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红袖还抚凤凰亭(4)(1 / 1)
“妈妈现在应该回到家里了。”火车离开宁城近半小时时间。雪一直对着窗外。
“这边整座山都是南山。”雪和冷彬沉默下来,静静地望着南山,不是在宁城所能看到的南禅寺位置,也看不到凤凰亭。
雪和冷彬现在的观望,是个流离的视角。
远山,山峦顶上的雪大多化去了,黄褐色的泥水浸染着沟壑处尚未融化的积雪。
“五月开始,这些山全都绿了起来,一直绿到9月底10月……”
历来有云:“秋来不在夏尽处”,呵!南山的春天,也不是在冬天完全过去之后才来的啊。
季节的来临或者消逝,都那么不经意间才突然让人惊觉,你拥有了一个季节,失去了一个季节!
早晨10点50分。
宁城的上空的雾已完全散开了。
群和妈妈从宁城火车站出来,走的很慢。妈妈泪水还止不住。
群本来是要8点30分到岗的,担心妈妈伤心,一个人过马路不安全,就先和经理请了假说要10点后才能去工作了。
河畔一处楼房里,群走后。
妈妈走进厨房,收洗着碗筷,看放在炉上的奶壶里还有大半的奶茶,喃喃自语:“几个人都忙着走,连奶茶也没喝完。”
房间临河一面是落地窗,大空间被客厅占了,单单有一角特意隔出来做摆放花盆的阳台,顶上安装了升降衣架晾晒衣服。
阳光照着窗外河面的时候,大块大块地雪随着阳光的热融,顺着河流越漂越远。
妈妈开始摆弄一盆文竹。
文竹是雪和冷彬在宁城公园花市上买的。
“妈妈栽的花我数了一下,大大小小的有50多盆。”冷彬对雪说:“妈妈好几盆花是一样的。”
“是啊,发满了,就分几株出来,时间长了,就栽多了。”
“要是放一盆绿绿地植物就好了。”雪和妈说起想在客厅里添置一盆绿色植物。还没想好买什么,就开始说摆放的位置了。
先觉得最好的位置是放在沙发旁边的实木窄台上,但那下面是暖气片集中的地方,温度可能过高。最后觉得还是放在电视柜平台上好些。
“花盆也得要一个好一点的。”群也觉得是应该在电视柜那放盆花。
想到买兰草,说起植兰,冷彬就讲了一个植兰人的故事。说一次去朋友家的景像来,友也是爱花草的人,很舍得花钱买花草,却又随意养植。什么残茶,烂菜叶什么的都会随手放进兰草盆,把一盆好好的兰养得烧尖,枯黄,终究是越植越小,不死不活的,最后没心情,拔了,花盆空了长时间,做菜时扔两瓣蒜进去埋着,倒是长的绿油油地。
“我和朋友都笑他,早应该栽蒜!”
想兰受此待遇,真是没活的念想了。
“兰花何辜啊!”冷彬摇着脑袋笑。似乎那个植兰的朋友就坐身一样。
考虑到伺兰不是件容易的事,讲究植土,日常生长的空气湿度,温度等等。伺兰,不如说是伺心情。平常人家,忙这忙那的,是伺不好兰草的。
“还不把我客厅里的木地板弄坏掉,太麻烦了!”妈妈说。
冷彬说去公园看看再说,盆也一起选了。
那个下午,雪和冷彬去公园看石头,掳了方印石,是冻石类的,但不是很好,就图个新。
碰到有人在卖文竹。冷彬就过去问价格,用普通话跟卖花人讨价还价,从10元讲到8元。
“反正还早,慢慢讲价”雪觉得10元不算高价了,冷彬说至少要讲一下吧,人家要什么价都给,还当你是傻子。
“我们就买文竹,再买个好看些的盆好了。”冷彬衷爱文竹,文竹天生有份恬静,碧叶招展又不失庄重,细腻而不显繁琐,大气而又极尽平实。
“妈,我们在公园,打算给你买盆花,你快坐车过来看,就着选个花盆。”两个人在等妈妈和群过去公园的时间里,牵手把花盆店也逛了一遍。
“等妈妈过来领她进来看,要是看上这个,就买。”走出花盆店,冷彬和雪还在说刚看上的一个花盆。红色陶,圆形岔口。陶体上绘有一圈简练的花纹。没什么奇特之处,却也耐看。
买回文竹和花盆,天色已晚。没时间去找土换盆了。
第二天大早,妈妈就叫上雪去河边弄了些土回来,把文竹移进新盆里。
“等我们走了,你想我们就给它浇浇水啊。”雪笑说。
“那还不得水糟根啦!”妈妈说。
……
“凤台何日凤来游,凤自高飞云自留。羌笛一声吹不落,纤纤新月挂山头。”冷彬在火车上吟咏宁城名胜典集里咏叹宁城南山的那首《凤台留云》给雪听。
火车快到定西站。
雪和冷彬还沉浸在宁城南山的风景里。
窗外有淡淡月色。
随着冷彬的吟咏,思念漫及远离的宁城。
“妈,别老是搬来搬去地啊,才换盆不到两天,动了根。”妈妈把文竹放到沙发边的窄台上,伸手探探暖气温度,又把文竹摆到电视柜正前方,回沙发坐下,又觉摆那不妥。遂又起身把文竹摆回电视柜靠窗一边的平台上。
“就放原来的位置吧。”
“问问你姐到哪了?发个短信问问!”
文竹恬静着,像片绿色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