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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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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吸着,富堂女人进来,见他坐着,说:“不睡起来做啥?”他说:“睡不着,炕烧得太热了,烙得人难受。”女人说:“得是?我试着咋不热呢?”他道:“我睡热炕,不晓咋日鬼的,翻来覆去总睡不着。也许在部队冻惯了,猛一睡到热炕上,就不服了。当兵的头一年,那时节我尚且年轻,冬天里,睡在露天石头板上,也是急行军,乏了,一觉就是天明,香得很哩。”如此等等。

女人坐在灯底下,神态恭敬地面朝他,听他说话。他不看她,讲话时脖子仍像守门鹅一般,直僵僵地歪着,紧盯住窑面上的一只木橛,死活不丢。他心晓得,和这心性灵巧的女人说话,与慧香的感觉太不同了,越说越觉得话多得说不完,像老和尚念经,没高没底,又像是发了癔症,自言自语,总之心底的话居然没打磕绊,一筒子都倒了出来。直到那一灯油熬了半灯,富堂女人才慌忙起身,说:“该睡了,有话明日再说吧,我爱听你说话。”他这才意犹未尽地闭了嘴,搁下半天没吸着的烟巴儿,脱下棉袄又睡下。

刚说吹灯,出了门的富堂女人又转身进来,摇摆着走近炕沿,脸伏在他枕头旁,语颤颤地说:“我忘了看炕再烙人不烙人。”说完,伸手到他被窝里,搁在他的胸口上。他突然一惊,像遇着坏人,连忙将对方的手紧紧抓住,似乎是怕它跑掉。再一想,邪了,自己作为一个革命干部,怎能在这种时候拽住人家女人的手,只不想松呢?你说这事奇也不奇?富堂女人说来也是场面谙练之人,吹了灯,黑摸上炕,轻声细气脱了衣服,钻进他的被窝。好一副软绵光滑的女人身子,几多心计,几番周折,如今方贴在这位革命意志无比坚强的季工作组身上。一摸他那下头,竟也撅得跟铜槌钢棒儿一般。

这天夜里,刮着东风,也是快到春天的时候,风儿明显比往常轻飘了好多好多。这样美好的夜晚,在炕上蒙头大睡的村人,自然不觉不晓,唯有朝奉的女儿哑哑知道。她此时正好在自己家的磨巷里推磨。窑面的柱子上点着一个豆儿大火苗的油灯,照着她和这窑里的一切。她推了箩,箩了再推,竟不知人间有疲倦二字。

哑哑说来可怜,老天爷似乎为惩治她那生性吝啬的父亲朝奉,将一份莫大的孽障,都发配在她的身上。一生下来便将嘴给封上,见人只能是呀呀的乱比画。因此常被村里大小人取笑,当做是个憨痴。朝奉也见她日后嫁不了一个好人家,卖不得个大价钱,便不将好食好衣给她。然而这女子却是自道不弃,生性要强,她随妈学针线活,纳出来的鞋底,跟铁打出来一般梆实,甚得村里婆娘们的夸奖。从十三岁起,她下地干活,和男人们一样使力。就是阴雨天气也不说歇息,携着个草笼,顶着一顶破草帽,冻得唇青面紫,排山坡大梁转悠,给猪打草。可谓是经风雨见世面。

几天里,她得空便向隔墙院子里疯跑,一脸掩饰不住的喜色。也许这就是黄土地人天生的灵动之处。大凡这种人,都不隐匿心思,只道是傻傻铁铁地作为,也不怕他人耻笑。大害在外多年,眼大心宽。对她不同于村人那种吆猪喝狗的态度,极是礼貌相待。她心领过头,受宠若惊。对大害既就是舍命,她也愿的。这不,哑哑现在推磨,即是为那大害。

大害早晨去了一趟海堂家,借了队上一斗玉米,正说发愁,却被哑哑一把接过,不言不喘地收拾起来。朝奉心想,大害也没喂猪,空落几斤馇皮,也算是个赚头。于是随她忙活去了。大害也不说上来帮手,竟自个儿在炕上睡了。只觉着这磨坊里的事,是为女人设下的一般。

如今要说的是第二日早晨,朝奉天灰灰的醒来,穿好衣服,磨道跑了一圈,看里头已经扫干揽净,箩滓里头也不见有馇皮,心头一发恼了。回到窑里,看哑哑正在灶头烧火,再想大害回来那夜,让她端碗馇子,她也不说平点,只是鼓堆着装了一碗,让他至今心疼。想着想着,便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去,几脚将女儿哑哑踢倒,恣意踩踏。哑哑随即哭嚎,一时间闹将起来,婆娘和儿子都惊醒了,头探出被窝问咋,也不说动势。婆娘说朝奉:“你疯了,平白无故大早上起来打娃做啥?”朝奉边打边朝炕上喊:“你们这些现世饱,只知道个睡觉睡觉,家里是啥都不放在眼里,说吃就吃,说喝就喝,我.操啥心,你们哪里晓得?”说完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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