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1)
林蓼蓝很想能够和张翰说说话,当她觉得这个人生时常没劲的时候。
她说:“我是学建筑的嘛,又看过《易经》,懂风水,我打算选一处前海后山的地,也就是左青龙,右白虎,风水
里最好的地方。盖个房子,拿锄头耕地,上山砍柴,好不好?”
刘莲说:“好。”又补充道,“担着满满两桶水,在山路上健步如飞。到时候我、阿九、苔藓,到你们家做客去!
”
说着说着,恨不得有支神笔马良的笔,唰唰两下就完成,房子好了,菜园绿了,石榴开花了,草长莺飞,树木苍绿
,地里的西瓜藤长势喜人,窗户上的雕花很好看。
正文 第八章 不是说好了要一辈子吗
为了表示对刘莲的支持,寝室里每个月都要买两本校刊的。陈苔藓踢球回来,将校刊随手往床上一放,冲到窗边倒
水喝,林蓼蓝靠在床边听电台:“喂,这期上有连城的文章没?”
“有一篇,小散文吧。”陈苔藓笑着递给她,“那小姑娘又在字里行间里暧昧地抒发对江师兄的爱慕了。”
林蓼蓝接过来,一目十行地随意看着,顺便将收音机的声音调大一点,视线突然停留在倒数第三页右下角上。这里
是诗歌专区。
那是一首名为《致LL》的诗歌,作者是个陌生的名字,叫木木。
有一种丝弦会叹息
会让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微雨打湿的心
一直在下沉
终于回到那一年
她家屋檐上细细的雨丝
缘着风 跌倒在清凉的镜面
模糊了斯人的忧愁
院子里不长草也上了苔了吧
这许多年
雕花的窗格子下暗泪垂的那个人
早做了谁家的新妇了
窗外 仍是一泓水
天上 仍是一掬月
晨梦当中
宿雨一笔勾销了旧恨
推门之后
仍是她抱了满怀的杏花
诗很好,意境也美,轻易勾起蓼蓝的乡愁,她怔怔地看着,这会是谁写的呢,百思不得其解。
陈苔藓问:“蓼蓝,你怎么了?”
林蓼蓝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看到一首诗了。”
“哦?写得很好?给我看看。”陈苔藓刚伸出手来,又缩回去,“呀,不用不用,你自己看,这里还有一本呢。”
她抓起另一本,刷刷地翻着,“咦,我还真不知道呢,诗歌居然能有这个魅力,惹得我们蓼蓝失神?”
林蓼蓝说:“不是啊。”
“那是什么?”陈苔藓问,“是哪首?谁写的?《江南》?《望春归》?《恋那一地的月光》?”
林蓼蓝摇摇头:“没什么,随便看的一首。”
陈苔藓有点儿奇怪了,问:“你怎么了?呀,这篇标题很怪,《致LL》,看来是一首情诗。”迅速地瞥了一眼,笑
了,“写得还不错。”
“是啊。”林蓼蓝闭上眼睛。她一向如此,人缘很不错可终究与人都抱了一层距离。
陈苔藓坐下来,哗啦啦地翻动着书页,很快兴趣索然,把校刊随手一扔,盘腿坐在床上嚼QQ糖:“你怎么啦,蓼蓝
?”
“没什么,想家了。”林蓼蓝一笑。她并不想告诉陈苔藓,她发现这首诗歌是写给自己的。蓼蓝,两个字的拼音首
字都是L,再加上姓氏,她平时习惯了在笔记本下角签自己的名字,就是一个L3。
她自嘲地想,真是写给我的吗。或者是太自做多情了?可是为什么这位作者会署名为木木?两个木字,分明是一个
林字。
她坐起来,揉揉头发,把校刊扔到一旁,为接下来的电台节目写文案。
两天后,林蓼蓝到电台去做节目,就收到了一封里,寄件人的地址上写着内详,拆开来看,里面只有很短的一句话
:你看到我在校刊上发表的《致LL》了吗?署名仍是木木。
她终于确定了,是写给自己的无疑。可他(她)会是谁?节目完毕后,她坐在阳光笼罩的窗前,看了一会儿,知道
是谁了。
是王。她见过他的字迹的。那个在她大一的情人节时,送玫瑰给他的男生。他曾在卡片上写:蓼蓝,对你此生不渝
。
她把信搁下了,心里叹息一声:我不想辜负你的,但我没有办法。
晚上回学校和刘莲一起到食堂打饭时,陈苔藓忍不住问:“连城,如果有人匿名给你写情诗,你会怎么办?”
刘莲吓了一跳,以为陈苔藓发现自己暗地里给江淮写信呢,见她一脸询问的样子,又不像,犹犹豫豫地问:“什么
意思?”说真的,她有点儿心虚。虽然喜欢江淮这件事情室友们都知道,可……写匿名情书这个,这个也太老土了吧。她会糗大的。
“快说嘛!”陈苔藓催她。
“我想,我肯定会很好奇他是谁。”
“哈。我以为就我一个人这样呢,原来大家都差不多。”
刘莲说:“那可不一定,要是有人给阿九写信,她一定无所谓。”
“那是,她追求者多。”
“怎么?有人给你写匿名信?”
陈苔藓连忙否认:“没有没有。”
刘莲的语气又谨慎起来:“那你问这个干吗呀?”
“哈,是有人给我们家蓼蓝写情诗了!”陈苔藓神秘一笑。
刘莲一听,兴致大起:“真的啊?你怎么知道?”
“我昨天晚上实在无聊,又把校刊翻了一遍,看到上面有首诗写得不错呢,叫《致LL》,你有印象吗?”
“啊!这首我知道,我喜欢!不过,和蓼蓝有关?”
“当然了。你想想啊,作者是木木,双木成林,蓼蓝的简写就是两个L,不是写给她的,还能是谁?”
“那你问过她吗?也许是同名呢。”
“我当时还没觉得呢,后来想起来了,蓼蓝一看到这诗,表情有点怪怪的,我想她应该看出来是写给自己的吧。”
“她什么都没说?”
“她什么都没说。”
“好家伙!蓼蓝还真沉得住气。居然不声张。”
陈苔藓笑道:“可能是她根本不在乎吧,自然不会像我们一样了。”她说得如此简单自然的一句话,让刘莲
不,不对,江淮明明是在意的,不仅问过她是否喜欢诗歌,还专门发了信问她呢。但是他内心里是不是也和林蓼蓝
一样,毫不在乎,因此搁置一旁?刘莲患得患失起来,想着诗歌的名字,《致LL》,突然笑起来了:“哈哈,苔藓,我怀疑你猜错了
。”
陈苔藓正往嘴里塞一大口四季豆,含糊不清地问:“什么?”
刘莲得意洋洋:“你心里完全没有我嘛,单单知道蓼蓝的简写是LL,你想想我的名字看看?”
陈苔藓一想,差点喷饭:“说你花痴,你还真是当仁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