼一声,不知是笑还是怎么。

“去哪里?”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我小声嘀咕着,“这么容易被你看穿,我不用混了。”

“说什么呢?”

“啊?没有。”我赶紧摇头道。

又走了一会儿,他停了下来。

我这才发现是他院子后面的竹林。从挂了九龙御匾的激澜馆过来,需要花上一刻钟的时间。

阳光透过细细密密的竹叶照射过来,一股暖意爬上心头。方才觉得灼目的光,均染上了一层绿色轻纱,轻舞着曼妙身姿,还有竹叶的清香钻进鼻孔。从来都不知道,南方的春天竟是这么迷人,不像北方巨大的风沙,能锁人喉。

我眯起眼睛,猛然瞧见院墙角那一丛血红的杜鹃,连忙抽出手来,径直奔了过去。才二月底,就开花了?转念一想,也对,农历的二月,阳历应该再晚一些。

它们占据着这一角,叶舒花放,红火的颜色衬着翠绿挺拔的竹子,那么夺人心魂。伸手抚上那一朵朵明媚的花儿,不料却有一股孤寂涌上心头,难得它们占尽春风,依然也只能偏安一隅,独自盛开。

“喜欢么?”

我点点头。

“那为什么叹气?”

我叹气了么?起身对了他,慢慢道,“它们虽开得盛,但总有凋零的时候。敢问,究竟有多少人能欣赏到它们怒放的样子呢?”

他挑眉回道,“它们自个儿开得高兴便好,你不是来了么?算不算得安慰?”

我凝视着他,“我想,你不是只叫我来赏花吧?”

见他没有表情,径直迈步跨进后院门,我只得跟了上去。这人,看来是我行我素惯了。

院子里简单地种了些大丽花,有点蔫蔫的,它们大概是五月才开花的吧。跟着他,却发现不是去客厅也不是去书房,更不是去卧室……他带我来厨房干什么?并且他为什么设有小厨房?陈家有专门的大型综合厨房,各房平日是分开用餐,只有过节过年才聚了所有的人。各房都没有设小厨房,连大夫人也没有。

我斜靠在门框上,想看他到底搞什么鬼。

他转身见我杵在那儿,道,“坐。”

我不情愿地拉了张凳子坐下,把玩着桌上一个小巧的白色陶瓷盐瓶。

“中午没有用餐,这会子就饿了,本想去激澜馆拿了书,再回来吃点东西,没想在那儿遇见你。”他边说边转身去橱子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放在一直燃着的炉火上。

他语气平和起来,有点不习惯。我撇撇嘴,“你忘了拿书。”

“还不是你。”他回头瞪了我,轻轻搅着炉上锅子里的东西。

我对做饭一向没有兴趣,以前工作的时候整天东征西讨,哪有时间琢磨这些费时费力的东西。外面的快餐虽烂,但不至于吃死人。要是自己做,真的有可能烧了厨房。再说,我讨厌烟。油烟。是烟我就讨厌。

须臾,他拿了一只小碗,盛了一些好像是红豆粥的东西,又拿碟子装了小咸菜什么的。放在桌上,开始低头猛吃。

“你不问我吃不吃?”我发现我对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居然自己在做这些事情,那他的婢女是干什么用的?

他没有抬头,自顾自地吃着,“你要吃自然会开口。再说,你以前不爱吃红豆粥,总说我吃小孩儿的玩意。”

我噗哧一笑,“是吗?”

“你为什么看着那块九龙御匾愣神?”

“啊?没有……”我猜他也许知道桂姨的事情。上回在苏州的时候,他说陈家的男人,离朝廷越远越好。这话里的玄机,要道破么?

眨眼的功夫,那碗已经底儿朝天了。他没有再去盛一碗的意思,慢悠悠地夹了小咸菜送进嘴里。

“你知道桂姨么?”

他猛地看了我,惊讶道,“为什么问这话?”

看他的反应,肯定是知道一二。正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难怪民间有流传了。只不过传来传去,便走了样儿,这就是八卦的力量。

查先生在《书剑恩仇录》里绘声绘色地描写雍正如何拿了自己的女儿换了陈家的儿子。但,雍正是什么人?乾隆出生时,雍正的长子、次子虽已幼年早死,但第三子已经8岁,另一个侧室又即将临产。且那时雍正才34岁,正当壮年,他怎么会在已经有一个8岁儿子的情况下,急急忙忙、偷偷摸摸地用自己的女儿去换陈家的儿子?以他的精明和谨慎,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冒着给别人留下话柄的风险去抱一个汉人的孩子。

我没有敢跟桂姨说后世人们的流传,怕她火急攻心,犯了心脏病。再说,我也不能到处跟人说我是新中国人民。见他一副焦急的样子,耸耸肩道,“我去过那个小院,跟她聊过几回。”

陈瑾瑜一听,腾地扔了筷子站起来,“你知不知道这是要闯祸的?”

“稍安毋躁。先坐下。”我说着冲他挥了挥手。

他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大概是我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把他弄得莫名奇妙,复地坐了回去。

“你会害我么?”我盯着他问道。

他无语摇头。

很好!就知道你不会,方才才会如此紧张。

“那不就结了?桂姨自己不会去说,我也不会到处去说。”见他不置可否,我便慢慢说了跟桂姨聊天的那些话。

他听后叹道,“那日在苏州,你问我陈家的儿子为什么不再考科举,我不想说就是这个原因。没想让你自己给撞上了。也许,你们是有缘。”

“好了,你肯跟我说雨雁的事情了么?”终于问出了蓄谋已久的问题。

他身体微微僵了一下,盯着我道,“先头你说忘了所有的事儿,我并不相信。”

“那现在你相信了?”

“还是不信。”

我一愣,“为什么?”

“也许旁人没有觉察,只觉得有些不同了,但我是清楚的。”他这话,像一颗重型炸弹。

我听到心里“咣铛”一声,完了!老三某日就问了我一句,我还以为被他看穿,哪知他并没有多说。但是眼下情况不同了,陈瑾瑜跟以前的朱尔肯定纠缠颇多,这样,他肯定是能看出来我们的差别。我在心里哀叹,这回真的完了。

如果跟蒋灏说我的来历,是因为想让他觉得也知道了我的秘密而心理平衡,跟他建立友谊。那这次,我是不得不跟陈瑾瑜说。于是,又讲了一遍前前后后的事情。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否则,真想弄个复读机来!

说罢,见他怔怔的一动不动,有点愧疚,便歉然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并非我所愿,你明白么?”可能,真的朱尔已经消失,或者去了2 1世纪,我们都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有着什么样的震动,我不能了解。

“也许,这是她愿意的。”他原本那双凌厉的眼睛,这会儿看起来暗淡无光,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啊?”朱尔愿意的?愿意什么?愿意跟我交换?她愿意我未必愿意。

“我不该怪你,抱歉,是不该怪朱尔。雨雁的确是个看不开的人,她认定了非我不嫁,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他有些恍惚地说道,“我也觉得我是会娶她的,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别的女子。而朱尔打小就一直跟老三老四亲近,我长她八岁,平日又严厉了些。我本以为,她对我是畏惧更多……责怪她也是出于对雨雁的愧疚,又痛心她怎么能如此无动于衷,冷酷无情。”他慢慢沉浸在往事里。

原来雨雁是程咬金,而朱尔才是青梅竹马。我突然想起朱尔房里那些漂亮的小石头,还有临摹的毛笔字和弹弓来,这些应该跟年少的他有关。

“那你现在还要责怪她么?她到底说了什么?”这也是我很好奇的问题。

他回了回神,看了我,那种明晰的目光又回来了,像是要分清楚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半晌,他才咬牙道,“当然。惹了我,又扔下,算什么?女人之间还能说什么?肯定是伤了雨雁的话。”

我有些黯然,“也好,这样你会一直记着她,不会轻易忘了。”顿了顿,又道,“那你怪我么?莫名地就占了她的身体。”

他怔了怔,摇摇头,“不是你的错。”

我松了一口气,好在这个人能明辨是非,“好了,以后咱俩也可以和平共处了。只要你不忽冷忽热,我就保证不跟你挑刺冒犯。”

他淡淡看了我一眼,那种揪心的眼神,让我微微一颤。

“大伯母本就指望你嫁到查家去,你不依她。眼下,你可怎么办?”

听得出来,他的前两个“你”是指真的朱尔,后一个“你”是指我这个冒牌货。突然又想起这事儿,心一沉,脸上尽是愁容,“我怎么知道?”

良久,他又开口,“你也要为自己打算,跟他们呕气是一回事,自己的终身大事才要紧。我见你并不喜欢争,这一点跟朱尔就大不相同。”

她争那也是情有可原,我不争也自有我的道理。

“那你呢?”我就奇怪怎么没有人要解决他的婚事。

“我?他们已经惯了。专心打点商行的事务,他们不是更满意?”他这话透着一丝自嘲。怎么?难道说陈家将他当作小奴隶使用?他不是要风得风的陈家二少爷?听老四说,下人们都怕他,说他雷厉风行,向来不讲情面。这其中又有什么故事?

我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光是一想到大夫人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就是一阵冷汗。时间应该不早了,我起身道,“我该走了。”

“嗯。”

我指指自己的脸,“没事吧?”

他愣一下才反应过来,道,“没事。”

“那就好。”

转身正要出门,听得背后一声,“你叫什么?”我回身微微一笑,“还是叫我朱尔吧,省得添乱。”顿了顿,“无旁人的话,叫我叶儿吧。”

“以往诸多冒犯,还请……”

我抬手摇摇,打断他,“不碍事。”

听我这句,他脸上泛出一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容来。

慢慢走出来,脑中是他最后那个淡淡的笑。他笑的时候,脸上的线条才柔和一些,但却是更让人心疼。

很久,我都没有想过要去疼爱一个人了。自己顾自己,还顾不过来,想又有谁疼惜我了?自奶奶去世,我就学会自己穿衣洗澡,自己上下学,哪怕我只是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并且成绩一直不错,也从不在学校惹事生非,年年得三好……可能让老爸老妈过分放心,他们从来不担心我考不上大学,从来不担心我找不到工作,也从不担心我会跟人相处不来……

他们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那个调皮捣蛋的朱丽亚身上。她总是磕磕碰碰,经常受伤,考试常常都是绝对不浪费一分,高一的时候就开始交男朋友,气得老妈犯高血压,终于上了大学,转系就转了三次。

不禁在心里冷笑,我干脆改名叫“省心”算了。

这几日,我老老实实在房里练字、在院子里种花。云夫人那里也不常去了,因为多了一个颜夕柳,总觉得难受得很。而桂姨说最近有些乏,便不去打扰。这样我的活动项目骤然减少。老四偶尔来,兴高采烈地跟我说盐坊的事儿,还有他二哥已经开始着手培养他,学着打理商行的事务。他倒是个有为青年的样子,这样,他老妈也跟着心情大好,觉得总算有个盼头。

昨儿大夫人又差了竹心过来传话,还以为她又要逼婚。我一直奇怪,她最近怎么不提这事儿了,上回我许诺的期限早就过了。

蒋家差人给大夫人送了信来,说是宁娅有喜了盼我过去陪陪她,想接我过去小住。我纳闷,小姨为什么不先跟我知会一声呢?而是直接问宁娅她娘要人?不过,如此一来我要是不想去那也得去了,恐怕这其中另有原因。

去了常熟,怕是就要错过小玉出嫁了。想来她不会怪我,做一对木雕的小猫给她吧,北欧风格的那种。以前也没有做过,打算凭着印象试试。也不知道什么木头好,叫了莲心,让她去问问懂行的人,比如陈家苗圃的老工人什么的。

莲心倒是能干,不久便给我弄来了木块,说是这种的好用。我现在把莲心当成多啦A梦,让她去弄什么准能给我弄来。

“莲心,你真能干!跟着我去蒋家吧!”我拿着木块高兴地道。

“小姐,去蒋家倒是可以。但去了,我可就不一定灵了。”她眨眨眼睛,快活地说。

“为什么?”我摸摸手里的淡褐色木块,纹理很是特别。真要被我弄得猫不猫、狗不狗的,还真是糟蹋了这两块木头。

“因为蒋家可没有我们二少爷。”她说完这话,便拿了簸箕去收拾院子。

“这话什么意思?”

“小姐自己想吧!”她头也没抬笑嘻嘻地说,手里拿着扫帚划拉着。

我拍拍额头,连小丫头都知道来逗弄我了。也不好再问下去,她本来就是陈瑾瑜调过来的人,他自然交待了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他能这般仔细。以前我要莲心弄碎绸缎布头缝成丝带,还让他来弄竹管琴,装柚子蜜茶的罐子,又要茉莉花凤仙花的……这些东西虽小,但莲心去要,自然要管事的人发话才行。自嘲地笑笑,这还不是沾了“朱尔”的光。还好,我没有刁钻到想搞一些发明创造,否则就要难为某些人了。

常熟之行,依然是陈瑾瑜安排的。他虽没说什么,但我瞧见他欲言又止的,便自觉道,“我会注意的,放心吧。莲心跟着我呢。”上车之前,我说了声谢谢。他一愣,我又解释,“木块儿。”

“不客气。”他温文有礼道。

想来他在生人面前或是工作场合就是这个样子的。心中点点的失落,是我叫他不要忽冷忽热的,可是现在,我觉得这个提议大错而特错。这是怎么了?我已经陷进过一次没有指望的感情,不能再来一次。何况,还有两个隐形的女人夹在我跟他之间,这样的关系实在让我感觉混乱,显然不是我能够驾驭的。

蒋家果然是因为蒋灏与小姨的矛盾闹翻了。

他实在被逼到墙角了,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了我的提议,便跟老娘汇报。这下小姨脸上了开了花,连忙找我来对质。我岂是等闲之辈,自然是随机应变,对答如流。愣是让她相信了我们如何一步一步产生了感情。于是她脸上的细纹都舒展开来,像是相信了蒋灏同意定亲的话。我很无奈,因为不骗她,大家都不得安生。想跟她彻底讲通,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与蒋灏属于互相利用。

我笑着这么跟他说,他倒是没有意见,只是说定亲这话,能拖多久是个问题。

“管他呢,先拖住了再说。”我迎着春风,坐在一座小桥的栏杆上,吊着两条腿直晃悠。

“你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性子的人么?”他好奇地问。

“什么性子?”

“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啊。”

我摇摇头,“不是,我原先是个极有计划的人。每日的行程都有安排,最恨人迟到不守时。”看他一脸不相信,便接着道,“但那又如何?还不是某天醒来,突然发现自个儿正在某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计划赶不上变化。所谓物极必反,我现在的口号是‘及时行乐’。”

“你不像能及时行乐的人。”他还是不相信地摇头。

我咧咧嘴,“不是就努力做到啊!难道让我天天哭着求佛祖送我回去?再说,回去也不一定就能好到哪里去。”

“你能这么想,总是好事。对了,要不要跟陈家知会一声定亲这事?”

我瞄他一眼,诧异道,“礼节上肯定要的吧?”我发现他比我还藐视这些狗屁繁文缛节。

他见我的表情,呵呵笑起来。

“笑什么笑,本来就是啊!你是在笑我现在比你还古代么?找死啊!”伸了手就去捶他,哪知没够着,愣是从栏杆上翻了下来,不是他抓住我,差点就掉进那不深不浅的水塘里去。就在我俩欢声笑语的时候,当然,旁人看来,就是欢声笑语,小姨突然冒了出来。我们一本正经地站好,任由她嘲笑。

夜里,莲心说她睡不着,想找我说会子话。我便让她躺到我床上来,冬天冷的时候,我俩也总是盖一个被窝。

“小姐,听蒋家的人说,你要跟蒋灏少爷定亲,是真的么?”

我搂了小丫头的肩,“怎么?怕我扔下你?你要愿意,我跟二少爷说让你跟过来。”

其实我心里也打鼓,谁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要嫁过来。

说不期待爱情,那是无奈的话,如果真的要面对这一天,跟自己期待已久的东西说声BYEBYE,是件艰难的事儿。只是我现在选择当鸵鸟。

“不是我怕,只是你想清楚了?我不是说蒋家少爷不好,只是,我觉得二少爷对你也很好。我知道,曾经有雨雁小姐,但是她过世已经快两年了,慢慢会忘记的吧?”小丫头轻轻地试探着说,生怕一个大喘气,就会把我吹走了。

“莲心,谢谢你。”我侧身将头埋在她的肩上。

她轻拍着我的背道,“小姐对莲心很好,我把小姐当自个儿姐姐一般的。”

“我知道,有你这么个好妹妹,我很高兴。”我长长地吐气,“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明白么?你以后就会知道的。”

我拍拍她,“睡吧。”

“嗯。”

听着莲心均匀的呼吸声,我却在黑暗中睁着两只大眼睛,久久不能入睡。

宁娅有喜是真,但她的情绪好得很,因为蒋源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我实在没有用武之地。定亲的事,陈家没有回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呆了半月,天天跟着她乱吃,我觉得自己肯定肥了。蒋灏便屡屡开玩笑说,再肥下去就退婚,我便嘻嘻哈哈应他道,那正好!

是日,在宁娅的院子里一边跟蒋灏嘻哈,一边拿了小刀在雕着小猫头,还差一只就完工了。因为宁娅见了我给小玉的那一对儿,很喜欢,吵着说也要来个一家三口。我只得答应下来,算是送给小宝宝的。我又不会刺绣做衣服,只能送这个。顺便再弄把小木□□,要是小儿子肯定喜欢。

正说笑着,一眼瞟见门口立了一人,我马上收了脸上的笑,起身迎过去,“二哥怎么来了?”

他却没有理会我,只是过去跟宁娅和蒋灏打招呼。我心里打着鼓听他们寒暄。他说是正好有笔买卖顺道过来看看。

“朱尔,我有话问你,你随我来。”

突然听见他跟我说话,便傻傻地点头道,“好。”

蒋家的园子,最漂亮的就是那满院杏花。淡粉色如云雾一般,铺满了枝头,笑染春风。我站在杏花树下,任由头顶落下的杏花随风纷纷洒洒,缀满肩头。

他站在我面前,脸上没有笑,就像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脸上的线条依然绷得紧紧的。

“有什么话你问吧。”

“为什么要应了定亲的事儿?”

“啊?”我咬着嘴唇不说话。怎么回答?互相利用的结果?我万万不能把蒋灏给卖了。也许他们是不错的哥们,但是究竟到什么程度,我忘了问蒋灏。陈瑾瑜应该不知道的。毕竟这个时代,很难有人理解断袖之癖。

我假想过陈家得知蒋灏要跟我定亲的反应的数种可能,比如,两个不入流的家伙凑成堆儿,也省事;再要不就是人都押在那儿了,不同意也不行了;或者,她自个儿愿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但我没有想过陈瑾瑜会来兴师问罪。

“你觉得他很糟糕?”我斗争了一番,决定把球踢给他。

他沉吟了半晌,“不是他糟或不糟,而是你自己要想清楚。”说着语气便重了起来。

“我想不清楚,这些事,容不得我想。”我赌气道。干什么来管我?

“你喜欢他?”

这下轮到我吃惊了,他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话?我咬牙道,“你要是作为兄长来问,我会回答,不讨厌。你要是作为朋友来问,我会回答,不知道。”

他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怎么?这个答案还满意么?”我往前一步,踮起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他的肩上也落了一些花瓣。他微微闪了一下,却还是任我拍去那些细碎的花瓣。

“不满意又如何?你能给我一个其他的答案?”他勾起嘴角道,“不然嫁给我?”

我一怔,手就那么举着,忘了落下。

“逗我玩儿就这么有趣?”我扔下一句,转身便走。

他一把拉住我。

“你忘了上回吃的那一巴掌了?”我瞪着眼道。

“我没有说笑。”他一脸严肃道。

我看着他突然就歪笑起来,“哈!你也被人逼婚了?我几时成了专门补漏洞的了?”

“朱尔,我并不希望你嫁给他。”

我甩开他的手,“我不是朱尔,请你搞清楚。还有,轮不到你不希望!”

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被我抓到,我接着道,“你不喜欢雨雁,她却因你而死,所以你内疚;你喜欢朱尔,她依然因你而消失,你还是内疚。所以你要把这些都回报到我身上?谢谢!我受不起。”

我说完转身就走。

“叶儿!”他低低地唤了一声。

如同被电击了一般,我两脚钉在泥土里,迈不开步子。

“我承认我有私心,我确实内疚,但,我真的不愿意你嫁给他。如果,你必须得嫁人,那么嫁给我,好么?我只娶你一个便是。”他近乎温柔的语调,让我疑惑、也让我沉醉。

但我没有昏头,“显然不好!不要再说了。”

我拔腿便跑,任泪水飞扬。我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他什么时候开始转变?我毫不知情。也许相濡以沫是一种境界,相敬如宾也是一种境界,却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奢望与世无争的爱,但也不希望他永远拿我当别人的影子。

取代,这个词听起来太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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