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给你自由让你走（1 / 1）

你真的想得这么开吗？

我看着他,小 说网：/但是,至少我看的见的地方，叶晖是开朗的。就好像我们在香港的时候，说话那样无所顾忌。说起来,我上一次和他在这里还谈了一个通宵。不知道，经过了这一切，我们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样子。

快到周末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了叶晖。我们还是约在那个远离市区的茶吧。他依然坐在那个老位置，看见我出现,微微笑了一下。我在他面前的位子坐下,同样要了一杯摩卡咖啡。

“我真不敢相信，你会找我？”叶晖等服务的招待一走开，就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早就习惯了他说话简洁直接的方式。

“因为我想正式一点说声对不起。”我说。

“哦？”他挑眉。我会这么正式的和他说话 ,他大概感到意外吧。

“对不起。我对你的感受考虑的太少。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在香港的那几年，在我最迷茫最空虚的时候，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鼓励我。我却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过。我拒绝过你很多次，却一直都没有很肯定地说过我们之间没有可能。我想，也许有的时候我自己也想给自己编造一种幸福。而你，恰恰给了我这种编造的幸福。所以我一直放不下。”

我说到这里顿了顿，用很认真诚恳的表情看着叶晖。

“我做过很多任性的事情。我为我的任性，郑重的说一声对不起。”

一句迟到了很久的“对不起”，总比永远不会到来的“对不起”强。

叶晖听完我的话，轻轻一笑，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下。

“林湘，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我真的害怕他再次误会了什么。

“你真的认为，我会计较你的任性？”叶晖接着说。

“我……”我觉得我越解释会越糟糕，可是又不能不解释。

叶晖却在这个时候，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林湘？”

“人有的时候，会作出冲动的举动。并不是因为他们本身冲动，而是因为这种冲动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压抑很久。最后的冲动，不过是因为某个导火索。但其实就算没有这个导火索，该要发生的事情也还是会发生。”

他看着我，把自己杯子里的咖啡搅拌了一下。

“我相信你，你要回上海的这个冲动，不是听汪艳说了余永卿的消息之后才有的吧？”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仔细想想，叶晖说的，好像是正确的。

其实我在香港的那些年，一直都想回来找永卿。只是我没有那样的勇气。 汪艳给我的那个所谓的“余永卿的下落”，只不过是让我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一个放弃一切回来看看的理由。

“其实我也一直想来上海看看。你的那封email，恰好也给了我一个理由而已。”叶晖看我没有回答他，接着往下说。

也许，他本来就不是想问我，而是想问他自己。

“我原本很怀疑你和余永卿能否回到过去的状态。毕竟你们分开了这么久。你对他现在的生活，他对你现在的生活，都是不了解的。还好，我看到的，都是我想看到的。特别是在远处静静地看你和余永卿两个人走在一起。我才发觉，原来我们之前所有的，都算不上是爱情。”他一笑，“最多算是一种……想照顾你的感觉。”

“你真的这么觉得？”他的笑，让我稍微有一点放松。

“当然，还因为你很漂亮。”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又调侃我。”

“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算追上你这个系花。一松手就让你跑了，我很丢面子的。”他还故意做出很认真的表情来。

“但是呢，现在想一想呀。让你跑了也好，省得一天到晚总在我面前掉眼泪。”

你真的想得这么开吗？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是，至少我看的见的地方，叶晖是开朗的。就好像我们在香港的时候，说话那样无所顾忌。说起来，我上一次和他在这里还谈了一个通宵。不知道，经过了这一切，我们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样子。

“你的咖啡都凉了。要不要换一杯？”叶晖用手碰了一下我的杯子，见我没反应，又抬手我面前晃了一下。

“什么？”我一时之间没有缓过神来。

“你有心事吧。”他招手让招待过来，“我很少看见你如此魂不守舍的。”

招待很快新上了一杯热咖啡。

“这么明显吗？”我本来不想承认，但是后来想想，也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当然你以前也经常发呆。但是至少和我说话的时候不会。”叶晖还是那种自信满满的样子。

我忍不住一边笑一边摇头。

“哪里有？” 其实他说的也许是真的。因为我在叶晖的面前好像总是能把不开心的事情忘了。

只是，这一次我在想的，是和你有关的事情。而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叶晖笑笑。

“说吧，林大小姐。”

他虽然是笑着，可是眼神里全是鼓励。就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的样子。

“叶晖，你在黎语签了多久的合同？”

“为什么问这个？你赶我回香港？”他还是笑着。

我猜他是在开玩笑。可是，我好像，就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这个玩笑。

“我和黎语，本来签的就是试用期，我随时可以离开。而青亚的位子，也一直留着。其实我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想把你带回去的希望很小。现在想想，我还是没有你的气魄啊。”叶晖没有等我的回答。

其实我心里，听说叶晖的合同只是试用期的时候，真的松了一口气。试用期，意味着双方如果有一方不满，都可以随时中止合同。一般是企业考察新员工的一种方式。试用期的员工，工资相对低，职位也不是很有保障。但是，叶晖签了试用期，却给了他随时来去的自由。

“我那是冲动。”我说，“其实应该像你这样，都没有想过以后。”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想回香港。”叶晖说，“就算你找不回当初，你也不想回香港。你会选择待在上海，因为这是你出生长大的地方。可是，我就不一样了。我一定会回去，就算不能带你回去，我也还是会回去。”

他说的有点绕口，但仔细沉下心来一想，就会发现他说的其实很对。只有思考过很久的人，才能想到这些吧。

也许，他是真的想通了。

“有机会，我会去香港看你的。”我说。

“那好，把余永卿也带来。”他说，“我知道香港有家医院心血管科手术很有名气。另外，要是倩华想在香港找合作伙伴，也记得一定要联系青亚和我啊。”

我笑了。“一定。”

叶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喝了一半的咖啡又放下。

“对了，有件事我想我最好还是提醒你。”

“什么事？”

“余永言是不是最近在打什么主意？”

“啊？”我很惊讶叶晖会突然提到余永言的事情。

“他的动作太明显。我都看得出来，杨心雅不会没有感觉。”

“他做了什么？”

“新婚在即，天天和未来老丈人去酒吧……杨心雅不吃醋才怪。”

余永言带着杨东浩去酒吧？

我可以确定叶晖口中的酒吧，不是什么正经的酒吧。

看起来余永言确实是在按照我提的计划去做，只是他不想让我以身犯险。但是，杨东浩这么狡猾的狐狸，又在这么多年妻管严的高压之下生存。余永言在酒吧找流莺激怒杨夫人的方法，恐怕杨东浩不会就范。跟何况，就像叶晖说的，余永言自己也很危险。杨夫人还没有吃醋，杨心雅可能就已经先和他干上了。

“你最好先办法阻止他这么做。”

“阻止？”

“他这么样下去，这个婚礼说不定就要中止了。因为这种事情造成的倩华黎语联姻的中止，倩华会处于完全被动的局面。他是你未来老公的哥哥，你说话他多少要听一点吧？”

他说得很对。可是我心里还是一紧。

要是让叶晖知道了，这个主意原本是我出的，而且我原本还打算亲自上场，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我会劝他的。”我只是说。

我一定会阻止余永言这样做，虽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劝。现在这个事情，我也没有一个好一点的方法 ，有绝对的把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问题。

从咖啡厅出来，和叶晖说了再见。我看了一下手机，其实现在时间还不到晚上十点。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余永言打电话。第个电话占线，第二个电话被掐断，直到第三个电话才有人接。

“林湘？”接电话的确实是余永言。他背后的声音很嘈杂，多半是在什么热闹的场所。

“我有事情要找你。”我说。我的声音不大，不确定他是不是能够听清。但是我不想说得太大声。因为我不确定，他现在的状况，是不是方便。

“现在不方便。”他立刻就回答了。我听得很清楚。

“什么时候方便？”我问。

“我晚上回去和你谈。”他说。

“好吧。那你晚上到家附近市民公园。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等你到十二点。”

等我见到余永言的时候，他其实挺狼狈的。衬衫的领口都没有翻好。头发也有点乱。我依稀可以看见他衬衫肩膀的位置上，有一点淡淡的口红印记。

“你去了酒吧？”我看着他的衬衫说。

他一愣，看了看自己。

“很明显，是不是？”他有点尴尬，把自己的衬衫又理了一下。

“你这个样子回去，永卿一定看得出来。”

“是吗？我还特地稍微清理了一下。”

我伸出手，从他肩膀上取下一根微微染成红色的长发。

“这就是你清理后的结果？”

他看着我手里的头发，终于自嘲似地笑起来。

“这个，对我来说，好像太难了。”

他笑得很苦。大概是夜色关系，在矮灌木旁的路灯照射下，我只看到他的脸上一片苍白。

他在石凳上坐下。我跟着也坐下。我特地坐得远了一点。

“我今天见过叶晖了。”我说，“他说他会回香港。”

“是么？”他说，“还是你做事情利落啊。他有没有说什么？”

我看着他。

“他说你这个样子，会惹麻烦的。”

永言没有看我，只是对着地面说：“他也看出来了？”

“他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但是他知道你这样做会惹大麻烦。”我说，“你的婚期在下个月初。这个时候这样做，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让杨心雅很难做人。我知道你可能现在在乎不了这么多。但是你不能这个时候用这种事情惹她。”

杨心雅虽然做事有的时候不论手段。但怎么说，她都是从小被宠大的大小姐。虽然说她也知道余永言的心里没有她，但至少面子上，要让她过得去。这场婚礼从头到尾准备了这么久。据说，很多地方，包括婚纱礼服在内，都是杨心雅亲自设计的。她为这场婚礼花了这么多心思，这个时候余永言还频繁地出入某些场所，只怕引起的蜚短流长，会让杨心雅无法接受。

再坚强的女人，都是要面子的。能接受老公不爱自己的事实，并不代表能接受老公出轨的传言。

只可惜，很多男人，都不了解这一点。

余永言还是没有看我。

“该放弃么？”他说，“也许放弃也好。等到时候把那些底片拿回来，等永卿手术成功之后，我送你们出国。永远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不要回来。”

我只觉得，永言现在说话总让人堵得慌。或许是临近婚期，他现在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他说的每句话都很消沉，让我不知不觉就为他担心起来。

“为什么要我们离开出国？”我问，“那你呢？”

“倩华是我父母留下的。就算我再没有办法，我也不能这么轻易把它放弃。”

“现在不是说放弃的时候。”我说，“我们根本什么都还没有做，为什么要说放弃呢？”

他似乎不明白我的话什么意思，侧过头来看我。

“永言，你的方法行不通，不代表所有的方法都行不通。”我说。

“不行。我说过不能让你冒这个险。”余永言立刻反应过来我想说什么。

“你要是真想让这个事情早点解决，就交给我。”

“真的很危险。你知道杨东浩是个狐狸。”余永言还是反对，“这么和他去了酒吧这么多次，他还是一次都没有上当过。你和永卿的事情，黎语也是几乎人人皆知。杨东浩不可能不警觉。你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天衣无缝。”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而且，就算你能够做到，我也不希望你去。这件事情让永卿知道了，你又怎么说得清楚？”

我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余永言这么坚持不让我插手这件事情。

在他心里，永卿排第一，倩华排第二，而他自己，总是排在最后的。

“还有个办法。”我说。

“什么？”他问。

“我去和杨心雅谈一谈。”我说。

“是你自己说她不会和他父亲正面作对的。”永言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你为什么要找她？”

“因为我也是女人。我大概明白她是怎么想的。”我说。

他看着我，似乎在考虑什么，最后还是同意了。

“好吧。你试试看。”他说。

“等一下，还有件事情，我必须问清楚你的想法。”我说。

“什么事？”

“你想不想为难杨心雅？”我问，“我是说，你可不可以放弃那一半倩华？”

“你到底想和她谈什么？”永言大概是明白过来我什么意思了。

“我想让她先解除或者推迟婚约。”我说，“这个样子，我们才会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当年的证据。但是，这样一来，最后的杨心雅会失去所有。你和她婚约一场，你忍不忍心让她这样？”

余永言坐在我的右边，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待修。我还没有想好。一大早爬起来先贴文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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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输入中文了。如果还有乱码或者是编辑不对的，请告诉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