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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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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季工作组连忙披上黄军大氅,随栓娃出了富堂家门,直朝大队部走去。进大队部,见吕连长站在大队部门口,便问:“啥事这忙,我正给水花那瞎(坏)婆娘讲政策哩。”吕连长说:“张法师不停吆喝,死活要见你人,有话要对你说。”季工作组说:“这种人,我和他有啥话可说,让你们这样大惊小怪。”吕连长说:“我说也是,那张法师口口声声求哩,说你但去就晓得了。”季工作组心下奇怪,随吕连长一起,到关押张法师的窑洞里头。其后情形,凡人不晓,但为水花透露出来。

却说季工作组进门见张法师两眼紧闭,长脱脱睡在地上,浑身脏得像条土驴。吕连长喊叫道:“起来,季站长来了,有啥话快说!”张法师睁开眼,慌忙爬起,作揖磕头。季工作组吊着脸说:“共.产党不兴这个,有话快说!”张法师道:“我说我说,但请闲人退下。”

窑里剩下他两人,四目相对,意趣不为外人晓得。张法师叹道:“季工作组,咱俩是老相识了。说起来你是我的恩人,我也是你的恩人。不过事到如今,你我在此一遇,也是我说过的缘分。”季工作组诧异:“此话怎讲?”张法师道:“你且细想一下,你做碎娃时在山坡上放羊,那日我从石山坡路过,饿迷糊了,多亏你给我吃了半个玉米蒸馍,救了我一时的饥荒。此事你可记得?”季工作组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忙欠身去搀扶,连声道:“哎哟哟,记得记得,没想到那人就是你!我思想你这么多年,不想在这里遇上!这叫我咋说嘛,太失敬了!”张法师道:“这也是我的命,你不必自责。”季工作组说,“你且等……”边说边走出门,命吕连长答是,放人。吕连长心下疑惑。季工作组补充说:“人有病,不放恐怕耽误下是个人命。咱们已经批斗教育过了,放了免一些是非。”吕连长疑惑着开了门,眼看着张法师瘸拉着腿离去。

也许那水花说得过于玄乎,但此中情景,大致是有的。说也是,季工作组放走张法师,不论心底允是不允,情面上倒真允了。这样说也许人还糊涂,但人哪里知晓,那季工作组幼时放羊的一番奇遇,张法师又许诺说他,成人之后官至七品的话,心头立刻充实起来,行为甚是张狂,自此不再以一个放羊娃自居,凡事总心胜一码,强人一头。当兵之后,从班长到连长,又从连长到副营长,一路顺风,嘴上尽管说是党和上级的关怀和培养,心底里却明白,自己全凭着这句话的撑持。细想一下,这辈子走南闯北,和多少聪明能干之人一起工作,你争我夺,抢功争赏,但最终都是自己升官晋级,得了彩头,顺当的自己都觉着蹊跷。更别说美国鬼子的那颗炮弹,下来后一坑四人死了三人,自己侥幸活了下来,这等奇事,不能不说与张法师相遇有关。如今放他,不说那迷信不迷信,依情依理,也是以恩报恩的聪明举动。季工作组此时此刻倘若仍然执迷,没有那一丁点的灵窍之气,那的确也没有他季世虎的过去与今日了,你说得是?

此事说来复杂,很难就此道明,这即打住。单说那季工作组放人这日下午,出了大队部,回到表姐夫富堂家中,吃过晚饭,竟不再说东论西,研究工作,不吭不哈地独自去那边窑里脱衣睡下。想着日间所做之事,与党和毛主席的教导有些违背,内心甚是忐忑不安。

此时,富堂女人推门进窑,说是给灯添油。他没说话,由她做去。添完油她出门。他又思前想后许久,一个人长吁短叹,自道世间竟有这奇巧的事情。想着想着,自知失眠。有些毛病为男人大都知道,此时若有婆娘在旁,倘可忍受。没有婆娘,在这荒郊野村,总是难捱。再说自己那婆娘慧香,小自己十好几岁,没有文化,脾气也怪。结婚那日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竟好像有人强迫了她一般。这多年来与他虽一个炕上过活,但同床异梦,没有多少共同语言。更令人心烦的是,时至今日也没为他生个一男半女,你看窝不窝囊!如今自己已是年过四十之人,落了个眼前没有个叫大的娃,枕边没有说知心话的人,也实在可怜。这些日子走家串户,看见人家夫男妻女,和和美美,眉来眼去,说说笑笑的样子,自己心头陡然便增加几分酸苦。

想到这里,又被富堂婆娘进窑推门的声响打断。连忙闭上眼睛,佯装睡实,只听富堂婆娘窑前窑后地走了一圈,到炕头摸了下他褥子底下的炕面,站着望了片刻,又出去了。这番他真的睡不着了,披衣坐起来,掏出平常不怎动的纸烟,就灯点着,一口接一口地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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