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叁拾伍 龙脉(完)(1 / 1)
刚刚才下班。非常感谢各位殿热心地催促。
特别是神么殿的关心,真是让我的肺腑都感动了。要知道我这个星期胃肠炎犯,打了整整三天点滴。
殿们,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当背脊抵触到身后冰冷的壁画时,凌帝闭上了眼。他究竟是……把她伤到什么程度了啊……忍不住浮现一抹自嘲而惨淡的苦笑:终究是……要失去她了么。心下不禁一阵大恸,又呕出一口血来。
一缕带着桂花甜香的温热的体息,不着痕迹地落在了他颈间。他一怔,睁开眼睛却对上盈满浅笑的一对眼眸。不言不语,也不等他有所反应,她仰面含住了他的唇,用行动表明了一切。
凌帝的嘴里还残留着片刻前甜腻的血腥,她以极其小心、近乎脆弱的动作,品尝、汲取他的唇齿和甘液,心疼地低叹着,世上怎么会有一个男人的嘴唇能柔软、缠绵到抵死的地步。直到唇齿间染满了对方血液芬芳的味道、也确信对方也为自己所充分晕染、濡湿之后,她才喘息着拉开一点距离,观察凌帝的反应。
他似乎却仍旧处于大脑空白的状态——这怕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动地接受引导,整个过程中却连眼睛都忘了闭上,只是怔怔地、怔怔地盯着她的容颜,生怕是自己产生了伤重以后的幻觉。
「……怎么?」凌帝前所未有的反应,彻底激发了她的邪气。此时莲生左手着地撑于他的身畔,右手轻捋了一缕他散乱于颊畔、还未干的黑发,手背顺着他的脸一路滑下,头却歪歪侧着,带着撩人而坏心眼的笑,她看着他:「我会主动亲吻父皇,难道…这也在您的算计之中吗?可见父皇您很看不起我喔。」
「不…我……」打断他断续的话,莲生小声地附耳道:「您就…这么想要我爱您吗……?」
凌帝气一窒,体内封印住的欲望如同炙热的岩浆喷薄而出,正欲探手伸向她时,莲生却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说:「父皇胸前有伤,所以…这次就由我主动好了。那么……父皇,你喜欢儿臣怎么做呢……?」
洞穴里的空气开始变质,所有意象都因为一句话而变得扭曲,每一呼、每一吸,体内所有的腑脏都在隐隐作痛,却是因为最深处的欲望过于强烈的缘故。凌帝靠于冰凉的石壁上,竟觉得滚烫一片,仿若焚身的烙铁。
费力地向赤痛的喉咙吞咽了几口唾沫,他低哑艰涩地吐出了两个字:「……舔我。」
黑暗中,莲生轻轻一笑:「……遵命。」
她捧起他精致若玉雕的手,启唇含住了他食指、中指的指尖,以柔软的舌头与之厮磨,牙齿不时细碎地啃咬一口。先是指尖、指腹、随即滑落至指根、与指根间细小的缝隙。她微闭着眼睛,姿态是如此忘情而虔诚,仿佛他的手是让她顶礼膜拜的、绝无仅有的珍宝,可是她留下的印迹却又是如此温柔,扫过他掌心的力度,仿佛要把其上每一条纠缠的掌纹都像伤痕一样抚平。
突然,她停住了。睁眼看去,却见到少女正怔怔地盯着自己手背上往日那处疤痕,齐整的齿印仍旧清晰地镶嵌在他如玉膏脂的皮肤上,如同落花般颓废而凄美的烙印。终此一生。不离不弃。
即便哪一天、他的肉体坏死、葬入坟茔;即便哪一天,他的灵魂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那是离乱的轮回里,我和你羁绊牢不可破的证明。
就在那一刻,她突然张口、拼尽一切地使出毕生的气力,一口咬在了那处齿印上——当他喷薄而出的鲜血涌入她的口齿时,她眼底烧灼的热泪也同时滴落下来。
通过这样的动作,她浓烈得足以毁灭一切的情感,通过她仿欲刻骨铭心的力度清晰地传达过来了。他恍然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她真正的内心。这就是她对于他的感情。
从口中说出的语言,都是谎言与欺瞒;纵然是眼神,也大多是伪装与掩饰。
即使看着你的眼睛,听着你说话,也仿佛距离亿万光年般遥远。这时就会想起,原来终究只是自己一人罢了。即使再多人环绕包围,还是会有那么一瞬,露出了孩童般茫然无措的神情。可是这身体与身体的接触却决不会说谎,如此直接而又坦率。
于是,所有的不安、无法确信和血肉模糊的空洞消失、自愈了,从未有一刻在他的生命中,灵魂内有过如此之多丰盛和温暖的物质包围、充盈。
看着她沉醉的表情,手上传来湿热的快感,凌帝忽然觉得整条手臂都仿佛卸去了全部的气力,只能任由她摆布□□,喉间一动,泄露一声舒适的□□。
这悦耳的声音仿佛一个讯号,她的唇离开了他的手。凌帝还未睁开眼,感觉到身上的湿衣已被尽数褪下。从玲珑的耳垂到晰弱的脖颈,从凸起的诱人喉结,线条优美的锁骨,到胸前平坦的平原与沟壑,她以湿滑细腻的舌尖留下了属于她闪光的痕迹,点点樱绯桃红的印记,颓靡地散乱在他一身细腻的皮肤之上。
忽地,她含住了他右胸的一点,尽管她的吸啜技巧生涩,他的身体还是仍不住起了反应。身前人想必也意识到了,顿了顿,几声轻浅的笑。还不及从那笑声中恍过神来,只觉她以虎牙小小地那么一咬,他的脑部瞬间充血,忍不住痛苦而兴奋地喘息了一声。
身体已经完全向外打开了,也许是因为第一次交出了控制权,他的身体第一次这么迫切而敏感地渴望着被占有。一点一点,她沿着他的小腹向下、愈来愈近——
「够了!」他开口喝止道,连声音都饱胀□□粉红的色泽。睁开眼,他命令道:「脱掉衣服,坐上来。」
颤抖地直起身来,莲生几乎也已经到达了极限,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又麻又痒。不断地告诉自己坚持住,她在他□□裸的目光中卸落了最后一件贴身的衣物,两腿分开在他的身侧,可却发现怎么都无法跨坐下来,极度的兴奋与羞耻感几乎就要让她的眼泪逼落下眼眶。
觉察到她的难堪,凌帝伸出手扶持住莲生的胯部,慢慢地向下推移,「不用怕……就是那里……」感觉自己一点、一点地被刺入,直到最后他完全隐没在身体里,莲生只觉得身体鼓胀得就要炸裂:「嗯……」
好痛、好可怕……小小的身体止不住地战栗着,可莲生还是强逼着自己忍耐,抖着嘴唇道:「父…父皇……你想要我怎么动?」
摩挲着莲生的皮肤和残留在皮肤上的那些疤痕,尽量让她放松,凌帝怜惜地柔声道:「你喜欢怎么来就怎么来,我都无所谓。」
「……不!」莲生一把擦去滑落的泪水,怯弱却异常倔强地道:「只要父皇觉得舒服就好,我没有关系的。」
「你……」凌帝真的被深深撼动了,明明怕成这样了,可是却……这孩子真的是……这一刻,即使再冥顽不化的万古寒冰,也要在他心中融化成一池波光潋滟的春水。微微闭起眼,他上身前屈与她的身子贴合在一起,这温暖如羊水一般的黑暗包围着他们,模糊了两人轮廓的分界、交融在一起,他一次次地在她的脖颈、肩头还有锁骨下那处赤莲伤疤流连忘返:「……慢慢来,这样就很好,父皇很舒服,在你的身体里真的很舒服……」莲生沉浸于他温柔的呢喃与抚慰间,没有注意到一滴转瞬即逝的泪水,正从他秀丽的眼角滑落。
猩红的幻觉,在眼底渐次盛开。明明四野一片寂静,耳中却不断充斥着呼啸的山风与汹涌的潮音。无穷无尽,无边无涯,在这荒芜的时间的原野里,只有彼此的存在可以真切地被体认。迷离的,狂乱的,奋不顾身的,无以为继的,而终至于痛彻心肺的。一次次萌芽,一次次蔓长,一次次舒展,一次次绽放,一次次凋零,一次次幻灭,一次次重生,一次次消亡……不断地需索、不断地给予。不断确认彼此对于自己的不可取代。
一直到疲倦地倚靠在对方肩头睡去。
慢慢把身体自凌帝怀抱中抽离,莲生将干透的衣物披于他的肩背。即使在熟睡中,他的眉头还是紧紧地纠结着。伸出手指,想点淡他眉宇间的忧郁,却意外地听见他睡梦中的呢喃:「…莲……莲……」字字缠绵芬芳,竟唤的都是她的名字。
她想微笑,但是泪却又不能自已地落了下来。
泪眼朦胧地看了片刻,她才恋恋不舍地起身,拿过衣衫夹层内缝着的一个物事,走到洞穴外。就着星月之光,可见掌心一只通透灵巧的玉哨。这只玉哨,是陈超然他们离开前留给她的——如今他和惊翮等人分散各地,正筹措准备重建「莲魄」——留下话说,一旦有一日她需要他们的帮助时,无论昔日的莲魄将士都身在何处,只要听见了这哨声,就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回到——她所在的地方。
她曾以为今生今世,这玉哨只会成为一个意义特殊的纪念品。因为受到那个誓言的制约,她绝不可能再动用莲魄的力量。可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是谁都已不再重要,父亲也好、师父也罢,她早已不在乎什么罪孽。
如果这世上真有什么阿鼻地狱的话。
就让我为你尝遍所有不可饶恕的苦果,为你犯下一切甜蜜而深重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