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莲花生 > 55 拾柒 钦差公子莲(二)

55 拾柒 钦差公子莲(二)(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寂静无声 银魂之蓝南 还魂女儿国 步非烟传奇之黄金甲 小女子之涅磐重生 被欺骗的中国人 你叫卫紫衣 千年魂,莫说吾是鬼妃 冷宫赌后:这个皇后有点坏 冷情总裁的姐弟恋

沅江边一处简陋窝棚。青衣书生打开衣橱,取出两套干净衣服和一卷绷带。

「放心罢,没有我的吩咐,不会有人进来的。快点把衣服换换。」说着,书生就开始脱衣服——

「诶…你、你……」莲生慌忙别过脸,在男人面前脱衣服,这也太……不由惶急道:「我、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换衣服,能否……」

书生的动作一顿,随即一声低笑逸出口外。然后在莲生震惊的目光里,他卸落湿透的青衣,露出雪白细腻的背部,层层缠胸的绷带解开——「你、你竟然是个女子?」

曲眉淡淡一撩,「难道你不是么?」莲生表情一滞,「看看你的胸前罢。」

莲生低头——湿水的白衣此时紧紧贴在胸口,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少女刚刚发育时青涩的曲线轮廓——不由得在心底迭声暗骂自己的大意,若非这书生,哦不,这女子及时带她来此处避雨,到时被惊翮一干人等撞破,又该作如何解释?

「给你。」一卷绷带凌空抛来,对方一边用嘴咬着发绳,一边含混不清地道:「用那个,把胸部缠起来。缠紧点。」

看着手中绷带,莲生低头不语。眼下,只有自己和对面那个女子,女儿之身既然已被她识破……

「怎么?在想杀了我灭口?」一句带着淡淡嘲讽意味的清冽人声在昏暗中响起。

莲生一愣,没有说话,默认了。但周身萦绕的杀气仍旧没有因此消减半分。

「先不要说我是个识趣的人,就算我说了,」女子的语调仍旧不慌不忙,「『皇三子公子莲是女子』,有人会相信么?我不知道阁下是谁,但是既然阁下有办法顶替皇三子,想必也一定有人替你保守这个秘密才是。」

莲生仍旧沉默,她承认,这个女子说的不错。但是,这还不足以说服她…

「……阁下还是不相信我?」女子走到面前,一双美丽的眼睛如同成色上好的琉璃,变幻着聪慧而漠然的无机质色泽,「不,应该说,像你这样的人,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莲生又是一愣。

「刚刚,你虽然救了我。可是,你是站在我身侧的,对罢?」那双眼睛一瞬不瞬,仿佛能直抵人心,「在那种情况下,一般人不是都会挡在受保护者身前的吗?可是你没有。为什么呢?你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性命、不想救我?」女子仿佛一边思索着,一边自答道:「不,不是的。我想,真正的原因是,你害怕背叛,你害怕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我说的对不对?你害怕你在保护对方的时候,却被对方从背后反捅一刀对不对?」

莲生张开嘴唇,数次翕动,却始终无法吐出只字片语。

是的,因为她没有办法辩驳。之前的动作,完全是出于她的本能。可是,她却从来没有仔细思量过:这简单的动作,原来竟深藏着她潜意识的恐惧。

是从什么时候起呢?

缤纷的桃花雨中,银丝络柄的梅花匕在清啸颤动。

「不愧是昊凌帝最疼爱的赤莲公主……只可惜,这昏君的命也忒大……不然就得手了。」

她眉头一拧。手忍不住抚上脸,指尖却触及冰冷的面具。

「从今往后,赤莲公主已死,世上有的,就只有皇三子『公子莲』!」

「你,」眼前的女子轻轻道,「一定曾经被很信任的人背叛过罢?」

莲生突然长身而起——身前女子惊退一步——玉带啪啦一声坠地,锦衣簌簌褪下,莲生侧首,对微微失神的女子道:「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

「……什么?」

「你还能给我什么理由,能够说服我、向我证明你的价值不会辜负我的仁慈?」

女子一愣,随即一抹慧黠了然的微笑绽开唇边——这一次的谈判,胜利已经在望——「当然有。」她朗声道,「能够治理此次水患、挽救徐青二州于危澜之前的人,天下就只有我苏紫流而已。」

「……」缠绷带的手停了停,「成交。」

「你一直很镇定。你难道不怕死?」

「怕。」出乎意料地,苏紫流回答得不假思索:「正是因为怕死,所以才更要镇定。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不管用什么手段。」

聪慧的女子哪,这是个。莲生扯出一抹轻笑。随即唤道:「殷罗,我知道你在外面。」

「大人。」

「吩咐下去,让胡珀那边注意监视徐州知府等人的行动,拿到他们私扣并高价倒卖朝廷赈灾物资的证据。」

「是。」

「你……」女子有点诧异地看着态度突然转变的莲生。「为何突然又愿意相信我了?」

「那群人……」莲生把玩着手中折扇,「是知府派来杀你灭口的罢。这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了。」说着,径自向门外走去。临走前,她回过头来,露出烂漫的微笑,留下一句话,和一个怔愣的女子。

「苏姑娘,如果不是已经知道彼此的身份,像你这种聪慧到危险的女子,要么就是杀了,要么…就是娶了。」

「……『视察沅水堰』?」胡珀凝视手中的纸条,沉吟片刻。随即交给身侧的陈超然,纸条在手中依次传阅着,最后被南宫白露置于烛火上焚烧殆尽。

「他奶奶的,这可就怪了。我怎么越来越搞不懂帅在想干什么了。」丁狂轻声说。

「……」说实在话,胡珀也无法预料到莲生的下一步,不过,「不管怎样,目前最重要的是做好该做的事。」

门外一阵谨小慎微的脚步声响起。众人的目光移向门口。两声轻叩后,「钦差大人,筵席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是否……?」胡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在某一刻,你会产生身处大内金殿的错觉——轻歌曼舞中,一件件稀世奇珍献上来了:堪比皇家用度的四艺珐琅玉如意、历代帝王钦点为御用珍品的钧窑月白瓷瓶、以松烟珍珠龙脑白檀鱼胶为原料的南唐李廷圭墨、被赞为「端溪古砚天下奇,紫花夜半吐虹霓」的翠碧凤眼端砚……

把玩着瓷瓶,坐在正中最上位的面具少年将手中物细细端详了一回,才似笑非笑地开口道:「『胎土淘洗较细,胎色浅灰,釉汁肥厚,晶莹匀润,瓶身有蚯蚓走泥文』……莫非,这竟是出自北宋的钧窑珍品?」

「不愧是莲大人,明察秋毫,品味眼光都是一等一啊。」下首的胡莱点头哈腰道:「都是些小小物事,入不了眼,只是供莲大人解解闷、解解闷……」

胡珀道:「胡大人客气了。这些东西…实在可心得很哪……」抬眼风流一笑,羞红殿下花颜无数。

见到上司的马屁被拍爽了,徐青一干官员意淫起未来的平步青云,顿时也非常之爽。丝毫没有预见眼前其实是场名副其实的鸿门宴。

看到一片和乐融融,胡珀轻声道:「所有人都在这里了么?」

「是的。名单上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陈超然低身附耳道。丁狂倒是频繁四顾,喃喃道:「可惜…可惜……」

胡珀举起杯中酒,向众人示意,一饮而尽后,道:「诸位如此盛情,那这些珍宝,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大人客气了……」一片欢腾。这个公子莲果真就如传说中一般贪图享受,来者不拒。

「不过所谓礼尚往来,在下……也得回送各位一个大礼不是?」

众人面面相觑。纳罕之际,四周突然响起连沓脚步——

「……没错,沅水堰乃借鉴前朝都江堰所建,分『鱼龙吻分水』、『燕子飞沙道』和『横波引水』三大主体。其中,鱼龙吻将沅水分隔成外江和内江,外江排洪,内江引水灌溉。为了观测和控制内江水量,置三个石桩人像于水中,以『枯水不淹足,洪水不过肩』来确定水位。」

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停在汹涌阔大混黄色水面上的三个小点。

莲生接过身后人递来的西洋单筒望远镜,凑近眼睛仔细观察着,「现在水位已经及石人胸了。如果这雨还这样下……」

「你说什么——」苏紫流大声地喊着。暴风雨的声音掩盖了一切。

「如果——我是说如果——水继续上涨——没过石人肩膀——会是什么后果?」

「堰塌——堤溃——徐青二州成为水下之城——无一幸免——」

莲生看苏紫流的表情不像是夸大,「那——有什么应急的方法么?」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

话没有说完,一行四个满身湿泥、行色匆匆的农人冲上堤岸。看见青衣的苏紫流人等,还隔着几丈距离,为首的大汉就已经哭喊出声:「苏公子,南段——堤溃了!」

逆着一路扶老挈幼、阖家逃灾的人流,顶着猛烈鞭挞着面颊的风雨,莲生神思恍惚,跌跌撞撞地移动着脚步。如果不是惊翮的护卫,恐怕早已被摩肩接踵的人群撞翻。

她看着那些被尘世苦难所镌镂的面容,它们或惊恐、或麻木、或隐忍,四季流转的风霜雨雪在其上写下了深刻的年轮。她看见了,却一直没有看到。她因居高临下的施舍而充斥着优越感的手心里所执着握紧的,不过是她自认为「真实」的幻觉。

当她站在山岗上,面对着一片混黄苍茫的洪水和洪水上漂浮着的茅草、屋顶、器具和人类躯体。而暴雨倾盆。

沧海横流,天地洪荒。到底,什么才可以被称为「黎民的疾苦」?

而什么,又可以被称为这世间的「真实」呢?

而那时的莲生,却还无法找到任何言语,可以贴切表达所受到的冲击和震撼。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无助,觉得即使穷尽自己毕生所学,在如此残暴的洪水面前,就如同蚍蜉撼树一般,完全无济于事。

「——聪儿!我的聪儿!谁来救救他、救救聪儿啊……」

绵绵风雨声中,传来了女子的哭喊。那哭喊如此凄厉和绝望,令闻者动容。莲生这才恍过神来,随着众人往哭喊处移步。

只见一群汉子正拉住一个欲往水里跳的孝衣女子,七嘴八舌劝解道:「牛嫂子!莫急!孩子没事,还挂在屋顶上那塌塌呢!」「我们这就去帮你把孩子救过来!你莫想不开撒!」

人群这才发现,三丈开外的地方,洪水已经淹没了大多数村民的住处,只露出一处茅草屋角,屋角旁是一丛柿子树。惊险的是,此时那屋角上摇摇欲坠地悬着一个尚穿着开裆裤、扎着总角辫儿的两三岁男孩,抓着柿子树不放的小手勒出了血痕,一张小脸被吓得苍白。

若是当日莲生在场,自然会发现眼前哭喊着的人,正是那日在马车前告「御状」的孝衣女子。此时她走上前去,好言劝慰女子道:「这位夫人,冷静点。由在下去帮您把孩子救回来,如何?」

女子乍闻这好听的声音,抬起头来,姣好的容颜却在视线触及莲生时,变得万分扭曲:「那张面具,你…你是公子莲?!」

一听见这个名字,身边众山野汉子均大声喝咤起来,怒视着莲生。「什么?!公子莲?就是那个无恶不作、和胡狗官搅和在一起的钦差?」

「你来这里看啥子热闹?!还不回去胡来那里吃香喝辣!」激昂的群情中,有人甚至操起肩头的扁担就要来打——

「诸位大哥,」还是苏紫流上前解围,「这几天,钦差大人都是在和我研究河图,考察水利。并没有在胡莱的府邸享乐。诸位大哥是不是误会了?」

「哼,苏公子,就算你帮他说话也没有用。」

穿着麻孝的女子恨恨地瞪着莲生,仿佛与眼前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永、远不会忘记大牛是怎么死的。他那样,那样地跪在知府门前,低声下气地求胡莱狗官下放赈灾的物资。整整三天三夜,淋着大雨!胡莱那酷吏,竟然恼羞成怒地对他施了重刑——」

说到这里,女子的控诉已然声嘶力竭、歇斯底里:「他们把他身上的肉,一块块切下来!整整三百零八块!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这些高官权贵了!你们根本都不会理会我们这些草民的死活,与其让你这种伪善的人救,聪儿、聪儿还不如死了的好!」

「牛嫂子!说的好!不要指望那种人!」「我们这就去救聪儿回来!」

「……抱歉,大人,您也看到了。」许是受到众人情绪的影响,苏紫流的语气也变得有点生硬,「这件事,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莲生只是沉默无语。她能说什么呢?她甚至连为自己辩解也做不到。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在苏紫流的指挥下,众人开始筹措如何援救聪儿。

无奈洪水凶猛,村人们几次的尝试都以失败而告终。眼见雨势又有增大的趋势,一个汉子突然道:「苏公子,还是『搭人桥』罢!」

「李大哥,可…可是……」骤闻「搭人桥」这个词,就连一贯果敢决绝的苏紫流也流露出犹豫之色。

「雨大了,孩子拖不得。」姓李的汉子望了一眼在大风大雨中脸色忽青忽白的聪儿,一边利索地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赤膊,一边吩咐道:「猴皮儿,等会子你来『踩桥』,把人救回来。」

「好嘞!」叫「猴皮儿」的精干瘦小男子应了。人群中又有十数人脱起衣服,绑起腰带。

「柳老二,你搞浪个?你不是昨天才……呆会莫葬班子喔!」

「葬你个毬毛!你爷爷我好得很嘞!」

只听「扑通」一声,李姓汉子将腰带一头捆在岸边木桩上后,率先纵身越入混浊的洪流之中。见状,众人也停止了争执,一个接一个鱼跃入水,一时间水面上呼喝吒响不绝——

「捆紧喽捆紧喽!捆不紧要坏事!」

「好嘞!下一个!」

「记住,啥子时候都莫要放手!」

所谓「搭人桥」就是桥梁冲毁情况下使用的应急方法,由精通水性的人并排水中,以绳索——当然,这会只有腰带——联结绑缚于彼此腰间,一个接一个,依靠彼此和自身保持在水中的平衡,防止被洪水冲散。「人桥」固然对水性的要求极高,但是它更考验的是队伍里彼此之间的完全信赖,一「环」损则全「桥」毁,所有人的性命都不保。因此即便是沅水边极富经验的老船工纤夫,轻易都不会尝试。

此时「人桥」的最后一人已经挨近柿子树,把腰带捆在了树干上。为首的李姓汉子看了看,扭头对岸上大吼一声:「弟兄们!——上啊!」

一声令下,水里十八名汉子齐齐仰头出水,长吸一口气——如同十八头强健的乌座鲸——「啪啪啪」一连串肌肉碰撞声响自水面上一路响去,一对对铁打钢铸的臂膀连接起彼此的肩头,所有的汉子又在同一时间弓起背脊,埋头入水——汹涌的洪流里,凭空出现一座以活生生的血肉之躯搭起的浮桥!

被委以「踩桥」救人重任的猴皮儿丝毫不敢大意,一对芝麻眼一直紧盯在水中的「人桥」上——比起搭桥,踩桥所需要的功夫一点儿也不含糊:踩点要快、准、稳,而且只能落于搭桥人的肩颈一带,若是不慎踏错于脊背,会让搭桥人全身下沉,桥身断裂甚至全员灭顶。李大哥把「踩桥」的任务交给他,不仅仅是把聪儿、更是将水中全部人的性命交在了他手中!

此时,他大吼一声,在岸上助跑几步,纵跃跳上了李姓汉子的肩头——「桥」头一沉——他一路狂喊着,踩过那一双双坚强的肩膊,一口气奔到屋顶,抱起了聪儿。

「聪娃子!你猴叔叔来救你了!没事了,回去让你娘娘给你吃糖粑粑!」猴皮儿一边紧张地扒开聪儿因为长时间拽着柿树枝叶而僵硬的小手,一边粗鲁地安慰着受惊的孩童,虽然他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

凭着仅剩的劲儿,猴皮儿抱着聪儿,一鼓作气地踩着人桥往回赶,眼瞅着岸上揪心巴望着的牛嫂子和苏紫流已经遥遥在望,一直平缓蠕动着的江潮突然涌起一个洪峰,朝「人桥」和桥上人拍来——

「不——!」「聪儿——」

几乎在同时,一黑一白两道人影自岸上离弦箭般射出——

惊涛怒吼声渐息。

那厢猴皮儿已经被惊翮救起。搭「人桥」的都是些怎样铁铮铮的汉子啊,如此一番巨浪过去后,「桥」身竟仍旧牢如横江铁索,此时尾部拴在柿子树上的腰带已经解开,由已经站上江岸的李姓汉子牵头,一个接一个给拽上来。待到了岸上,人们才发现:先前受浪击最严重的中段几人早已昏了过去。可即使是在晕厥中,他们的手,仍旧紧紧搭在左右的人肩膀上。

牛嫂子软软地瘫坐在岸上,应接不暇的刺激早已让她力尽虚脱。她甚至连泪水,都没有力气多流一滴。

突然被捧至眼前的一张小脸终于唤回了她仅存的神智,「聪儿!聪儿!」她已经顾不得自己,连滚带爬地接过来人手中的孩童。

「聪儿,没事了,娘在这——」女子心疼地抚摸着孩童的小脸儿,好一会才意识到身前的人还没有离去。「谢谢你……」女子一边道谢一边抬头,然后在看清来人面目时一愣——

就在那一刻,一滴炽热的雨水溅到了手上。

雨水纵横在少年面具后的容颜上,如同肆虐的哀痛。尽管如此,清丽俊雅的眉宇在一瞬间生生绽出一个温暖的笑颜,如同寒冬里浅绯芙蓉凭空绽放,阴霾苍穹穿破的一线暖光。微微地眯着波光潋滟的眼,她很轻很轻地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又是一滴炽热的雨水。

女子怔怔地看着视野中莲生与惊翮转身离开,远去。才恍然意识到:「这世界上,哪会有雨水如此温热呢?」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