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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醉笑陪公三万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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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帐外,雨倾盆,愈发大了起来,一池扶柳随风急舞,濯修在我身后立了许久,才走上前去关了殿门。

“殿下……”濯修轻轻夺过我手中的印花兰册,“再揉几下,这册子便要揉破了。”

我抬眸看他,眸似星,不由笑。“陛下为何要收这西蛮公主入宫呢,明明,他就不喜欢女人的。”

濯修的眼神停滞一下,神色淡淡道:“殿下轻声些,这样大不敬的话语,这宫中人多嘴杂,莫让旁人听了去。”

我仍是轻笑,“濯修,你为何不说是我问得傻。”

“如果,当初我不是入宫,而是嫁给了父亲的某一个门生,会不会比如今更幸福一些?”

殿前的雨幕渐渐汇成溪流,被风吹得四处飘摇开去。

“若殿下当年嫁入寻常富贵人家,那时,殿下一定不肯平庸一生,但又无法自己做主,反倒不能活得尽意。倒不如,入主中宫,做这天下的女主。”

我颔首,眸惺忪,笑他:“濯修,你倒是懂我。”

漫不经心地把玩西藏王送来的翡翠酒杯,迟疑再三,还是放下了。

“濯修,你晓得,醉了,是什么滋味儿?”

他一滞,摇头道:“不知,殿下,我不会让自己喝醉,我要守在殿下身边,时刻保持清醒。”

“大哥倒是为我找了个贴心人。”我轻轻靠在他身上。“他们……在幽州,可有消息?”

“老爷和大少爷都很好,殿下不必忧心。西藏王对殿下确是上了心的,殿下……”

我垂眸,唇边仍是笑。“我明白。濯修,你倒像我的大哥呢。”我取笑于他,他只是怔然,而后是千载不变的沉默。

夏天,枯燥的蝉鸣,无尽的烟雨,帝都的天阴霾,仿佛一片废墟。

南熏殿,让我魂牵梦萦的所在,那里不分昼夜燃着熟悉的龙涎香,那里潮湿阴暗的色彩衍化成帝国权力的图腾。他就躺在龙的心脏之上,我甚至分不清他是不是已经死去,西藏王曾说,他挨不过七月。

我喜欢隔着纱帐看他日益绝望的眼眸,他兴许已经不识得我了,有时候我挑开帐帘让他看清我的脸,他居然对着我温柔地笑。那样的时候,有一瞬间的不忍心,许久,我狠狠掐住掌心,将幔帐放下。

满脸的汗水,夏天如此难熬。

宫车碌碌,溅起的水花划出一道美丽弧线。啪的一声,二十四骨的华丽宫伞张开,我从纱帐中抬头,满目是艳丽的颜色。

天阴沉着,分不清是黄昏或是白昼。帝都潮湿的梅雨季,霖儿要在这森严恐怖的太庙替陛下祭祖,西藏王,也将从这里接走我的女儿。

“殿下,左相姚简书回京了。”

“殿下,东海王自日前离京,一路向东,往封地方向行进。”

“他敢走,那必然是有陛下旨意的,只不过,你我都不知道而已。”

凤翼宫的车辇在九重宫阙肆意而行,众臣惴惴,我不去看他们脸上交错复杂的眼神。我只宣刚刚回京的左相姚简书面见。

“姚相,你可听说过,傀儡虫?”我轻挑眉,他脸上是化成灰烬一般的神色,死寂,绝无波澜。

“臣不知。”

“没关系,我也是才听说这新鲜玩意儿。据说这种甲虫服食后可使人延长生命,但会陷入神智不清的状态,如同……玩偶一般。”

他与我对视,没有丝毫退却。“那倒是治愈重疾的良药了。”

我背过身,面对空荡的大殿冷笑道:“姚相,你何时才肯放手?”

“殿下,你所寄居的这座华丽宫殿即将倾倒。”他笑,眼神中遍布讥诮与邪恶。“你打算安身何处?”

“姚简书,”我缓慢地读出他的名字,目光也变得阴狠起来。“陛下这些年是如何对你的,你的薄情寡义,真是令人震惊。”

灰飞烟灭,我那夫君恐怕万万不会想到,他还没有咽气,这被他宠若至宝的人就露出这样的嘴脸。我可以忍受自己对他的恨,对他心狠,但不能忍受姚简书此刻这样的神情,因为他得到了我得不到的东西,却又不去珍惜。

“情?”他轻笑起来,一瞬间,倾国倾城,佳人如许,怨不得我那夫君至死不忘,但这张脸充斥着毫无人气的淡漠与癫狂肆意的血腥意味。“你我当真都不配再提这个字。殿下,你可知,此生,你负过多少少年心?”黑瞳森冷如铁,我仿佛看见其中琉璃一般的我的倒影。

“够了。”我觉得倦了,如此这般纠缠,毫无意义。说到底,我们谁也不肯放过谁。我重重呼吸,我想,我是需要再勇敢再忍耐,起码为了霖儿。转念便笑,沾染几许飘零无助的意味,原来虚与委蛇,我也可以信手拈来。“姚相,我们究竟是友是敌,这辈子,怕是永远分辨不清了。但我猜,你不愿亲见我身首异处,也不愿我为所欲为,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缓缓落座,眼波黯淡。

“我可以率领百官助太子名正言顺登基为帝,你能为我做什么?”姚简书笑,神色却有些冷。我心底暗嘲,你左右是有些资本,但终究一朝宠臣而已。

“我可以保证姚相后半世荣华富贵,安度一生。”我想这对他来讲可能没有什么诱惑力,或许,他根本已经拿到了确保自己姓名无虞的底牌。

果然,他笑,在我眼中有一种嘲弄的滋味。

“殿下该知道我离京并非探亲故里,也非流连山水,当中玄妙,你不该不知。如今东海王已在封地起事,意欲勤王。”

“勤王?”我冷笑道,“陛下还未咽气,连他也要反了?”

“东海王是陛下心腹手足,宗室极为器重的人物,他此番是勤王,诛妖后,灭散布蛊毒的藏人藩王,我想,天下大半宗亲王室,都是皈依东海王麾下的。”姚简书神色更是清冷了,他直直看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心。“殿下,蛮夷藩王纵有武力,但民心所向,终究是正统王室,你倚蛮王疏宗亲,太子如此登基,日后难免非议。”

我气极反笑。“我沦为妖后,姚相种下这傀儡虫,如今反倒成了忠臣,我猜你离京数日,便是要布下这弥天大网,好叫天下人都以为蛊毒与傀儡虫都只与我有脱不了的干系?”

他仰天长笑道,“殿下,一切都被你说中了,唯一不中的,是我的心。”他目光灼灼,从我身边走过。“如今殿下想要再返回头来求我,怕也已经来不及。”

“姚简书……”我气极,一把扯住他的手腕,指尖隐隐作痛。“你是否拿到了遗诏?”额上突突地跳,我看着他,有些眩晕。

他笑,露出森白的齿,目光在我泛白的手臂间流连片刻,神色几许犀利。“不错,殿下想必知道,上个月,陛下曾宣九卿觐见。”

“那匣中,有至你于死地的物件。所以,不管前路如何,殿下还是三思……”他在我耳边说。

“我知道东海王罪不可赦,理当伏诛,我也知道,殿下为了小太子能顺利登上皇位,已是遇佛杀佛,但,在下只是不想死而已。”他深深看我一眼,而我完全没有说话。

“殿外好大的雨。”我撑起一把属于凤翼宫的华丽宫伞,递给他。“姚相当心,莫要得了风寒。”

他接过伞,顺势握了我的手,旋即分开。伞外是灰沉沉的天,雨滴飘到他脸上,瞬间透明。“请殿下两个时辰后往南熏殿见驾,臣告退。”

帘外雨疏疏,我挑起匣内七支蛇形簪,密密将它插了满头。

“殿下,当初倒是不如,在沂州……”

“他要是有那么容易除掉,就好了。”我阖上妆盒,将掌心多余的紫粉拭去。

“濯修,你知道吗,只需要一道密函,就可以至我于死地。”我用手指轻轻抚摸刚搽了紫粉的脸,细腻,柔滑。

“陛下留了遗诏呢,一式三份,中书令,太常府,宗正府各一本。我这夫君,他怎么会要我好过。”我梳了高高的宫髻,又快到觐见的时辰了,虽然他瞧不见,但我还是细细的梳妆。

南熏殿的夜是一片恐怖的黑色,不管有多亮的灯,不管有多少的宫女太监,它像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而处在漩涡的中心,只有我。

濒临死亡的人,呼吸像是林中的风声,有种摧枯拉朽的魔力,我怔怔望着他,忘记了一切。

他——这还是他吗?我轻轻抚摸他的脸、他的手……有多久不曾这样了,他只是睡着,对我的潸然泪下无知无觉,然而这一切我都不再熟悉。

曾几何时,我还是粉面玉琢的青葱少女,那时候宠冠六宫,在他皇权的庇护下妄视宫规教条,只因,有他宠着我。

权贵之女,位极中宫,他躺在龙床上,宫闱内外,就可凭我杀伐决断。可惜,他不知道,骨子里我是脆弱的。我所有坚强的理由,都只是为了掩饰我的脆弱——可他永远不会知道。

他临死前,只是念念不忘杀我。

可他已不会再醒来,所以,不会残忍到亲口对我说出这句话。很好,在我心里,他还是当初宠我弃我的夫君,而非要我性命的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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