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 智慧复仇（1 / 1）

季小悠按了“send”键，整个人像被掏空一样。她从客厅一步步挪回房间。

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像一尾就要风干的鱼，没有一丝力气。整个屋子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第二天她没有去上班。她一整天都没有下床。没有上厕所，没有喝水，没有吃东西。哭了睡，醒了再哭。她的眼泪并不完全是为了连毛毛。此时些刻，更让她悲伤的是爱情对于一个女人所意味的东西永远比它对男人的意义要多的多。

自己也曾经是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的人。就算没有爱情，也要制造一些爱情的假象。比如在Darden的时候。像妈妈那样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毁了一辈子。像杜橙橙那样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甚至结束自己的生命。好像痛苦的永远是女人，逍遥的永远是男人。

幸福是自己给的，这话说起来多么容易。然而要有多强大的内心才真的做的到。一时间她觉得自己不仅仅是在为自己哭，而是在为天下所有的女人哭。为什么爱情对女人这么重要，为什么没了爱就像没了魂儿一样。难道女人真的是，一条男人身上取下的肋骨？也许这注定了女人这辈子不管多么聪明能干，也还是一定要依附于男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她觉得自己是很理性的和连毛毛分手，不应该这么难过。不应该的。自己也不是爱他到山崩地裂啊海枯石烂啊，没他就活不下去啊……

可为什么心上，却像是瞬间多出了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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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她被手机铃声吵醒。

猛的一激灵。拿起手机来看，有三个未接电话。都是连毛毛打的。她打回去，他说，“我在你楼下站了快一个小时了。我还想呢，再不接电话我就走了。我现在上去找你？”

“不用不用”，季小悠“腾”的从床上跳起来，“我下去找你，你在那里别动。我下去接你上来。”

看到她的时候，他一脸吃惊，“你怎么鞋都没穿，就这么穿着睡衣跑出来了。”

她扑过去抱着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说，“快放开。公众场合公众场合。你不和我分手了？”

“不分了。不分了。”季小悠破啼为笑。

他：“那下次什么时候再分？”

她：“看你的表现，以观后效。”

一进门她就说，你不是一直管我叫小流氓么今天我就耍流氓给你看。她把他推倒在床上，上去就亲。他大叫，□□啊□□。她说，“要不要打999啊，说你被一个处女□□谁相信呢。”

季小悠心想前边就算是悬崖我也跳下去了，哪怕在降落的过程中长不出翅膀，哪怕悬崖底下没有铺满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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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悠听着他的喘息，似潮水拍打岸边的轻颤。她心里充满了幸福感，突然很感恩。世界真是美好，香港真是美好，每个人每件事都那么美好。

他从背后抱住她，“小流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即使他在身边，她还是很想念。

季小悠这下子觉得更对不起钱智慧了。而钱智慧也一直刻意避开季小悠。

同学聚会的时候，季小悠一reply “去”，钱智慧就reply “没时间。”

慢慢的季小悠想也不能老是她一个人和大家有social的机会，她就故意缺席了很多的聚餐，好让钱智慧可以放心的出席。

这天连毛毛说，他已经和蘇錦讲定了一个价钱，不过他帐上没有那么多现金。所以只能先打二千六百万给她。

季小悠知道他在说谎。从去年十月开完十七大，他就把股市和楼市上的投资全都收了回来。他当时说这几个市都差不多到顶了还在里边待着就没意思了。这些钱收回来以后除了对一幢在中山的房子进行装修，就没干过别的。

季小悠知道他下不了决心和蘇錦离婚。不为别的，就为他对她的信任。他曾经说过：蘇錦是一个好人，无论他放多少钱在她那里，有一天他需要的时候她会把它们一分不留的都拿出来。然而这一切都有个前提，就是他没有和她离婚。

季小悠看着手中的过数纸，“难道她就什么都没问？”

连毛毛，“她问我是不是在大陆有了别的女人我说没有。我这也不算骗她，反正你又不在大陆。” 他说的有点心虚。

季小悠，“她就没让你给她个交代什么的？没有哭啊闹啊？”

连毛毛，“没有。我和她说我要离婚是因为我找了个算命大师，这个大师说我克她，必须得和她离婚。”

季小悠觉得好笑，“她怎么可能相信。”

连毛毛，“她真的信了，还说以后尽量少出门，不坐飞机。”

季小悠心想那可能是她敷衍他。无论如何这都是个显而易见的谎言。就像此时此刻，她知道他其实是有钱离婚的，他只是不想强行去离而已。也许他觉得事情到了“强行”的地步，会对大家都造成不能预见的伤害。

她还是相信他的。单纯的相信。认为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为她好。而且隐隐的，她觉得如果蘇錦不离，她也不想让他离。

虽然她曾经明明白白的和连毛毛讲过，可以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對方，可是她也明白，让他放弃亲手缔造的这一切，是不可能的。换作是她，为了一份前途未卜的爱情，放弃多年的心血也是要三思而后行。更何况，人说一旦过了四十岁，爱情就变成了生活中可有可无的“点缀。”五姨说的对，其实对于明天，她真的不知道出路在哪里。

他说，“钱智慧给我发短信来的。”

季小悠，“她想回来？”

连毛毛：“没有。我也不是拣破烂的她说回来就回来。我和她说你看Elsa以前对你那么好你能不能不要在别人面前说她。”

原来是这件事。季小悠和钱智慧的事已经如细胞分裂般在同学间传了开来。先是有人问付健妮，后来也有人问季小悠。对此二人都是三缄其口。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钱智慧现在是被人同情的那个，季小悠是当初的那个“狐狸精”。

钱智慧把季小悠从她的MSN和FACEBOOK上删除了。为此季小悠还哭过。

连毛毛接着说，“她说她谢谢你以前为她做过的很多事情。但你再也不是她的朋友，她现在恨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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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位相熟的客户打电话给季小悠，说南木公司正在筹备全国职业规划论坛，会邀请600多所大学就业指导中心的老师参加。他说，“我和他们的老总关系不错，你们要是想参加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这对VT来说，是不错的宣传机会。”

季小悠立即和南木的王总通了电话，简单解释了一下合作的双赢可能。她的侧重点倒不在参加本次的论坛，她更希望能够有长期的合作，VT的确很需要南木已经建立的强大的发行网络。

王总讲话逻辑性很强，他说：“我们早就听过VT的大名啊。希望早日跟你们合作。不如这样吧，就从这次论坛开始，这是一个好的契机。我们可能提供给你们的有：第一，大会手册中免费的彩色广告一页;第二，在所有宣传中将你们列入我们的合作伙伴;第三，可以在会场放置你们的易拉宝;第四，在分论坛里给你们30分钟的时间介绍一下你们的业务。”

季小悠说，“太感谢了，王总。那我们赞助一些书吧。所有与会人员，都可以免费得到一本我们的精选行业指南。”

王总，“好，那我让下边去安排一下。目前分论坛的presentation我还不能确定，会尽快给你回复。我到时就让市场部的小马给你联系。”

季小悠，“只有几天时间了，我去联系一下出版社，看看剩下的书够不够。”

10月30号，季小悠接到了王总的电话。

“我说你怎么还在香港啊？明天论坛就开始了啊。”

“啊？我以为你后来没有给我们争取到宣讲时间。”

“什么？难道我下面的人没告诉你？气死我了。看来我们的沟通出了严重的问题。”

“还有，我给小马打过电话，没人接。我们的书不够，出版社那边也来不及加印。你看我干脆给你PDF行么？”

“什么？书也没到。哎呀你不说这个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呢。我们已经在礼品单上列出来了。现在我只能重新去买本别的书来代了。这样，我马上去调查一下这个事是怎么回事，然后你半个小时后再联系我。”

“真是对不起了，那我晚点再打给你。”季小悠充满歉意。她觉得VT确实应该更主动的跟进的。书不够的事情没有及时反应给对方，毕竟是推卸不了的责任。VT一直在等南木来联系，而南木有可能也在等VT。没人采取主动，又或者大家都忙，没有及时更进。

半个小时后季小悠打给王总，明显的发觉他的态度与之前有了转变。

他说，“这件事情我们双方都有责任。目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你们不能飞过来赶上明天的宣讲，我只好找别人了。”

季小悠明显的听出他的不快，“我其实是很想过去的，我刚刚和我老板谈过，他觉得实在是太赶了。他不让我去我也没办法啊。”

王总的声音透出一丝冷漠，完全没了之前的热忱，“好吧，我了解了。”

季小悠，“真是对不起。希望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以后的合作。我们11月中会去北京出差，希望到时可以当面向你道歉。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现在可以做的，比如你们买书的费用，我们可以出，以稍稍做出补偿。我们真的很不好意思，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王总有点不耐烦，“不用了，也没多少钱。以后见面的事以后再说吧。再见。”

季小悠挂了电话，觉得王总的态度转变的实在太快也太怪。虽然这件事情VT也没有处理好，但是毕竟没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她想想，写了一封电邮给他：

“王总，

对于此次的沟通不畅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通过和你的交谈得知给你们造成了诸多不便，非常抱歉。

如果有什么我们可以做的，请和我联系，我们会尽力配合你，将损失减到最小。

Elsa ”

南木那边没有回复，季小悠突然反应过来：不会是钱智慧从中做了什么手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