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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7.大烟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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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7.大烟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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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夫……”

“不,三哥,叫我馨音,妹子。”

她本不胜酒力,喝得不少,转过身来,正对着文廷式。坚硬的乳头好象小孩的手指,不住触拔着文廷式的胸膛。她意醉情迷,这么多年的苦守、忍耐,今天已经到头了!

“妹子,”文廷式身子朝后,强令头脑保持清醒,“你不嫌弃我已有妻室,三哥很知足。可是,还不到瓜熟蒂落的时候。敌人正抓这们的把柄,我们没有,故理直气壮;可要是……就是拆自己的台子了。馨音,三哥其实比你还急,每天都急巴巴地盼着,但不是今天。馨妹,你能谅解三哥?”他静静地等待着,直到龚夫人嘤地哭起来,走向东卧室。到卧室门口,如同往常一样,她回身迷人地一笑。

次晨,两个太监果然又等在门外。昨天两人回到钟粹宫,对齐了眼撒谎,说跟到西什库大教堂那儿,文廷式钻进去,再没出来。这家伙私通洋人!怎么狠怎么说,说完了才觉得解气。

文廷式这次折向东南,一路疾行,甩出去一个大圈,回到东交民巷使馆区南路,兜头钻进一家大烟馆。金大万纵是好身手,也累得倒喘气。昨天脚板起泡的眯眼青顾念皇后的赏又来了,本以为跑断腿的事一辈子就碰上一次,谁料比昨天更严重。两个猫在烟馆对面一个吹糖人挑子那儿等。脖子开始咕咕叫,眯眼青手在怀里揉了好久,去买了几个油饼来。

“老敬,”金大万叫着眯眼青的姓,说话客气了许多。又伸臂拍拍他,极小声道,“瞧着,人一当官就有钱了,能进这个档次的馆子了!”

“绮梦阁,”眯眼青小声念,“气派比上王府了!进去抽一泡得多少钱!瞧,出来那几个,不是北洋海军的官爷?”

“等等等等,我看看。……没错,还他妈小妞往外送呢。我想想,对,那天咱去抬他们给主子的礼物,那个瘦子就在边上。叫……”

“姓丁……汝昌!”

“还是你他妈脑子好使!”

“你才他妈的。”眯眼青小声嘀咕,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欠,“这得等到什么时候,老金?咱是不也……”

“好,”金大万把半边油饼甩到路边,也一个哈欠,“难为你孝顺,请我进这么好的馆子。”

“我我我可没说,”眯眼青一连摆手,“除非我也能象你,偷出几样金货来……”

金大万赶紧用油漉漉大手捂住眯眼青嘴巴,“怎么又瞎咧咧,你娘的!”

几个小孩见他们一惊一乍的,互相瞅瞅嘿嘿笑起来,一面把手中糖人往舌尖上舔。“去去去,笑什么笑?”两个人强忍着烟瘾,不时瞅瞅烟馆大门,一边瞧着吹糖人的干活。吹糖人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人,眼角皱纹又黑又深,面皮冻得发青,上唇胡子上沾着几点清涕。他用小铲从一个长方柜下的炭炉铁勺里取一点热糖稀,放在沾满滑石粉的手上揉搓。火候差不多了,便用嘴衔起来吹,待有小泡鼓起立即放进涂有滑石粉的木模里,一边把模子握紧,一边鼓起腮帮子用力往气孔里吹气。过会儿木模打开,一个糖人就出来了。老人面上毫无表情,取过根苇杆沾点糖稀帖上,顺手插进长方柜边的圆孔里。

“走走,”住了会儿,金大万眼泪鼻涕交攻,终于忍不住了,和浑身发抖的眯眼青进了不远处一家“燕子窠”。所谓“燕子窠”,是京城一千多家烟馆里最低级的一种,只有木板榻和烟枪。瘾君子整天土不离口,奔走于住处和烟馆之间,就象燕子衔泥筑巢似的。一进门,呛鼻的汗味脚臭气直扑而来,这时哪管得这些。金大万到柜台上交上几文,换回一个粉色花纹纸包的细长杆儿,长约一寸,另有一个记上钟点的烟证,直扑臭味更浓的烟室。朝看灯的一晃烟证,便去挑烟具。最重要的是烟枪,那种吸了多年的老枪最好,其次是别人刚吸完的热枪,劲大,有味。金大万挑来挑去都没有,旁边递过来一支,“还有点热乎气。”金大万听着声音熟悉,一扭头,眯眼青滋着大黄牙朝他献媚。金大万抬腿就是一脚,眯眼青挨上后只是身子一缩,又佝偻着靠过来。

“金班,”他声音颤抖着,特意用尊称,“钱都买油饼了。”样子就象只剩一息游丝的狗。金大万暗叹一声:罢了!甩手扯过烟枪,躺上黑乎乎的短床,枕上粘乎乎的高枕。眯眼青细长身子一蜷,象鬼一样躺在另一边,一条腿支地,以免滚落。烟盘放在床头边木凳上,金大万把花纹纸和里面的一层蜡纸小心翼翼揭开,取出油墨锃亮的一截大烟,极长极长地喘着气。他一手拿起大烟枪,另一只手拿起烟扦,把大烟放到烟斗上侧头对准烟灯,烟扦又戳又划,吱吱地吸进头一口。眯眼青一直在眼巴巴瞅着,这时急忙下床,迅速从烟盘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水,递给金大万。金大万憋着气,喝了一口,停止呼吸,把所有的烟气都消溶在肚子里。这时候,旁边一张床恰好空出,眯眼青赶紧把床拖过来,到金大万手里拿枪。金大万手一紧,跟着极准确一脚,正中眯眼青腰眼。后者捂着腰痛苦地闷哼一声,弯成个“V”字形,可是丝毫没敢声张。金大万一边吸了三口,烟枪才到了眯眼青嘴里。

眯眼青早备好一支黄烟卷,用烟棒先吸上几下,才美美地把烟斗凑近烟灯。然才吸了两口,又被金大万夺过。眯眼青心急火燎的,可就是不敢夺回来。一直到金大万再也吸不出烟来了,他才接过,麻利地把烟斗打开,用烟刀把锅底灰刮到蜡纸上,抖进烟斗眼,再用烟灯一烤,吱吱吱地吸上这最后一刮海儿口。

眯眼青意犹未尽,瞧瞧金大万,正失落地望着顶棚。眯眼青眼皮一勾,看着他在裤兜里不住动弹的手,真想变成只神虫把里面的钱都掏出来。一阵脚步声响,两人一抬眼,一个虽然有点老,但模样还过得去的女人站在烟床前。她一声不吭,眼珠子盯着金大万。金大万倒不至于被这残花败柳打动,却被她手里的东西打动了。纤纤十指间,正翻来覆去勾魂摄魄地转动着三根花纹纸小圆棒儿!那女人把三只小棒儿往金大万鼻下一晃,转身袅袅地往里间走去。绝对的上等货!即使包着两层纸金大万也闻出来了。他溜腿下地,直直跟了去;后边当然少不了那个歪歪斜斜的老虾公……金大万再次见到眯眼青的时候,中间还隔着一个人。只觉浑身钻心的痛,突然,脸上重重挨了一拳!

一人上来把他的腿分开,往边儿一甩。他下意识要飞出一脚,没敢踢。窄小的房间里站着三个彪形大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恶狠狠瞅着他。另一个汉子正在扇眯眼青的耳光。

“他妈的,没把的太监,竟然敢耍我的女人!”

在他们中间,躺着一个光身子的女人,浑身抓痕和牙印,头发也被拔下不少,正是太监施虐才会有的样子。这时眯眼青一声惊叫,也醒了过来。那女人抓起衣服,跳下床去,一边扇着鼻子。眯眼青褪下的包腰毛巾不知多长时间没洗过,淋了尿散出极臊的臭味。

“哪里的太监?”络腮胡子也扇着鼻子。

“紫禁城,钟……钟粹宫。”

“出来干什么?”

金大万猛然警觉,瞅一眼眯眼青,没吭声。眯眼青挨了一脚,也不吭声。

络腮胡子揪起金大万头发拖到地上,在他眼前伸出三根指头:“那好,有三条路,一,每人交一千两银子,私了;二,官办;三,查出你们的宝贝来,给我女人泡酒喝!”

眯眼青那边咝咝响,尿禁不住喷出来了。金大万也是不禁变色。他想当年也是个厉害角色,但去了势又当了这么多年奴才,悍气大失,精神一下子垮了,抱着那人的腿就跪在地上。“爷爷,爷爷,您问吧,问什么我说什么!”他只有当太监这一条路了,如果不说只有个死;说了,只要嘴巴严,回宫还可以当他的差使。

“出来干什么了?”

“皇后要我们盯一个人的梢。”

“谁?”

“文廷式。”

“盯这家伙,”络腮胡回头看了眼同伴,“他跟咱有仇!妈的,——干什么?”头又转向金太监。

“不……不知道?”

络腮胡子两眼一瞪,揪着辫子把他绕过身来,照着脖子就是一脚。他又把眯眼青揪过来。眯眼青的屁眼又拉出一串秽物。

“到底盯他干什么?他妈的告诉你,这家伙只能由我们宰!说,吞吞吐吐要你命!”

“是,是,是皇后娘娘叫我们来,来的,大,大,大概是孙,孙大人和她,她……”

“孙什么?”

“军机,机大……臣孙,孙毓汶。”

文廷式知道这个消息后,告诉了户部尚书翁同龢,请他务必转告珍嫔。下午,他便与张謇一起往天津,乘坐去上海的渡轮。然令他没想到的是,船将起航,发生了一件又惊又喜又无可奈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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