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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贰拾肆 第一把刀(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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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萧欺雪,我可以…可以摸摸你吗?」

这句话刚脱口,就连莲生自己也觉得羞赧得不行。可是她还是强迫自己直视着萧欺雪。她看见他先是明显地一愣,随即有些局促地别过头去。出乎她意料地,一抹暗红渐渐地漫上他的双颊。许久,「随…随你。」只两个字,他便紧抿双唇,再不肯开口。

莲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她还是很紧张,可是她知道,此时此刻,紧张的并不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慢慢探出手,带了无限的期待和软弱似的,连指尖也颤抖起来。以一种极其细腻的力度,反复描摹着他容颜上的每一条弧度,每一处棱角,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入灵魂的最里。

于是,那黑暗就此开出一朵一朵花儿来。彼此的呼吸。触碰。体息。都是那些花朵撩人的暗香,缠绵极矣。拂过他微微闭着的眼睑,想象其下如同婴儿般透明的瞳仁,知道此刻他是毫无防备向她敞开着的。身体里因而漫上来一种温柔,却刻骨的痛楚。

是的,是痛楚。第一次体认到,原来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个体可以产生这样不顾一切的欲望。这种欲望甚至可以强烈到了,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甚至每一根发丝——都充斥了疼痛的地步。

仿佛有了相似的感应,他也适时地睁开了眼睛,对上少年怔怔的凝视,面具后那双灼热而专注的瞳仁,让他再也忍耐不住地骂了声「可恶」,一把将莲生揽在怀里。

「哎唷!」这动作过□□猛,被触及了伤处的莲生忍不住痛叫一声。

「死小孩,这回就放过你。乖乖给我睡觉,不准看我,也不准摸我!」萧欺雪粗声粗气地命令道。

听见这话,为男子温暖怀中所拥的莲生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你们看那个!」

是吴琞首先发现那具狼尸的。由于搁置了好几天,狼尸已经开始腐烂。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惊翮拔起插于狼尸头部处的那把断刀。反复端详确认,他喜形于色:「是莲帅的刀!莲帅——莲帅还活着!」

一句话,驱散了所有人心中沉重阴翳的乌云。「好喽好喽!我就说嘛,莲帅怎么可能轻易死掉嘛,真是笑话!」「太好了!莲帅一定平安无事!」

陈超然仔细观察了四周的痕迹,此时道:「看样子,很可能莲帅已经和萧兄汇合,离开此处了。搞不好此时已经登上崖顶了也说不定。」转头又对苏紫流诚挚地道:「苏军师,万分感谢你!若非有你,我们也无法寻到此处。」

「是啊!还好有苏军师,否则谁会想到将军崖下的伏流竟然是通向这么一片沼泽地?」

苏紫流看了看身旁正笑而不语的吴琞,也微笑了:「哪里。我才要,感谢你们的信任才是。」

第一线柔和的晨光,温情地涂抹在眼睑。嘤咛一声,少年悠悠苏醒。第一眼,就是男子近在咫尺的睡脸大特写。

「喝!」莲生暗叫一声,心脏差点没有迸出喉头。幸好萧欺雪似乎睡得很香甜,带着不可思议的稚气,他的眉梢眼角仍旧毫不设防地舒展着,均匀而温暖的呼吸如同细碎的鸟羽,扑落在她的肩颈。

莲生突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还紧紧地和萧欺雪的手相扣着,一股热血顿时直冲头脸,慌忙将手抽出。可是,她看看还在沉睡的萧欺雪,又看看那只长满刀茧的温暖的手,玩心一起,伸出手去轻轻贴合他的手掌,「哇,没想到萧欺雪的手这么大,而且手指好长啊……」莲生心里偷偷笑着,又用指尖在萧欺雪掌心划弄着,本来毫无反应的大手猛地收紧——

「小鬼!」背后传来森森的笑,「趁别人睡觉你就想造反了是罢?」

「唉哟——痛!轻点轻点,您老松手行不,我还伤着呢!」莲生好容易才收回被握得通红的手。

「病号就给我安分点。我的手又不是你的玩具!」

「老奸巨猾,又装睡整我!」莲生不满地嘟哝道。

小声的抱怨又怎能不落在萧欺雪耳里,「捣腾了那么久,要是敌人,早被我砍了十次有余。你这小脑袋现在还好好的,」一边揉揉莲生的脑袋,「还不快感谢萧大爷我。」说罢径自起身伸了个舒坦的懒腰,「我出去找点吃的。你这病号就不要乱跑,别被野狗叼跑了。」

「野狗?你在说谁?你自己?」莲生恶狠狠地威胁道:「别瞎操心了你,要是有坏蛋,我就叫虬咬死他!」

「虬?」萧欺雪哼哈一声笑,「难不成你指的就是昨晚饱餐了两只山鸡后就倒头大睡到现在的那畜牲?」说罢瞟了一眼窝在角落里的那团白茸茸的肉球,用一种让莲生气得牙痒痒的语气道:「我看哪您就别指望了。要是真有个什么情况,我估计它顶多翻一个身——继续睡。」

于是,仿佛为了印证萧欺雪的话似的,本来还在呼呼大睡的虬突然哼唧一声,真的四肢朝天地翻了一个身,用狼尻对着两人,继续酣眠。

「哈哈……」早餐前例行的抬杠,在萧欺雪畅然远去的长笑和莲生不知是气是笑的瞠目结舌中「愉快」(至少对于萧欺雪)地结束了。

「都怪你!」莲生轻踢了虬一下,「又害我被那男人耻笑了。搞什么啊,睡觉就睡觉,干嘛还翻身?」

「呜呜……」似是在为自己鸣不平,虬用一双无辜的灰色大眼怯怯瞟着莲生,仿佛在询问为什么人睡觉可以翻身,狼睡觉就不能够翻身。

「好啦,快走罢,我们去看看洞穴里面有什么。」虽然带伤在身,莲生终究是按捺不住好奇,带上虬一瘸一拐地往洞穴深处探秘去了。一路洞顶千奇百怪的钟乳石,如佛手,如悬剑。莲生依稀记得苏紫流曾经说过这是南疆特有的「溶岩地貌」,最早见于徐霞客的游记,不禁感慨惟有造物的手笔,能成就如此鬼斧神工的奇景。

由于穴内岔路众多,莲生沿途都做了标记。然而愈往洞深处行走,光照就愈是不足,空气中潮湿的气味也就愈是深重。正当莲生由于没有火种准备原途折返的时候,虬却仿佛嗅到了什么特殊的气味,竟然完全不顾莲生的喝阻,一路嗥叫着往某处狂奔而去。

「虬!虬——你怎么了?!」莲生好容易追上了虬,却发现虬正以一种罕见的凶悍敌对,对着某处狂吠。莲生警惕戒备地顺着虬的视线看过去,幽黯的洞穴里,竟隐隐漂浮、游移着暗红色的光。仿佛感知到莲生的到来,那些红光在刹那间一炽——

「……在叫我。」

莲生喃喃地道,没有理睬正死命拽咬着她裤脚不放的虬,径自向红光深处走去,「它们在叫我。」丝毫没有意识到那些红光开始朝她聚拢,依附、萦绕在她的身上,想要渗透进她的皮肤,莲生仿佛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强大执念所吸引,一直往前走去,直到她看见——

「这、这是——」

「喂,怎么啦?」

一人,一狼。面色凝重地对面坐着。

这就是萧欺雪抱着一堆野味走进洞穴看到的画面。说实话,这个画面不是一般的搞笑,特别当你看见虬的——呃,如果狼可以这么说的话——表情时。

萧欺雪刚想靠近,「萧欺雪,你别动。在你进来之前,我希望你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听见莲生的声音,他这才正色起来,事情似乎不是一般的严重。

「当初……那名叫『村正』的刀匠,一共打造了多少把『千御蝶』?」

「当然只有一……」手中野味落地,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疾步上前——

此时端正摆在莲生与虬中间的,正是一把通体纯黑、刀身修狭,酷似萧欺雪所佩「千御蝶」的倭刀。

男子迫不及待地拿起那把缠绕着罕见乌金锁链的刀,颠来倒去反复端详,仿佛难以置信。莲生好奇地看着他的表情一变再变。良久,他长舒了一口气,放下手中刀。

「『弥生花见』。」他吐出四个字。

「啊?」

「这把刀的名字。这是与『千御蝶』同列『势州村正流』上品的倭刀。也是……」萧欺雪闭了闭眼,「我不得不随军南征的另一个理由。」

北宋文人欧阳修曾经有诗云:「昆夷道远不复通,世传切玉谁能穷。宝刀近出日本国,越贾得之沧海东。鱼皮装贴香木鞘,黄白闲杂鍮与铜。百金传入好事手,佩服可以禳妖凶。」

诗中的「宝刀」,毫无疑问,指的正是倭刀。最初乃唐刀的冶炼锻造技巧传至东瀛岛国,经过东瀛刀匠多年的改良与实验,倭刀逐渐成为自成一格的兵器。倭刀名品的收藏由来已久,诸如「名物大典太」、「三日月宗近」、「长曾弥虎彻」等,都是最为世人所津津乐道的名家之作。

然而,在诸多锻冶名家和流派之中,「村正刀」独树一帜,不仅仅因其过人的斩切能力,而更因为,它曾被一位权倾东瀛的大人物亲口斥为「妖刀」并严令禁止使用,从此,「村正」在口耳相传的故事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不祥色彩。

「噢……也就是说,『村正』仅仅是打造这种刀的工匠们,和他们打造之刀的总称,而并非特指某个刀匠,或者某把刀咯?」

「没错。不过很凑巧……」萧欺雪变换着各种角度,痴迷地检视手中的「弥生花见」,「这把『弥生花见』,和『千御蝶』,是出自同一个村正之手。」

「这却是从何得知?」

「……当年我出逃南疆以后,曾被一个东瀛浪人收养。打造这两把刀的工匠,正是这个浪人的先祖。五年前昊倭海战爆发后,他因为东瀛人的身份而遭到狙杀。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自东瀛携带到大昊来的两把刀失散了。他死后,我得到了其中一把,至于另外一把,我只知道藏于南疆某个隐秘的地方了。这鬼地方丘陵众多,山林繁茂,凭我一己之力是绝不可能找到的。所以才想借助南征军的人力搜索。却不想今日竟被你无意中发现了……」萧欺雪喃喃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原来如此……是出自同一名刀匠之手啊,难怪这么相似……」

「虽然相似,但却是两把完全不同的刀。」萧欺雪将两把刀并排放在地上,较之「千御蝶」,「弥生花见」的刀身更为修狭,弧度也更为和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弥生花见』是一把太刀。这在诸多『村正』中是极其罕见的。」

「听起来,是不是有些有趣儿的掌故?」

「哈,虽然从那么高掉下来,似乎没把脑袋摔坏嘛。」萧欺雪狠狠地揉了揉莲生的头。

莲生刚想要纠正这男人越来越坏的习惯,却发现萧欺雪的表情变了。「不过,那可不仅仅是掌故。」审视着两把并排的刀片刻,他这才缓缓抬头,牵起一边唇角:「而是一段血淋淋的历史。」

「随着倭刀的不断演进,开始提出了试刀以确定倭刀品质的标准。试刀通常分为三种,第一种,硬物试——切割硬物以评级,死人试——切割尸体以评级,还有,」萧欺雪顿了顿,道,「生试——切割活人,以评级。」

「什么?!活人?这、这也太……」正拿着「弥生花见」观赏的莲生,闻言也不禁咋舌。

「或许你会觉得过于血腥野蛮,可是对于以刀为兵器实战的东瀛武士,却十分看重所用刀对抗活人体的切割力。他们将人体堆叠在一起,能切断一层的,称为『一胴』,切断两层,称为『二胴』……『三胴』、『四胴』已算是相当不错的表现。对于这种野蛮的评级方法,曾经有人提出过反对,可是也有不少刀匠为了证明自己打造之刀的实战力,力挺生试。其中,就包括了这两把刀的锻造者,五兵尉松原。

五兵尉是当时村正流里公认的少年奇才。当时村正流执牛耳的三代村正评价仅仅十七岁的五兵尉说,村正流将会在他手上成为天下第一刀。也许正是因为一帆风顺的年少轻狂,为人处事未免偏激。他不但支持生试,而且每当有刀锻成,还会亲自进行生试。」

「也就是说……」莲生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刀。

「不错。你手中的『弥生花见』,和我手中的『千御蝶』,都曾有过『七胴』的不俗成绩喔。」

一想到手中的刀曾经自七具活生生的身体中劈过,就连胆大如莲生者,也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萧欺雪却不以为意地道:「如果故事到此为止,那也未免太无趣了。」

五兵尉的极端做法,终于遭到了同为村正流的其他刀匠的反对。为此,他被迫离开了势州故里。可是他对于「村正」刀终极形态的追求并没有到此为止,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据说,因为试刀而死于他刀下的亡魂不下三百。

到了后来,连五兵尉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为了打刀而杀人,抑或是,为了杀人而打刀。终于在恋人的劝说下,五兵尉决心放弃刀匠的身份。而他的最后作品,就是为了自己和恋人分别打造的两把刀。然而在其中一把锻成的最后时刻,五兵尉却为自己所打之刀迷惑,挥刀斩人,而亲手杀死了自己一生最爱的恋人。

「那把刀该不会就是……」莲生低头看着手中刀,和刀身上巨蟒般交错纠缠的乌金锁链。

「对,正是『弥生花见』。」萧欺雪轻轻一笑,继续讲叙:「受了巨大打击的五兵尉就此不见踪影。而他的刀作则散落世间。一开始,因为慕五兵尉天才刀匠之名的人蜂涌争夺他留下的『村正』。可是那些人都一个接着一个离奇地,暴死了。」

「……为什么?」

「确实,五兵尉留下的刀,就斩切力而言无与伦比,任何其它刀都难以与之匹敌。然而凡是试图持有那些刀的人,都会忍受不住自刀本身散发的强大凶煞之气,进而挥刀斩人或者自斩。也有许多人失控崩溃。从此,『五兵尉村正』成了『妖刀中的妖刀』,就连其他村正流刀匠都讳莫如深,再无人敢觊觎。特别是你手中的弥生花见,据说是染上了五兵尉恋人死前的怨念,更是遭到得道高僧的封印,从此锁链加身,不见天日。」

莲生试着拔出花见的刀鞘,然而无论她怎么用力,手中刀却始终纹丝不动。

「而且」,莲生暗自回想着,「最初自这刀鞘内流泻出来的,暗红色的光流,也似乎消失了。」现在的弥生花见,看上去仅仅是一块静静缄默着的长形铁块,再普通钝重不过了。感觉不到任何一丝传说中被诅咒的力量存在。

倒是萧欺雪,已经开始捣腾起刚刚的野味:「你啊,就别白费力气了。那个封印连我都无法毁掉。我说你要是有空,不如来帮我拔拔野鸡毛。」

「……萧欺雪,你刚刚说你来南疆是为了这把拔不出的刀,却是为了什么?是有什么特殊的纪念意义吗?」

「……」萧欺雪有一会子没有说话,「没有。怎么?」话锋一转,他以开玩笑的口吻道:「你想要这把刀?若非有着十分意志,可是反而会被刀所操控,变成斩人狂的喔?」

并没有点破萧欺雪的顾左右而言他,莲生顺着话头道:「如果我说是,你会愿意将这把刀让给我吗?」

「……你是认真的?」

「嗯。不知道为什么,」莲生轻轻抚摩着刀身,「第一次见到这把刀时,我就有一种很…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是熟悉,却又很陌生……我也不明白……」

「……无所谓。反正本来就是你先找到的。」

「耶…?真的可以么,这应该是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的遗物罢…?」

「没什么重要不重要的。」萧欺雪埋头手中的活计,「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能够驾驭这把刀也说不定……」

「奇怪,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啊,那两人又不可能凭空消失……」

「不管如何,叫所有人扩大范围再搜寻一遍!……天黑了,叫他们点起火把来!」

「——莲帅!莲帅,你听得见吗?」

「莲帅——!萧大哥——!」

「怎么了?」她疑惑地看着突然警觉起来的男人。

他侧耳聆听了一阵子,转过头来道:「是你的部下。他们来找你了。」

「诶?真的?」莲生面露喜色。若非因为她受了重伤,他们其实本不必在山洞里面等待救援。而这一耽搁,又是两天两夜。「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山洞深处应该有一条路能够通往上方……」

「太慢了,要是再失去联络,可就麻烦了。」萧欺雪利索地收拾完毕,确保全身每一处足够干练后,他轻轻背起莲生:「这次,我们要一口气上去。」

「真的可以吗?」莲生难掩忧心地道:「你的伤好全了吗?不会太勉强了罢?」

然而萧欺雪只是侧脸朝她一笑。

就在莲生怔愣的片刻,萧欺雪已经负着她疾冲到距离山洞上方六丈的距离。虽然背部有伤,他的动作仍旧矫健而迅猛,拥有和猎食前屏息俯身的黑豹同样惊人的爆发力,让人防不胜防。她还未及有任何反应,身体已经随着萧欺雪的动作丈丈拔升。

看着身前人肩头逐渐渗出、扩大的红色,莲生好一会无法说话。沉默片刻,她朝萧欺雪大声喊道:「喂——萧欺雪,记住——我可不是在追逐你,我是那个——和你比肩的人——」

他的动作顿了顿。一声轻笑,「哈…真是奇怪的小鬼……」

莲生刚要开口反驳,却突然感觉到揽着她腰的大手紧了紧,「放心罢,你,我忘不了。」

如萧欺雪所言,他们真的一口气冲上了那面五十来丈高的岩壁。岩壁上方是一片荒蔓丛生的野地。似乎曾有人搜索过的痕迹。荒野尽头两三里地处的灌木林里,依稀有几点明灭的火光。不过已十分黯淡,且渐行渐远。

眼看又要和陈超然等人擦肩而过,莲生忍不住心焦地呐喊起来:「惊翮——殷罗——」然而声所能及的范围毕竟十分有限,很快便被夜风吞没无踪。

「唉,看来我们是注定要毙命于此了。」莲生有点无奈地笑了。

「放心罢,我怎么会让你轻易死呢。」正束手无措的时候,萧欺雪轻轻将莲生拦在身后,「把耳朵捂起来。否则会很痛。」

「诶?」虽然很疑惑,莲生还是依言将耳朵捂住。

只见萧欺雪将背后千御蝶解下,左手固定刀鞘,右手握住刀柄。重心稍稍下沉,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极速拔刀——四溅的火花,锐不可当地将夜色破出一道灼热耀目的伤口。因为高速摩擦而红赤的刀锋,如同一条苏醒的蛟龙自鞘口脱出,吐舌探爪,发出震彻天地的长啸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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