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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叁拾陆 山雨欲来风满楼(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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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从来没在这个时间段更新过?「三日前从北疆奉诏回京述职。当然……」来人缓缓微笑了:「主要还是为了和四殿下,共商我们的大事……」

「滚开——!你们都不要靠近我!我要见莲——快让他来见我——」

刚行至门口,莲生就接住了从房内斜飞而来的一只唐代粉彩山水花瓶。听见门里不绝于耳的、间或夹杂了胡语的娇声怒骂,忍不住苦笑摇了摇头:这个塔娜公主啊。迈步跨进门槛,莲生清朗地笑道:「莲这就来参见公主殿下。这回,又是谁惹咱们的公主殿下发火啦?」

「哼。」看见来人,缩在床榻上的塔娜赌气地别过头去,默不作声。

「啊…这么说,公主莫不是在生莲的气?」莲生眨了眨眼,明知故问道。果不其然,得到了塔娜抛来的一个「算你还有点自觉」的白眼,莲生摸摸鼻尖道:「也是,自从回了央月以后俗务繁忙,竟然把公主殿下这位贵客晾在一边,莲实在太不应该了。……这样罢,公主随我来到莲宫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外出游玩,明日,就让莲好好陪公主在央月四处逛逛,算作赔罪可好?」

一听莲生这样说,塔娜立时大喜过望地扑将过来,缠住她的手臂喜笑颜开地道:「真的?!太好了、塔娜太高兴了!……我就知道他们是骗我的!莲才不会把我送回胡塞呢!」

莲生脸上带着笑,却不动声色地将手臂自塔娜怀里抽出:「公主殿下离开故土,一人孤身在外,想必也思归已久。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不日就让胡珀、陈超然他们护送公主回家。」

怔怔地看着眼前人,塔娜突然激烈反弹起来:「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你——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不禁叹了一口气,莲生再次不厌其烦地重复道:「公主殿下,莲是女子之身,不可能作为你托付终身的良人。这你是清楚的,可你为何还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呢?」

「我接受!我接受了!可是我不在乎——」塔娜疯狂地摇着头,泪水大雨般纷纷扬扬地自这个坚强烈性的胡塞女子眼睛里落下,「真的、我真的不在乎你是男是女!我不稀罕那些臭男人、只要能让我呆在你身边……求你…让我呆在你身边……」

已经不想再纠缠于这个问题,莲生转身欲走——背后突然掷来一个枕头,她的背脊不偏不倚地让它砸个正中——「莲——你是个骗子!你是个不守信用的大骗子——!」

一阵莫名的焦躁突然攫获了她的心。和亲的事也好。顾炻的事也好。

猝然旋身。大跨步来到床前。一把将毫无防备的塔娜推倒。用力地撕裂她身上的布帛,直到衣不蔽体。不顾她惊恐的叫喊求救。疯狂地噬咬啃啮她的唇。

塔娜从未遭遇过这么凶戾而残暴的吻。甚至在她被朝鲁刑求污辱的时候,都没有。不,那已经不是一个吻。那简直就像莲在战场上攻城掠地、残杀屠戮的掠侵。残暴的,嗜血的,贪婪的,狂妄的,纵欲的,冷酷而无人性的,莲是在通过这样一次激烈的碰撞,向她撕开自己温文尔雅的伪装,显露灵魂里所有她所不可预知的部分。

「……吓到了吗?以为我是女子,就不会伤害你、不会强迫你做这种事?」以那阴戾而邪魅的黑瞳紧紧咬着她,莲低声道:「你总是说你爱我,你不在乎我是男是女。可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真的清楚吗?」粗暴地扯过吓呆了的塔娜的手,她提高了声音道:「你看清楚了吗?这才是真正的我——!你爱上的,是这样的我,还是你自己的、美好而虚幻的爱情幻想?!你是真正爱我,还是因为你觉得这样子自己才不会受到伤害?」

淡淡地甩开她的手,莲站起转身,「……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只是任何一个你认为会温柔待你、不会伤害你的人罢了。」

「莲……不…不要走……」背后虚弱无力的啜泣声,凝滞了正欲推门的手,「为什么不肯相信……反而要这样惩罚我呢……我是真的爱你的啊……」

她彻底怔愣了。

胡塞女子缩在床榻的角落里,将脸深深埋入膝头抽泣,单薄的肩膀也随之有一搭没一搭地耸动。一夕之间,由草原上最受宠爱的掌上明珠,变成家破人亡、流浪他乡的公主,这女孩心里必然也有许多无法言说的痛苦罢。更何况在大昊人地生疏,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被当作依赖的对象,也实在情有可原。

她不是没有料到塔娜一时的情绪不稳,可是却从未想过:当日的一个无心之举,竟早已让她情根深种、说出今日这种疯狂的话。孽缘啊、孽缘,她难掩痛楚地摇摇头,此生此世到底要欠下多少人的多少债,来世又该要如何抵受。

却听得塔娜断断续续地抽噎道:「莲……我不明白……以前你刚把我接来莲宫的时候…每晚每晚我都做噩梦……每次醒来,都是你在我身边、抱着我、安慰我……那个时候你对我那么好……我想,只要有这么样一个人、这样一个能在我害怕时候一直陪伴我的人,我就不再对上天奢求什么了……是男是女,很重要吗?可是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你为什么要送我走呢……」

在门前佇立良久,残灯晃动的昏光萧条了那个寥落的背影。

委婉一声长叹,「塔娜,很快大昊与胡塞之间的争战又要开始。回到你的亲友族人身边去,对你才是最安全的。……至于我,你还是尽早忘了罢。这辈子,世上我会视之为爱人的,只会有一个人。当他死去,我的心也已不复存在了……」

「只有…一个人?……我不懂,既然如此,那你为了你的父皇牺牲付出这么多,他又算是你的什么人?!」

这一次没有回答。顿了顿,她举步没入了夜的暗影之中。

其时,这片大昊广袤的苍穹正中,忽有赤星一现。然而随即消隐在无边无穷的黑暗中。

「帝星…帝星陨落了……这么说,大昊也将——」

辰瞾六年,昊凌帝大肆征召各地能工巧匠,耗费大量人力物力,预备于云隐峰下为自己独建皇陵一座。建成后的新皇陵,规模与面积将超原先百倍,足以媲美昔日始皇陵墓。

一时,课捐赋税如潮暴涨,百姓不堪重负,怨声载道,叫苦连天。各地效陈胜、吴广流起事反昊者数不胜数,此消彼长。天机邪教之势,空前盛大。随即便发生了「星史官冤狱」。

史官云:「四月廿二,钦天监监正苏省身当庭抗谏,谏曰:『不日,央月以东将逢史所未见之巨震,乃神谕警示,大修皇陵一事乃逆天之行,不可为也。』

帝怒,曰:『三日不震,则诸九族。』后果诛苏氏满门六百八十一人。

苏氏既死一日后,宗州地面强震,无辜平民死伤过万。时人或称:大昊至『苏氏灭门』,则极百年冤狱之致也。」

官差严密把守的府邸前,路人行色张皇地来来去去。昔日那挂着「苏府」牌匾的门楣,早已只余蛛网空荡;白墙黑瓦后传来隐约哀凄的声声悲泣。

这样一幅繁华凋敝、晚景萧疏的图景,一顶嫣红的喜轿,却不合时宜地停在了苏府门前。轿前太监拂尘一掀,尖声道:「罪臣苏省身三女,苏紫流何在?」

从地面跪成一片的苏家人中,身着死囚白衣的苏紫流荏荏起身:「民女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点罪臣之女苏紫流为皇三子公子莲之妃,召入莲宫,即日完婚。』钦此——苏紫流,皇上特许你以带罪之身侍奉公子莲大人,还不快磕头谢恩?」

直到这时,苏紫流才仿佛大梦初醒,在苏家人一片喧哗嘈杂声中,跪了恩。

临上轿前,她跪在门前,朝苏府方向磕了三个响头。抬起脸,她的表情无悲无喜:「父亲大人,好走。」

「……我还以为,用这种方法把你接来,你会生我的气呢。」

晚春的梨花正自夜色中缓慢地凋落,零落一地的白色花瓣中,与劫后余生的苏紫流对坐共饮的,正是莲宫的主人公子莲。

「哪里有你救了我一命,我反而生你气的道理。」杯中清澈的梨花酿,正微微漾动着醉人的芬芳。

观察了苏紫流的表情片刻,莲生道:「你似乎并不是很哀痛?」

「哀自然是哀的,无论怎么说,我与他们仍旧有着不可割断的亲缘。」经历一场生死大劫,苏紫流的神情仍旧明澈而通透,「但是,苏家会有这种下场,说到底,还是咎由自取罢了。」

「哦?」莲生挑了挑眉。

「在父亲大人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我就曾经劝过他。到头来,他还是不愿意采纳我的意见。」苏紫流垂首敛眉:「正如到了最后,他还是不愿承认身为女子的我,才是这个星史世家的最好继承人。尽管,我从四岁起就跟随他跑遍了大江南北,我比我的任何一个哥哥都要有天分、也更勤勉。他都看到了,他都看在眼底,他自己也清楚知晓,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承认。」

她看向莲生,嘴角竟泄露出几分淡淡的笑意:「在你面前,我可以坦率地不加掩饰。就算被指责为冷血也无所谓,实话说,我现在竟然有一种…终于从枷锁中被释放的感觉。」抬起头,她微微闭起眼睛:「我已经再也无须,不断徒劳地去向谁证明自己了……」

莲生笑了。斜倚在石桌上,她向苏紫流举杯示意:「欢迎回到莲魄,我的星术师。」

于是,苏紫流也笑了。

「即使在这方面,我们也很像呢。我是指…对于血缘关系的淡漠。」

「因为出身在那样一个环境里,就算寡情薄义,也并不是不可以原谅的罢。……说起来,你不是马上又要前往胡塞了?有什么打算?」

「没有。见招拆招罢。」莲生仰首,「……不知道为何,看着今晚的星空,我竟然隐隐有种不安定的感觉。」

「……大昊,即将有大事要发生了。」看见莲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苏紫流缓缓道:「我劝你,最好还是多留心一下那个人。」

「……你指…太子?」

「啊…说起太子,不知道最近莲有没有听说一个有趣的流言?」

「『有趣的流言』?」

「因为太子妃一事,相较于皇上的无道失德,太子最近倒是赢得了不少民心。」

「人总倾向于同情弱者,这也不出奇。」

「可问题是,太子真的是弱者吗……?」苏紫流看了莲生一眼,「民间风传太子其实和湄后……」

莲生饮尽一杯酒,没有说话。

「而且,在苏家事发之前,他曾经找过我。」

「……找你?」

「他希望我帮他。在这种暧昧不朗的局势下,我自然拒绝了。只不过,还有一件事……」苏紫流微微眯起眼:「虽然我并不清楚其中的□□,但是在父亲大人抗谏这件事中,太子无疑扮演了一个举足轻重的推动角色。」

「……」

「不过,我说的人,并不是他。」

「不是太子?」莲生放下手中酒杯,「难道你是说……?」

苏紫流冷冷笑了:「别忘了,顾家的男子,又有几个是简单的?只要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就不知道那潜藏在血脉里的东西,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

莲生沉吟片刻,突然把手中酒杯一扔,抓过一旁的梨花酿,整樽喝起来:「不说了不说了!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应该好好喝两杯才对。新婚之夜,可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是我亏待了你啊,就这么虚凰假凤地糊弄过去了……」

苏紫流头上挂了几根黑线:「这种事我虽是不在乎,但是你的好事,不也近了么……」

「哈哈、哈……」醉中的大笑,难免也带了几分苍凉,「我发现,就连这点,我们都很像呢……」

即使是在这充满幻灭暗影的、寂落的夜里,历史的车轮也仍旧不可逆转地前行着。

那个时候,所有在暗中俯瞰着这个恢宏帝国的人们,谁也不曾预料到,它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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