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入百姓内部（1 / 1）
“不如就叫做‘清瘟饮’吧？”上官大夫终于研制出一种药剂来，摸着几天几夜都来不及整理的胡须，笑眯眯的说道。
我拍着手说：“好好好！咱们终于有所斩获！不过，上官大夫，这药真的可以治疗瘟疫吗？”
上官大夫叹了口气：“非也非也。瘟疫终究是无药可救的，这药无非是给未曾染病的人喝了，用来预防的，如果真的得了病，只怕……唉……”
我黯然，终究是无药可救的……
“姑娘何必皱着眉头苦着脸，咱们这不是已经有所收获了吗？终有一日咱们可以想的出法子的！”上官捋捋胡子，笑道。
我点点头……突然！姑娘？我猛地看着对面的老头，一脸的狡诈，难道他……“你……看得出……”
“老夫一世行医，至今已有三十余载！不能说天下第一，可是望闻问切，老夫已经是练就的炉火纯青了！这双眼睛，不是白长在脸上的！嗬嗬嗬嗬……”上官大夫笑呵呵的答道。
我猛地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你知道就行了，可不要……”
“哎哎哎……这是干什么？让将军看到，要责怪老夫的！放手！”他甩开我的手，一副“男女授受不亲”的气愤表情。
“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我小声说道。
“老夫什么都不知道！”上官不再玩笑，认真说道：“我倒是很喜欢你的机灵劲儿，够聪明，对于医药方面……也有一定见识，不如就随我学医，如何？”
“好啊好啊！”我正有此意，如果能有一队人马，专门医治病患，提高大家的身体抵抗力，也可以顺便拉拢人心，对于大军伐川是有一定帮助的！我连忙点头应道。
“就怕将军他……”上官犹豫道。
“哎呀你放心，我来摆平他！”我一拍胸口。
上官神秘的一笑，表情甚是奇怪，伸出食指点点我：“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啊……呵呵……”
我脸一红，不就是摆平豪格吗，干嘛让他说得这么……夸张……
“哎呀你倒是说话呀！行还是不行，就要你一句话！”我催促着豪格，从我说完他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实在是叫我心焦。
“你已经拿定主意，何必再来问我？我的话，必定是你不想听到的，还用说吗？”豪格反问道。
我愣住，说的也是……他是必定不会同意的，蹲下身来握着他的手，我认真说道：“你会担心我，我知道，你不想我出事，我也知道。可是，有一件事你知道吗？我来，是因为不放心你，所以来助你一臂之力的，不是跟着来让你分心的！所以，我不能总是躲在后面，如果是那样，我不如留在京城……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出事，好吗？”
“你预备怎么做？”豪格正色道。
我站起身来：“兵分两路！我和上官大夫，会带几个人与你们分开，如今人心惶惶，即便是大清入川，也不会得到民众的支持，这样的战斗实在是不好打！所以，我们负责治病救人，拉拢人心，一方面控制疫情，另一方面也帮你们打好基础，以助清军继张献忠之后，尽快的安抚民心！”
豪格第一次没有对我再做任何反对，也许是他知道即便是反对，到最后无非是顺从我的意思罢了，只是点点头：“我让鳌拜带正黄旗二十人……”
“不行！”我马上打断他的话：“鳌拜的能力众所周知，他留在你身边我才能安心！再说，我们不会有什么冲突，倒是你们……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与张献忠的部队交战，跟着你他也算是才有用武之地。”
“你们也会很危险，你以为换了汉人衣服，装成汉人样子就没事了？”豪格反问道。
我想了想：“听说军中有名武将，叫做王可成，是咱们前些日子平定汉中时的降将，武艺超群，如果你不放心，大可让他来保护我。”
“降将怎可托付？”豪格不依。
“将军，如果众军士知道你重用降将，必定会大加赞赏！无论是对敌还是对己，都是无害的。”我解释道。
豪格想了想，“再让都督孟乔芳保护你，不许再拒绝！”见我点头，算是成交。
翌日清晨，豪格军队自川北入得四川境内，由此正式拉开讨伐四川的帷幕。汉将王可成，都督孟乔芳，带了两个侍卫，再加上上官大夫与我，总共六人，离开了大部队，更换了衣服装饰，顺着沿途的村庄乡镇，开始了我们的治病救人之旅。
“前面的村子恐怕我们不必进去了！”侍卫探过之后回来禀报，孟都督对我们说道。
“为什么？”我问道。
他深深一叹：“尸横遍野，杳无声息……咱们走吧。”
我愣住，远远看去，那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落，笼罩在静谧中，安详……不过稍加思索便知，其中定有曲折，按时辰算本是日落之时，如果有人家，肯定是炊烟袅袅吧，不像眼前。
“走吧，停留在此，不如再去多救些个人……”上官大夫拍拍我的肩，策马前行。
我不舍得看了一眼那个村子，稍夹双腿，马跑了起来，跟上了队伍。忽然——
“等等！”我抬手叫停队伍，仔细侧耳：“听，似乎有婴儿啼哭……”顾不得许多，我扬鞭冲进村子去。
“小心！哎呀！还不快追！”上官大夫赶忙催马朝我的方向奔来，其余四人连忙调转马头。
走到一间茅草屋外，我跳下马，向后挥挥手：“不要过来！原地等我！”这里有人死于杀戮，有人死于瘟疫，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走进屋去，孩子的哭声越来越清晰，我很快找到了他——床榻之上，一个死了许久的女人，敞着衣襟，婴儿就在她的臂下，头靠近母亲的胸口，是母亲死前正在哺乳？还是临终之际将放进孩子的嘴里，把最后一丝希望留给了孩子？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让我清楚的是无论怎样，孩子活了，活到了我们到来。幸运的是，那个女人是被刺穿了身体而死，应该与瘟疫无关，那么孩子是安全的……
我连忙抱起他，轻轻哄着，郑重的对那位母亲说道：“你放心吧，孩子交给我，我会保护他。”怀抱婴儿走出门去，上官大夫已经迎了上来。
“他的亲人死于他杀，应该没有患上瘟疫，大夫快看看。”我焦急的把孩子给大夫看。
上官仔细看过，说道：“凭他的哭声，他的眼耳口鼻来看，应该无碍，恐怕只是饿了，只是……我们如何喂养他？”
“这个再另想办法，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生还者？”我看看四周，除了孩子的哭声，似乎已经别无动静。
“已经查看过了，没有人活着了，咱们还是快快离开吧！”孟都督催促道。
的确不宜久留！我点点头，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