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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柒 夜雨中的少年(新)(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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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人沉静了一会,随即响起脚步与岸边蒿草摩擦的声音,顾炻的声音传来:「莲生?这么晚了…你在那里做什么?还有谁在那里?」

这时的「顾炘」只觉得又恼又悔:眼下杀人灭口不成也就算了,竟然忘了封住那小丫头的哑穴,这回可真是……不料,莲生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扬声唤道:「这里没有别人啊,只我一个。……炻哥哥,你就别过来了,这里湿泥多,别弄脏了鞋子。」

闻言,「顾炘」猛抬起脸,以一种又怀疑又戒慎的目光紧紧盯着莲生。

那厢,顾炻果然没有再靠近,只站在原地试探地问道:「莲生,你没事罢?发生了什么事吗?」

莲生也丝毫不畏怯,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片刻前还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嘴上却甜甜答道:「真的没事啊。我会有什么事呢?炻哥哥不用为我担心,倒应该替那些想打我主意的人担心担心才对。」说着,又看了「顾炘」一眼,这才轻巧地脚尖点地、飞身落到大石的另一边——

手执一把纸伞,水青云白的少年,轩轩佇立于潇潇夜雨之中。六月来第一场梅雨,带着温柔的光晕,从高远的苍穹里无声地降落,浸润了他薄薄的夏衣。

那一刻世界是如此静谧,只听见这漫无边际的雨声,和天地万物在雨水中的呼吸。

怔怔看着少年走近,又将纸伞共了一半移至她的头顶,如淡墨般的眉眼黑白疏朗,尤见分明。在伞底这方小小的、安然的空间里,听见他淡声相问道「怎地不带伞、就这么让雨淋着」时,莲生才蓦然醒觉。

「…一时玩得过头了,若不是看见哥哥还不觉得原来下雨了呢。」她嘻笑问道:「这么晚了哥哥又怎会在这来?」

「夜里焌儿的母妃、容夫人的身子有些不适,我特地配些药草过来。」顾炻的目光从莲生的脸上移至她姿态古怪的左手,原本清浅的容颜上兀地浮现一层冰寒刺骨的怒意:「……是谁?」

莲生一惊,慌忙以袖掩去伤处:「没、没有啊,炻哥哥,我真的没事、只是不小心……」

「若真是不小心还好。如若不然……」顾炻意味深长地将目光落于大石阴处,缓缓道:「那人最好仔细着一点。」说罢将手中伞递给莲生:「留着罢。」

「不不不…反正我都已经湿透了无所谓,可哥哥衣裳这般好看,可不能让雨糟浸了。还是赶快去罢、迟了焌弟弟要担心的。」

顾炻见莲生一脸执意,也没有再坚持,只道:「那好罢,我先过去。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走出没几步,又迟疑地回过头来:「今日……祝你生辰快乐……」

愣了一愣,莲生灿然笑开,清清脆脆地唤道:「谢谢炻哥哥!」

目送着顾炻走远,莲生这才转身回到大石后。却意外地看到一个孑然的身影立于原地,夜雨顺着他垂下的额发成股流下,模糊了他的面目,让这样的他看起来既孤独又狼狈。

「……你怎么还在这里?若你还想继续赏雨,恕我不能相陪。」看着这样的顾炘,莲生心里又开始莫名地烦躁。愤然转身、举步欲行时,却听见一声低低的「为什么」。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掩饰?为什么不干脆置我于死地?!」身后顾炘的声音愈来愈激愤、甚至有几分歇斯底里:「谁要你假慈悲?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同情我!怜悯我——」

「顾炘——!」莲生突然拔高的声音成功地让顾炘住了嘴。她火大地转过身来,烦躁地拨了拨粘在额前的湿发,这才道:「听着、顾炘——我才不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你有多希望得到别人的承认,又是多害怕自己孤单一人。至于你每夜和黑暗作伴,从不曾沐浴过光明,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所有不被理解的悲哀和苦痛,你只能一个人承受,不会有人来救你、更不会有人来帮你分担!」

「因为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会有痛苦。而唯一能够让自己抵御痛苦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坚强得足以忍受、乃至击溃那些痛苦。你喜欢把自己想象成悲剧的主角那是你自己的事——但你若认为因此每个人都有义务来同情怜悯你,那就大错特错了!」那双直视着他怔愣容颜的瞳仁如此耀眼,即使在这深重的雨夜里也粹然如不灭的火光:「因为——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接受自己的人,是永远无法获得别人的接受的!」

说罢,她飞身跳上大石。离开前,她只侧脸说了一句话——

「顾炘,等你哪一天能够面对真正的自己了,再来找我罢。那个时候,我或许愿意成为第一个,完完整整接受你的人。」

回到曜宫已经接近日出了。凌帝的东厢一片寂静。

莲生自己熟练地接回腕骨,随后简单冲洗了一下,换下早已湿透的衣服。疲倦得只想马上倒头大睡,然而眼角却瞥见窗台上不知何时多了几样物事:

一管小巧纯澈的碧玉箫。她放到手上把玩,掌心沁然生凉,试放到嘴边吹了几个音,却发现完全不成曲调。也罢,她想,等过几日,再去找送礼的那人学好了。

一个白玉雕琢的小盒子。打开盒盖,登时散溢出一股清冽而熟悉的药香。莲生嘴角不禁微微上翘,以小指挑了些许玉白的膏药涂抹在手腕淤紫处,果然凉爽宜人,肿痛之感渐消。

最后一样是一面玲珑小巧的赤金令牌。正刻九龙出海;背刻鸾凤来归。也是不知作什么用处。莲生想破了头,也猜不准到底是谁送的贺礼。只得晃了晃肿大的脑袋,倒回了床上。

望着白纱帐顶悬着的双蝶铜钩,莲生一边回想着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一边渐渐沉入梦乡。

这个生日,过得可真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啊。

入秋以后,天气渐渐凉爽。

这也是每年赤城的天空最美的时候。苍穹就像一块没有任何瑕疵的琉璃,瓦蓝瓦蓝的,连偶尔飞过的雁阵,都仿佛会在那上面投射下浅浅的倒影。

而云岭上的树木,也仿佛约好了似的,在一夜之间,褪下碧绿,换上橙红。于是,赤城成了名副其实的赤城,红叶绛墙相互辉映,淹没在满山遍岭晴朗的秋色里。

而每年的这个时候,也正是举行皇家秋狩的时候。

大昊最大的杏花围场,就在云岭山脉的后岭。这个季节,同时也是自然界万物进入成熟的生命周期,异常活跃的时候。此时的杏花围猎场,一扫一年的岑寂,嘶嘶的马鸣、年轻骑士们畅快的呼喝声响彻了山林,整个云岭仿佛都在此刻眉飞色舞起来。

数十匹骏马组成的队伍此时正在广阔的围场上迤逦前行。队伍中最为醒目的,自然是乘骑在为首的赤鬃烈马上的红衣骑士。

许是那套合身精干的红麋皮软甲的缘故,凌帝一改往日的落拓慵懒,额头飞扬的黑发下一双明丽的凤目分外英气勃勃。他一手优雅地挽着缰绳,另一只手轻巧地卸下背上的镶金雕弓。

「任秀。」

一旁的御前侍卫长任秀及时地捧上一支金羽箭。

凌帝将箭搭在弓上,试试了弓弦的松紧。然后,没有瞄准,似是随意地朝林中某处发了一箭。箭簇带起清亮的风吟,眨眼隐没在林叶中,没了声响。

周围人都安静下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凌帝误射而噤若寒蝉的时候,前面的士兵拎着一条滴血的狐尸来了——

「皇上,是棕狐!而且中的还是对眼!(指箭从猎物眼部穿入穿出,不伤皮毛)」

人群顿时欢声雷动。看着战利品,凌帝眯起眼,满意地笑了。

「父皇真是英姿神武啊!我要何时才能企及他的万分之一呢……」身着白鹿软甲的少年半是敬仰、半是憧憬地望着不远前方那抹众星捧月的红色背影,喃喃的自语里全是崇拜。

「莲姐姐!莲姐姐!」碧衣少年策马奔来,远远就大声呼喝着,「你看我打到了什么?」

一箭对穿着两只野兔,一只灰毛,一只白毛。

「焌弟弟,不错啊。功夫是大有长进。」

顾焌一听,骄傲地把下巴一扬,少年特有的傲气。要知道,他这几个月是经过扎实苦练的,现在有这种成果自然不出奇。

莲生见了,不由得失笑,「焌弟弟,你裤子破了。」

「喝!」顾焌吃了一惊,慌忙捂住臀部,然而怎么摸都摸不到所谓的破洞,看到一旁乐不可支的莲生,这才知道又被耍弄了一番,「好姐姐,我裤子好端端的,哪有什么破洞?」

「可不是被你的尾巴捅破的么?悠着点,莫翘得太高,小心天都被你捅破。」

顾焌这才明白莲生的意思,气呼呼地噘着嘴,「莲姐姐莫不是在嫉妒我的箭法?」

莲生再度失笑,「焌弟弟,你我两人可是要比试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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