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二章 你不是人（13）（1 / 1）
左倩觉得自己的人生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每次当她觉得事情有所缓解时，总会有个更麻烦的问题砸过来，让她抓狂不已。
对于书墨的提议，她本人基本上是没有异议的——如果没有怀孕的话，虽然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可她还是不敢太相信这种诡异的理论——好吧，就算相信了，她也觉得为什么就一定要找书墨？
书墨与唐默俩人一只“火鸡”一只“鸭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再一起娶一个妻子，多尴尬！也许他们不觉得尴尬，可是她觉得。每次旻佳换男友时那鸡飞狗跳的场景都令她印象十分深刻，前男友与现男友就像两只怒发冲冠的公鸡，互相拔着对方的毛，揭对方的短，恨不得把对方讲成十恶不赦的变态。
一想到这种场景，左倩就觉得自己头大了一圈。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也许不会出现这种场面。书墨说过他们从小“立志”娶一个妻子，也许他们亚人的想法和人类不同呢？
只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两个男人……
她端着一杯茶，越想越复杂，一直到夕阳落山，就这么懒洋洋地蜷在阳台的沙发上。这个阳台经过唐默的改装，简直就像一个充满各种奇异花草的大棚花园。许多想也没想到的花草被种在诡异的紫色泥土里——如果像水一样也能叫泥土的话。
唐默回来后，在阳台上看见的是一地食物残渣包装与一个睡得正香的左倩。他想到书墨的话，在心里冷哼一声：就这么睡了吃吃了睡的家伙，还力量萌芽？接下来是不是就宇宙大爆炸了？
虽然如此不屑，但他还是谨守法律，上去“温柔”地推醒了她，轻声道：“起来，在这里睡你会生病的。”
左倩仍然睡得死沉，他不禁有些担心地靠过去，本是想察看一下是不是睡梦中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她突然大喝一声，饶是以他的身手也躲闪不及。只听怦的一声，她的脑门和他的鼻子准确地撞到了一起，俩人同时闷哼一声，各自捂着自己受伤的部位痛呼不已。
“你……”唐默有些吃不准此时是继续自己本身的天性，还是扮演“未婚夫”的角色，这得取决于她此时的健康状态，“你没事吧？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没有的话，我可要开喷了！他内心如此想到。
左倩没空去理唐默的小小挣扎，她刚从恶梦中醒来，整个后背都湿漉漉的，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我、我做梦了！”她说话都不利索了，两只手不自觉地抓住他的手，急慌慌地道，“我看见你们了！”
他一头雾水道：“谁？”
“你们！你和书墨！你们俩坐在一个黑漆漆的，呃，我不知道，咖啡馆？”她满脸慌张，令他无从辨识这是装的还是真的，“总之你们坐着，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好像在吵架？”
这话令唐默的心跳了一下——难道说书墨说的是真的？她并不似他所想的那般羸弱？真的有能力生下他的孩子？
只是，他的惊疑不定很快结束了，她慌慌张张地吐出了后半截话：“然后你们就变成两只喷火龙互相打起来了。”
房间瞬间变得极静，唐默与左倩保持着手拉手的姿势互相瞪了半晌，他先开了口：“我们有没有毁灭地球？”
“有。”她咽了口唾沫，虽然知道这个梦荒诞极了，但那真实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你、你们打得地球完蛋了，人类毁灭了，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太可怕了！”
唐默带着一张扑克脸离开了房间，离开前她仍然不死心地冲着他的背影大喊：“真的很吓人，你不知道那个感觉！”
一小时后，当平得了心情的左倩吃饱喝足重新进入梦乡后，唐默打了个电话给书墨复述了她“可怕的梦”，书墨在电话那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喷火龙！太好笑了，我、我不行了，喷火龙！哈哈哈哈……”
唐默臭着一张脸：“你笑够了没？”
“够了，够了！”电话里仍然不时传来的破音表明书墨仍然在压抑自己的笑意，“好吧，你现在该相信我了吧？让我们把喷火龙的部分略去，你不觉得咖啡馆那段很真实吗？”
“确实……很真实。”唐默可不会逃避现实，他会经常调整自己的策略，让未来一直在自己掌控之下，他并不如左倩所想的只有一张利嘴而已，只有一张嘴的人是不可能在亚人社会活下来的，“你觉得她真的有潜力？”
“这种事怎么说得准？就算是神也不能打包票。运气加努力，再加上点坚持，最后的结果就只能看天了。”
他认同了书墨的说法：“那么，你可以行动了。”
“你同意了？”
“我同意了。”
“如果她不同意呢？”
“你霸王硬上弓好了，我觉得她应该在尽情享受之后再把你阉掉。”不理那头传来的惊呼，唐默直接挂了电话。对他而言，能做的都做的，接下来……对他来说，没有接下来。
唐默与祈书墨俩人的私下决定在几天以后化为现实，当左倩一闭眼，做的都是些古怪的梦，以及不时看见突然凭空出现的幻影后，她的心情越来越糟糕，而想要解决这件事的欲望也越来越急迫。
祈书墨的再度出现，对现在的左倩来说就像是黑暗中的一丁点亮光。
“怎么样？同意我的上床申请了吗？”他的笑容仍然阳光灿烂，落在她的眼中如同黑暗里的灯泡。
“如果是求婚请求我就同意。”
他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好，同意我的求婚上床申请了吗？”
“……同意。”
天地良心，此时她是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根本没有多想其他的！
但是，当最初那一咬牙的决定过去后，她的心情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混合着兴奋、羞愧、期待与好奇，这一切随着书墨嘴角暧昧的笑容更加高升。当他站起来坦然地走进卧室时，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也许他们说的“上床”是某种病理按摩？只不过是一种医学手段？
左倩在客厅极有耐心地等了半小时后，毫无动静。
她皱着眉头，不自觉地放轻脚步靠近卧室，小声道：“那个，书墨……？”
仍然没有动静。
他在搞什么鬼？她慢慢打开了门，赫然看见书墨斜倚在床头，敞着衬衫上面的钮扣，露出性感的锁骨挂着一付似笑非笑的表情——这场面很吸引人，但是——她怎么觉得这么眼熟？
她一脸吃了毛毛虫的表情：“这个姿势是不是你们在学校统一学来的？”
他怔了下，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讪笑道：“哦，唐默用过了？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的第一次会更激情一点，干柴烈火嘛，没想到你们是用这种被动的方式。”
她黑线已经挂得和面条一样了：“你们到底把上床当什么？还统一学习？”
“这是我们的达尔文理论，物竞天择。”他回答得似乎理所当然，令她无可奈何之极，“好吧，我有个办法让你完全可以不受这些乱七八糟的影响，只需要一闭眼，一切搞定。”
对于这种说法虽然有着百万分的怀疑，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看起来有点像火柴盒，她接过来一看，里面装的是粉色口香糖，但她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口香糖。
“这是什么？”
书墨嘴里蹦出一长串的词，她开始恨亚人语为什么总是名词这么长，肯定不是高级语言！
“吃，还是不吃？”
看着他笑容满面的脸，她犹豫了几秒，狠狠心把那粉色口香糖扔进了嘴里——整整一盒！
那口香糖一进嘴就化了，带着一股子过期水果的味道，这之后的事……她就完全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书墨脸色一变，急慌慌地扑过来似乎想要阻止什么。房间旋转起来，黑暗迅速落下，接着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睁眼时，天色已经大亮。
书墨的脸凑过来时像是在水面下，有着诡异的水波纹，声音也像是从遥远的布堆里传来，闷声闷气的。
“怎么……回事？”她觉得有千百个锤子敲着脑袋，不仅头晕眼花，更觉得像跑了八千米再在胃里塞上好几碗皮肚面，“难受……”
“谁叫你吃那么多！”书墨又好气又好笑地道，“那东西不能那么吃的。”
她慢慢爬起来，捂着脑袋喊了半天才缓过劲来。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做这种事，不相信书墨的话！
“那个口香糖到底是什么东西？”
书墨用热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回答道：“孕妇专用的□□。”
“你扯鬼吧，还□□呢？我这是发春的状态吗？”她没好气地说。
他忍住笑道：“你吃得太多了，变成安眠药了。总之，现在已经是二天后，该做的已经结束了，你也不用烦恼到底要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我和你上床这件事了。”
她一怔，瞪过去：“你怎么知道我……”
“你在那什么的时候胡言乱语得连小时候拉肚子的事都说出来了。”
她脸色一红，又硬装出平静的表情问道：“那我们到底做了什么？”
“唔，接吻、拥抱、你打我了一拳，你想从楼上跳下去，我把你拖回床上，叉叉欧欧，继续欧欧叉叉，还有心肺复苏术。”
前面的话令她脸红，最后一句令她呆住：“心肺复苏术？”
“嗯。”
看着书墨似乎不想说的样子，她越发狐疑：“怎么会用上心肺复苏术？”
“我不说出来，是为了你……”
“不用为了我，说吧。”
“你吐了。”
她张大了嘴巴：“什么？”
“你吐了，药物反应，结果堵住了气管，呼吸停了。我只好把你赶紧弄到空间站的医院去，然后再弄回来，所以才花了这么久。”他的表情看起来是在强忍着笑，她却看着手痒痒，恨不得轰一拳上去。
左倩的嘴巴合不上，慢慢地爬下床缩在床边的墙壁角落里，捂着脑袋在内心哀嚎——这叫什么事？这叫什么云雨之乐？这简直是灾难！彻头彻尾的灾难！足以毁灭她的整个人生！在以后的岁月里，她肯定忘不掉今天！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