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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贰 前尘往事不可追(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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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二更。十天后晨雾未散的清晨,莲生终于悠悠转醒。

莲生的苏醒,当然是拜最高明的太医、最名贵的药所赐。只是这其中的曲折,又怎是昏迷在病榻上的莲生所能知晓的。

这天,她甫睁开眼睛,就听见前殿传来的喧闹人声。

「凉宫何时变得这么热闹了?」这可是自她出生以来就没有遇到过的。既然身上的伤痛已经缓解很多,莲生又按捺不住好奇的天性,屐都未曾穿,赤着两只小脚偷偷摸摸潜到前殿。

前殿外排了一长串的宫女太监,手持了一盘盘一箱箱也不知是什么。莲生刚到前殿门边,一声怒斥,一个明黄色的卷轴就呼啸着抛将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莲生脚边。

莲生吃了一惊。因为她已然听出正在怒斥的那把声音是母亲的。可是她仍旧胆战心惊地捡起脚边卷轴,展开一看,赫然「圣旨」两个大字跃入眼帘:

「今南妃之女龄满足十,灵慧敏雅,骨奇气清,朕甚悦之。着封大昊赤莲公主,并赏黄金万两,白银万两,珍珠玛瑙琥珀等奇珍十箱,丝绸锦缎等上好布帛百匹。即日宣赤莲移住曜宫,随侍朕侧,承享天伦福乐,领受圣躬教养。」

莲生一字一字地看着。短短八十六字,她反复看了五六遍之多。过目不忘的本领不知早已去了哪里,只觉得每个字都陌生得很,仿佛字字句句说的都是自己,又仿佛说的都是旁人。她怎么会与皇上扯上关系?十年里,凉宫仿佛赤城里飘摇的一座孤岛,从不曾有人探访,这皇上又怎会知道有个自己?而且这公主的头衔,岂非就是在说当今圣上就是自己未曾谋面的爹?

「……南妃娘娘——奴才也是看在赤莲公主份上——叫您一声娘娘!」殿内传来拔高八度的公鸭嗓,倒是似曾相识,「您说您这是在跟皇上置什么气?啊,皇上愿意把公主带在身边,您母凭女贵,这是宫里多少公主、皇子求也求不到的福气!奴才劝您还是学会惜福……」

「放屁!」这是她所不熟悉的母亲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充满冷酷,因为冷酷而显得生硬,「好一个『承享天伦福乐、领受圣躬教养』!南家的人如今死的死、散的散,为什么时至今日还不肯放过我们娘俩……」

「娘娘!」公鸭嗓再度拔高,「您小心着喽!这赤城还不是您可以口无遮拦的地方!好说歹说,您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今日午后三刻,奴才准时来接赤莲公主前去曜宫。如果过了时辰,皇上还没见着人……恐怕过了今日世上就再不曾存在南家了!」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莲生躲避不及,被走出前殿的老太监赵喜逮了个正着。赵喜一见她,就眉开眼笑地见了个礼,「这位就是赤莲小主子罢?果真生得眉清目秀、脱俗不凡!难怪皇上一定要小主子侍驾。」

莲生见母亲正倚在门边看着她,虽然心中疑窦遍生,也只讪讪地,不敢开口询问。

赵喜走后,母亲一把抱住莲生,「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哭得如此伤心,如此肝肠寸断,仿佛所有深仇大恨和十年来梧桐锁清秋的寂寞都随着泪水一并汩汩流出。莲生只觉得肩头沉重得没了知觉,衣襟也湿了一片。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母亲终于收住了哭泣,任由宫女和莲生把她安置到椅子上。此时,她鬓发凌乱,双目红肿,神情呆滞,已然万念俱灰。莲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纵然是母亲因太子一事大发雷霆时,她也不曾像今天这样失态。

母亲总是淡淡的,波澜不惊的。纵然莲生被她抱着,那也是云淡风轻的一个碰触,丝毫感觉不到脉搏与心跳。

「母亲,」莲生轻声的呼唤终于让她涣散的视线寻找到了焦点,「圣心难测,是吉是凶,也无从趋避。但求得以宠辱不惊,随遇而安罢了。只盼女儿去后,母亲千万保重自己,否则叫女儿如何自处?」

这纤秾有度的安慰让南妃一阵窝心。这天她才第一次认真审视眼前这个十岁的女孩:她穿着薄薄的白色宫衣,宽大的宫衣不太合身,显得她更加细弱瘦小;也许是因为前几日重病缠绵的缘故,那张本如圆月的小脸此时瘦削得让人心疼,可是更显得那双灿如星辰的眼睛炯然有神;一双黛眉斜飞入鬓,缺了几分女子该有的婉约雅致,可是和那张不施粉黛的五官搭配起来,竟是出奇丰神隽逸。有诗云:

莲正初好苍正隆,影凌秋水月凌空。

竹为秀节松为骨,梅作幽姿兰作容。

此时她光着一双小小的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神态却是超乎年龄的从容淡定。双眼坦然镇定地望着自己,透露出亲疏有礼却绝不伪饰的关切。这时南妃才不得不承认:这三年,在自己所不知道的时间里,女儿竟然是以如此风驰电掣的速度成长着。

这样的认知让她又惊喜又遗憾,思绪汹涌翻滚,心头百味陈杂:惊喜自然是自己的女儿已经隐隐透露出凌驾众人的气度;而遗憾则是因为,平日有意无意的忽视,终究让她错过了女儿成长最重要的过程,等她回过神来,女儿却早已不是那个只会赖在自己怀中、问些遥不可及问题的小孩子了。

思及至此,南妃伸出手去,轻轻地帮莲生拢了拢额前细碎的黑发。这样亲昵的小动作让莲生受宠若惊。

南妃悠悠说,「我的孩儿,长大了啊。你说的没错,是福是祸,避不开,也躲不去。也是时候让你知道我们南家和顾氏的渊源了……」

接下来,南妃娓娓说起了十年前发生在南府的惨案。莲生虽然听得很认真,然而毕竟是十年前的陈年旧事,更遑论莲生与素未谋面的外公没有任何亲情,纵使还有血痕留下,想必也是残垣断壁上暗红的一笔,早已被时光剥蚀的面目不清。

到底仍是小孩子心性的莲生,数次向殿外张望——那老太监怎么还不来接她?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见那位传说中是她父亲的皇帝了。

南妃见她如此不上心,暗叹一声:这没心没肺的脾性,多半还是传自那个人的罢。

还是接过宫女手中的衣裳,亲自帮莲生打扮妥当。又命人把莲生平日里常用的几样物事打点了轻简的包裹。

说话间,一顶软轿已经停在了凉宫前。远远就听见赵喜的公鸭嗓。

莲生给南妃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这才坐上软轿。

轿子离开凉宫。她几次撩开后帘,远远看见母亲仍旧倚在门口,观望着她。那个柔弱的身影逐渐模糊,愈离愈远,终于在一个拐角淡出了她的视线。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心中迸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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