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其八の04（1 / 1）
虚夜宫总控室。
“偷窥吗？这种习惯可不太好哦，”门口响起市丸银的声音，“东仙。”他斜倚在门框上，走廊上明亮的灯光透进来，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也让他的表情隐没在昏暗里，一片暧昧不清。
“真是意外，”正专心致志听着监控器里传来的声音，东仙却对市丸银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背后丝毫没有意外，“你不是也为了这件事才到这里来的吗？市丸。”
“这……”市丸银正想走进房间，却不想突然打横里伸出一只手，扣住他的腿。
市丸银低头看去，却是不久前才破面的虚汪达怀斯。
毫无笑意的表情只是习惯性温和。市丸银似乎用了一瞬才决定下来如何对待突然阻拦他的虚，向声音里添上一点无奈，“东仙，这个孩子你也想想办法。”他甚至连肩都沉了下来。
“汪达怀斯。”但是东仙只一开口，蹲在门口蜷缩成一团的虚就放下了自己的手，虽然看着市丸银的眼神依旧充满怀疑和敌意。
“这个孩子竟然可以和你这么亲近。”市丸银的声音里有些赞叹。
“纯粹的人之间更容易互相吸引。”一直对着屏幕的东仙转过身来，对眼睛完全不起作用的他，时期其实面向哪里根本无关紧要。
“原来如此。”市丸银倒是直认不讳，“怪不得和我接近不起来。”
“只要是正经的人，谁都会对你有戒心的……”向来一本正经的东仙，听他的语气实在听不出来他到底只是想陈述事实，还是调侃了市丸银一句。
走廊上木屐的声音停了下来，穿着黑色振袖的少女出现在门口。
“东仙总括官，”少女先向站在里侧的东仙弯腰行礼，规矩认真态度却清清冷冷。然后当她转向市丸银的时候，虽然一样欠了身，粉色的眼睛里却是浮起一点暖色，瞬间柔化了面容，“银大人。”
东仙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却彷佛知道霜月会行礼似的也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除了霜月向来不在人前现身的菱花突然出现，彷佛为了礼貌似的，他向东仙和市丸银欠了欠身却没有说任何话。市丸银挥了挥手以作回应，但是东仙却毫无反应。
市丸银略挑眉，看了霜月一眼。
但是霜月却彷佛没看到似的，而菱花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空气中。
市丸银意义不明地勾了勾唇角，随后突然笑眯眯地问道：“说起来，东仙。这只小猫咪算不算正经？”
市丸银的意思很明白。
不论是尸魂界还是虚圈，敢说藤枝霜月不正经的人大概是没有的。但是偏偏她却喜欢市丸银，而且还是毫不掩饰的。
“……凡事总有例外。”顿了好半晌才回出这么一句话的东仙突然转过身，“看这个。”
监视器上，打破虚夜宫的墙壁闯进来的几人，竟然各自分散开来。
市丸银双手缩在袖子里，用一种夸张的惊叹说，“分散行动的话，胜利的可能性比较小。这些孩子们真的明白自己的实力吗？”说到后面，已经是不可理解的诧异了。
“瀞灵廷闯得太过容易了。”霜月也走近来，然后停在离市丸银更近些的地方，“所以理所当然地以为虚夜宫也是一样。”没了向来的柔和轻暖，不止是声音冷静，甚至表情也清冷到几乎什么都没有。
“他们正在通过一个有趣的地方，”市丸银看着屏幕，兴味十足地勾起唇角，“‘三位数’的地方。”
“三位数？”霜月顿了一瞬，“对了，十刃的淘汰者。”
“不觉得很有趣吗？”
霜月转了转眼珠，彷佛被提醒了似的，“果然。对于热身来说，真是再好也没有的选择。”霜月微抿唇，露出一丝与市丸银像极了的微笑。
实力如果差得太多战斗一下子就会结束，比如入侵者遇上十刃，或者连编号都没有杂兵。但是实力相当的话，战斗就会被延长，那样观看者也会觉得更有趣。何况不仅是入侵者有想要就回同伴的意志，那些被剔除出十刃的虚也会有借此得回蓝染青眼的愿望。
东仙听明白了霜月的言外之意，一瞬间蹙了下眉却没有说什么。他借口几人达到还需要时间，带着汪达怀斯离开了总控室。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市丸银和霜月。
他向旁边跨了一步，站在霜月身后，“还在生气？”他握住她的手，然后用她的食指在机器上来回点按了几下。于是朽木露琪亚的影像转移到了中间最大的屏幕上。
“没有。”下意识看向大屏幕的霜月瞬间沉了脸，连声音也闷闷不乐起来。
“真的？”闲着的那只左手贴上她的腰侧，贴着她的腰带一直滑到她右侧腰，然后轻轻一收。她只是顺势一仰，如果不是背上的腰带结，几乎就贴到他身上。市丸银似笑非笑地倾身低头在她耳边轻诉，“但是我看到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霜月转过脸看着他，皱着眉，神色里有些微不满。
两人近到呼吸可闻，但是霜月却一无所觉，或者根本就毫不介意。她的表情似乎在说，她更介意自己曾经情绪如此外露的事实。
于是市丸银的眼神里也不由露出一点点的挫败。
那一丝挫败因为两人离得太近，或者市丸银根本没有想过要掩饰，于是清清楚楚地传达到了霜月这里。
瞬间，拨云见日。
只是一点点的暖意从粉色的眼睛里晕染开来，渐渐地竟然暖了她的整个表情。不是多明显的笑意，只是眼角眉梢都弥漫着浅粉色的愉悦。
这一刻，连市丸银都不由愣了下神。但是随后，他却想到了什么似的，“说起来，其实最适合小露琪亚的对手，并不是三位数中的任何一个。”
市丸银食指压在霜月的手指上，然后点向操作墙壁和通道的控制板。
“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一瞬间霜月就明白了过来，“十刃之九，可以……”
“变成十三番副队长志波海燕的样子。”市丸银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他按着她的手指操作通道，让露琪亚直接到达十刃之九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的宫殿。他换了指尖轻点在霜月的食指上，只要她有一丝的不情愿立刻就可以抽回自己的手。
但是，她没有。
通道顺利操作完成了。
“真是冷淡。”市丸银在她耳边轻笑，声音里却完全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
“哪里。”霜月弯起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这只是朽木露琪亚所必须付出的代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