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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伍 花街脱困(新)(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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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莲生指尖指点处的这座高楼,太子和顾炘两人神色各异。太子开口道:「……莲、莲生,你确定真的要进这里面?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听见太子的问话,莲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不说我又怎会知道?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搞那么神秘作甚?」

太子俯下头附耳对莲生说了些什么,然后好整以暇地盯着莲生原本如玉无暇的脸蛋儿胀得通红,手足无措地指着不远处那些频频向这边暗送秋波的少年们:「你是说他们都是……可是……明明是……又怎么能……」

顾炘微嗤一声:「炀啊,你还是别说些有的没的了,别忘了她可是父皇的掌上明珠,可受不得一点风吹雨打。要有个什么万一,你我这两颗脑袋……恐怕还抵不上人家的一根汗毛!」

不料,听了顾炘这一番凉薄的挖苦话,莲生脸上却没有丝毫愠色。仅仅是犹疑了片刻,她就兴冲冲地拽住了身旁两人的衣袖径往前去:「既是如此,那我就更要好好见识见识不可了!走走、走——」

太子哈哈笑得好不开心。顾炘眼中却闪过一丝迷惑的异彩。

打量着眼前人因兴致高昂而分外流光溢彩的面庞,趁太子分神之际,他却出手疾点了莲生身上几处大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以只有两个人听见的音量,顾炘在她耳边轻声说着,「炀他信你,可我不。想混水摸鱼,就此脱身……我看你啊,还是省省罢……」

初闻此言,莲生心中就「咯噔」一声——没想到扯皮赔笑这么久,还是没能让顾炘放下防备,那她的「花街脱困」大计该要怎么办啊?后来越听越不是滋味,心里被气得七窍直冒青烟,表面上却还得若无其事地嬉笑如故。

这个顾炘!莫不是怕这梁子还结得不够粗不够大?哼,好,好得很!若她有朝一日不把今日之仇一板一眼地全数讨还,他就不知道她顾莲生为什么姓——顾!

于是,太子、莲生走在后,顾炘似乎是怕莲生闹出什么乱子,一个人行在前,一行三人径向馆内行去,又赢得倾慕仰望无数。面前顾炘单薄而高挑的背影,在莲生眼睛里晃来晃去烦煞个人,想起刚刚的待遇,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念头动处,脚底已然下意识地动作起来——一个巧劲儿,将顾炘绊了个趔趄——

看顾炘的步伐,本也是个下盘稳健的练家子,却万没料到莲生横来这么孩子气的一招,一个不防,整个人栽往一个「肉团」里,顾炘抬头正欲发怒,莲生却先声夺人地叫嚷道:「小三儿子!说了多少次了,做下人的要有做下人的样子!你瞧瞧你,爷儿还在这儿走着呢,你这做下人的不在后头好好跟着,尽跟前头窜什么窜儿?仔细爷儿生起气来,将你卖去做小倌儿——到时可别哭说是从府里出去的,咱府里可没你这么不晓得规矩的狗奴才!」说罢,还一脸狗腿、涎笑着看着一旁哑口无言的太子。

这一串儿句不带点儿的连珠炮可是将一贯自诩聪明的顾炘轰傻眼了。

他还没从莲生指桑骂槐、语带双关的臭骂里回过神来,身下的「肉团」却有了动作——一把散发着浓重脂粉味儿的艳红色羽毛扇勾起了他的下巴,「来来来,待我好好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要来我们馆里当小倌儿——」

「『——哎哟、小哥儿、哎哟!你可知你一副媚人的好皮相,天生(此二字重读)就是当小倌儿的主儿!怎么样?既然你主子发话不要你了,何不来我们馆里?我包你……』」

「啪嚓」一响。

这是某人第十三次毫不怜惜地,大力挥开那把抵在下巴的、质地上好的青竹玉扇。

可是扇子的主人却丝毫不愠,反而两眼弯弯笑眯眯,乐得见他的扇子被拿来耍笑。丝毫不顾那被耍笑的对象、他的好兄弟早已面色黑臭如粪。

而此时持扇的绯衣少年,仍旧乐在其中地兀自虚摇扇柄,摇头晃脑地道:「荼蘼夫人不愧是清风馆的主人,大哥,你说这得要锤炼多久的火眼晶睛,才能辨出三哥这株『倌中奇葩』啊……?」

太子撇了撇嘴角,忍着笑刚想说什么,却听得身旁「啪叽」一声——

某人手中的酒杯再次宣告阵亡。

原本顾炘身旁司茶倒酒的小童吓得面色发白,直缩往莲生身边。见状,莲生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持杯曼声道:「中宵良夜,月华如洗,融漾一池潋滟波光;醇酒甘冽,金波玉粒,更有满园撩人芍药,共佳人如玉,触目美景,满耳丝竹,叫人如何不心旌动摇柔肠百转。」说着,眸光流转至身旁人,含笑道:「更何况这清风馆的娈童,个个形容昳丽,姿态妩媚——就连一个奉茶的小童,举手投足,也皆是风月无边。」

这一番话说得小童心花怒放,偷眼瞧着莲生,又忍不住红了脸,低下头吃吃笑道:「公子…公子实在是过奖了……奴儿、奴儿哪比得上馆内『停云』、『居雾』、『流霞』、『凝露』四大清公子呢。」

闻言,莲生状似了然地点点头,忽又转头道:「大哥,你也听到了呢。对这清风馆四大花魁,爷可有兴趣?」

收到莲生心照不宣的眼色,太子故作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我看哪,这四大公子什么的,也未必名副其实。」

「哦?那爷的意思是……?」

太子自不会拂了莲生的意,顺水推舟,更恰切地说,助纣为虐地说出了她想要的答案:「若是炘弟一出,这什么云啊、雾啊的,岂非通通都要退到一边去?」

「哈哈哈哈……」一阵狼狈为奸的狂笑。

本来顾炘见莲生自己转移了话头,几欲发作的怒火还是被强自按捺了下来。万万没想到莲生岂是轻易可以打发了的主儿,这点雕虫小技于她不过是讨还点蝇头小利——几句话,硬是拉上了太子胳膊肘往外扭,害他这回有气都没法儿出,只得全往肚子里面吞,一不小心看见旁边人自得的坏笑——得,差点没把自己给炸爆。

三人各怀心思地谈笑着,不久,方才顾炘撞到的「肉团」、清风馆的老鸨——荼蘼夫人颤颤巍巍地登上了楼阁正中的舞台,几声干咳抖擞了女高音,这才道:「今夜,清风馆得各位贵客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门楣光耀。如各位所知,三日后,将迎来清风馆一年一度的『春江花月夜』。届时公开竞标,缠头高者可与心仪的清倌一度春宵……」

语未竞,下面已有财大气粗、酒气熏天的莽汉大呼道:「妈妈就别再唠叨您那些缠脚布了!大伙儿只想知道这一次的『彩头』是谁?」

被人打断话头,荼蘼夫人也不恼,径自神秘一笑道:「这次的『彩头』么,乃是……『四大花魁』中的『停云』——!」

众人大哗,皆没想到此次的彩头竟如此之大,荼蘼夫人竟然舍得让四大清倌为首的停云公子出阁接客,真是闻所未闻!但同时,也有不少开始跃跃欲试,台下一片语声纷乱。

满意地看着眼下的局面,停云夫人笑眯了眼道:「欢迎各位三日后前来竞标!现在,有请停云公子为各位献艺——」

及至此时,台下的嚣闹仍旧不绝于耳。然而,那也仅仅只持续了一个刹那——

所有的寂静,都始于那个甫登上台的少年。他一现身于皎洁的月照之下,就让所有的光彩黯然失色。世间的喧嚣都在那一瞬远去,空余庭院里馥郁的花香,留做红尘紫陌里华丽的耳语。

少年在檀木矮几后的坐席上坐下,低敛的眉目在恍惚的月光下,如同一朵萦绕着朦胧雾气的昙花,等待一个不为人知的时刻,悄然开放。他看起来似乎要更年长,似乎十七、十八的样子。但是这让他有别于其他因为稚嫩而漂亮得没心没肺的娈童。而过分的苍白,则让他的美丽显得病态。

他轻轻振了振淡灰色的衣摆,身后随侍的青衣小童适时地把一把古琴安置在几上。

他伸出修长而骨节清朗的手,似是随意地拨了几个清亮的泛音。空气隐隐被震动了几下。

突兀地,他轻轻咳嗽了几下。消瘦的身子随之颤动起来。

平顺了呼吸,他再度双手抚琴。一连串流光溢彩的华音,自那双手拢捻抹挑之间,流泻而出,铮铮然,灼灼然。高亢处,若日照香炉,紫烟银河直落九天;低回处,又如晓风残月的梦醒之处,依旧是浅斟低唱;洒脱处,更似幽篁独坐,弹琴复长啸。

所有人都噤声聆听着。直到一曲终了,幽幽的尾音颤颤远去,渐渐消隐,而空气中仍充盈着那华彩的乐章饱满的芳香。

满园仍旧死寂得能听见秋虫鸣叫。良久,终于一个富商模样的中年人起身,带头喝彩:「好!停云公子的琴艺果然精妙至极!荼靡夫人又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引起喝彩声久久不绝。已经有猴急的登徒子,「五千两」地开始叫价。

而那台上的停云公子却仿佛恍若不闻。他垂着头,难以自抑地咳嗽着,他咳得如此用力,仿佛五脏六腑都快被他咳出来。旁边的青衣小童忙忙端上一盏茶,喂他喝了,才渐渐平复下去。

他悠悠站起身,也不看台下为他所搅动的一池浊水,径自翩然消失于众人怅惘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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