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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贰拾叁 把你的背后交给我(新)(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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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之前的奇袭(二)与(完)之间漏传了一段,导致各位阅读的情节不连贯,非常抱歉,发现得有点迟钝。

现已将缺漏的情节补全在奇袭(完)的开头。看着眼前叠得齐齐整整的一堆东西,萧欺雪的眉头皱得跟疙瘩一样。

以纯黑缎钢打造的轻质盔甲。乌麋皮齐云战靴。上等黑貂皮缝制而成的披风,在锁扣处还别处心裁地镶饰了一个蝶翼形状的银饰。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少年微笑旋身正对他,「这是……我的请柬。」

「……『请柬』?」

「是啊。」逆光中,少年朝他伸出手,「作为凤军统帅的我,诚心邀请你,加入大昊阵营的请柬。」

萧欺雪好半天没说话。等他再次抬头时,脸上又回复了玩世不恭的讽笑神情,「对于这种事情,我都已经懒得再做什么回应了。我这个人,只喜欢独来独往,不喜欢拉帮结派或者和什么人扯上关系。反正等南征结束,我跟你,就到此为止,归于陌路。」

莲生审视着全身笼罩着冰冷防备与隔绝的男子片刻,才道:「抱歉,这恐怕不是你做得了主的事情。」

「什…」

「你已经牵扯进太多的核心机要里,正如这次破译竹笛。你、我都已身在这盘混战的棋局中,不论是牢牢掌握南征军动态的中央朝廷,抑或是不断刺探我军的蛮蚩敌方,都已不允许你独善其身。你想摆脱一走了之,恐怕……没那么容易。」

「你——!」真是天大的笑话了,话说他萧欺雪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还从未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萧欺雪咬牙哼哼笑了两声,「看来,你的精神头儿是足得很,既然还有这份闲工夫算计本人,刚刚我根本不必自作多情。那好啊,你就尽管试试看,看看我萧欺雪,是不是会乖乖受你威胁。」说罢,他抬脚就往营帐外走——

「萧欺雪。」男子脚步一顿,少年悠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只想说,人,不能总是孤独地活着。」

这一次,萧欺雪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

可恶!那个臭小鬼!耍心计竟敢耍到他头上来了!

话说萧欺雪一出营帐,就杀气腾腾地一路撒开脚步。惊翮捧着东西,追在他后面,此时劝道:「萧公子!萧公子,莲帅也是一番好意,反正你现在也离开了木石盟,何不顺水推舟地加入凤军?」

「哈,哈,哈,可笑。」萧欺雪头也没有回,脚下步伐一点没有放慢,「你什么时候看见过被迫卖身青楼的勾栏女还要向逼良为娼的老鸨道谢的?好意?哈哈哈。」

卖身青楼?这么说,那逼良为娼的老鸨,不就是……惊翮偷笑了一阵,这才正色道:「萧公子,刚才是惊翮失言了。或许该说,」惊翮顿了顿,「是莲帅他需要你。说真的,莲帅能那么快从牛家村那件事里恢复过来,全托萧公子的福。而且,目前为止,我也没有看过任何一个人,能够如此精准地看穿莲帅内心的所思所想……」

不知何时,前方男子的步伐慢了下来。萧欺雪转身,刚想开口,就在这时——

「萧大哥!你在这里!」「萧大哥,总算找到你了,原来你在这里啊——」

萧欺雪怔愣地看着眼前一大群穿着大昊兵服、一口一个「萧大哥」的人围上前来。

其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操着一口北腔抢先开口了,「萧大哥,我听莲副将说过了,多亏有你的药,我们这些人,才能从鬼门关上捡回一条命!之前,因为你是苗人,兄弟们对你都诸多猜疑。可是现在,」小伙子一脸热诚与感激,看着眼前的萧欺雪,「萧大哥,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兄弟嘴拙,好话想说也说得驴唇不对马嘴,没有别的东西表达谢意,」拎起手中两坛泥坛子,交到萧欺雪手中,「这是来南疆前我偷藏的两坛烧刀子,给萧大哥辣辣舌头罢。」

「还有我的!这是俺娘临行前,亲手给俺纳的鞋底儿,就是不知道萧大哥合不合脚……」「慢着,慢着,还有我的……」「萧大哥,兄弟没什么身外之物,您要有事儿,就差遣兄弟一声。」「萧大哥……」

不多时,萧欺雪的怀中就塞满了来自天南地北的土产。这些东西,无论是寄托沉淀了浓浓乡愁的烈酒,抑或是临行密密缝进了慈母对游子心意的鞋底儿,无疑都是军中将士们身上最宝贵的东西。

看着眼前一张张纯朴而真诚的脸,有好久好久,萧欺雪都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太习惯孤独和杀戮。因为救助他人而被道谢的心情,这恐怕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罢。怎么说呢,很奇怪,太奇怪了。他一点都不习惯。不过,竟然意外地不讨厌。

「萧大哥,你怎么了?」众人纳闷儿地看着一脸呆愣的萧欺雪。

「不,没什么…各位…我……」终究讷讷不知所言,只得别过头去。幸得惊翮适时解围:「萧兄啊,是因为被你们这么多人一起道谢,不好意思了。」

「哈哈,原来萧大哥是害臊啦……」「真的,萧大哥的脸都红了……」

在某一刻,萧欺雪一手掩面。南疆罕见的晴朗日光中,那件披风上的蝶翼扣饰,正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人,不能总是孤独地活着。少年说。

「可恶,死小孩,这一切也都在你的预料中罢……」

三天后,公子莲等人觉得时机成熟,派兵在距离腾冲七百里的地方,组织了一场反击战。关于临沧大捷,史书上是这么记载的:

「……初,公子(莲)使前锋盖千人以诱敌,竹笛果现。遂命精兵数十,人手一笛,仿其人之音奏之。不出片刻,敌军果不辨真伪,自投罗网之辈频出。仅一千人马,公子共杀敌八百,生擒降者凡两千两百。至此,蛮蚩大部军力已溃。公子其名隆甚,所至之处,远近诸蛮蚩部族之首皆率部来降。军中唯公子是尊,敬若神祇。

……捷报抵央月,帝心大悦,摆宴繁宫。席间,帝曰:『出于蓝而胜于蓝者,诸子中,唯莲也。』一时央月凡贵族平民,言必称公子。」

同日,阵亡将军郭却的旌表也抵达南疆。与之一同到达的,还有擢升公子莲为主将的任命。

屈指一算,将军崖祭风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

「哦?你说…大东巴正四处搜捕童男童女作活祭、以期在祭风之礼上换取神祇庇佑?」

少年抬起头来,一脸玩味的笑容:「这…该不会就是俗称的『狗急跳墙』罢?」

「其人动机是何,目前还不清楚。」惊翮恭敬地答道,「不过,这几日确是有身着白衣的东巴教使者沿沧水一带逐寨搜捕孩童。」

「沧水一带?」莲生沉吟道,该不会这么巧罢,她似乎记得……「惊翮,让陈超然他们准备一下。眼看着满月到了,我们,也正好去凑凑热闹了。对了,别忘了带上铁修。」

「是。」惊翮顿了顿,又问道:「那萧公子那边……」

「嗯……」这个萧欺雪,几天前又开始跟她闹蹩扭,「把这个事儿跟他说说,随便他去不去。……对了,我怎么没看见殷罗?」

惊翮回想了一下,「这几天似乎都没怎么见到他人。」

「噢……」

天色向晚。在残阳逐渐陷落地平线之际,东边的月亮却渐渐升上了天空正中。当满月的银辉粼粼地铺满了脚下,崎岖的山路就变成了一条清浅的河流。

渐渐,有细碎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行六骑自山路那头不急不缓而来。为首一匹玉骢马上,白衣少年风华夺目。只是悬在身侧的那把黑色刀鞘的长刀,略显破旧。不过,正是这把残刀,在之前的临沧大捷中,于少年挥斥方遒间指点着一次又一次精妙的进攻退守。

这样想着,惊翮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日马上的公子莲。谈笑自若,指挥若定,决不会有人相信这是一个第一次指挥作战的将领。他的气度,仿佛是在书写着一篇华彩无双的汉赋,胸有成竹的从容,使得他下笔有神,挥洒自如。他张弛有度地操纵着整个战局的趋势和走向,如同把握着文章提纲挈领的神髓,可是也并没有放松对于任何一个细部的掌控,以一种惊人的、只有经年工匠才有的耐性,他精雕细琢着每一个优美的词藻、甚或每一个传神的字眼,以高屋建瓴、气势磅礴之势,完成了一篇惊世之作。

此时此刻,天赋将才的少年正漫挽缰绳,悠然地骑坐马上。秀致的侧面可见唇角微微上抿着,显是心情不错的样子,她一边不经意地哼着时断时续的调子——细听去,却不是此前的中原歌乐,婉转低回的苗腔……倒是有点似曾相识的样子。

惊翮正待询问,南宫白露却先一步开口道:「莲帅,你哼的这小曲儿,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莲生微微一笑,刚要回答,却见一旁的铁修面色有异,遂转问道:「铁修,你也知道这曲子?」

被抓了俘虏后、索性在昊军里混吃混喝的苗寨首领铁修,今夜本是给莲生一行人上将军崖做引导兼翻译。听见莲生的问话,他语气有点奇怪地道:「怎么可能不晓得?这本来就是我们三苗的古调,『游悲』啊。」

是……游悲。那个男人轻声道。

这是她第二次听见这个名词。

众人这时也才恍然惊觉,原来莲生哼的竟然是蛮蚩偷袭粮草库那日、山崖上那个奇妙少女吟唱的曲调。「虽然只听过一次,但是也许是因为这调子特别缠绵动听罢,所以下意识地就记住了……铁修,难不成这『游悲』有什么由来?」

「何止是有『由来』那么简单。我是不清楚你从哪里听来的这曲子,可只要是这三苗地界上的山民,没有一个不知道这『游悲』是『殉情调』,风鬼作祟,从歌到词都鬼气森森的,每次都会有年轻人因为听了这歌子就寻短去了。所以,历代的大东巴在祭祀时都不轻易唱这歌的,即使唱,也决不允许有年轻男女在场。我也是极小的时候无意中偷听见的。」

听了铁修一席话,除了莲生以外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沉吟了片刻,莲生又问道:「那么铁修,你还记得这歌里,都说了些什么么?」

一行人刚行至山路拐角处,忽闻远处的喧闹。妇孺的哭闹。男人的叫骂。

「有情况!」六个人连忙加快坐骑的脚程。

此时,整个苗寨火把通明,满寨的火光将整个山头耀得恍如白昼。寨头,一群人正在拉拉扯扯。为首的是三个白巾罩脸的白衣人,想必,就是惊翮所说的东巴教使者了。此时,那三个使者竟然像牵羊似的,将十来个五六岁的小孩像拴蚂蚱似的拴在一条长绳上,就往外死命拽,要将那些小孩赶上停在寨头的一辆笼车。驾驶着笼车的,是另外两个白衣人,车里已然装着五六个小孩,或蹲或坐,不哭也不闹,似是失了神一般。

此时,在哭喊着的都是那些孩子的母亲们,她们拼命地扯着自己孩子的衣服和小手,即使滚落到地面、头发衣服都散乱了,也不肯放开。而父亲们则怒斥着那三个使者,可是没有人敢将反抗付诸行动,看来时至今日,大东巴在此地似乎仍具有很高的权威。

骚乱中,一个妇女护子心切,竟然一口咬在其中一个使者手腕上。

那使者吃痛喊出声来,随即恼羞成怒地举起鞭子要落到妇女身上,然而在半路,他似乎改变了主意。狞笑了一下,手中鞭子方向一转,朝妇女怀中小男孩的面门招呼过去——

「糟了!」

莲生从惊翮手中接过弓箭,刚要射,「呼」地一阵疾速的风声自耳边擦过——

然后,莲生笑了。她知道布伊已经没事了。

因为,那个人来了。

「你…你是谁?!」使者看着如鬼魅般不知何时出现在夜色与火光中的男子,惊恐地以苗语喝问道。

男子缓缓转身,将夺来的鞭子鄙夷地随手一扔。跃动的光点中,男子夜黑披风上的银质蝶翼,正在微微闪耀。

「萧锅锅!」一看清眼前的男子,布伊就欢快地叫出声来。

看见孩子雀跃的模样,男子本来充斥着黑暗杀意的左眸,顿时柔和成一潭春水。他摸了摸布伊的头,然后直起身来。

对着那些个东巴教使者,男子只说了一句话:「把这些孩子,还有你们的命,一并留下来。」

看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秒杀了五个使者的萧欺雪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莲生以一种赞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不错。这身铠甲,如我想象的一样适合你。」

萧欺雪只瞟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不置可否。看来,果然还在为被威胁一事耿耿于怀罢。

见状,惊翮赶忙打圆场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快点赶去将军崖罢,否则就会错过祭风的时间了。」

「把那些使者身上的衣服和头巾都扒下来,我们混进去。」莲生下令道。

「可是,」一旁的铁修提出疑问了,「现在祭品没了,还怎么混进去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他身上。铁修登时有种极度不祥的预感,「你、你们干嘛都这样看着我?」

「嘿嘿……」莲生露齿森森一笑,说出此时众人心中相同的想法,「祭品是没了,可我们不还有你么?」

被露水濡湿的夜,如同锦缎般绵绵地在地平线延展开来。伴随着连串清脆的鞭声,苍森的莽原上电光般疾驰而过一行快马。风声中,她转脸看向身侧并骑的男子。

他侧脸的线条,在疾速变换的光影中显得有些许阴翳莫测。那一刻,她突然有种奇妙的预感:由此前去,即将迎来的,是十七年前那个戛然而止的,故事的终章。

……

你看……啊,……云;你听……

你看这含恨的玉龙山啊,高耸入云;你听这痛苦的金沙江啊,满江苦水。

寂静的石室里,独自坐在黑暗中,女子像一座精致的雕塑。

昏暗的光线里,你看见她迟缓地转动着瞳仁,似是仔细聆听着什么。远方一片昏沉的死寂。

「那是……什么声音呢?啊,我知道了。是他——」

是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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