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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曲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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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霜和方矍方铄回来时,已然入夜。估计他们见房间关门熄火,以为我睡下了,也都没有打扰我,各自洗漱就寝。院内很快重拾安静。

我蜷在墙角里抱膝而坐,痴望着渗过窗纸的月光,将幽谧的剪影洒落地板。这柔黄色的纱幔悄然东移,察觉之时,它早默不作声地攀上我的衣裙,覆上我的眉睫,将我整个人拥裹其中。我微抬双眸,任它流入我的瞳孔,冲淡我眼中的干涩。

多情明月夜,抚慰失魂人……

然则既已失魂,又何需抚慰?我自嘲地笑笑。

心痛比方才好了许多,抑或是心也失了——无从知晓。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情——我无法恨他,我连少爱他一分一毫也做不到。什么爱之深恨之切,原是些懵懂之人编出来掩饰自己轻狂的鬼话。爱如果到了极致,哪里还有让恨萌芽的土壤?对方的一切瑕疵,甚至是背叛,全可以从自己身上找到理由,纵然语尽词穷,无法再为他开脱,也只能怨造化捉弄,缘分太浅。

可惜爱情不是交易,从来就没有明码标价,更没有公平和对等。

算了,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干什么。我给不了他想要的幸福,至少不能阻挡他追求幸福的路。他离开了我,也许会更快乐吧,只要他过得开心,在不在他身边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何苦让他夹在我和她之间为难。

舍不得,我舍不得让他为难。

那么这次,趁我的尊严还未消失殆尽……就由我来划上句号,送他自由,让他走……

枯竭的泪腺再度盈润,月光荡漾在我的眼眶里,泛起粼粼清波,将视线摇得朦朦胧胧。

不知何时,窗外已静立一人,影子修长,斜映在窗纸之上。

是他。

我鼻子一酸,泪潸然而下。

他……夜夜如此么,等我熟睡了才回屋,不等我醒就走。不是搬到边防军帐里去了么,为何还要回来,是体贴还是补偿,或是有另有缘由,我怎么猜不透?

我抹净纵横的湿润,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到他离开窗边,推门进屋。他的眼神锁定着垂下的床幔,手在背后,轻轻合上房门。

“顾岭枫……”哭哑的嗓子,把他的名字叫得好难听。

他微微一怔,瞥眼过来的瞬间,脚下大步一迈——却只是一步。

“这么晚了,还没睡?”他仍旧走到了我身边,语气和步子一样平缓。他的表情隐匿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睡不着。”双腿麻木得失去了知觉,无论我怎么撑墙,也站不起来。

面前多出了一只手,柔光之下,他的掌纹指节,一如初见。

如果换作当初的他,此时还不得狠狠地拉我入怀,狂暴而不乏怜惜地责骂我一番。

细细一想,其实他早已有了变化。譬如吃我亲手做的早点时,譬如让方铄强行送我出营时,譬如我随骁勇众兵返回边防时,又譬如这十几日的越发冷淡。不过是我后知后觉,一直没有在意罢了。

我的手错过他的掌心,扶着他的小臂,慢慢站直身体。

“好不容易才见你一面,来,陪我坐坐吧。”我扯动嘴角笑了笑,拉着他坐到桌前,点上蜡烛。

烛火倒映在他深邃的瞳孔里,聚成似有似无的两点橙黄,像是彼岸的灯塔般扑朔迷离。便是这双眼睛,让我深深着迷情难自禁;却也是这双眼睛,让我飞蛾扑火寸断肝肠。

何苦强求,毕竟,我曾经拥有。

就像烟花,绚烂过,美丽过,已经足够了。

“不困吗?”他躲开我的视线,拿起茶壶,又放下。

“茶凉了,旧了……”我摇了摇头,“你想喝,明日再沏新的。”

他应了一声,沉默了。

原来,我和他已经到了相对无言的地步。

从何时开始,他连和我多说一句话也不愿意了。

“枫……”有一个问题,虽然很傻,但是我还是很想问他。

“嗯?”

“你……还爱我么?”

就算是谎言,我也好想再多听一次。

“好端端的,干嘛问这个!”他浓眉微皱,自顾自地斟了碗凉茶,一饮而尽,掩饰着面上的无措。

“告诉我好么?你……到底还爱不爱我?”我扯着他的袖子,坚持。

一句,只要一句就行。

“废话,不然为何要答应娶你。”他握住我的手,仰脖又是一碗凉茶。

顾岭枫,你对我,怎么变得如此吝啬了。短短的几个字,你都舍不得说么?娶我和爱我是否一样,你难道不清楚么。

为什么不能骗骗我,让我最后再开心一回……

“可是,我不想嫁给你了。”我抽回他掌中的手,莞尔一笑,心却惘然。

“什么?”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情绪,是诧异吧。

“我说——”我拉长音调,说道,“我不想嫁给你啦。真正相处了一段时间,我才发现,自己也并不是那么爱你。看在咱们认识这么久的份上,顾大庄主能不能行行好,取消了我们的婚约,让我走呢?”

我的心在冰窖哆嗦弥留,我的表情却妩媚得有如春日桃花。

原来自己也可以做到这般的口是心非。

“枫云庄的女主人,你不稀罕吗?”他侧着脸,茶壶在手中悬空,久久未动。

“我都不爱你了,还去做枫云庄的女主人干嘛。”我笑着将茶壶接过,放在桌上,接着道,“况且,你顾大庄主肯定不能接纳心里有别人的女人吧。”

身子再好,凉茶也不宜多喝……

他今夜头一次正对我的目光,声音轻颤:“你……也爱上别人了?”

好一个“也”字。

顾岭枫,你以为你是谁,你可以移情别恋,为什么我就不能……

“你记得舒青么,就是送我去祛毒疗伤的那位大侠,”我背过他走到床前,擦去夺眶的泪水,假装拿起一件披风,“他对我的好我以前不懂,现在想想,他才是最让我割舍不下的那个人。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明天便动身去找他。强留一个不爱你的人在身边,也没什么意思,你就让我走吧。”

泪泛滥在脸上,越擦越多,呼吸也越发滞塞。

不要哭,不能哭!好不容易才坚持到现在,千万不能让他瞧出端倪,被他轻视了!

懊恼之时,他的手已从背后环住我,系着披风的缎带。

“别哭了,我让你走就是了。”他扳住我的肩头,让我面向着他,拇指轻拭着我脸上的晶莹,“我叫方铄陪着你,直到你找到他为止。”

分手,竟是这么的容易。

他的轮廓在视野里朦胧了又清晰,清晰了又瞬间朦胧。

“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别哭了。”他轻叹一声,将我拉入怀中,手温柔地拍着我的后背。

宁愿他什么也不答应我,宁愿他固执地偏要我留下!可是他为何如此干脆,让我看不到丝毫的不舍?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安慰,狠过在我心上千刀万剐。

“不用方铄陪,我们的事情……不想让你们插手。”被他抱得很紧,我挣脱不开,或者我根本也没有用力。

他没有答话,一动不动地拥着我,亲吻着我的长发。这一瞬间,我依稀觉得他可能还爱着我。

爱着我,却又如何?一切皆成定局,身后已无退路。既然他给不了我要的完整,那么,就让我把自己的这份完整冰冻起来,封存在我心底。

连枝比翼终虚话,花自飘零水自流。

从此以后,他的摘红携绿,我的闭情锁心,与彼此再无瓜葛。

与他之间,只剩下今晚了。

“其实,我也曾很喜欢你的。”我不再矜持,贴紧他,想把自己的容颜印入他的骨髓。

这夜,我说了多少谎言,我,还需要再说多少。

“我知道,我也是。”他轻抚着我的发,喃喃说道。

他的曾经,却是真的……

“嗯,等我找到舒青,我们一道去枫云庄找你,你可要好好招待我们哦。”泪水肆意沾湿着他的前襟,提着别人的名字,满心满脑却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好。”他的嗓音,永远都那么动听。

“塔伊娜芙……是个好女孩,不像我这么三心二意的,你要好好对待她。”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他紧了紧手臂,是歉疚么?

“颜夕,是我负了你,对不起。我和芙儿——”

“不用说了,也别再解释什么,”不想听,打断他,“这样我也安心一些,你我,算是扯平了,互不亏欠。”

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终究还是哭出了声。

一整夜,他一直抱着我坐在床头,看着红烛链断,看着月卷西帘。倚着他的感觉温暖而又熟悉,我好几次都差点儿忘记了,却又在遗忘的边缘忆起——这是诀别的时刻。

诀别的眷恋终不能长久,眨眼之际,天空已朝霞片片。

“你睡一会儿吧,傍晚再走也不迟。”他的手拨开我额上的乱发,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枫,你记得我们初见那时么?”我呢喃着,答非所问。

“记得,你在墒河,唱着一首很奇特却又很美的歌。”

“以后,你就很难再听到我唱歌了,”我头枕着他的胸膛,看着渐亮的窗,“我现在唱给你听。”

不管他今后和谁在一起,偶尔,他也能想起我的歌声,记起我吧。然后,我就可以毫无牵绊的去琉璃谷了。

清清嗓子,想把最美的歌声留给他,可刚唱了半句,我就知道这最后的愿望也无法实现。昨日伤心悲泣,再加上一夜无眠,我的喉咙又紧又涩,别说最美的歌声,就连成调的旋律也哼不出来。

“什么也别想了,赶紧睡觉,睡够之后再说。”他将我放在床上,给我盖好棉被。

他也该走了……我点了点头,闭上双眼。

谁知因过度劳乏,这一闭眼真就沉沉睡去,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再睁眼已过午时,只觉整个峪门嘈杂得厉害,不清楚状况。桌上摆着一小锅米粥和几碟儿小菜,这位好心人仿佛料到了我此刻醒来一样,食物都煲在滚热的水里,腾腾往外冒着蒸汽。

身体里外都像要罢工的样子,再听着营中的烦乱,难受得厉害。我揉了一会儿太阳穴,挣扎着起床梳洗,又强迫自己喝了碗米粥——无论何时,都不能和自己的胃过不去。

热粥下肚,不适的感觉总算舒畅了少许。除了脑子还有些昏沉,心还有些隐痛,四肢百骸还有些不听使唤外,算来算去,竟无一个零件在正常运转。

一切都会好的。

我咬咬牙,告诉自己。丝毫不敢再想那个人,甚至是他的名字。

吃完饭,刚打算筹划下自己的将来,无霜已叩门而入。

“颜姐姐,你刚起啊?”她诧异地看着我,说道,“钦差大人来了,点名请你和顾哥哥去呢!”

心抽搐了一下。

还是躲不开。就算逼着自己不想他,可身边的人,不是一样会提到他么?

除非,找一个陌生的角落,没人认识我,也没人知道他。

“颜姐姐别发愣啦,快妆扮一下走吧,看你睡得眼都肿了。”无霜笑着拉我到镜台,拿出自己的胭脂水粉,在我脸上认真涂抹了片刻,啧啧称道,“这样就看不出来了,脸色也好多了。”

我缓过神来,问道:“例行圣谕不是前两天刚送到么,怎么今天又来了,又唤我作什么?”

无霜笑道:“今天的可不是例行圣谕。颜姐姐你肯定猜不到——尧羌降了!”

我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霜!你……你说什么?”

“尧羌投降了啊!这次来的钦差大人是皇上身边的近臣,专程传来特旨。尧羌军队被董方老将军打得是稀里哗啦,溃不成军;左将军在咱们这边也大挫了他们的锐气。尧羌本是马背民族,与两国同时开战,断了与中原的贸易往来,许多日常所需都没了供给。他们权衡利弊,决定向咱们天朝俯首称臣,年年进贡!早晨钦差大人还没到,那个卓喇将军就向左将军递交了降书,这会儿正在塔依娜芙那儿说话呢!”

“真的么,太好了……”

难怪军营的气氛这么不寻常,大伙儿是在庆祝吧。

也果真如他所料……

只是,这个消息来得太迟。如若早几天,不,如若早半月,没有塔伊娜芙的出现,我和他早一些成婚蜜月,或许,能有不一样的结局……

“可是……颜姐姐,我喝不到你和顾哥哥的喜酒了。”无霜一改刚才的兴奋,蹲下身来,双眼含泪,“方矍答应带着我去找那件东西,我们马上便要出发……”

我的泪也滴落下来,原因却不似她那般单纯。

“傻无霜,你顾哥哥的这杯喜酒,多少年他也会给你留着。你们一回枫云庄,向他讨来便是。”

然而,那只是他的喜酒,却再不是我和他的了。

“我可记住了!到时候你们可不许抵赖!”无霜破涕为笑,“好啦,擦擦眼泪,别让钦差大人笑话了。”

收拾完毕,我与无霜并肩出门,方矍正拿着行李在院内候着,旁边还站着两个士兵。无霜一见到方矍,立马从我身边飞奔过去,接过一个略小的包袱,亲热地挽住他的胳膊,生怕他溜掉似的。可想而知,无霜应费了不少力气,才得以说服他带她去。

方矍略为尴尬,却也由她,冲我抱拳一礼:“颜姑娘,这两位兄弟是来领你见钦差大人的。如今战事已结,我有些私事需要处理。我和无霜就此告辞。”

他话语简洁,显然不想与我多言,我也不便多说,微微一福,回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他嘴角数动,只吐出这么几个字。

“颜姐姐保重!”无霜冲我眨了眨眼,虚抬右手,作了举杯喝酒的姿势。

我勉强一笑,冲她点了点头,目送他们走远。

这段时日,方矍沉默寡言得有些离谱。我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太过敏感,现在才明白透彻——想必他早已知晓了顾岭枫与我之间的变故。他刚才莫不是想出言相慰,又觉不该插手顾岭枫的事情而嘎然住口?

我已无暇思量。

顾岭枫,顾岭枫,怎么就逃不开他了……

能不能少想他一点点?还嫌自己不够痛苦么,转移一下注意力吧,例如——琢磨下钦差为什么会叫我去。

钦差暂驻的地方离钱庄也就百十米道,一路喜庆洋溢,处处是把酒畅欢的官兵。这时间,这情形,拿来琢磨点儿零星都不成。

跟着带路的士兵走近,我才发现这府邸不是他处,正是峪门官府。那时初出琉璃谷,在迎客楼和修冉同遇刺客后,修冉带着我和郑妈曾来过这儿。自峪门驻军,镇上的行政官员撤离起,我还是头一回见这里府门宽敞。

大门左右各有两列守兵持刀而站,约摸有三四十人,身着与普通士兵并无大异,但每人腰间均系着一面金色腰牌,应该是皇帝亲属的禁卫军了。我心下好奇——上两次传旨的令官只不过带了五六名禁卫军随从,这次的钦差好大架子,居然领来这么一大帮人,敢情是多么重要的近臣。

带路的两人到此止步,一名禁卫领着我走入正门,绕过前院的假山,来到正厅。

“荆毅你多虑了,我不过比御驾提早一日,何来危险一说。”

我闻声一愣,房中的人……

身旁的禁卫隔着房门跪地行礼,禀道:“主子,颜姑娘到了。”

“哦?快请!”这声音,真的是修冉。

“颜姑娘,小心门槛。”那名禁卫小声说道。

从室外走到室内,视线有些昏暗,过了一小会儿才逐渐清朗。这厅堂矩形构架,面积很大,容纳近百人也不成问题。中央部分除靠门这一方,另三面都放置着木制桌椅,主位上的青年白衣如雪,儒秀风雅,正是修冉。右侧靠前的位子上两人并肩而坐,也都是熟悉的面孔,第一座为左荆毅,第二座为萧易骋。

“冉公子金安。左将军,萧大人好。”我裣衽一福。

修冉自称“我”,对左荆毅并未见以君臣之礼,我理应这样称呼他合适。不知为何,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有些奇怪,一时间也辨不清自己在担心什么。

修冉早已快步走到我跟前,双手扶起我,柔声问道:“颜姑娘,近日可好?”

他一起身,左荆毅和萧易骋哪还能坐得住,两人也都跟着离座,左荆毅更是面带诧异。他只听说我与修冉和董方相识,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见修冉对我的关怀溢于言表,他自然奇怪。

我暗叹一声,躲开修冉的手,低头道:“有劳冉公子记挂,颜夕过得很好。”

他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身落座,笑道:“先前荆毅还说到姑娘你,夸赞你冰雪聪慧,机勇过人,不顾自己地救助将士脱险。——来,都坐吧。”

我斜签着身子坐在萧易骋的下首,轻声谢道:“那是左将军谬赞,颜夕不敢居功。”

左荆毅笑道:“是颜姑娘过谦才对,在……公子面前,左某岂能有半句妄言。”

修冉点点头,收回流连在我身上的目光,对左荆毅说道:“据你战报所述,顾岭枫在此役中当居首功,你说,该如何赏赐才好?”

左荆毅正容道:“末将不敢胡言,还请公子定夺。”

“嗯,这样的人才如能留在朝廷效力,……”

修冉提及顾岭枫名字的时候,我恍然惊觉刚才不安的缘由——这次的钦差不是别人,却是修冉自己,而顾岭枫曾于化石场行刺过他。虽说顾岭枫当时变声蒙面,可未必不会被瞧出破绽。听无霜所言,此番“钦差”传唤的不仅是我,也还有他。如果被修冉和萧易骋发现他那日刺客的身份,他该有多危险?

要是他杀机顿起,一时失控再想伤害修冉,那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

上天,求你千万不要让他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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