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新男友(1 / 1)
又过了两天,妈妈回来说:“叶子,你那个贺阿姨最近几天一直念叨你呢,老是问我你怎么不来了,我说你工作忙,:”
“哟,叶子,”没等我说话,小叔先发声,“你这好事做的了得啊,人家天天惦记你呢。”
我白了他一眼,“瞧见没?这就是善有善报,你对人家好,人家就会记在心里也对你好。”
“那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就没见你对我好呢?”他做出一副可怜吧唧的表情。
“谁对你不好啦?谁对你不好啦?”我说着便往他碗里狠狠地夹了一筷子清炒茼蒿,接着继续吃我碗里的花菜炒肉。
“我不爱吃茼蒿,我爱吃肉……”他委屈地盯着我的碗。
“你事多!”不理他了,爸妈都笑。
开春,蒋彦南的爸爸出院有将近半个月了,据说调养得还不错。他们家非常感谢妈妈的“救命之恩”,非要请我们全家吃顿饭,妈妈好说歹说算是谢绝了。可是人家还是觉得过意不去,红包也不收,请客也不接受,便西询问东打听地居然找上门来了。
当他们一家三口在我家的客厅落座,看到我和小叔相仿的年龄和熟稔的交谈时,我发现贺阿姨有一时间的恍惚。我给他们倒了水,递上水果,就坐到一边去了。
蒋彦南的爸爸蒋叔叔说明了上门拜访的原因,我妈妈也介绍了我家的人。得知那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年轻男人是我的小叔之后,贺阿姨笑了。
寒暄了一阵过后,贺阿姨缓缓道出她一直都有的一个意思:“筱叶是个好孩子,我能看得出你们二位对她的教育是十分到位的。说实话,我非常喜欢她。我们家彦南呢,前几年毕业于A大,比筱叶大三岁,所以我想让两个孩子多处处,说不定还能结成一段姻缘呢。”
小叔听后看着我,一脸疑问的样子,我也回看他,声明我也不知内情。
“呵呵,我们家叶子,独生子女,被我们宠惯了,不免有些任性。不过孩子是好孩子,现在也不怎么让我们操心。只是,这毕竟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咱们也不好拿主意。”爸爸客气地说。
“是,是,话这么说在理,在理。”贺阿姨说。
之后,妈妈将话题岔开,又说到蒋叔叔的身体。提醒他平时注意休息,不要烟酒,不要吃辛辣食物,不要暴饮暴食,保持心情舒畅,注意定期复查。
又寒暄了一会儿,他们便起身告辞了。整个过程中,蒋彦南表现得话少又礼貌,爸爸说看上去这个男孩子还不错,不论是从长相、气质还有待人接物方面,都算得上大气。小叔却嗤之以鼻说谁知道呢,了解一个人还是得深入一些比较好。
之后的日子里,蒋彦南经常给家里打电话找我,然后说很久。通常都是他在说我在听,偶尔附和一下。我们谈的内容主要和陌生人网上聊天的内容差不多,起初都是从问学什么专业,在哪里工作开始,慢慢聊到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电影,喜欢听什么歌曲,平时有什么休闲活动。
我们家的座机都是放在客厅的,这样电话了几天后,我总觉得在爸妈小叔的眼皮下抱着电话聊天好像不怎么像话,就告诉了蒋彦南手机号码。之后,我却发现这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因为除了聊天地点从客厅挪到了我的房间外,平时上班都能收到蒋彦南的短信。不过我不常回,我编稿件很忙的。可是他也不在乎,只管发他的短信,我什么时候抽空回一条过去,不超一分钟他就有新的一条回过来。
感觉他是个比较幽默的人,看着他的短信,有时候会被逗得不由发笑。他知道的东西也多,这点有点像周悦,知识面广。地理、文化、国内外新闻、政治、八卦,不论聊到什么,他都可以继续聊下去。他大学是学工商管理的,当过A大学生会文艺部部长。他喜欢音乐,大学的时候搞过乐队,这点有点像小叔和沈逸远。
过了一阵子,我便每天能收到一束白色的玫瑰,贺卡上用英文写着祝福和问候,从不重复。每次送花的人将花送到我的办公室,都会惹来同事的一阵羡慕,他们感叹说我男朋友真浪漫。我正想反驳他不是我男朋友,可是却想起他们曾经都想给我介绍对象,却一次次被我以有男朋友为由挡了回去。现在又有人送花,如果不是男朋友送的,那就是另外有人,更说不清了。索性,随他们去吧。
这边,我淡淡地笑着;那边,我给蒋彦南发了短信,要求他不要再送花了。不消几日办公室已经成了花店,扔掉蔫了的,每天平均有五束在同时开放。而他却说我成天要面对电脑和枯燥的文字,应该用植物来调节室内的空气和工作的氛围。我说那也不用玫瑰来调节空气和氛围吧。他说他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花的。我说喜欢花是不假,可是不用天天都送啊,而且每一束都不便宜。他说好吧,我说不让送以后就不送了。
我大舒一口气,可是第二天我无语了。他定了几个小盆的仙人掌、吊兰、虎皮兰、绿萝,让人送到了我的办公室。我只好又打电话质问他。他却很委屈地说,这些花草都是净化空气,吸收辐射的,而且便宜,不用天天买。完了还认真地嘱咐道:仙人掌就放在电脑旁边,不用浇水,隔十天半个月的给上面喷些小水珠就行;吊兰、虎皮兰和绿萝要勤浇水。
我真的无语了,只能收下。办公室的同事都说小陆你男朋友真是贴心呀,这么细致的事情都想到了,你可要抓住,这么好的男朋友小心被别人撬走啦。我欲言又止,我能说什么呢,只好继续保持着微笑。
蒋彦南的攻势后来发展到在报社门口等我下班。从我旁边的窗户往下看,他那辆深蓝色的卡宴一停在报社门口,我的心里就不安起来,好像全报社的人都在看我,露出或羡慕或嫉妒或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你都不用上班么?”我站在车旁诧异地问他。
“用啊。下班了,就过来接你。”蒋彦南从车上下来,依旧是彬彬有礼的样子,一身灰色的西装,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一只手拿着前一天的晚报在我面前晃一晃。不能否认他穿衣服很好看,和周悦一样是个衣服架子。
“你不用买晚报的,我可以给你从报社拿。”
“那还得等到下班我才能拿到。这到处都有卖的,又不贵,我白天就可以欣赏你编的稿子。”
别看他发短信总是一副坏坏的搞笑感觉,可是一见面,当这个人站在你的面前,你就不由自主地将他和成熟联系在一起。
怪不得呢,他家是A市私营餐饮的龙头企业,起家的是董事长——他的姥爷。现在他在他爸爸的第二分店做副经理,说是给个头衔,实际是要他学习经营管理。
像他这么好的条件,都不是富二代,应该算是富三代了,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不放呢。难道就是因为我妈给他爸做了手术,他妈就想让我当他家儿媳妇?这种事情有点太剧情化了,怎么会降落到我的头上。
“以后你不用过来接我,我坐车回家很方便的。”我手里紧握着包包,装傻揶揄他。
蒋彦南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就是想多一些和你在一起的时间。”
“你这是在追我吗?”我问他,语气里有些许无可奈何。
“是的。”蒋彦南坚定地说,转而有些羞涩,“但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向你求爱,你今天这么突然地问我,我有点措手不及。”瞬间,他□的鼻梁,弯弯上翘的嘴唇和微尖的下巴构成了一个非常协调的画面,让我更加觉得不真实。
“你追别的女孩也这样么?”
他明显愣了一下,“怎么?筱叶,有什么让你觉得很为难么?”
“哦,不是,”我忽然觉得我有点过分了,连忙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说……你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而我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女孩子,如果你觉得是你妈妈给你压力……就像那天她在我们家说的……结一段姻缘什么的,你大可不必违背你自己的心非要追我。我想如果是这样,就算最终我们在一起了,你也不会快乐的。”
“你真是个善良的姑娘,”他还是那么优雅地笑着,听到他赞美的词汇配上好听的嗓音,似乎整个人都会飘起来,“就是你的善解人意吸引了我。其实,第一次见你没觉得你很特别,只是那种很单纯的漂亮和可爱而已。可是慢慢相处着,我觉得你这个人很随和。还有,你的眼睛里时常透着淡淡的忧伤,让我忍不住想抚平它。”
“忧伤?”我问他,匪夷所思哦。
“是的,”他的眼睛静静地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从这里直接看到我的内心一样,我不由地想闪躲。“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我只想把我能得到的最好的东西给你,或者和你一起分享。”
听他这么说,我有点木。忧伤?我的眼睛里有忧伤么?他说他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难道我的经历带给了我忧伤?是因为周悦么?是因为沈逸远的无心使我彻底断掉了暗恋的痛,而我却又措不及防直接亲手夭折了和周悦的幸福,所以我忧伤么?
我低下头沉思着。
这时,蒋彦南说:“筱叶,上车吧,你的同事都下班了。”说着便伸出一只手虚揽着我的腰,将我引到副驾驶一边,帮我打开车门。我这才灵醒过来,出大门的同事都向我投来微笑。一不小心,我又该成话题了。
等我上去坐好,他主动帮我关了副驾驶的车门,才绕到驾驶那边上车发动。
“这样好么,筱叶,你给家里打电话请个假,晚上我们去外面吃饭。”蒋彦南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随意地搭在档位上,侧脸笑着问我。
我真的不能否认他的样子很好看,可是他的每一个动作从我的眼睛反射到大脑里就变成了周悦。
看到我在犹豫,蒋彦南熄了火,转过身子低声问:“我很可怕么?为什么不愿意给我单独请你吃饭的机会?”他依旧温文尔雅浅浅上扬着嘴角,深深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十点前,我保证送你回家。”
这么真诚的邀请,这么不容置疑的透明的好心,如果我再不答应,显然就是矫情了。于是,我没有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家里拨了过去。
车停在指定停车位上,在我解安全带整理衣服的空当,他已经下了车替我打开了车门。我拎着包包下来,他关上车门按了中控锁。这时,身边泊车的小伙子恭敬地称呼了他一声“蒋经理”。
啊,我一抬头,愣住了,这不是御鑫么?我来过一次,是我还在当当地新闻编辑的时候,市政工程处请我们吃饭,就在这里。当时感觉这里真是富丽堂皇,菜品精致,味道考究,一份辽参鲍汁饭让我吃出了**的“香味”。席间,处长一直对我们说着赞美的话,我还记得他将我称作“美女蛇”。意思是说我既是美女,又是记者——党和人民的喉舌,所以简称“美女蛇”。我职业地笑着,胃里那摊已经在等待消化的辽参鲍汁饭好像变了味。
原来这里也是华将集团旗下的餐饮公司啊。一直以来,我只知道蒋彦南在他父亲的第二家分店工作,却不想这家分店竟就是御鑫食府。
蒋彦南想虚搂着我进门,可是在门前的台阶上我闪开了。我不知道他的员工见过他和多少女孩这样亲昵,我实在不想被人家误会成是他的那种女伴。不过,他也没再坚持,任我跟在后面。进入旋转门之后,礼仪小姐亲切地和他们的蒋经理打着招呼,也向我投来十足的微笑。我一向对这种礼仪小姐的微笑没什么好感,你来消费她才冲你笑,像一张虚假的木偶脸。所以,我没有回笑,依旧是一张冷冰冰的面孔,她们当然也见怪不怪。
之后我跟他拐进了一个小过道,走上一部不起眼的电梯。到了五楼,电梯门开了,这里很安静,好像一整层的包间都没有人似的。
我跟在蒋彦南的后边进了一个包间,里面有一张很大的圆桌,正红的桌布上雪白的餐具配着金色的器皿配饰透着高贵。圆桌上大转盘的中间摆着一个大大的玻璃瓶,里面装满了各种水果,颜色鲜艳,引人食欲。
蒋彦南绅士地搬开一把高背的圈椅,歉意地对我说:“筱叶,坐吧。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楼下没有小包间了,这是平时朋友聚会的地方,只能在这里将就一下。”
我坐下,笑着说:“没事,哪里都一样的。”
“那你稍等,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他双手扶着椅背,弯腰探到我的侧面对我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他便出去了。
这个包间很大,鹅黄色的螺纹壁纸和吊顶以及高档的灯具搭配相得益彰,略显昏暗的灯光给人一种温暖的惬意感。包间的摆设也很华丽,除了中间的餐桌,有三面墙边都摆了大小不一的欧式沙发和茶几,另一面墙上挂着壁挂电视,下面的电视柜上有一整套的k歌设备。
包间东北角有一个拐弯过道,过道尽头是独立的盥洗室。正对电视的这一面沙发背后是窗户,外面天色已暗。我起身走到窗边才发现,御鑫是个天井式的建筑布局,包间都分布在口字型的楼上,口字中间是一洼水池,一座高大的屏风立在北边,正所谓坐北朝南好风水,水池里高高的喷泉水柱在地灯的映衬下发出各色光芒。天井中各式青翠的植物有讲究地摆放着,其中不乏养护姣好的时令花卉,争奇斗艳,竞相开放。
五楼已经是御鑫的最高一层了,从这里向下望,每层的大包间都用透光不透明的高档窗帘遮挡着。放眼望去,天井就像一个世外桃源。怪不得请客都喜欢到这种地方来,高雅的环境能提升主方的品味和档次,客方也觉得受到了重视和高贵的礼遇。
不过我还是觉得在这里消费过于奢侈了,吃饭本就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可是为了其他不平常的事变得容易好办,非要将吃饭复杂化。更可怕的是,舍得来这种地方消费的一定都是公款,否则辛辛苦苦赚的钱怎么忍心都扔在享受高档环境和服务上,还是吃的比较实惠。唉……这些又关我什么事呢?我认真做我的工作,拿我的工资,将工资花在我觉得适合的地方,生活就是这样简单的,别人的奢靡与我无关。
正想着,蒋彦南回来了,见我在落地窗前驻足欣赏下面的美景,他也笑着走过来。站在我旁边温柔地问:“看什么呢?”
“看喷泉。”我说,“这里一共只有五层么?”
他望向窗外,回答道:“是的。一楼是茶座和用餐接待大厅,二楼是散客大厅,三楼、四楼是对外包间,五楼北半部也是对外包间,南半部是内部包间。咱们现在就在南半部。”
我了然地点点头,“内部包间就是招待自己家的客人?”
“嗯,”蒋彦南笑得灿烂,“不过过了今天你就不算我的客人了。”
我正一脸茫然,这时,服务员敲门进来,在餐桌上摆了烛台和四样凉菜、一瓶红酒,还有一壶柠檬水。
“筱叶,来。”蒋彦南唤了我就往桌边走去,等我落座,便在我左边的圈椅上坐下来,“之前听你说喜欢喝柠檬水,所以就没有泡茶。今天点的菜口味都偏南方,我记得你说过你很怀念B市的味道。”
“随便吃点就可以了,其实不用这么复杂的。”看着服务员为我们关掉了顶灯,偌大的包间只有烛台上的七颗火苗闪烁,我有点受宠若惊的不安。
“今天是不同的,”蒋彦南一边说着,一边将打开的红酒分别倒进面前的两个杯子,并递给了我其中的一盏,“本来还没有想好怎样向你求爱,不过下午既然我们已经谈到了这个事情,我想择日不如撞日,也算是给自己一点压力,早一些向你表达在我心中对你已经盘旋了很久的爱意。”突然,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里面是一个细细的施华诺世奇手镯,上面镶着一个由四颗大小不一的粉色水晶嵌成的蝴蝶。他拿起手镯,漆黑的双眸深深地注视着我,认真地说,“筱叶,下半辈子让我照顾你好么?”
他的声音温柔地滑过我的心,惊起了一滩小小的涟漪。这样柔和的烛光,这样醉人的气氛,倘若是任何一个女孩都无法拒绝吧。
可是,偏偏不合时宜地,我想到了周悦。但只是一刹,我又想起在周悦要我做他女朋友的时候,我想起了沈逸远。而且在周悦追我的将近一年的日子里,我的脑袋里只有沈逸远。
此时的周悦和当时的沈逸远一样,已经有了女朋友,有了幸福的生活,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把之前的一切都摒弃,接受眼前这个新的喜欢我的男人呢?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文质彬彬,举手投足间没有值得挑剔的地方,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能激起我更进一步接近他的愿望?从前在还没有做周悦女朋友的时候,我可以把周悦当成普通的朋友,可是现在,眼前这个男人却好像离得我十万八千里,他的生活我进不去。
“你有顾虑?”蒋彦南见我久久没有回应,“还是……我知道我有些心急,今天的包间也没有选对,但我确实是真诚的。筱叶!”
“不,这里环境很好。我……是觉得这里环境太好了,虽然……我从小到大家庭条件都还算不错,但是我还是觉得和你……这样的条件有差距,我想恐怕我没有那个能力融进你的生活,我们也许本来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我怯生生地说出了我的想法。
“你不要这样想,我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这些只不过都是家里的。今天请你到这里来,我只是想让晚餐值得怀念。我也喜欢享受自己拼搏取得的果实,你不要误会。”
回想起之前的电话、短信,也没有看出他是一个坐吃家底的贵公子。那么,我不要重蹈覆辙了,爱情也许本就简单,生活也许本就简单,而我,也不想再像之前一样纠结内心中的不平静。
我想我不能继续沉溺在对周悦的思念和愧疚中了,他有了他的新生活,而我总是抓着过去不放怎样才是个头呢?小叔他们也是希望我振作起来的。可要是真的振作起来重新开始,那就意味着和周悦彻底地结束了。唉……怎么还没有彻底结束呢?周悦都已经振作了。
那我……就答应他吧。
于是,我笑了笑,说:“那你以后要像现在一样对我好。”
蒋彦南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闪现着高兴和激动的光芒,“筱叶,你答应我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点点头,还是冲他笑着。
他有些手足无措,拿着手镯的手停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他是真的喜欢我吧,就像他之前说过的,喜欢我的善解人意和随和。
“我……给你带上。”此时的蒋彦南像极了一个小孩,兴奋、开心,全都露在脸上了。
他将手镯一端的链子解开,牵起我的手,挂在手腕上,又仔细地系好链子。之后,他捧着我的手细细端详,雪白的手腕上闪耀着光芒的粉晶,我自己都愣住了,我的手竟然这么好看,修长、纤细、无暇。
他缓缓抬起头,我也对上他的眸子,听见他幽幽地说:“筱叶,你真漂亮。”
这么直接的赞美,我的脸不由地烧了,眼神慌乱地不知道该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