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笑红尘 > 44 平生不会相思

44 平生不会相思(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流沙 嫉妒 霜月记事 当天才少女遇到儒雅CEO 愿君惜 天罗地网守候你 浅畅吧、银子。 娱乐大亨 忍凝眸 我老公是小D

“快开城门!”

“让我们进去!”

“我们要进城!”

眼见云翳城宏伟的城楼伫立在眼前,一路被衔尾痛击后所剩不多的军士眼中不禁都透出了希望,争先恐后地涌向城门。

勒住马的缰绳,洛清潆转过头,声音微微发颤:“到了!再坚持一下,到了城里我立即帮他运功疗伤!”

由于意外的被南昭发现,洛清潆带领的雨霖军在撤退的路上遭遇了南昭军队的追击,一路上几乎不敢扎营休息,在极度疲惫中且战且退,死伤无数。待得到了雨霖城,原本就不多的军队已然仅仅剩下不到一千人马。一路的血战,白衣少女银色的战甲已然被鲜血染成黑红的颜色,头盔下几缕秀发被汗水粘在溅上不少血迹的脸上。然而,甚至顾不上疲惫,充斥在她眼中的是从未有过的惊恐绝望:“千万让他撑下去!”

身侧的两骑马被乘者用极其高超的技巧控制在一起,展琛坐在左边马上,牢牢控制着缰绳,眉头深皱,薄唇紧抿;柳翔云在右边马上,扶着已然神志模糊的萧涵,万年不变的笑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焦急:“要快,楼主的内息极其杂乱,已然冲击到心脉了。”

身子剧烈一震,洛清潆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极其苍白。凝目之间,那一直淡定从容的青年男子静静地倚靠在柳翔云的身上,身子随着马匹的奔驰微微摇晃。俊秀的容颜上双目微阖,面色苍白如雪,唯有嘴唇诡异的殷红。胸前的衣襟上,大片血迹已然凝固成黑红色,触目惊心的恐怖。一直压抑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涌出眼眶,在面庞上肆意奔流:“……怎么会这样……”

“都是因为你!”一直沉默的展琛蓦地抬头喝道:“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柳翔云抬手制止住情绪失控的展琛,示意他继续控制缰绳向城门奔去,望着洛清潆的目光却也是冰冷和愤恨:“……楼主的身体甚弱,内息杂乱,只要一受到颠簸,就会在身体里面四下冲撞,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冲击到心脉,因此出门的时候都是由白先生小心照看着,从来不肯骑马的。这次他把白先生派出去办事的时候,十二分楼都是坚决反对,还是楼主向我们保证一定不会乱来,并且让左右护翼随侍才勉强答应他的。谁知道他竟然说要来前线。楼主行事一向极有分寸,我们虽然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又怀了侥幸的心思,以为凭着他的本事不会有什么大事,没想到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居然会被沿途追击。如今楼主不但是骑马,而且一路颠簸狂奔,内息早已经凌乱不堪。他为了不被看出来,一直硬生生地忍着将血含在口中,忙乱之中我和展琛也没有发现。等到他吐血的时候,已经……”

几乎是震惊地听着柳翔云的一番话,洛清潆心中一片混乱,已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滋味。不久前一起进京的时候,青年带着无辜的神情所说的话,此刻又清清楚楚地响彻在耳边,带来痛彻心肺的悔恨和恐惧:“我的身体真的受不得颠簸。”

萧涵啊萧涵,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你究竟为我承受了什么?

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城门处忽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喊:“救命啊,他们放箭了!”

城下,刚刚摆脱死亡阴影的雨霖军士在紧闭的城门前惨呼挣扎,四散奔逃,却仍有不少人被城头射下的箭雨夺取了生命。一时之间,适才的喜悦和希望荡然无存,四下逃开的脚步声伴着惨呼和濒死前的□□,以及最后的挣扎:“为什么要攻击我们?我们是和宣的军士啊!”

转头再望了萧涵一眼,心中清楚此刻必须要尽快找一个清静安全的地方为他调理内息才可。洛清潆银牙一咬,纵马冲向城下,手中的银带将射下来的箭矢一一拨落,纵声向城头叫道:“我乃靖岚王座下先锋,顺平将军洛清潆,带雨霖军来此汇合,并不是敌人!上方军士,不要放箭,立即开城!”

城头安静了一下,暂时停止了放箭。洛清潆抬起头,看见高高城墙之上,原本整齐的军士队伍慢慢分开,一个三十几岁,留着络腮胡子的男子走到城边下望,鹰隼一般的眸子对上她的目光,冷漠犀利。

顾惜朝!

知道他认识自己,正自松了口气,想要回头去看萧涵时,却见顾惜朝的唇边忽然挑起了一丝恶意的弧度,转瞬即逝。接着,他直起身来,高声叫道:“下方是叛军!立即放箭!”

心中一凛,洛清潆霍地抬头:“顾将军!我乃圣上钦封的华缨郡主,你难道看不清楚么?”

顾惜朝一声冷笑,道:“何方奸细,胆敢冒充郡主,真是大言不惭!”

耳中南昭军队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又挂念着萧涵的伤势,情知辩解没有什么作用,洛清潆忍气道:“你既不认得,叫辛宪将军出来见我!”

“你想见辛宪?”

一声冷笑,顾惜朝道:“好!就让你见见!”下一瞬,一个包裹状的东西从天而降,恰恰砸在洛清潆的马前。

拉紧缰绳控制住受惊的马匹,洛清潆俯身望去,侥是见多识广,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前清清楚楚的正是辛宪的头颅,白须白发上沾满了血迹,一双眼睛怒目圆睁,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得不到抒发的怨恨!

心中一点点地冷了下去,耳中听得顾惜朝的声音慢慢响起,冷酷残忍:“辛宪心怀异志,意图谋反,命令为叛军开城,适才已被本将军就地正法!”

此时城头又有无数箭矢射了下来,洛清潆俯身捞起辛宪的头颅,一面挥舞银带向后退去,一面扯下身上披风将头颅草草包裹上,忽然之间好像明白了许多事情。然而在此时此刻,即使明白再多的东西又能怎样?身后的南昭追兵已然近在咫尺,而前面己方的友军,却正用箭将好不容易撤离到这里的军队重新逼向死亡。

“怎么会这样?”

回过头有些茫然的望着展琛焦急的眸子,洛清潆唇边缓缓扯出一丝苦笑:“……我们,进不去了。”

此时南昭军队已然追上,正与适才从城门边跑开的军士们厮杀。余光瞟到己方军士在刹那间已经死伤不少,洛清潆慢慢咬住下唇,眼中忽然闪过十分犀利的光芒。

眼看着已经处于进退不得的境地,萧涵的内息也越来越凌乱,气息极其微弱,柳翔云握紧拳头,怒喝道:“都是因为你!要不然楼主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他有什么万一,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说的对。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将目光投向远方,洛清潆竟然微微笑了起来。然而那笑容之中,却仿佛有着玉石俱焚的决然,透着强烈的不祥:“……如果他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不待柳翔云和展琛反应过来,她忽然抄起挂在马上的长弓拉满,一箭射出,竟将自己的旗号射了下来!

战场上忽然沉寂了一瞬。白衣少女的声音混合了内力,在战场上空响起,清亮高亢:“雨霖全军听我号令,旗号已毁,着你们放下兵器,立即逃跑,跑不掉的,就投降吧。”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怔住了。没有人想到,一直顽强抵抗的华缨郡主,竟然会在这样一个时刻,下达了这样一个足以让她自己身败名裂,甚至死无葬身之地的命令。不但雨霖残军茫然失措,连南昭的军士们都怔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然而,另一个声音却在片刻后响起,仿佛应和她的命令一般,回荡在战场上:“南昭全军听令,若敌有放下武器者,不得滥杀,违者格杀勿论!”

他果然还是……

微微笑了笑,看着己方幸存的人马已然陆陆续续开始扔下武器投降,洛清潆转头对明显已经呆怔的展琛和柳翔云道:“快带着他跟我来。”

“那个华缨郡主,还真是有意思。”

玉天澄轻笑,目光复杂难辨:“真的难以想象,会有人下这样一个命令出来。她是准备投降么?”

摇摇头,玉天清道:“我知道她什么都做的出来。但是,她绝对不会投降。之所以会下刚才的命令,可能就是不希望她离开之后,那些军士们会愚蠢的任由屠戮。对一个抛弃他们的国家死心塌地的事情,她是断然不会做的,但不代表别人也不会做。”

“哦?”轻笑着看着神色坚定的弟弟,玉天澄道:“你的意思是,她是准备逃跑了?”

“我不知道。”玉天清望着远方,神色间忽然出现了一抹焦虑:“她原本不该这么做的。至于现在……”神色一变,仿佛想起了什么,他转身对玉天澄道:“皇兄恕罪!臣弟想要过去看看,军队的休整,还请皇兄帮忙担待一二。”

南昭的太子怔了一怔,随即笑道:“既然这么担心,就赶快去吧。不过记得要小心。皇兄等你回来。”

笑着点了点头,再没有说些什么,玉天清摘下金色的头盔双手奉给南昭的太子,一抖缰绳,向着已然沉寂下来的战场中奔去,眨眼之间已然消失在人群中。

将萧涵的身子放在展琛铺好的大氅上,柳翔云透过几株稀疏的树木,转头看了一眼已然结束战争的战场:“你带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这里离那边既近,地形也不隐蔽,眨眼之间就会被他们发现的。”

洛清潆将萧涵的身子扶起,盘膝在他身后坐下,神色宁静:“这就要麻烦你们了。在我这边结束之前,你们一定要看守好这里,千万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吃惊地看着白衣少女的姿势,展琛忍不住道:“洛姑娘,你难道要在这里为楼主疗伤?”

微微一笑,洛清潆伸手轻轻点了萧涵几处穴道。

明明知道在这种随时都有变数的环境下为他疗伤是一件再傻不过的事情,明明记得萧涵对她说过的为他疗伤可能会带来的后果,明明清楚这个时候最好的做法其实是尽快离开,却还是固执地选了这条最愚蠢的道路。

就只为了刚刚那一刹那忽然蹦出脑海的一句话。

如果他死了,我还活着干吗?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那个轻袍缓带,温文睿智的青年,在她心里已然是那样的存在了。可笑的是她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到。被那个她曾经爱过的人占据过、伤害过的心在不知不觉中下意识地抗拒着她已然爱上了别人的事实,她居然也就那样认为了。

平生不会相思,一会相思,便害相思。

直到刚刚还在向她微笑的青年毫无预警地从马背上倒下去时,那一瞬间天崩地裂的恐慌和悲伤将她吞没,才惊觉原来那个人早已经不可或缺。

为何懂得珍惜的时候,总是在失去的时候?

闭上眼睛,脑海中浮起的全部都是他,微笑的他,蹙眉的他,有些狡猾的他,无比温柔的他。

上天似乎从没有给过她幸福的机会,曾经爱过的人不爱她,而当她发现自己爱上了那个人的时候,却已经是几乎要失去的时候。但总是不甘,不甘就这样顺从不公平的命运,任由自己生命中另一个最重要的人离去。

所以,不能让他死。

就赌一把吧,让他回来。如若真的再也挽不回,那么,大不了就是一起去吧。

“你们放心,我一定让他回来。”

闭上眼睛再也不看展琛和柳翔云的面孔,洛清潆深吸一口气,手掌抵上萧涵后心,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渗入青年体内凌乱不堪的内息之中,将已然冲击到心脉的内息导入气海。

萧涵微有意识的时候,立时感到一股内息在自己体内四下运转,慢慢融入气海。睁开眼睛,才发现身子已经不在飞驰的马上,正自盘膝坐在一袭大氅之上。不远处,展琛和柳翔云正自隐身在两棵树后,全神贯注地凝望着远方的战场。

立即意识到为自己疗伤的人是谁,透过内息来源感受到后心汗湿的纤手,不禁微微苦笑。

果然是太逞强了啊。

如果在八阵图的时候,没有故意手下留情放过玉天清,或许今天也不会落的这样一个难看的地步。但是,即使到现在,心中仍然没有半点后悔。自己,原是不愿看她伤心的。

重新闭上眼睛顺着她的内息引导内力,萧涵猛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气海中的内息绵绵密密,无比充盈,运用的时候没有半点阻碍,甚至没有一贯以来运功之后内息立即胡乱冲撞的迹象;然而,从后心源源不断传来的内力却越来越衰竭细微,竟仿佛是强弩之末,随时可能断绝!

难道她……

心中刹那间一片冰冷,不顾正在疗伤想要开口喝止,唇瓣微启时,却发现不但出不了声音,四肢更是被点中了穴道,没有办法移动。

只能全然不动地坐在那里,任身后的人将最后的力量注入体内,萧涵忽然觉得眼前的东西逐渐变得模糊,甚至连刚刚传入耳中的声音也逐渐消失不见,天地万物一片空白,只有身后那双温暖的手如此清晰。

是……眼泪么?

多可笑啊,他居然……哭了么?

即使是师父去世的时候,也不曾流泪的他,即使是明知自己命不长久时,也不曾流泪的他,居然在这样一个时刻,哭了?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明知道这样下去会面对什么……还要这样?她明明知道,这样下去,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放开的时候……就是他永远失去她的时候。

护国世家的武功,功尽人亡。

明明说过要给他答案的,明明说过会揪着他一起四处游荡的,明明在不久之前还曾对他嫣然微笑,给他力量和希望……为什么一转眼,面对的就将是离别呢?

一刹那,从未有过的愤怒与绝望蓦然充塞胸臆。

从来没有恨过,从来没有怨过,即使是父母早亡,即使是恩师离世,即使是命不长久,也从来不曾怨天尤人,只是此时此刻,忍不住要恨,忍不住要怨,为什么命运如此残忍,一刹那的希望之后,竟然是完全的绝望?

不能!一生之中唯一争取过的幸福,岂容再次被夺走!

薄唇一抿,不顾仍然在引导之中的内息,气海中刚刚宁定的内息刹那间翻腾而起,冲向被封住的各处穴道!混合了洛清潆毕生内力的内息如此霸道,眨眼间就将为了不伤到他点的极轻的穴道冲开,几在同时,萧涵体内内息汹涌而出,将身后的白衣少女生生震开!

洛清潆摔出数步,右手捂住胸口,唇间渐渐有鲜血渗出,却被她咬牙忍住。只是那双明净的眸子中清泪如水,在面颊上肆意奔流。

“……为什么……要阻止我……只差一步……你的内伤……可以治好的……”

在震开白衣少女的同时口中鲜血喷出,极力抑制体内四下翻涌的内息,却依然不住咳血,萧涵再也无法发出声音。只是,面对着她的目光却仍然宁静,透着无比的坚定。

唯一争取的幸福,决不能、决不能再失去了。

呼叱声起,一旁见到萧涵醒来,正自喜不自禁的展琛和柳翔云忽然跃起,双双迎向正向自向这边驰来的一骑马。

玉天清在战场上四下寻找了半天,一直没有找到洛清潆的身影,远远看到这边似乎有人,便策马过来看看。还未靠近,已然看到洛清潆身上鲜血殷然摇摇欲坠,惊惧之下想要迅速过来看她的伤势,却被展琛和柳翔云缠住。柳翔云和展琛身为何在楼的左右护翼,武功虽然不及玉天清,却也颇为不弱,玉天清和二人纠缠上,急切之间不能取胜。他心中担忧着洛清潆伤势,焦急之下出手再无顾忌,越来越狠,数招之间展柳二人已经险象环生。

洛清潆慢慢调匀胸口翻涌的气血,眼见展柳二人势危,抿了抿嘴唇,走到依然不住咳血,无法站起身来的萧涵身边,嫣然一笑:“不论生死,你都不必再等我。”

如若我们都能活下来,那么,我再不会让你继续等待,我会告诉你,在我心中的人早已是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你;如若……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也请你,不要等我。

萧涵的眸中闪过惊疑的光芒,强压住止不住的咳嗽想要说些什么,胸口一痛,已然被白衣少女伸手点中穴道。失去意识前的一刻,只看到那双清澈的眸子中光芒隐隐,有泪,有不舍。

点中萧涵的穴道让他昏睡过去,洛清潆不舍地再望了一眼青年苍白却俊秀的容颜,纵身跃入战团,人未至,衣袖轻挥间寒星数点,将三人逼开。

“快,带你们楼主走!”

柳翔云与展琛微微犹豫,情知洛清潆武功在自己之上,又知她与玉天清交情匪浅,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们却不知适才洛清潆在给萧涵疗伤的时候将绝大多数内力传入萧涵体内,此刻不过是强自支撑而已。对望一眼,柳翔云率先纵入林中背起萧涵,展琛犹豫地望了洛清潆数眼,一咬牙,跟着柳翔云而去。

玉天清凝望洛清潆,见她虽然脸色苍白,口角尚有血迹,却是行动如常,微微放下心来。此刻见到展柳二人带着萧涵要走,纵身而起,喝道:“把何在楼主留下!”

忽然眼前寒光一闪,洛清潆衣袖轻挥,又是一片密集的暗器将他身形截住。与此同时身形微动,一掌向他劈来。

玉天清眼见她掌到,不加思索地出掌相迎。他知自己与洛清潆的武功在伯仲之间,因此这一掌毫未留力,谁知二掌相接的刹那,却感到那只纤纤素手中全无劲力,内力竟不过是以前的两成!大惊之下急收掌力,洛清潆已然闷哼一声,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狐狸精!”

惊痛之下再也顾不得追击萧涵,玉天清纵身而起将白衣少女的身子抱在怀中,毫不意外地看到那秀丽的容颜已然一片死寂的苍白,鲜血缕缕,不住地从口中涌出。

洛清潆挣扎着向展柳二人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又将眼转回来看向玉天清。一片血红的视线中,青年俊秀的面容失去了一贯的惫懒平静,极度的惊恐悲痛。努力想要挑起唇角嘲笑他的失态,话到口边却变成疯狂涌出的鲜血。用尽全身力气向他微笑了一下,洛清潆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目 录
新书推荐: 回归豪门失败,美食征服老外 铁血兵王:从纨绔到战神 离婚后,我走向人生巅峰 领证后,玄学大佬把霸总老公虐哭了 年代:开局和女军医洞房花烛 惹她干嘛?她成了阴湿反派心尖宠 重生后我靠沙雕操作卷死仇人 九零小可怜搞科研带飞全国 从镇长到权力巅峰 重生1993,从净身出户开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