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三十一章 又见故人（1 / 1）
晚上回去和连琼琚提到这件事，季小悠很伤心，“这样我们预定的发行计划都打乱了。如果不能leverage 南木，我们什么都要自己做，至少要两年时间。”
连琼琚说，“太过份了，明天我发个邮件，让田智慧赶紧把这件事搞定，不然我就报复她。把她的照片发给她们全公司人看。”
“千万不要。”季小悠说，“矛盾公开化对谁都没好处。或者我可以再找其它的partner,或者再过几天我可以再和王总好好谈谈。我相信只要我们有诚意，早晚还是能打动他们的，毕竟业务的整合对他们也有好处。他现在这个态度可能也是暂时的。”
连琼琚说，“你看吧，每次我说报复她，你都不让，好像她是你的宝一样。”
季小悠说，“我其实是担心你。我是为了大家好。再说我知道你也就是说说，你心里也不想真的伤害她不是么？”
连琼琚，“你就是心太软。来吧，别不开心了，我给你跳舞吧。街舞表演现在开始！”
季小悠看他像个机器人似的扭来晃去，不由开怀大笑。
她说，“行了行了，真是难为你了。其实我明天可能会见到她。明天中午在名都有同学聚餐。只有付健妮知道我会去。其他人我都没告诉。当然，田智慧也不知道。”
连毛毛，“你去吧，她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季小悠，“她要真是往我脸上泼杯茶，或者打我一耳光，我反而没有负担了，那样我就不欠她的了。”
连毛毛，“你放心她不会的。在这种情况下，谁先动手谁就是没理的那个。她不会连这都不知道。”
想着明天的聚餐，季小悠一夜都没睡好。
为了确保连琼琚不激化矛盾，她一到公司就给他发了邮件：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以和为贵”。从没听人讲以“斗”为贵的。聪明如你，不会看轻这中华文明世代相传的智慧结晶吧。
她这人比较好强。你就让她占个上风，出出气，又怎么样呢？你不会少一块肉。她气顺了，也搞不出什么大事来。相反，做大事的人，才不会拘于这些小节。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我担心――如果你真的喜欢我。
马太福音里说：凡栽种的，若不是我天父栽种的，必要□□。任凭他们吧！他们是瞎眼领路的; 若是瞎子领瞎子，两个人都要掉在坑里。虽然你我未必有缘携手走完此生，至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变成“两个人都掉在坑里”吧。
每个人都凭良心做事。人在做，天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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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名都的时候季小悠紧张的一度想吐，喉咙涩的说不出话来。她在前台比比划划要了一杯水，大口大口的吞下去。
从门口到包房十米左右的距离，她竟走了二十分钟。
田智慧看到她的时候，显然一惊，但她还是低低的Hi了一声。季小悠也Hi了回去。去吃饭的一共有十一位同学，田智慧和Carl中间有两张椅子还空着。季小悠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Carl旁边。
季小悠本以为自己会不知道说什么，谁想话竟然比平时多的多。那边厢田智慧也是一样，拉着旁边的施方也和付健妮说个没完。
施方也说他儿子现在已经不怎么咬人了，所以家里的人都不再鼻青脸肿。他说自从有了儿子他的所有心思就都在这个小家伙身上了，好像活着都是为了他，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季小悠说将来我写个小说你来做个原型好不好。施方也说没问题你可以把我写的很坏，只要到了最后给我一个救赎就行。
然后众banker又聊起来最近由金融危机引发的经济危机。投行开始狂裁人，楼市也开始下跌。很多人被裁后会想到去读书。
施方也说她老婆想读博士。
付健妮说，“今年的bonus都不一定拿的到你还送她读博？”
田智慧说，“读博士是有工资的。”
季小悠说，“施方也是他们家唯一的revenue source.”
施方也说，“就是这个revenue source太单一了，所以要搞搞多元化。”
季小悠几次看向田智慧想和她搭话，可是她一直没有看过来。季小悠想想也就做罢。不过她老是觉得或许田智慧心中也在想着一样的事。
季小悠注意到她胖了很多。头发也剪短了。
季小悠故意对旁边的Carl说，“我要调到北京去了。” 她希望田智慧明白她的意思。
一时间同学都很吃惊。
“公司想在那边成立一个办事处。我这条拓荒牛就主动申请过去了。不过也许一两年以后，我会再回来的。”
“那在香港的朋友越来越少了，真没意思。”付健妮有点不舍。
“你看咱们班的banker抗跌能力多强，”季小悠转换话题，“该加班的加班，该出差的出差，没有被干掉的。”
“那也是人人自危啊。”施方也说。
“是啊，我最好的朋友前几天刚被干掉，我现在特别担心哪天就轮到我。”付健妮拍着心口。
“你们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季小悠笑。
“问题是我们本来就不是骆驼。”施方也哭穷。
最后买完单的时候，桌上还剩了十元钱，田智慧说，“快点，banker们，每人扯一个角走吧。” 大家哄笑而散。
饭后回到办公室付健妮在MSN上问季小悠：
“你不是真想去北京吧？那他怎么办？”
“我如果不离开，我就没有办法和他真的分开。”
“那你真的舍得放弃？”
“不舍哪有得。再说他愿意的话，他可以离了婚去北京看我。”
“那他要是不去呢。”
“不去就算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以前总逼着他给我讲这个故事。他很不理解为什么我老是听这一个还听不厌。”
“我看你是嘴硬。你其实是不想走的是吧？”
“我留下来又能怎么样呢？你听过离歌么？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你还真想的开。”
“想不开的人都是和自己过不去。”
季小悠心道，想开想不开她都只有离开，这才是对大家都负责任的做法。《画皮》里妖娆妩媚的小唯，最终也只能退出“三个人的电影”。诛三诛三，诛到了自己头上。
11月3号是同事Evan的生日，Jon建议在Mid-level的一家Mexican Restaurant庆祝。
这天美国大选的结果也将揭晓。
Edward说，在他的家乡Virginia,人们是比较倾向于选麦凯恩的。
季小悠说她不喜欢麦凯恩。虽然她对他不是很了解，可是从他选了Sarah Palin做副总统来看，实在是很不明智。尤其是最近还出了“Sarah was pranked”的Video,在YouTube上谁都可以看到，简直是丢死人了。
这时Zack问季小悠：那你觉得Obama怎么样？
季小悠说，我对他印象不错，我从网上了解到，他在亚洲生活过很长时间，(他给中产阶级的减税率是麦凯恩的三倍，对科技企业全面退税，对华文媒体也很友好。
这时Evan看了一手机说，“President Elect, President Elect，Obama当选了”。
众人欢呼。季小悠说，“咱们得喝点酒庆祝一下。”
灯红酒绿中她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米莱和夏琳可以做朋友，朱珠和晶晶可以做朋友，我却注定要失去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