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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玖 必须守护的东西(新)(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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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的场试较之初试,果然不能同日而语。无论是从参试的考生素质,还是从题目难度而言。

坐在仅能容膝的号舍里,莲生展开写着试题的纸卷,「论权臣」三个大字赫然跳入眼帘,生生让她吃了一惊。「这…也太剑走偏锋了罢……」

莲生哪里知道,她出宫的这几天,朝中玉相一党针对「废太子、立顾煊」早已闹得沸反盈天。凌帝不胜其扰,破天荒地御笔钦定复试题目,不过是想起到敲山震虎的恫吓作用。然而,这也无疑把这届的文试考生推到了一个极其险要的位置。能否登科及第还是次要,一旦考卷中用语不慎,那可就是「妄议朝政,诽谤国事」的大帽子。

何况,在凌帝执政的十一年间,大型的文字狱也屡见不鲜,常常一牵连便是数千人之众。

然而,该说莲生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呢,还是智勇过人,她只稍稍一沉吟,便持笔饱蘸浓墨,在洁白的宣纸上挥出如斯字句:「夫汉有王莽,僭乱朝纲;宋有秦桧,戕害忠良。权至重则下愚臣民,位极倾则上蔽天听……」

「……是故白铁铸奸,虽无辜亦遭唾;青山埋忠,诚有幸而载荣。前驱有民,后驰有君。承泽太平,谨持正廉中允;受命危难,笃忌矜功恃勋。是为臣也。」

浑厚悠长的声音把这文章读来,更显得字字铿锵,句句跌宕。

「好!」余音未散,黑衣的逆凤侯一拍大腿,喝彩脱口而出:「果真江山代有奇才出!今年考生,更胜往年!」

「逆凤侯,您也赞同这篇作为首试头名罢?」坐在左手边,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文臣说话了。他便是刚刚诵读文章之人。

朱鸾还未说话,右首那位须发苍苍、年逾古稀的老臣已经抢先开口了,「谭大人,恕我不敬,窃以为此篇尚不足以为头名。」

「哦?学生请教,以文太傅之见,此篇有何不当?」

「此篇虽然文彩斐然,立论破题也算新颖,但是文中鲜少引据孔孟经典,似乎与规制不合……」

「哼。」谭大人不屑地冷哼一声,「文太傅,现在已经是光护十一年了,不是八股取士的时代。」

「谭大人,虽然八股已经废除了,但是经典可丢不得。」

无动于衷地看着堂下两人争执,凌帝执起由谭侍郎推荐上来的那篇《论权臣》,当他触及卷首的第一个字,他就几乎同时已经知道作者是谁了。这苍劲飘逸的流光体,可是当年他手把手教她临摹出来的。

凌帝不动声色地把莲生的文章放到一边,拿起另外一篇——他看了一下卷末,署名:胡珀。

「两位卿家,」良久,凌帝终于发话了,「朕看这样,反正还有六次文试,这两篇文章不分轩轾,就让首试头名悬空,两人并列次名,如何?」

「臣等遵旨。」

让我看看罢。莲生。就让我看看,在我身边,你到底得到了多少成长。

「那三颗药,的确有控制心智、使人上瘾的功效。……但是,目前还有几味成分不明,初步推测…应该是来自西域一带的药材。」

今天是武科场试的第一日。偌大的武教场此时已经被围栏隔离出四四十六个小试场,每个小试场里都有一对抽中的武试生进行对决。这是真正的生死较量,刀光剑影,龙腾虎跃,一个不慎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虞。

「西域……么……」槐树下并立着两个少年。其中身着白衣的一个忽然问道:「那,哥哥,你们武泰殿那边最近可有什么不寻常么?」

青衣少年,顾炻,仔细寻思了片刻道:「要说有多大的不寻常,那倒未必。只不过……」

「只不过?」

「只不过我注意到,这次的考生中有一小部分人,在上场前会突然变得双目充血,身手、感觉都比往日矫捷敏锐数倍,性格也会变得骁勇异常,理智全失,」说到这,顾炻顿了顿,这才下了一个结论:「近乎兽。」

「——『近乎兽』?!」虽然明知道顾炻绝对不会夸大其词,但莲生还是忍不住咋舌。

「嗯。」顾炻肯定地点点头,「而且,如果我没有推测错的话,不同的人身上会产生这种相同变化的原因……应该也是使用了某种药物所致。」

「……药?又是药……」莲生喃喃道。

之前,盘旋在她脑海里原本看似毫无关联、理不出头绪的很多细节与线索,在此刻浮出水面,逐渐汇聚、清晰起来。众多事件开始向某一点汇聚。再联系最近朝廷里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如果,她推测得没错的话,这次事件蓄谋已久,而对方真正的目标应该是——

「炻哥哥。」顾炻抬起头,一瞬间为倏忽扬起的清岚迷住了眼目——疾风的清响中,那女孩绾起的黑发如若惊鸿急速地流过耳畔、脸颊,露出素净的眉梢嘴角,尚带稚气,却呈现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炫目的坚定。那样的气质,让她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扶摇凌云而飞一般。

「炻哥哥。」她转过脸直视着他,「你会帮我吗?」

「……」他低下头,轻轻地笑了。

「我知道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只请你一切小心。至于我……只要你需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在莲生的目送中,他行出几步后,又回身道:「对了,还有一事……」

顾炻走后,莲生怀揣着满心思绪往试场的方向走。

今天她抽到的签是轮空,于是可以近距离地观察其他考生对决的情形。经过一个试场时,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吸引了莲生的注意。

跟其他观众寥寥无几的试场形成鲜明的反差,这个试场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正在比试的二人,其中一人手执一条两丈来长的鞭子,舞得虎虎生风,整个试场都仿佛被包围在一颗茧里。而站在试场另一端的一人,却是赤手空拳,双手放松地垂在身侧,手掌径自敛在衣袖里。

「真不愧是最近崛起的新秀『东海玉龙』啊,看来对手要遭殃了。」

「这组其他人都弃权了,『东海玉龙』获胜无疑。」

「是啊,瞧对方到现在都没动,估计早被吓傻了罢。」

莲生打量起被称为「东海玉龙」的使鞭人的神态,愈看心底愈惊:怎么正像是炻哥哥口中的「近乎兽」的……若此人真服了药,那对面的人岂非要遭殃……诶、等等……她怎么觉着对面那人的身形五官,似乎…有点眼熟?

正在神思游离之际,只听「啪刷」一声——那人衣袖上已经被鞭子划出尺把的破口,透出点点血痕。围观人群一片喝彩。「东海玉龙」目带挑衅地看着对方,脸上露出几许得色。对面那人却没有任何表情,平淡无奇的五官不为少动,仿佛比被一只蚊蚋咬了还要微不足道。只见他伸手轻轻掸了掸鞭痕处的衣衫,仿佛抖落了几点看不见的尘埃。

这个举动无疑激怒了「东海玉龙」,鞭子裹挟着亢奋的疾风,直向对手面门奔来——那人仍旧一动不动。众人惊呼,有些人已经把眼睛闭起来,不忍看接下来血肉模糊的惨状。就在鞭稍距离那人鼻梁寸余的时候,他眸光一闪,就是现在!

「一击…毙命!」莲生吐出一个词。她收紧的瞳仁射出狂热的光芒。

鞭稍无力地垂下了。像垂死动物的尾巴。所有人都没有看清瞬间发生的事,他们只见到密不透风的鞭影之间,两条电光火石的身影如同陨星相撞——

「东海玉龙」的身体软软地塌落。他的脸上仍旧呈现着临死前不可置信的神情。面对一片沉寂,场上站立的那人仍旧面无表情,仿佛刚刚他杀的也不过是只蚊蚋。见到袖中仍旧不间断滴落的血,他皱了皱眉,在那死人身边蹲了下来,伸出自己的右手——众人这才发现,原来他并非赤手空拳——那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逆形刃,通体纯黑,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在被用某尸的衣服细细地擦过几遍以后,此时正呈现出一泓流动的幽蓝色泽,仿佛正因饱餐了人血而心满意足。

仔细检视过后,那逆刃再度被收回了主人的袖中,他施施然走下试场。一旁的监考官仿佛这时才如梦初醒,宣布道:「本场胜利者:殷罗。」几名卫士忙忙上去把开始冷透的尸体拖曳下台。

欢呼的人群都向着胜利者涌去。

莲生却在这时多留了个心眼儿——她逆着人流来到刚被抬下来的尸体前,也不忌惮、就地蹲下细细观察起来:不过片刻前才新死的尸体,此时面上竟然就已浮动流窜着隐隐的黑气;再看肋下那个不过寸余的伤口里流出的血液,似乎也有点怪异……

「若是寻来仵作尸检,不知是否可以检查出生前用的药……」这样想着,莲生正起身欲行,突然身后腾起忽如其来的一阵风——

一个低柔的声音在耳畔轻轻道:「不要再深入了,好么。」

顾煊。

还是那袭深紫色的披风,随着云岭席卷的山风在瞳孔最深处悠悠拂动。她突然很想知道,在对面人的眼底,此时的自己又是什么模样……?数片枯黄了的落叶打着旋儿斜掠而过,在两人之间划出看不见的裂痕。

「……煊哥哥,」她的问话,轻得就像一声叹息:「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方才的那句话,已经验证了我之前所有最坏的猜想。」

「……」紫衣的少年只是像最初见面时那样,略带邪气地笑着。只是那笑容里似乎多了一点难以言明的东西。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莲生摇摇头转身,终是微喟道:「煊哥哥,你走罢。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走的路,旁人无地置喙。只不过当你决定去争取你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也必定要有付出代偿的觉悟。」

身后良久一片岑寂。

就在莲生以为顾煊已经离开的时候,身子却在这时被一个怀抱轻轻拢住。少年的手柔暖地覆住了她的手,动作轻缓却郑重地将一个物事置于她的掌心:「……下一次,可不要轻易丢了。」

下一次,可不要轻易弄丢了。

莲生看着手中那块失而复得的紫棠玉玦,听着顾煊渐渐远离的脚步,心里突然变得沉重又复杂。闪现在她眼前的,是曾经那个盛气凌人、却总是愿意带她出宫偷偷玩耍的煊哥哥;是每一次她受到父皇责罚时、总会变着法儿送她小玩意儿来逗她开心的煊哥哥;是几次暖夫人欲惩戒淘气的她、总是会替她在母妃面前开脱的煊哥哥……

「煊哥哥。」

莲生的轻唤让顾煊原本决绝离去的脚步顿了一顿。山风里,身后传来的声音有些许游离的不真切:「每个人都有一定要守护的东西。你有。太子哥哥有。而同样地,我也有。那个东西……我想,你也该清楚,你决意摧毁的,正是我不得不保护的。」

「……我明白。」顾煊低答。

「不,你不明白!」莲生猛然拔高的声音让顾煊也不禁一怔——「你不明白处在那个位置有多么艰难,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明知是敌人也必须宽恕,即便是血亲也必须痛下杀手!可对待自己的子女时,他也会痛苦的罢;既然如此,那么就由我来罢!」

狂风让少女苍白的衣摆猎猎作响,如同一曲激越的战歌。她一步步地走向他,一字一顿地道:「若是父皇不忍心,那么就由我来做他手中的刀、掌心的刃;若是父皇不想弄脏他的双手,那么就让我的全身染满鲜血!……所以,」面对面的那一刹那,她缓缓闭上了眼睛:「煊哥哥,请原谅我。」

煊哥哥,请原谅我。

如果一定要做出一个抉择,那么我即使舍弃性命也要守护的,一直只有、也将只会有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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