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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3.张之洞(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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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3.张之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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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二年,张之洞再度会试,闯过贡士选拔、贡士复试关,入围殿试。殿试就是考策论,考察人的综合素质。张之洞本来获得二甲之首,然经主考官宝鋆推荐,慈禧太后复阅,亲笔圈定张卷为一甲第三,拔前一个名次,俗称探花。一个名次之差,天壤之别。因为殿试录取的进士分为一、二、三甲三个等次,一甲三名,依次俗称状元、榜眼、探花,享受太和殿传胪、荣恩宴独坐专席、出午门游金街等殊荣,极为风光。而且,一甲三名可免试进翰林院,授修撰或编修之职,相当于讲师、助教一类),而二甲、三甲则要经过朝考择优录取,只是进院学习(相当于研究生),三年后再经散馆考试合格才能成为修撰或编修,与前者相比,年资上差了三年。可以想见,张之洞对慈禧感激之深。

到光绪五年,发生清朝史上绝无仅有的吴可读尸谏事件。同治死后,急匆匆地奉四岁的载湉继位。因同治无子,慈禧发布一道懿旨:“载湉承继文宗显皇帝为子,入承大统为嗣。俟嗣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这里面含着一个漏洞,若光绪所生皇子只是给同治继嗣,则象老百姓只继香火,不继帝位。那入了太庙的同治以后就没人祭祀了,因为进太庙祭祖是天才天有的权利。无人祭祀,那所谓继嗣就是一句空话。但是也不能把继嗣规定为继嗣兼继统,这样的话光绪将来的长子就是太子了,犯了清朝的大忌。康熙的时候儿子太多,为争帝位屡换太子,父子兄弟之间谋权夺命,骨肉之间杀得血肉横飞。所以康熙晚年立下规矩,不预立太子,改为秘密立储。

所谓秘密立储,即是皇帝认准哪个皇子后,即书密诏,一份随身携带,一份藏于乾清宫正大光明殿匾额后。皇帝死后,将其身上的和正大光明匾后的密诏两相印证,由皇室近支亲王和朝廷枢臣共同验明后,公布继位之人。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可是没人敢提。

这时候出了个吏部主事,参加穆宗梓宫永安大典后,上吊而亡,留下一份奏折呈交慈禧。折中说,太后懿旨只言继嗣未说继统,历史曾有这种例子,甚至有为了争夺皇位继承权杀害先帝嗣子的事。所以,他请太后立即为穆宗立下嗣子,并言明嗣子即嗣君,以后现皇帝即使有再多的皇子,也跟皇位没关系。

她必须尽快处理这个问题,公开答复谏者天灵,难度相当大。诸臣均上折提出办法,只有张之洞说到了点子上。他首先确认两宫太后当年所发的懿旨的关键词:立嗣即立统。穆宗的嗣子由光绪皇帝的儿子中出,既是亲生,怎能加害?而吴可读要求预先指定一人为嗣皇帝,即为太子,违背皇室家法不预采纳。最终的结论是:不必指定何人,将来光绪皇帝的儿子中继承大统者就是穆宗的嗣子。这个分析真是高明无比,令人不由得击节赞赏。实际上就是说,皇室该怎么干怎么干,吴可读的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到光绪六年发生了午门护军案。慈禧派出宫外办事的太监狗仗人势,没到敬事房开“放行单”强行出门,与午门护军发生冲突,东西毁了,太监、挥军都受伤。慈禧当时正在病中,送的东西又是给她妹妹的生辰贺礼,两下交激,勃然大怒,懿旨严惩涉案护军!究其实,护军严守宫纪却遭重责,太监违规却安危无事,如此皇城门禁将慢慢变成一纸空文。更让人担心的是,明朝太监乱政的悲剧又将上演。可是满朝文武明哲保身,谁也不愿为了几个小小护军开口。慈禧后来反省,颇为后悔,这时候,张之洞的《阉宦宜加裁抑折》到了。这个折子,在清朝大臣所有言论里,无论从哪一方面说,都算得上是见时见机的名折。

折中措辞极其委婉,又通贯深意。他改护军打太监致罪为抗懿旨获咎,又暗示太后亦有惩治太监之心,“臣能喻之”,而太监、护军却未必知道,这样,“太监不喻圣心,恐将有藉口此案恫吓朝列妄作威福之患;护军等不喻圣心,恐将有揣摩近习诋谄事貂珰之事。”建议对太监严加稽查,“履霜坚冰,防其渐也;城狐社鼠,恶其托也”,防止太后成为太监骄纵的庇护。这些话,慈禧如闻熏香,大悦,遂薄刑护军,严惩太监,官场士林长舒一口气。这个折子,使慈禧最终决定,重用张之洞。

李鸿章凭借淮军班底的北洋水师及大办洋务炙手可热,也有一个刺挠他的人,就是两朝帝师翁同龢。两人有旧仇也有新恨,性情尤为不同。李鸿章是真小人,事事为实效为先;翁同龢则是伪君子,干什么要扯上些冠冕堂皇。事实证明,迂腐敌不过不要脸。但翁同龢在识见正义,道德操守等方面堪称楷模,脑筋也非常人可比,只是拘于孔孟之道,不忍之处多些而已。于是慈禧需要拉出张之洞,泄真小人的一分劲。事实上,以李鸿章的老辣圆活,翁同龢的正义操守,张之洞的谨慎练达,构成了晚清政局的三驾马车,使清廷在外交、财政、新政等方面都有堪任之材,保证了政治的稳定,经济的发展,——虽然因这座将倾之厦,只是勉勉强强罢了。张之洞可堪抗衡李鸿章的,一是他湖广亦练有新军,二是洋务上高歌猛进,三是宦术之精已多有显现,是个少有的文武兼备之材。故此,争取过芦汉铁路这一大项目,兼济湖北汉阳铁厂,功成之日,也就是他张之洞与李鸿章平起平坐之时。

但是,张之洞没高兴多久,又给李鸿章一脚踹个正着。

清晨,京师内城北门——德胜门上的旗子一溜儿蔫蔫垂下来,半睡半醒地听着城外的驼铃声。往城里送货的骆驼正在沿城墙而行,步子迈得长而缓慢,仿佛徜徉在时间的长河里。一忽尔间,在东边天空的最矮角,阳光铮然射出,贴近地表的朝霞刹时被染成蜂蜜色,巍峨的城墙、高耸的城门楼上立时抹上一层薄薄的光晕。

“喔——噢——”城门上整齐列队的守卫们长长一声吆喝,早已守候在城门两边的官员,身着朝服跪伏两厢,两溜红顶子如同凝固的河流。随即一长溜车马缓缓踱出城外。打头的是十六匹高头大马,一排四骑,前后四排,一色的红里透黑,毛梢亮得出油,胸前肌腱子鼓得象要爆出来;马上的人盔甲鲜亮,英姿勃发,不时轻催马匹,那哒哒的蹄声又脆又清。后面跟着持枪的皇宫卫队,前后左右拱卫着一驾明黄色的驮轿子,拉轿的马额头上一律系着红缨子,嚼、环、鞍、革荐,配着锃亮的铜什件。驮轿之后,迤逦四辆车轿,不过颜色有红有绿了。最后一辆车轿里,两个明丽的贵妇人并排坐着,有说有笑地谈着话。

“妹子,皇上的心情还好吧?”

“嗯,大公主。”珍妃回过神来,抿嘴一笑。她外罩素白纱衣,“两把头”发饰中间一朵大红花,巍巍高耸,乌黑的头发由中间分开,紧贴头皮,愈发衬得眉清目秀,姿影生香。“皇上亲政以来,一心想把老佛爷留下的这副担子挑起来,挑好,咳咳……”珍嫔突然咳嗽起来。“大公主,想起那天的事,真不知怎么感激才好……”

“瞧瞧,别这么客气。是不是穿少了?”大公主一只手为珍嫔拍背,另一只手去掀车帘。她这些日子频繁进宫,不知搞什么东西。因为知道今天光绪要带领后、嫔们一道谒临颐和园,她昨天就睡在景仁宫里。

“没事,大公主,我穿了不少。总要咳几天才能好……谢谢大公主记着皇上。皇上总说自己年轻,多亏了老佛爷,咳咳……皇上还说,老佛爷对大清国的恩怎么报也不过分。”

“嗯,倒有孝心。老太后听了,不知高兴成什么样。不过说起来这几年日子倒是挺安宁的。长毛早灭了,捻子也剿了,西边、南边有小打小闹的全都一抹平。各国跟大清之间也平静了许多。大好局面,老太后正好可以卸下担子,享享清福了。我这个人一好伤疤就忘了痛,那些年什么调兵啊运炮啊海里打山上追啊,全好象做了个梦。这么些坎都过来了,这不说明咱大清的气运正旺着吗?”

大公主这么说的时候,珍嫔又坠入刚才的思绪。文廷式南归近二十天了,内奏事处的登记太监前天果然看到了那封湖南巡抚邵友濂带有附奏的奏折。当天翁同龢便递了牌子,请见光绪皇帝,叙说了文廷式、龚夫人及梁鼎棻三者间的事实情况,此折暂且“留中”。昨天到了景仁宫,珍嫔提及此事,光绪的表情不以为然,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朕心中有数。得有个妥善办法,堵住某些大臣的嘴。”

这件事背后的主使已经清楚了,钟粹宫的两个太监在烟馆供述,是皇后与军机大臣孙毓汶密谋此事。光绪所说“某些大臣的嘴”,是怕这事仓促处理,会逼得孙毓汶把事情捅到慈禧那里,麻烦就大了。

现下当务之急是沉着,等待。因为当初文廷式与翁同龢商量了详尽的对策:假如王先谦的折子已经到了养心殿,那就要王先谦再补写一份澄清的折子;另外再找到梁鼎棻把事情最好了结,至少他也要再出份证明。然而当时通信不便,什么事情就看当初计划得周不周密,事后办得顺不顺利。文廷式当前最大的可能是在湖南,翁同龢也想过在廷寄湖南巡抚的文件里附夹给文廷式的信,想想不妥作罢。不过他让一个恰好回湖北武昌的人带了一封信,给湖广总督张之洞,请他酌情给湖南方面通个气。这个捎信的人,几年后将闻名全国,就是到京办事的湖北巡抚谭继洵之子,侠风浩荡的谭嗣同。

珍嫔觉到胳膊被人戳了好几次,回过神来。大公主刚才讲的,隐约听了点儿。

“唔,大公主,这都是些什么事呀?”

大公主显得心思深沉,“根本忘不了。你不知道,那些年我的心老悬悬着,白天悬,晚上睡觉摸一摸,还没放下呢。不过说来说去,放不下心的还是洋人,撵又撵不走,躲又躲不开。尤其这个英国,这个俄罗斯,还有那个法国。我真想有一个功夫,这么一划拉,那些家伙们全都‘嗖——’滚进汪洋大海去了。”珍嫔吃吃笑起来,“对了,提起英国我就生气,就是它第一个逼迫咱大清签条约。今年二月,这些猪毛子又在西藏那儿毁卡房,占要隘,最后逼着驻藏大臣升泰签了那个什么什么……”

“藏印条约。”珍嫔接道,“他们的胃口恐怕不只此。我在皇帝那儿看过西疆地图,巴不准,这伙洋毛子还瞅着葱岭以西的帕米尔高原呢,咳咳……”珍嫔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拿出个小药瓶,拧开盖,咕咕喝了两口,“听说,俄国鬼子已经动弹了。”

大公主惊奇地看着珍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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