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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悦阳楼(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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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名遐迩的玉王阁已经近在眼前,阁内清雅的布置,四角被微风摇弄的紫红色罗幔,古画屏风平添一份风骚,文房四宝静候青玉案头,古琴雅曲只待抚弄,珍馐美酒已候来客。

崔人参端详了一会儿古画,又轻划了一道琴弦,最后来到凭栏远眺从这里望去的美景。九里云松,双峰插云,古塔墓庙皆入眼底。时值傍晚,雷锋夕照的美景,南屏晚钟似有敲起,秋月朦胧可辨,西湖吹来的晚风令人神清气爽,一切不似在船上所见的清晰,但有是另一种难绘的美。

“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楼。”她只道是那贺青云的诗词里有些许夸张,原来身临其境之后就会此有同感。

“谁准你上来的?”晚秋的西湖之水应该是凉的,但更凉的就是这句毫无缘由的责问了。

“这话问的奇怪,我自然是……”是怪她只顾得欣赏美景了,还是因为这玉王阁太宽大了,她竟没有注意到玉王阁里还有他人。发问的人此时很是舒服的躺在一把竹椅上,竹椅一旁放有一张小桌,桌上热茶飘香。

那人手持书卷,书卷挡住了他的脸,看得出是一位身材修长的华服男子,根据“财大气粗”的道理就可以理解他的做法了。

崔人参现在有些明白小二送自己上来时为什么不太情愿了,敢情他犯了“玉王阁每次只容一客”的规矩。好吧,就算是自己晚来在后,但也是事先不知情的啊,没理由的就被人冷不丁的质问了。

“公子问的问题,在下恐怕不能解答,因为在下也被蒙在鼓里。玉王阁什么时候开始容留两人了,我也是刚刚知晓。”崔人参不忍辜负了眼前美景,和气道。因为她还要留着好心情好好享受呢。

“哦。”不喜不怒的回答,让人不能猜出他此时的心情。随后见那人放下书卷,露出明净如雪的俊容,给人脱尘离世的疏远感。

是他!虽然只在船上见过一面,崔人参已经在心里肯定,贺青云就这样与自己打了照面。因为他看自己的眼神是冷漠的,像看任何一个与他无关的人。崔人参内心顿时惊喜与失望参半。

此时贺青云完全可以叫人把眼前的人“请”到别处,也根本无须看他一眼。就算眼前这个俊秀的少年生的并不讨厌,但他还是很快移开视线,令人意想不到的要求道:“弹首曲子来。”

“弹这个么?”不知怎的,崔人参指着古琴笨笨的问了一句,随即补了一句,“这个,我……是不会弹的。”

贺青云没有说话,他一定失望了。崔人参啊崔人参,你毕竟不是琴棋书画无人可比的沈碧青,也与通情达理的宋龙吟相差许多。世人皆知他身边的女子须是优秀的才可以匹配。

“我会吹一首叫做‘田间乡野’的曲子,公子不会嫌弃吧。”她又道。

“什么都好。”他倒是没有嫌弃,因为他既不想说话,也不想把人“专制”的赶出去,只好这么做了。不过他还是拿着他的书卷,以备听不下去之用。

崔人参拿出随身携带的乐器,那是一只小小的葫芦样子的民间乐器,是爹爹在世时给她做的,曲子也是爹爹教的。那一段时间他们住在山里,这首曲子也是爹爹那时所作。

于是在吹奏出犹如置身空旷的山谷的音调时,她便想起了与爹爹在一起的朝朝暮暮。想起采药时,他们歇息时会聆听小鸟的鸣啼,任涓涓的西水流过脚下,看夕阳西下便会想念娘亲。所以这首曲子除了尽显田野山谷的幽静、空旷,还有着对亲人的无比思念在里面。于是难免有点忧伤,很容易让人伤神。记得每次爹爹吹起这首曲子时,她都会哭。轮到自己吹起,也管不住的任眼泪滑了出来。

远远的西湖美景让她想起那个山谷,想起爹妈的离去,渐渐的,她已忘记身在何处,曲子停了,人还在发呆。

“能让人流泪的一定是好曲子,是么?”贺青云不知为何自己也走到了栏前,看到了那个为自己吹曲的少年的眼泪。他一定想起了谁,正如自己想起了那个离去了很久的人,这首曲子就有这样的作用。

“啊。”崔人参粗里粗气的抹了一把脸,满脸歉意,“真是失礼了,我是不该吹这样不开心的曲子的。”曾经希望自己给他带去快乐,没想到第一次就这样事与愿违了。

“无妨。”贺青云直视着前方,胸前的青丝被吹起。崔人参感到其中的几缕吹在了自己身上,这称得上“接触”吗。

崔人参很开心自己能与贺青云这样一起站着,尽管没有太多的言语交流,尽管每次都是自己偷偷的看对方,但她还是感到幸运了。

“你一定从这里看过苏堤春晓的美景了?”崔人参指着远方问。

“嗯。”他当然看过,不过回答他这样的问题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曲苑风荷呢,也一定很好看。”

“是。”

“那平湖秋月也不在话下了,断桥残雪一定很凄美了,是吗?呵呵……”她没发觉自己问得太多了,有点贪心。

他这次没有回答,反倒看向她,提醒她她的问题还真是多。

“呃……这个……我今后就可以看到,你不用回答就好。”识趣的自圆其说,她差点忘记她提问的对象是不爱说话的贺青云了。

他刚才的不悦被她笑嘻嘻的抢答一扫而光,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有点意思,按江绿林的说法应该是个有趣的人才对。

“公子下次还会来这里吗?”在贺青云要走前,崔人参忍不住这样问,尽管唐突,会让人心生不好的感觉。

贺青云披好外衣,背对着她走开了去,没有回答她。他会来么,恐怕他自己也无法得知下次在什么时候,又怎能告诉她。

“我还会来的。”她又喊了一句,只换来他一霎那的驻足,下一瞬间他整个人便出了玉王阁。于是她已经觉出再见他已不太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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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柳,你相信吗,我今日见了贺青云。”回到锦绣山庄,崔人参就迫不及待的告诉和她谈得来的丫头柳柳。

“真的?”柳柳闻言瞪大了眼睛。“人参,你就是有本事,刚来杭州没多久就见到了那样厉害的人物。快来说说,怎么见到的,在哪里见到的?”

“在悦阳楼。我去了玉王阁,就瞧见他早已经在那里了。”现在她说起来就像说一段故事,她真的见过贺青云了,为什么如若置梦。

“天哪,你去了悦阳楼,还进了玉王阁,竟然还见到贺青云?悦阳楼不是只有男子才可以出入吗?”柳柳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难怪她不叫出声。

“嘘,不要被别人听到。”崔人参可不想这件事情很快传到崔婉约那里,她始终觉得女孩子家做出那样的事情毕竟是有违礼数的。

把柳柳按到木椅上坐好,崔人参讲起了自己的神奇经历。也好让自己更加确定这件事确实发生了。

柳柳听得连连咋舌。“啊,人参真是太厉害了,称得上有勇有谋。想出女扮男装的法子,还答对了悦阳楼的难题,这些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哪有那么困难,不过我今日的运气倒是很好,若不是小二贪银子,恐怕我就进不了玉王阁了,也见不到他了。”她得承认老天爷帮了很大的忙。

“哎,奇怪。”柳柳不明白的问。“不是说他不喜见生人吗?他应该叫人把你赶走才对,这是玉王阁的规矩,况且他是先一步进来的,他完全有理由这么做啊。可是他没有赶你,还和你说话。这难道不奇怪吗?”

“也对,我当时还真忘记了这个。可能是他今天心情还好吧,或者不想破坏当时的美境。”崔人参的确没有想过有可能被赶出“玉王阁”的下场,她当时那能想那么多,慌乱还来不及呢。

“不是吧。”柳柳不坏好意的打趣。“他一定看你张得俊美,不忍心赶你了,有句话不是叫‘赏心悦目’‘秀色可餐’嘛。”

“柳柳,你胡说什么呀。才不会是你想的那样,我当时可是男子打扮。”明知是柳柳的故意取笑,崔人参还是羞红了脸。

“是啊,是啊。贺青云才不是被美色所迷惑的人,这个全杭州的人都可以担保。不然那宋龙吟也不会苦等到今日了。”柳柳怕崔人参不好意思,于是正经的说。停了一下,她用手支在圆桌上,托着下巴叹口气,说:“唉,我如果会修剪花木就好了。不会对对子,也不会猜字谜,为什么连花草都伺候不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还不知道吧,贺府有一处‘梅园’,前几日那里的老花匠告老还乡了,现在正招人呢。你说我如果会修剪花草的手艺,不就可以进贺府,说不定哪一天就可以见到贺青云。这算得上好主意吗?”

“原来你也这么想见他呀。”看来柳柳也不是一般的仰慕者哦。

“当然,全杭州的姑娘都这么想。”

“你好像很了解‘全杭州’的人嘛。”这丫头动不动就拿“全杭州”来说事倒是很好笑。

“有吗?”柳柳回忆了了一下,随后与崔人参同时笑了起来。

入夜之后,崔人参犹站在窗前,被挥洒进来的月光映照着。贺青云没有给她答案,也就是说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是她太贪心了,还是她已无法摆脱。她只感觉她日后难逃某种力量的牵引。她会去见他,尽所有的努力。

哪怕这是一厢情愿,是一场错误的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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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览厅。

幽雅的凉亭里,有两位男子正在下棋。一位温情斯文,相貌亲和,穿朴素的青色衣衫,他正是杭州城里有名的教书先生----朱子红。他教书数年,门生无数,其中不乏有高中科举的学生,但奇怪的是他个人从未参加过科举,这也是世人所不解的地方。不过众所周知,他是个喜欢过闲云野鹤生活的人,读过数不计的书,满腹的才学用于受学,倒也是大大的善举。

另一位与他对坐的便是贺府的主人----贺青云。他的人脉众多,能交心的,像这样一起相处的并不多。除了在江湖上颇具盛名的江绿林和一心想在官场上留下一世清明的周录安,也就只有从不与人生气的朱子红了。

“你这几日总是难找,可又是留在‘玉王阁’了?”朱子红不擅长下棋,因为他不去猜人心的战术,所以他可以参加科举,但不宜高中。

“也就一次,其余呆在书房里,让你枉来了。”在朋友面前,他还是和气的,也就是说在这时他会多说一些话。提到“玉王阁”到让他想起一个人了。

“这不打紧。江绿林前些日子还送飞书问候他的两只白鹤,顺便提到某人,主要目的还是看他的鹤究竟是否可以适应离开他的日子,没想到这鹤健忘的很,现在过得还算惬意。不知道他知道后是开心还是生气。”朱子红的话里故有另一番含义。

“人有时不如白鹤来得洒脱。江绿林还是把自己看重了。”他听得出好友话中意思,不过他贺青云在健忘方面还是不及白鹤。

朱子红笑了笑,明知这样说无用,四年都不能改变什么,况且自己的三言两语。

“表哥,我听丫头们说你与朱公子在这里对弈。所以前来送点甜品,再拿件披风。已是晚秋了,亭子里不适合这样坐着了。”宋龙吟手里拿着衣物笑盈盈的出现了,不久前听紫竹说贺青云正与朱子红在这边下棋,她就管不住自己要直奔过来了。还不到亭里她已经按耐不住满腔的喜悦,这会儿看到贺青云以往的怨恨就全化为乌有了。

宋龙吟径自上前为贺青云披上风衣,自然也不能怠慢朱子红,紫竹此刻已在朱子红那边忙活了。再说若不是朱子红,她说不定还在房里生闷气呢。

贺青云自然再不能无视佳人美意,眼神里少了份漠然,望着那张俏脸,卷起好看的浅浅微笑,“龙吟,我不在的日子又苦了你,你还好么?”

“好……好,我自然好的很。”宋龙吟没想到他这么一问,黑亮的大眼难免一热。原来他不是不在意自己的,他比谁都清楚她为他所做的一切。

“只是……只是表哥不在,再加上姨妈也常不在府里,于是生活安静了许多。表哥,什么时候我们把姨妈接回府,大家也热闹一下,可好?”她实在不想贺府里再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了。

“好。”贺青云竟然应允了。宋龙吟笑得更加美了。

朱子红在一旁看着,同时有些许欣慰,不只是为宋龙吟,还是为自己的好友。突然他想问起一件事,“听外面的人说,表小姐正在全城招用精于修剪梅树的花匠,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梅园的安伯几天前归乡去了,于是偌大的园子就无人管理了。所以我才想招用懂得梅花的人来接管梅园,不过这样的人似乎不好找,几日了都没有找到最佳的人。朱公子可有这方面的消息?”

朱子红笑笑,“这倒没有,不过修剪梅树也算是高雅的事,不是寻常人都会的,更不用说种有上百棵梅树的梅园了,依我看能担当此任的人不多啊。”

宋龙吟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贺青云这时道:“其实,不必把梅园看的这么重要。它只是一处园子罢了,找一个稍懂的人便是。我倒想忘记它了。”

宋龙吟以为自己听错了,“梅园”不是贺青云与沈碧青最喜爱的去处吗。他说想忘记了,是不想触景伤情,还是想忘记沈碧青了。但无论是哪种可能,对自己来说都未必是件坏事。

“真的可以忘记?”朱子红可不相信他能做的到。

“你话太多了。”贺青云冷声提醒,不动神色间就已经把朱子红的棋子杀得再无生还之机。

“我就说我不该和你们任何人下棋的。”朱子红苦着脸说,引来宋龙吟串串银铃般的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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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杭州城里刮起一阵大风,入秋后的落叶被席卷离开地面,有的直冲行人的身上刮去。崔人参就这样在街上走着,多日来她就这样重复的走过这条街。这条街是去“悦阳楼”的必经之处,她也去了悦阳楼,不过听那里的人说贺青云自那天后就没去过玉王阁。

他一定把她忘记了,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过客。她为什么还不想承认呢。她应该早就料到了。

身边的路人匆忙地小跑着,他们心里也许只会惦记家里的衣服还没手收呢,因为说不好雨就要来了。崔人参却什么记不起来,她走路已经不再用心,不知道躲开直奔而来的路人。于是她被重重撞倒在地,地面的尘土一下子溜进她的眼睛里。

她难受的流泪,好久才睁开眼睛。又一辆马车呼啸而过,卷起厚厚的尘土,这次她用衣袖护住了脸。好一会儿才敢放开,这时那辆马车已驶远。模模糊糊她听有人说那是贺家的马车,她愣了一下,也不急着爬起来,不知怎的就大喊了出来,“贺青云!贺青云!”

有几个路人好奇的围了上去,不明白这个狼狈的少年为何大喊他们敬重的人的名字。

“冷风,好像有人在叫我,你可听见了?”马车里,贺青云“倏”地睁开俊目,对赶马车的人说。

冷风停了一下马车,向后面看去,但见尘土飞扬,行人慌张的模样,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人。“主子,没有什么人。”

“那……继续赶路吧。”是自己听错了吗。贺青云问自己,也许吧。

当崔人参哭得稀里哗啦时,雨就下了起来。围观的人也就转眼间散开了。接着噼里啪啦的雨降在了崔人参的身上。

杭州城的尘土瞬间都被打湿了,翠绿的湿润景象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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