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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3 章 彩云追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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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张地在镜子前转来转去,又踮脚望望门外,莲心还没有回来。

自从来了这陈家,我是不安的。因为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就长此以往呆下去,还是说游一圈之后还能回去?针对不同的情势,自然要有不同的打算。若是就如此鸠占鹊巢了,那我要为自己打算;若是正牌朱尔还回来,那我不能撒丫子干了自己想干的事情而让她不好做人。前思后想,还是先做好“活着的朱尔”吧。她想求死,是不能顺她的意了,因为我不想死。至于如何更好地生,那就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眼前,就是过了陈家老爷的关,至于先前的过节,慢慢化解吧。

为了今晚的家宴,我昨天开始就准备。朱尔的衣服大多素雅,没什么艳丽色彩。我素来喜欢明媚绚烂的颜色,平时买衣服就喜欢挑夺目的颜色来穿。实在受不了每天就那么粉红粉黄粉绿的单调颜色,没点新鲜劲。但是现在说要置新衣,恐怕没有人理我。一不过年、二不换季,一个没有眼力架的小养女谁来给你置新衣?

于是我差莲心去找些零头碎布什么的,她倒是还真给我找来了。今天她就拿着我挑出来,又拼好顺序的布块去找手工好的丫头帮忙去了。

听见一阵慌慌忙忙的脚步声,探头出来看,莲心回来了。

“小姐,做好了。”她将手里的包袱递给我。

我笑眯眯地打开,扯出那几条绸子缎子拼出来的彩带,“手工不错,搭配的花色也没有弄混。”

“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莲心事儿办完了,却还不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我对她笑笑,转身进屋。

翻出一套白色滚绿边的衣裳换了,开始坐在梳妆台前,散开头发。朱尔的头发非常乌黑直亮,是我梦寐以求的类型。我曾经花了多少钞票去弄什么各式离子烫,伤头发不说硬得像钢丝一样,却不及朱尔的十分之一。一直认为女人就是要靠保养的,很是怀疑怎么会有“天生丽质”这一说呢?可眼前这人,不就是了?

细细地梳了头,在左耳侧绑成一个简单的麻花辫。我很不喜欢那些头顶复杂的花样,麻烦不说,跟顶了重物似的,头疼。又找出一条带了墨绿色底白色木槿花、奶白色底玫红色杜鹃花、还有银灰色底金银交织的忍冬花三种搭配在一起的绸带,当成发带从头顶下来,绕在了辫子上,简单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剩下长长的飘带就随着辫子一同垂在左胸前。

坐在镜子前端详着镜中那个陌生的女子,心里默念一遍,这就是我了。

我听见外面几声叮叮咚咚的,莲心又在拿竹子做试验了?起身出门,手扶着门框,“莲心,进来帮我化妆,回头再整你那些竹子。”

莲心一回头,小脸就怔在那里,嘴巴微张也不说话。

“傻了?”我嗔笑一声。连女人看了也要傻眼,更何况男人乎?

“小姐,你好生标致啊!我还以为你要这些是做腰带啊什么的,这样真的很好看呢!”她连忙跑过来,又摸摸我的头发,“这样也简单,不用那么麻烦了。”

“还罗唆,快点帮我化妆。”我自己实在用不好那些原始的胭脂口红。

莲心很快帮我弄好,端详我半天,“这下少爷们更怕是连眼睛都挪不开了。”

“莲心你胡说什么呢?”我笑看了她一眼。这丫头见我平时跟她也不拘泥,又是个快言快语的人,也就随性起来,什么话都说。

“呵呵,我什么也没有说。小姐,一会四少爷会来找你一起去的,不过,我看先吃点东西比较好,万一到时候什么也吃不到,饿着肚子就不好了。”她年纪比我小,想得倒比我周全,毕竟人家是混江湖的,我是初来乍到的生手。

“也好,你去弄点点心,我就在院子里吃吧。”又看了看镜子里的人一眼,要是有睫毛膏点睛就好了。不过,就这样已经很惊人了。

老四可能有事,没有提前来找我,来的是老三。他穿了一身月白的长袍,一种说不出来的风雅味道。看来男人不是只有穿了笔挺的西装才有干练气质,穿长袍也可以。

看见我的时候,他愣了半秒,又抬手掩鼻轻轻咳嗽了几声。

我抿嘴笑,男人终究是男人。

“四哥究竟有什么事?”我随在他身后,踏着他袍摆带出的微风。

“你难道以为他整天游手好闲,没有点正经事?”他的声音跟何贤俊真的很像,我不得不再强调一次。

我轻笑道,“前些日子我卧床的时候他几乎天天来,真就以为他是个游手好闲的呢。他说他最近开始在海盐坊做事,我还不信呢,难道是真的?”

他手背在身后,停下来转身望着我道,“自然是真的。朱尔,等会儿你不可太莽撞,毕竟爹平日……虽然你失忆了,但也不可轻率。明白么?”他中间说了一半,大概也不知道朱尔是觉得他爹对她算是好还是不好,就没有往下说了。他一双温柔的眸子,这会儿在我眼里,却是一副慈爱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他莫明其妙地问。

“你啊,像个慈父似的,好像自己家的闺女要出来见客,紧张得不得了。”我说着又哈哈笑起来。

他怔怔地看我笑,却也不说话,转身继续往前。我也只得跟了上去,这个温吞水性格还真是不敢领教,我会被活活闷死的。

来来回回穿过了几座亭台楼阁,我倒是数出来了,但无奈天色偏暗,完全看不清那些牌匾,自然也不能将平时收集来的名字对上号,只隐约看见了一个“激澜馆”就在那日见的“和风皎月”亭往南数十步。对方向的敏感是职业要求,因为经常在外面追着人跑,记不住路的话不但人跟不到,还会把自己给丢了。开始丢了几次,长了记性也就好了。不过,到了这里,我却没有自信能独自一人把刚才的路再走一遍,所以说,要是没有人陪着,大概是会把自己弄丢在这若大的园子里。

估计足足走了半个小时,他才终于停下。

“到了?”因为走路的缘故,两颊有点发热,我便拿了手扇风。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我,慢慢才道,“进去吧!我去我娘那边招呼一声。”

“嗯,你去吧。”

原来,这圆形的拱门里,别有洞天。竟然是一个大大的湖,上面甚至有船只停靠着。湖边摆放了四个大圆桌,树上结满了各式灯笼。眼下着实没有心情欣赏美景,我得快点搞清楚状况。在丫头堆里看到了莲心,便冲她招招手。小丫头连忙跑过来。我得找个人帮我对号,这么多人,我哪里分得清谁是谁?一会要是冲着陈世等叫爹,岂不是闹了笑话。

陈家从明朝开始就是望族,在朝为官的人数颇为壮观。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四朝共有三位大学士出自陈家,另外官至尚书巡抚的人数达到十一人之多,故有“四朝三丞相,六部五尚书”的说法。不过,乾隆以后就慢慢衰败了,现在这个时候,也就是最后一点气数了吧。

目前住在遂初园的老爷有两位,一位是老大陈鼎之和老四的爹,陈邦直;还有冷面陈瑾瑜和老三的爹陈世等。对于他们把儿子女儿放在一起排大小,我到没有什么奇怪的,拉拉家的堂兄们就是这么排的,不知道是不是南方都这样。

另外,古时大概流行叔伯兄弟住在一个大园子里头,女眷一堆。大概是嫌走亲戚麻烦,分开住哪有过集体生活的乐趣?吵吵闹闹的,才不会无聊,打听起八卦来更方便。

本来,我以为我已经够职业了,但是来了这里才发现,这里的人不是狗仔就是狗仔的BOSS,比我的段数高多了。

在莲心的指点下,终于弄清楚所有人。最后那个入座,颇为严肃的老爷就是陈邦直,也就是陈朱尔的养父,旁边的是许夫人,还有两个小老婆,丽夫人和涟夫人。

我整理一下衣裳,迈着灵巧的步子,往陈老爷的方向走去。越是接近,越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我身上。被三十几个人同时盯着,不怎么好受。但我脸上依旧挂着笑,一直走到陈邦直面前,微微欠身,福了一福,“爹,孩儿近来因为身体抱恙,未能给爹请安,还望爹爹见谅。”

听见这话的人,统统扔来惊诧的眼光,就连陈邦直也是愣了一愣。但他见我语带真诚眼里满是笑意,便开口说,“朱尔经过这一闹,倒是懂事了,长大了。也好,你去老四那边入座吧。”他声音铿锵有力地说。

“是,爹。”我又行了行礼才转身去找老四,一瞟眼,只见老四笑着冲我招手呢。

我觉得这个陈邦直有点奇怪,因为依稀记得来之前看的那些海宁的资料,他好像是40岁的时候就随父亲归田了,这么年轻就不做官,事有蹊跷。

过去安静地坐下,瞟眼望望另外几桌,该在的人似乎都在。老爷发话之后,大家便开始吃吃喝喝,敬酒的敬酒,对对子的吟诗的,全都上来了。我几乎插不上嘴,因为我从来不是古诗词的爱好者,偶尔记得住几句的话那绝对是有原因的,肯定是当年被老师罚抄写,或者少女怀春背背情诗之类。出口成章不是我的风格。再说现在这个语言障碍是极其让我头疼的问题,没有办法,暂时只能当聋哑人了。

“朱尔,不要这么拘谨嘛。”老四在我旁边嘀咕。

“你别过来,不然你娘又该不高兴了。”我瞪他道。他娘看我那个眼神,活像是在骂我红颜祸水,祸害了她的好儿子一般。

“没有关系的,今天过节。你要不要来对对子?你不是很会对的么?”

“还是算了,我好不容易才上了大场面,不想丢人,你还是让我老实待着吧。”我假装乖巧地说道,“再说,我真的听不懂你们说话。”

他探究地看了看我,又叹了口气,“你这样子,不像是装的,大嫂非说你是装的。”

“什么?”我一听这话,朝大嫂的方向瞪了一眼,哪知她恰好也在看我,她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活该!

“你不来就算了,不过一会要玩击鼓传花,你大概躲不掉的,他们等着看你的笑话呢。”他无限同情地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陈步宁对朱尔的感情可能真的就是兄妹之情,他娘有点杞人忧天了。我以无比坚毅的口气说道,“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存心想看我出丑吧!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然我还能怎么着?

“你今天很好看。” 说完呵呵一笑,去他的兄弟堆里打滚去了。这个小子!

趁着大家吃饭的功夫,我开始观察众人。当我看见陈瑾瑜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怪怪的,反正还是那么冷面。老三坐在一个恬静秀丽的中年妇人身边,那是他娘云夫人。任凭怎么天高云淡不计得失,做小老婆的就是少了一分气势。陈瑾瑜的娘是正牌,看起来就厉害了几分。看来他随他妈,我算是知道他那凌厉的眼神从哪里来的了。陈二老爷却是一副闲云野鹤的调调,有点格格不入的样子。

那些个小姐们倒是中规中矩。大小姐陈宁萱嫁人了,这种时候不会出现,二小姐陈宁娅就是那天在亭内看书观战的紫衣姑娘,莲心说她是书呆子一个。最小的陈宁韵长得最美也最娇俏。三小姐不用说了,一脸等着看戏的表情跟我对视,那个什么击鼓传花,恐怕是她拿来让我出丑的。

好不容易挨到撤了饭桌子,又上来水果,月饼什么的,哪里还吃得下?之前莲心还让我吃了一堆点心,看来她是多虑了。我有点无奈地等着“我型我秀”的时刻到来,不就是表演节目吗?作诗不会。唱歌,我可是K歌公主。不敢自称皇后,因为皇后是拉拉。现在换了一个嗓子,大概不能唱张惠妹了。

正在心里谋划着,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爹,那我们就开始玩击鼓传花了,您要不要也来?”

陈老爷慈爱一笑,“你们玩吧,我们要回环碧堂去谈正事。不要太胡闹就好。”

陈宁潇大概很得她老爹的欢心。就在我还没有来得及眨眼的时候,她就已经命人将“刑具”抬了上场,还让大家都迅速围坐成一个大圈。小丫头们倒是很兴奋,一年到头没有几个时候可以乐呵,现在可好,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来玩这个我幼儿园就已经不屑的游戏。

“好……开始!”

有节奏的鼓点,就像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一样。由缓转急,从远及近,逐渐清晰起来……紧张的气氛就此拉开来。小丫头们一个个兴奋地涨红脸,接到花的连忙扔给旁边的人,看着别人接到的,好似比那人还着急。花从我手里传过去一次了……

大概,第一次,不好直接将矛头对准我。于是,鼓声顿时停住,隔着我四个人的盼心被击中。大家嬉闹着让盼心站起来。她有点害羞地说,“我给大家背一首诗吧。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小姑娘不错,还能背得出这首完整的诗来,比我强多了,我就只知道第一句。

哪知有人不依地喊道,“盼心去年就是背这首。”还有人跟着起哄,“是啊!是啊!”

原来这是传统节目,我太高看自己了。

盼心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看众人,不好意思地说,“我只会一首明月的诗,怎么办?”

“盼心,你可以找人替你。”陈宁潇发话了,眼睛却是看着我。

盼心眼睛看向谁,谁就拼命摆手。我终于知道她的算盘了,不给我花,同样可以让我栽跟头。我决定主动请缨,不等人来求,自觉地站起身,整整了辫子,“盼心,我替你。”

众人讶异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我身上,微微一欠身,道,“我有一首歌,是唱月儿的,望各位不嫌弃。”好在,今天的天气真的不错,这才有机会抬头,好好欣赏夜空中那轮清冷的明月。我轻声唱道:

“弯弯月儿夜渐浓

月光伴清风

月色更朦胧

倒映湖中她面容

柔柔身影中

点点相思愁

月色似是旧人梦

弯弯月儿夜渐浓

月光伴清风

月色更朦胧

倒映湖中她面容

柔柔身影中

点点相思愁

月色似是旧人梦

遥问故人可知否

心中望相逢

唯有请明月

带走我问候

彩云追著月儿走”

一曲唱罢,竟然一片鸦雀无声。不知是谁领头拍手,大家才鼓掌起来。

我弯弯腰,笑道,“见笑了。”目光溜过陈问宜的脸,他略微抬高了鼓掌的双手,眼里满是赞赏。他深笑的时候竟是这么好看?平时一贯淡如水的他看惯,他深笑,我一时竟不习惯了。

再瞟陈宁潇的脸色,不是一般二般的难看,是相当的难看。她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命击鼓的小厮继续。当然,第二次,就直接冲着我来了。这小妮子难道是想让我开个唱了?我倒是稀罕这个机会呢。巴不得有这么多FANS,最好再弄个什么歌迷会后援会什么的,让我也享受一下超女的待遇。

“扰各位了,还是月儿的歌一首,望大家喜欢。”朱尔的嗓音脆亮,却还有点绵绵的,不像我本来的声音高亢,所以平时一些受限制的柔美歌,这会儿倒是都能唱了。

侧了侧身,笑着对了老三,清了清嗓子,开口唱道:

“半个月亮爬上来

咿啦啦爬上来

照着我的姑娘梳妆台

咿啦啦梳妆台

请你把那纱窗快打开

咿啦啦快打开

咿啦啦快打开

再把你那玫瑰摘一朵

轻轻的扔下来

再把你那玫瑰摘一朵

轻轻的扔下来

半个月亮爬上来

咿啦啦爬上来

为什么我的姑娘不出来

咿啦啦不出来

请你把那纱窗快打开

咿啦啦快打开

咿啦啦快打开

再把你那玫瑰摘一朵

轻轻的扔下来

再把你那玫瑰摘一朵

轻轻的扔下来”

大家听我唱的竟然是一首这么直白的情歌,开始窃窃私语。因为灯火比较暗看不清大伙儿的面色,估计有人脸红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过,老三应该不会误会什么吧?我再瞄一眼他,眼底那股子泉水一般的清澈不见了?那浓浓的情绪是什么?有人欣赏肯定是件好事,但,我无意挑逗他。慌忙转开头,不再看他。

“谢谢!”我说完,这才听见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

“接着来!”

我看了说话人一眼,小姐,你还要来?开始拿眼睛瞪她,哪知她还偏不让。

好,算你狠!第三次,我还是站了起来,“我想,我就这么站着吧,也别坐了,今儿倒霉,我看下一个还是我。我有个谜语,请大家猜,有人猜到,我再唱一首月儿的歌给大家,怎么样?”

“你说!”陈宁潇可能是想看我究竟想干什么。

我真的什么也不想干,就想高兴地过个中秋节,仅此而已,“大家说说看,米她娘是谁?”

“什么?”

“米的娘?”

“是不是谷子?”

我摇头。

“稻子?”这么简单给猜到,那我还混不混了?

“那是什么啊?”

正得意,心想这下不用唱了。却不料有个冷不丁的声音冒出来,“花!”居然有人知道这么冷门的谜语?根本是想拆我的台。

我愤怒地扭头一看,却对上陈瑾瑜那双漆黑的眸子。这人不是离开了吗?明明看他吃饭的时候就离开的,什么时候赶回来搅我的局?

“花?为什么?”

我无奈地说,“花生米!”

“啊?”

“哈哈哈……”大家一阵哄笑,“哈哈哈……”老四恨不得趴到地上去了,连陈宁潇也抿嘴而笑。

大家乐乐,这样才好嘛!只是我又要牺牲了,“好吧,我唱。”不知道怎么地,想起这首明月千里寄相思来,不知不觉就唱了出来:“

夜色茫茫罩四周

天边新月如钩

回忆往事恍如梦

重寻梦境何处求

人隔千里路悠悠

未曾遥问心已愁

请明月代问候

思念的人儿泪常流

月色朦朦夜未尽

四周遭寂寞宁静

桌上寒灯光不明

伴我独坐苦孤零

人隔千里无音讯

欲待遥问终无凭

请明月代传信

寄我片纸儿为离情”

唱到一半,就开始流泪了。怎么偏偏挑了这首来唱?是想念爸爸妈妈还有朱丽亚了吗?恍惚地对大家欠欠身,“对不住,我……”没等话说完,便提起裙摆,跑向那个拱形门。也不管老四在我身后叫着朱尔朱尔。

这根本就不是我,我不是朱尔。这些人该怎样、想怎样、能怎样,与我,的确无关。我只是想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去,还能不能回到那个我以前不想回的家。

一直跑,也不知道是什么方向,只是顺着潮水的声音奔去。

此时,唯有广阔的水域才能真的容得下我,唯有冰冷的浪花才能懂得我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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