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2 章（1 / 1）

原来一切都是骗人的。而他竟就这样愚蠢的相信了那么久。擦干眼泪，他起身一路狂奔到书房，不久以后隔壁的训练室里充斥着各色最危险的光芒，魔法力量令人恐惧且不受控制的爆发，伴随着一个人声嘶力竭嘶吼咒语的声音。

真的，他为什么要在乎。他想要的是最极端的权力，他想要的只有让所有人俯伏在他脚下祈求生存，只有拥有最强大的力量才能实现长久以来的梦想。他不需要在生命中自寻烦恼地添加任何和情感有关的东西。没有感情的人才能在以后必将到来的战争中没有牵绊。至于他曾经答应过的事情，他根本不再介意。如果想获得最强大的力量，显然，黑魔法必不可缺。

他不知道有一个人正在阴影里默默凝望着他，眼底有薄薄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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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小姐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回来了。”萨拉小心翼翼地说。最近这位新的小主人变得非常暴躁，而且一刻不停地往自己已经超负荷的头脑里硬塞下成堆成堆的黑魔法。这让她无限怀念起“小姐”做家主的时光，尽管她很少回来，大概一年还不到五次，而且几乎不过夜，但她温和、友好，对他们这些长期受尽歧视侮辱的家养小精灵表现出令他们受宠若惊的尊重。如果没有她，整个城堡将保持百年不变的死寂，绝不会如现在这样充满生机。

他毫无反应。小精灵悲伤地看了看身边的同伴，放下他要的食物和饮料，然后一起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他当然知道Ｖａｌｌｅｙ没有回来，或许她已经觉察到什么。但这不正是她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吗？离开他彻底消失掉？那就让她如愿以偿好了，既然他再也不想见到她。

这一周他几乎没怎么睡觉。每当他坠入睡眠，就会浮现出Ｖａｌｌｅｙ的脸。忧伤的、微笑的、疼惜的……让他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只要想到这一切都只是女孩透过他对另一个人的关心，他就无法忍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生气，是因为自己一直被欺骗，还是因为女孩关心的人不是自己。而不知道让他更加生气。他始终无法摆脱，无梦魔药也不起作用。于是他不再睡觉，而是把一瓶又一瓶的提神药剂当水喝，整日整夜流连于书房和训练室，或去另一边调制足以让人痛苦地死上几百次的魔药。在这样大量的毫无节制的练习中，他渐渐感觉到一种扭曲的愉悦。他清楚这是不对的，但显然已经戒不掉了，黑魔法果然是极容易上瘾的。越来越深的黑暗积蓄在心里，隐藏的力量令他自己都感到恐惧，而自身本能的抵抗使他不断想起那个女孩，因而越发拼命的练习。

他不愿承认，但他深深地感觉到——迷失。

门再次被打开，声音并不算轻。他皱着眉恼怒地抬起头，看到两个家养小精灵抬着一个刻满古怪文字的石盆走了进来。虽然不过是家养小精灵，但萨拉和罗伊一直十分干净整洁，从未像现在这样狼狈过。漂亮的茶巾上满是斑斑血迹，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显然，他们刚刚严厉地惩罚过自己。

“主人。”罗伊怯生生地说，声音沙哑，“罗伊和萨拉恳求您观看一段记忆。罗伊和萨拉被要求不能告诉您，但罗伊和萨拉认为您应该知道……”

“和Ｖａｌｌｅｙ有关？”他冷冷地声音灵小精灵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我不需要。”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突然，萨拉笑了，一种非常诡异的笑，透出阴冷的寒气。他从没见过萨拉这样笑过，她总是那样天真可爱，睁着大大的眼睛。而现在，她变得那样陌生，仿佛从未认识过。

“你一定要，因为，你已经没有选择。”她动了一下手指，然后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了，甚至连发出声音也是徒劳。

“萨拉！你不能！”罗伊在一边惊慌失措地叫道，“他是你的主人！”

“他不是，罗伊。”萨拉平静地说。她现在已经根本不像地位低下的家养小精灵，眼神中闪烁着高贵不容侵犯的光芒，这是只有Ｖａｌｌｅｙ和Ａｎｎ才在不经意间流露过的神采。

“可是……”

“对不起，罗伊。”她说，但丝毫不带歉意。“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我觉得这并不重要，对你也没有什么意义。”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天生的家养小精灵。我曾经是一个巫师，而且，是一个拥有极其高贵血统的巫师。”

“我的真名叫做ＬｉｌｙＰｒｉｎｃｅ，是罗伊纳·拉文克劳和亚伦·赫奇帕奇的第一个女儿。在我的所有弟弟妹妹中，我最喜欢我的小妹妹。她一直是那样纯真可爱，眼睛里是最纯净的色彩。可是后来她爱上了斯莱特林家的一个男孩，一个酷爱黑魔法的男孩，他们想要永远在一起。本来全家族都反对，尤其是妈妈，但她一意孤行。最后他们终于准备结婚，那时妈妈已经过世，是大约五年以后了。在她婚礼前一天下午，那个男孩躺在她怀里为她演示新型的黑魔法，他们很幸福地笑着，笑着，然后那个男孩就睡着了，再也没有醒过来。这件事情对妹妹打击太大，于是她疯了，不久以后就在男孩死去的地方自杀了。”

“我很难过，于是回到落雪去问妈妈。她告诉我说，我们的祖先因为一起魔法事故，使我们的血液被永久加入一种魔咒。我们会反噬周围十米之内所有的黑暗力量，直到拥有这些力量的人消失。这就是那个男孩最终会死掉的原因。我带着在落雪漫无目的地行走，然后遇到了他。我至今记得他当时拉着我的手，用近乎绝望的声音一遍又一遍问我有没有看到他的姐姐，那种眼神让我终身难忘。”

“于是我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回去找妈妈，告诉她我要做一个家养小精灵，从此以后遵循一条最终命令，就是保护自己家的所有人能够幸福不再受到任何伤害。为此我得到了一个补偿：只要我不想就不会死。”

“在那之后我就来到了这里，照顾斯莱特林历世历代的后裔。我是看着斯莱特林从极盛时期慢慢衰落直到完全荒废破败。在这几百年中我用的最好的魔咒就是遗忘咒。就好像是一个怪圈，几乎每一代拉文克劳中都会有人爱上斯莱特林的后代，最后承受最大的伤痛。那时我会去找她们，让她们彻底忘记所爱的人。可我一直不知道这是在拯救她们，还是让她们陷入最深的悲哀。但这是我能做的唯一的事情，至少从她们的记忆中清除掉斯莱特林之后，她们是幸福的。”

“很久很久，这座城堡里空无一人。当斯莱特林败落到再也无法支撑这里的开销，他们搬去了不知名的地方。我留了下来，和很多家养小精灵一起尽全力保持斯莱特林古宅原有的样子。大约五年前，那天晚上小姐第一次来，我一眼就看出了小姐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的衣着她的气质，让我深深忆起曾经在家里的感觉，那是拉文克劳特有的高贵神秘，但又有不同，她身上同时还有几百年来看惯了的斯莱特林家的特点。她也发现我并不是真正的家养小精灵。我告诉她我曾是个巫师，但没让她知道我是她同母异父的亲妹妹。就是在那天晚上，我听了她的故事，近一千年前落雪里的那个声嘶力竭的男孩子一遍又一遍问我有没有看到他姐姐的样子清晰地浮现出来。就在那时我发誓不管谁让小姐伤心，我都绝不会放过他。”

“可是现在小姐伤心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让她伤心的人是你，你是除了他的弟弟以外唯一被她放在心上的人。起初的时候她的确透过你仿佛看到自己最爱的弟弟，为此她曾很困惑甚至很烦恼，她不知道应该怎么看待你。但当五年级被你下了毒之后，她告诉我说她终于明白，自己真的是在乎你，在乎那个叫ＴｏｍＭａｖｏｌｏＲｉｄｄｌｅ的男孩。她还是会经常想起自己的弟弟，据说名字也叫ＴｏｍＲｉｄｄｌｅ，但你们是不一样的，她从未再混淆过。她是真的关心你，任何怀疑都是对她的不尊重。”

她再次挥手，将冥想盆移到他面前，然后操控他进入那段记忆。处在震惊之中的他竟忘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