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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特别篇 蝶恋花(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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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

半段残绸(愁)君莫剪,只怨丝(思)长,不道因缘欠。

陌上尘沙迷望眼,乱红轻染离人面。

蜡泪不干芯(心)不敛,今世无由,留予来生见。

笑忘相逢弦慢捻,和君一曲花蝶恋。

「启禀皇上,卑职无能,让那个姓萧的男子将莲主子劫走了。请皇上降罪。」

没有回头看跪在地面的任秀,红衣男子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就让他们在外头耍几个月罢。派人跟着就好,不要逼得太紧。」

「遵命。」

任秀的脚步声还未远去,房门突然「嘭」地一声大开。带着满脸惨郁震怒之色,怡凤走到凌帝面前。

「小主子。」她说,「这将是奴婢最后一次唤您一声『小主子』。」

「奴婢不敢相信您竟然真的对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种事,赤莲小公主她到底有什么罪,活该遭到这种对待?奴婢更无法原谅自己,竟然眼看着这种事情发生!」怡凤一字一句沉痛地道:「先皇,是奴婢一手带大的。他是个英明的君主,但是,他不是一个好父亲。曾经奴婢以为您是真心疼爱小公主,不料…您现在所做的事,与先皇当年对您所做的事有什么不同?!难道您一定要将身边所有爱您的人逼到绝路,等到再也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时,您才能安心吗?!」

长吸了一口气,她缓缓道:「……奴婢自五岁入宫,整整七十二年里伺奉过三代君主,奴婢本来亦决意毕生忠心追随于皇家。但现如今,奴婢,已经无法再跟随在您身边了。小主子,您…好自珍重。」

看着殿阁下,怡凤沧桑的背影渐渐远去在宫门之外,凌帝倦倦地阖上了双目。

七皇子,奴婢怡凤,今日起代替董采女照顾您。

快快别哭了,小主子,您是男孩子,又是当朝的七皇子,可不能这么没出息。

奴婢当然会一直跟着您,照顾您。奴婢还要活到亲眼看见小主子登基称帝的时候呢。

小主子!您不能这么做!原谅——原谅皇上和董采女罢!他们到底是您的生身父母!

明天就是小主子登基的日子了,奴婢只是太高兴了…真的太高兴了…小主子,一定要像您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位万世称颂的明君啊。

「是吗…」黑暗中,他轻声地说:「终于,所有人要离我而去了吗……」

那是那一年阳关城下的,最大的一场雪。

「叩、叩、叩——」

「来了、来了…大半夜的,这谁啊……」伴随着柴扉内几声犬吠,「咯吱咯吱」踏雪的脚步声从院内传来。门板卸下一条,露出一双灿若寒星的大眼。

幽蓝的夜色中,明亮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落在来人的蓑衣斗笠之上。来人中身材较秀颀的一个开口了:「请问,是参将南翼展的府上么?」听声音,是一个少年。

「……」戒备地打量着对方,「有何贵干?」

两人相视一眼,后面身材较魁梧的男子取下斗笠。这本该是一张方正英气的脸,此时却因那道从额头斜跨鼻梁、长足两寸的丑恶的疤痕,而平添了森然狰狞之色。男子以低哑浑厚的声音道:「阁下是……」

大眼眨了眨,学着对方的用语,「没人告诉过阁下,在问他人姓名时理应先自报家门么?」

男子明显地一怔。倒是前面的少年快然地笑了起来:「饶是骁勇善战的『鬼将军』,对上伶牙俐齿的丫头片子,也要吃哑巴亏呢。」随即转头道:「让客人冒着大雪干等在门外,莫非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

刚要反唇相讥,门里传来另一个声音:「薇儿,爹说今晚有两位贵客登门,……诶?你在跟谁说话?」

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又看看了身后,门里的人这才稍稍欠身,将其余的门板卸下。

场院中央站着一位身着普通灰棉布长袍的年轻人。见到走进来的两人,年轻人迎上来语气殷勤地道:「见过大名鼎鼎的七皇子,和军功赫赫的『鬼将军』!」说罢,作势就要双膝着地——

少年正待解下身上的斗笠,见状刚俯身伸手要来扶,出乎所有人意料,年轻人狡黠一笑,突然捉住对方的手沿臂一攀,顺势一带,暗中运气欲将少年拽落地面——

「七皇子——」「小姐!」一高一低两声惊呼脱口。

「啪嗒」一声,斗笠坠地。

她怔怔地看着雪光中他轻笑的脸,如皎洁的月。漫天的雪花酣醉般地飞旋着,如同一只只扑楞着翅膀的小小飞蛾,都要在此刻,恬静地投入他周身的淡淡光晕中,并在那汪柔和的光泉中融化了自己。

「……姑娘?」他有些微不耐地皱眉,但语气仍旧彬彬有礼:「这是你的东西罢?」

「呃?」她低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本来别在左耳上的那颗小小的珥珠,此时已静静地躺在了少年的掌心。有些赧然地自少年手中接过,「七皇子身手果真名不虚传。」

不料对方毫不自谦:「那是自然。不过……」顿了顿,他忽地牵唇一笑,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道:「我从来不喜欢和半桶水过招。半桶水的姑娘,那就…更不讨人喜欢了。」

「你——」她怒视着他,原本那惊为天人的容貌带来的惊艳,此刻全都乖乖让路给了矫正眼前人恶劣扭曲个性的义不容辞的愤怒。

「瑾儿,你那是什么打扮?怎么能在客人面前这么放肆?!」府邸的主人,南飞鸿此时终于从堂屋内迎出来,「薇儿,你不好好说说她,怎么又由着她胡来?」

先前应门的小姑娘,闻言此时只能委屈地扁扁嘴。

七皇子顾焱适时地解围道:「南大哥,原来这就是令嫒啊。常常听你挂在嘴边,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噙着一抹心照不宣的诡谲笑意,他将先前她的词原封不动地还给她,「聪慧过人,真是可心得很,哈哈…可心得很呐。」

「哈哈哈,谬赞,七皇子谬赞了……」一听见旁人夸赞自己的女儿,头脑简单的父亲就已经乐得合不拢嘴,用一种显而易见的溺爱口吻,南飞鸿道:「我这个丫头啊,有时候就是太古灵精怪了。都是内人把她给惯坏了……噢,你看看,光顾着站这儿说话了。七皇子,致忠,走,咱们进里屋去喝点儿小酒,暖暖身子……」

「中!早就听说嫂子给我们烫好了烧刀子。我和致忠一早盼着辣辣舌头了。」

「哈哈,烧刀子自然是少不了。还有些小菜下酒。」

擦身而过时,坏心眼的少年还不忘记朝南瑾得意一笑。若是她的嘴上粘了胡子,估计也会被眼前这人气得歪到天上去。只见她气呼呼地唤道:「薇儿,我们走!」

这一夜,前面堂屋时不时传来男人们畅笑痛饮的声音。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而屋外,白渺渺的大雪仍旧静静地自夜空降落。那是那一年,阳关城下的最大的一场雪。

「小姐,听说老爷快打到伊犁了你知道吗。今儿个天气很好呢,听说城南的腊梅都开了,小姐要不出去走走?」薇儿絮絮说着,一边走进里屋,却纳罕地发现咱们的南瑾大小姐神情萎顿地靠在床头,一丝以往的活气都没有了。

「哎哟?这是…咋地啦?」薇儿疑惑地轻推了南瑾的肩头一下,「我的好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哇……薇儿……」这不问还好,一问,眼泪珠子就噼里啪啦地从南瑾的眼眶里往下掉,「那个…岑州周知府的那个大少爷……你还记得不?」

「记得呀。」薇儿条件反射地做出一个怪模怪样的斗鸡眼儿,「不就是那个出了名的斗鸡眼儿加瘸腿吗?」

不料看见薇儿滑稽的模样,南瑾反而哭得更加厉害了:「你…你知道吗?你说的这个十里三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薇儿:我可没有这么说过)的斗鸡眼儿加瘸腿,原来跟我定过一门娃娃亲!现在那病秧子病得起不来床,那边催着我娘要把我嫁过去冲喜,连彩礼都送过来了!」

闻言,薇儿也严肃地皱起眉,「已经连彩礼都下了吗,这事儿……」

「我不要嫁给那病秧子!我不要!」南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汪汪地看着薇儿:「薇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薇儿只得试探着问道:「要不…逃婚?」

主仆二人一拍即合,当夜两个小姑娘就收拾了简单的包袱连夜逃出了阳关城。南瑾记得有一位姨姥姥住在阳关以北的一个山村里,于是决定两人暂时去那里避避风头。

战乱四起。一路上两人所见都是扶老挈幼逃难的人流。

「小…哦不,公子,我们这么走,对头吗?」伪装成书童的薇儿擦了擦脸颊上的尘土。她们已经骑马走了半天了,一开始还不时可以看见几间破破烂烂的棚屋,可这里放眼望去,一片「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野狼」的景象,甚至连一条能勉为其难称为「路」的东西都没有了。

「呃…应该…可能…也许…对头罢。」走在前面的南瑾支支吾吾地答道。

薇儿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眼看马上就要天黑了,露宿野外也就罢了,若是……

忽而,四野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唿哨。紧接着,像变戏法似的,从那些一人高的野草里冲出二十来匹快马,马上人此起彼伏地呼喝着,转眼间将主仆二人团团围住。全都是穿着胡塞的兵服的胡人,个个腰宽膀大,一脸穷凶极恶。

看着这阵势,明眼人都知道是遇上落草为寇、江湖上最为险恶的胡塞逃兵了。虽然心下发怵,薇儿还是尽量保持着镇定。只见她挨近南瑾轻声道:「主子,看来今儿个,我们是遇到强人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南瑾小声回问。

薇儿眼珠子一转,道:「这样,小姐,把你的包袱交给我。呆会我说逃时,你看准了,咱俩就一起逃。」

「喂!汉人,把你们的钱财拿出来!」为首的胡塞头子操着一口凶蛮的汉语道,「若是乖乖的,我们可以考虑不杀你们!」

「哈哈哈……」四周的胡塞兵听了爆发出一阵残忍而得意的大笑。

看他们眼中贪婪的凶光,薇儿心知纵然她们乖乖交出了钱财,这些以杀人为乐的胡塞兵也是断断不会放过她们的。咽了口唾沫,薇儿陪着笑脸道:「各位英雄,各位好汉,各位爷,你们要钱财,这没问题,我们双手奉上。只求您们放我和我公子一条生路。」

话一出口,薇儿就后悔了。虽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到底还是透露出十来岁女孩子柔软稚嫩的嗓音。胡塞头子果然心下生疑,再定睛看去——眼前这个青衣小仆虽作书童打扮,但那双明亮的眸子顾盼生辉,线条柔和的鼻梁,唇红齿白,分明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漂亮女娃儿。再看那所谓公子,也是一副娇怯的情态,窈窕清弱的身姿我见犹怜,登时心下大爽。

只见他呼喝着挥舞起手中马鞭,「胡塞的勇士们!今天上苍赐给我们两个汉族美人儿,要兄弟们好好享用!」「喔—喔——!」

暗嗟一声,出其不意地,薇儿突然将手中的包裹脱手——她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包袱被一甩到半空,里面的金银细软也随之飞出,银两元宝、金钿珠翠「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有些还飞到一旁的蒿草中。

「——逃!」趁四周的胡塞兵被财物分散了注意力、纷纷争夺抢捡的时刻,薇儿一声令下,狠抽马股,和南瑾直冲着包围圈的一处缺口就去——

用胡语狠狠骂了一句,这胡塞头子到底还是有点斤两的人,只见一条三丈来长的马鞭在头顶甩得呼呼风响,腕子一抖,那鞭梢儿就跟活了似的,毒蛇一般地缠了上去——

腹间突然一阵被勒紧的剧痛,薇儿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腾空而起。在视野完全因窒息而黑下来前,她仿佛看见面色苍白、仓皇回首的南瑾。

「别回头——!」她用尽全力地大喊了一声。随后她就觉得自己被高高抛起,在空中转悠了几个来回,然后以小铁钉被吸往大磁石之势,狠狠地撞上了一个硬物。这一撞可不得了,两眼发黑四肢发麻还不说,耳边竟然还产生了金属撞击声、人类的惨叫痛嚎等等一系列的幻听。她能做的,只有抱紧眼前的硬物,紧紧地闭着两眼,在心中祈求上苍的仁慈怜悯。

终于过了不多时,一切平静了。

「……喂。」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又是幻听?仍旧双眼紧闭,紧抱不放。

「喂!」

还没有消失?难道不是幻听?她试探着睁开一只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杆枪。

一杆通体纯黑的玄铁枪。顺着枪身看过去,两脚悬空、被枪头贯穿了胸口的,正是片刻前耀武扬威的胡塞头子。此时他的脸正狰狞地扭曲着,鲜血正滴滴答答地顺着枪头的红缨滴落沙地。

她觳悚一震,条件反射地转过脸,距离她的鼻梁不足两寸的地方,竖着一堵如城墙一般、同样披覆着玄铁盔甲的男人胸膛。

男人身后逐点淡去的夕阳余辉将他全身的须发都染透了血色。逆光的角度,让他横亘着一条长长疤痕的五官看上去,更加凶煞可怖。

「喂,」闷雷一般低沉的嗓音滚动在头顶,「你的名字?」

那一刻,仿佛神差鬼使,又仿佛命里注定,她身不由己地答道:「荆…我叫荆薇。」

「小姐——!」

看着跟随着顾焱走来的南瑾,荆薇站起身迎了上去。劫后余生的主仆两人顿时抱头痛哭。

面对眼前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惴惴不安的两人,坐在营帐正中的顾焱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道:「那么,我们来说说这次有趣的重逢罢,半桶水姑娘。」

听到那个让人不快的称谓,南瑾生气地道:「什么『半桶水姑娘』,我姓南,名叫瑾!」

「好罢,南姑娘,」把玩着书案上的纸镇,顾焱挑眉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一带最近已经划为战区,所有平民都已经撤离了么?」

「我…我……」南瑾结巴了,「逃婚」这种理由还真是尴尬。

「因为岑州老太爷病危,阳关城又断了联络,为了尽早告知老爷,小姐才亲来这里的。」一旁的荆薇突然接口,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顺风顺水。

忍不住在心里为这个忠心的小仆叫一声好,顾焱故意皱眉道:「真有这回事?幸好方才我收到消息,说是南大哥正从喀什带了人马往这边来,致忠,你快去接一下。」

听说父亲要来,南瑾一下子乱了阵脚,拍案而起:「不行!不能让我爹见到我!」

「哦……这,却又是为何呢?」顾焱漂亮的唇角露出了诡计得逞的微笑。

「原来如此……逃婚啊……」

听完故事,顾焱尚未做出任何表态。倒是一旁一脸阴郁的高大男子站了起来,道:「我送你们回去。」

南瑾和荆薇面面相觑,连顾焱也颇感讶异地挑了挑眉。南瑾干笑道:「多谢将军好意。此事还是……」

「回去!你们两个女子…成何体统!」男子声音也大了起来,如雷霆大作。

荆薇此时「呼」地一声站起来:「嚷什么嚷!女子又怎么样?小姐回不回去,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从未被人这么吼过,男子怔愣了半天,这才道:「你们两个姑娘在战场上…很危险。」

心中虽然没什么底气,荆薇还是逞强道:「不劳费心。我和小姐女扮男妆,没什么可怕的。」

「没什么可怕的?!」名叫「致忠」的男子也动了真火,「就凭你们那点小伎俩,刚刚在那群胡塞逃兵面前不是一下子就被识破了?若不是……」

「哈!你看到了?」抓住男子话中的纰漏,荆薇步步进逼:「你从一开始就在一旁看戏?明明看见我们被包围了,却不马上救我们?把别人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你玩得很开心罢?」

「我…我……」被这么咄咄逼人地诘问,素来寡言讷语的致忠像孩子一般手足无措:「我本来是想……但是七、七皇子说,先按兵不动……」

收到不约而同的两个白眼,顾焱耸了耸肩膀:「为了全歼这支流兵,我们埋伏了很久了。你们的出现,正是引蛇出洞、摸清他们底细的好时机。」

转过头,荆薇语带嘲讽地道:「不管怎么样,谢谢将军的好意。将军有这么多心力来管束我和小姐,还不如省省,留待回去帮尊夫人管好自己的小孩。」

此话一出,座中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见男子的脸色在瞬间变了。站在近处的荆薇清楚地看见,致忠深邃的眼眸中一闪而过一种…痛楚。是的,极其浓烈的痛楚。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只是径自大步掀开营帐,走了出去。

荆薇看了看南瑾,南瑾也看了看荆薇,同样莫名的神情。

「咳咳…」两人看向顾焱,「既然两位姑娘执意不肯回家,那么可有什么去处?我好安排人送你们离开。」

「……」又是面面相觑。

顾焱摇头叹了口气,「三天。这三天里,你们给我在军营里老老实实呆着。三天后,南大哥按约定到达此处,届时,你们一定得乖乖回去。」

荆薇南瑾相视一笑,喜不自胜:「多谢七皇子~」

「竟肯让我们留在军营。这七皇子,为人还真是不拘一格呢。」躺在被窝里,南瑾喃喃道。

「恭喜小姐,得偿所愿。」翻了个身,荆薇突然道:「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姨姥姥罢。小姐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七皇子,才决定碰碰运气来这里的罢。」

「……!」幸好灯已经熄了,南瑾满脸赧红:「薇、薇儿,你胡说什么,吓到我了。」

「因为都说中了?」荆薇嘻嘻笑道,「小姐,你打算告诉七皇子你的心意吗?」

「这、这怎么可能?我和七皇子只见过一面,说是萍水相逢也不为过……」

「那又如何?」荆薇打断道:「你都能为了七皇子孤身(南瑾:我没有孤身!有你在不是吗?)涉险千里迢迢而来,小姐,你其实比你自己想象的要有勇气得多。」

「……我也不知道。一直以来,我仅是从爹滔滔不绝的赞扬中知晓他的存在。可是一旦真正见到他,我忽然又觉得不真实了,七皇子,他好像和我想象的有所不同,又好像…处处超越我的想象。」沉默了片刻,南瑾握住身边人的手,「薇儿,这次,因为我的任性,又差点连累你了。」

荆薇倒是满不在乎:「这有什么,我和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小姐高兴,我也高兴。小姐希望做到的事,奴婢就算拼了命也要帮小姐做到。」

「什么『奴婢』!」南瑾有些激动,「别跟我来爹这一套。薇儿,我可从来都是把你当亲妹妹看待。」

荆薇安抚地拍了拍南瑾的手,「我知道我知道。瑾儿,我也从来都把你当姐姐看待。若不是你和义父收留了我,我怕也…活不到今天了……」

就在这对姐妹夜聊的同时,离营帐不远处的草垛上,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也正展开。

「接着——!」

抓过少年扔来的牛皮酒囊,致忠二话没说,拔出塞子就往嘴里一通狂灌——

「呕——呸!」条件反射地把口中味道可疑的液体吐出来,致忠擦了擦嘴角:「啥玩艺儿?」

「青草茶——好东西啊,这是。」顾焱并排坐下在草垛上,接过酒囊悠然地饮了几口,「据我所知,借酒浇愁通常愁更愁。……怎么,旧伤复发了?因为那个叫做『荆薇』的女孩?」

「……很像。」

「嗯?」

「她和……」

「被你这么一说,确实……那女孩,有那么点意思。」顾焱就着草垛躺下。不管是何时,塞外的夜空总是那么广袤而温柔,就像能用她无垠的黑暗容纳任何仰望着她的人似的。「那件事…已经过了七年了罢。再深的伤口,也该结痂了。」

「……是啊。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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