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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拾叁 崖底奇遇(新)(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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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买一赠一,二更。辰瞾一年元月十六,庶七品才人似水仙为凌帝所幸,次日晋庶四品姬。赐号:湄。同日削除玉暖贵妃名号,但仍暂居赤城。

辰瞾一年元月廿四,太常寺卿钟戬上书凌帝,奏中直指二皇子顾煊「言行失德,窃恐主掌东宫而尚不足也」,其奏折中还提出诸多证据,直指玉家气焰嚣张,仗势欺人。朝中一干大臣也云集相应。因为最近几月中风而称病休养的玉相闻众人倒戈相向,火气攻心,一时间竟然病情恶化。

「那个巴州女子……」火盆里的落叶正噼里啪啦地燃烧着,赤红的火焰正欢快地跳跃,「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莲生正蹲在火盆边取暖,漫不经心地道:「我没有说服她啊。我只是给了她一件衣服,要她帮顾煊穿上而已。」

「分明胡说……」太子拧起了眉毛,这么凶险的事情,到了她的口中,怎么就好像变得自然而然,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似的。

「我说的是真的。只不过我把衣服给她的同时,我也把一个在皇上面前露脸的难得机会交给了她而已。作为一个三年时间不被帝王正视过的妃子,这一点孤注一掷的勇气我想她还是有的。」

莲生突然一笑,「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没有欲望。」

那一笑,让太子突然觉得眼前的人距离自己如此遥远。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过莲生。

一句疑问几乎就要脱口。那你呢?既然世界上活着的人都有欲望,莲生,那你的欲望是什么?

而我的,又是什么呢?

莲生却突然转过头去,兴奋地叫道:「小囡、小囡!好了是不是?我闻到香味了!」

枯叶的燃烧已经接近尾声。空气里慢慢散逸出淡淡的、白薯的甜香。「叫什么?就你急——」顾炘拾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树枝,把火盆里的灰烬拨开,露出三个通体碳黑的家伙。

「我要那个最大的——」

「好好!别急,皮我来帮你剥,别烫着手了。饿死鬼似的。」顾炘宠溺地瞪了莲生一眼。

莲生嘻嘻一笑,乐得有人代劳,逍遥自在。

这一幕看在太子眼里,分外不是滋味。他慌忙转移话题道:「刚刚还没有说完呢…父皇怎就如此顺水推舟地、宠幸了湄姬呢?」

莲生和顾炘互看了一眼。顾炘一边剥着烫手的白薯,一边慢条斯里地道:「你不觉得现在的湄姬,那种容貌、那种娇弱的神态,和某人有点相似吗?」

「啊…那么宫人的传言果然是真的了,湄姬和已经去世的母后很神似。难怪暖贵妃当晚那么失态。可是……」太子百思不得其解,「怎么那么凑巧就让莲生找到了这么一个人呢?难道真的有所谓『神助』?」

莲生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炀,我说你莫不是被关得太久,脑子都硬成了石膏?」顾炘揶揄道,「那哪里是什么『神助』?是你妹妹通宵翻阅从光护五年起到现在六年间进宫的三千六百多名秀女的资料和肖像,才塞选出这么一个条件不错的人选。」

「莲生……」太子已经喃喃不知所言,原来在他所不知道的时间里,莲生为了他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和精力。

「太子爷,别再看了。再看夜明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莲生把顾炘剥好的最大的白薯递给了太子,自己抢过顾炘手中吃了几口的,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那是……」太子顿时局促地涨红了脸,莲生可真爱记仇啊,明知道自己根本舍不得把她的眼珠子挖下来,都是嘴上说说的,还时不时要拿自己开涮。

其实在莲生的心里,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她早就认出了那幅充满了怀念和深情的笔触的静皇后肖像是凌帝的真迹,所以才大胆地赌凌帝对于死去的静皇后,还有着非常深切的留恋。

她也不能肯定,亲手把那个只有姿容神似静皇后的女子送到父皇身边,究竟是对是错。但她唯一体认到的是,她并不开心——因为凌帝那充斥着好闻莲花香气的怀抱,并不是只属于自己一人了。

「……再加上群臣的响应,玉家很快就会垮台了。」

听见这句话,莲生从沉思中醒来,冷冷笑道:「天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以为玉家自先皇时代起积累的权势都只是摆着好看的么?父皇这次什么都没说,不代表那些小伎俩能够瞒得过他。其实只要对那个女的稍加盘问,这个计划绝对漏洞百出。」

「什么?!」太子大惊,「你是说父皇早就……」

莲生点点头,「这一次只是我们侥幸,能够利用似水仙让顾煊和玉暖在群臣面前出丑,所以就算父皇明知道是我们做的手脚,出于颜面,也必定不会让顾煊和玉家好受。再加上皇叔也已经有所动作,策动群臣弹劾玉相。只不过要彻底扳倒玉家,还差了一点……」

「……还差什么?」

「还差……一些毁灭性的证据。」

只是让莲生和朱鸾等人始料未及的是,这一次竟然没有经过他们的任何推动策划,一个绝无仅有的、无以伦比的、可以让他们大大方方地对玉家下手的机会就已经拱手送上。

只不过,换取这个机会的代价,却是意外的深重。

辰瞾一年二月十六,凌帝在入浴时遇刺。

易容成宫女的杀手在以一种极为罕见的手法——一根藏于舌底的金针——刺伤了凌帝后,随即咬破藏于口腔中的□□自尽。金针自凌帝的肺部穿过,虽然避开了致命的部位,但是仍旧造成了险要的伤势。凌帝随即陷入昏迷。

太医院院使范太医率六名太医赶到曜宫,不眠不休三天三夜,才使凌帝的情况最终稳定下来。

逆凤侯朱鸾连夜入宫,组织人手严密封锁凌帝遇刺的消息,同时代掌朝中一切事务。赤城戒严,一时间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还是没醒吗?!」

一声怒喝,自深宵灯火通明的曜宫传出。一身荼白色单衣的少年几乎是踮着脚,死死拽着院使范太医海蓝色仙鹤官服的白髯,「你明明说父皇已经脱离危险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你要是骗我,我……咳、咳咳……」

「莲生,你身子还没有好全,莫要这么激动。」看见莲生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顾炻赶忙站起来,轻抚她的后背。话虽如此说,他自己也整整三日不眠不休,煎药、试药都是自己亲自进行。

范老爷子张着嘴想说什么,奈何一把白须被莲生仅仅攥在手里,疼得冷汗直冒。幸好逆凤侯朱鸾在这时走了进来,及时地拯救了他的胡子。

他身上仍旧穿着昨天那件玄黑火凤翼锦衣,证明他又奔波了一天一夜。神态略显疲惫,可是目光仍旧清明洞然。他的身后,紧跟着一身白衣的顾炘。

若是往日的莲生,必会发现这两人的神色有异。

获了大赦的范太医这时才喘了口老气道:「启禀逆凤侯和小公主,皇上确实已无大碍了。只不过因为思虑过重,长期积劳,再加上此次又伤在凶险的地方,所以才会昏睡较长的时间。」朱鸾点点头,道:「小莲子,这里让院使大人和顾炻看着,你先随本王来一下。」

莲生迟疑地站起来,不放心地看了顾炻一眼,得到顾炻肯定的点头以后,才恋恋不舍地、一步一回头地走出房间。

「……不管是谁,这个人一定很熟悉父皇的生活习惯。赤城里只有少部分人知道父皇每次入浴都会屏退所有侍卫,只让一个宫女伺候。更何况这次的刺客易容精湛,和真正的老宫女淡墨接近九分相似了,不过可能还是被父皇意识到了,所以才得以逃过刺客的正面袭击,让那根致命的金针自心脏偏了数寸,穿破肺部而过……皇叔,」莲生侧眸,突然道:「你怎么了?」

「呃……?」坐着的男人从游离的神思中惊醒,显得有点不同寻常的失魂落魄:「小莲子,你刚刚说什么了么……?」

「……」莲生盯着朱鸾,半晌,道:「皇叔,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朱鸾迟疑着,摇了摇头:「本王现在已经发动了凤军里的『枭』、『隼』、『鹰』三部,去调查那杀手的来历,不过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任何消息。」闻言,纵然莲生也不禁蹙紧眉头,连以情报侦察闻名天下的凤军都……此次的敌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又不经意想起殷罗最近报告的消息,仿佛在一夜之间,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从江湖上崛起,这个组织里都是武功精绝的死士。这个叫「木石盟」的组织里,一木必有一石,一向是以两人搭档的形式执行暗杀的任务。这些人行踪不定,若是要雇用他们,价格必定在十万金以上。

「不仅如此,」殷罗道:「他们还有一条严酷的宗旨:只要接受了主顾的定金,三日后必定取得目标的性命。如若不能取得目标的性命,则需留下自己的性命……」

看那刺客失败后自尽的行径,若真是「木石盟」里的人……

「熟悉父皇的日常作息,又有雄厚的财力支持……」莲生轻轻道:「皇叔,你是否已有属意的人选了?」

朱鸾没有说话。堂上的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窗外的西风仍旧不知疲倦地呼啸着。穿过屋脊廊檐这些结构空洞的地方时,便发出像负伤的野兽般凶残的嘶吼。那空荡荡的回音,和那片天井上如霜凝般惨白的月光,都让这个交织着阴谋与残杀的夜晚,显得更加茫然而可怖。

没有人明说,可是每个人的心里都跟那片月光一样清亮:根据本朝的律例,若是在位的君王因急病或是其它原因,在没有确立下任何皇储的情况下驾崩,则默认以顺位嫡亲继承皇位。当今圣上没有任何有血缘的兄弟,而嫡长子顾炀刚刚被削除太子之位,必然失去了资格。

那么按照这条律例,凌帝猝死后,继承皇位的,自然而然就是……

「你是想说……玉家吗?」良久,朱鸾道:「玉勒乃两朝元老、官拜太师,若无圣上手谕,附以传国玉玺大印,只恐怕师出无名。况且,这行刺的罪名又尚未坐实……」

「那就来不及了——!」用力地打断朱鸾,对话至此,就连一贯冷静的莲生也不禁激动起来:「眼看铲除玉家势力的计划一步步走到今天,突逢此波折,不啻给那群乱党一个大好的休养生息的机会!若待父皇清醒再行查证,那还想搜到什么证据?!这是其一;其二,现在朝廷、民间均为遇刺一事人心惶惶,若不快点抓获主犯,民心不定,恐有后患!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莲生微微眯起因为敛藏了愤怒而淬亮的双瞳,一字一句道:「不管谁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只有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安全而松懈之时,才是我们能揪出他狐狸尾巴的——真正时机!」

「总之,不管是不是此次行刺的真凶,」莲生单膝重重地跪下在朱鸾面前,铿锵有力地吐出四字:「玉家,必除!」

久久,朱鸾动容地看着眼前这张因写满执着坚毅,而异常动人心魄的稚气的脸。这个女孩,才智之机敏,手段之果决,直逼当年的少年顾焱!如若身为男儿,则定当与今日的凌帝比肩,不,或许还要更……

他摇摇头,没有继续再想下去。现在,还有更迫在眉睫的事情,等待他去解决。

想到这里,他霍然起身:「……好!凤军『雕』、『鹫』、『鸦』三部待命,准备搜查玉府,一旦有可疑人证物证,玉家所有人丁,全部拿下!为了皇兄的安全与我大昊江山社稷,宁可抓错、不可放过!」

朱鸾走后,她走回到凌帝的床头。

伸出手,摸摸他的脸,凉的;摸摸他的手,也是凉的;再伏在他胸口听听,仿佛就连心跳,也已十分孱弱。她从没看见过像这样的凌帝,这么安静,这么虚弱,紧紧闭着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具晶莹剔透的美丽的冰雕,而不是这世间任何有生命的事物。

可这不是她所熟悉的他。他应该是那个轻易总爱生气的、会很凶地责骂她的师父;他应该是那个一贯喜怒无常、独断专行,却比任何人都耀眼的昊凌帝;他应该是那个不管别人怎么说、却还是把她宠到天上去的父皇;他应该是那个眉宇残忍阴戾,笑起来时却天真有如孩童的男子……

「不要……不要这么安静……父皇、师父……你快醒醒、醒醒呀……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贪玩…我会好好读书、好好习武……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再也不会和你顶嘴了……师父……不要丢下我……」

朦胧的泪眼中,感觉一只手轻抚她的肩头。猛然抬头——却只见到顾炘,一脸不可言说的忧伤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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