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另一个城市上空的鹰（1 / 1）

雪起床后拉开窗帘，阳光洒在后山的草尖上，逆光中摇摆的草茎有些干枯，半透明着，草茎梳理后的阳光淡淡地涌进房间。

雪伸张着手臂，那份柔柔地性感让阳光拉得很长，长发的影子飘飞，在淡色阳光里倾泄而下，如一泫幽蓝的泉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流淌。

音乐选了《大地》，轻飘柔缓地吉它单弦像一节节长句，钢琴的调子也很低很低地跳动，像些优美句节里若有若无的情绪符号，结合得如此完美。

“今天我们穿拖鞋进城吧！”我从后面抱住雪。

“我还从没拖鞋逛过街呢！试试好了！”雪对我的建议显然有些迟疑，眼里又流露着赞同。雪在外面似乎比我想像的要成熟许多，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又显得不谙世事。

从房间牵了手起出来，我们牵在一起的手突然分开。其实我们在这些日子里已经习惯把手放在一起了，也像现在一样突然把手放开过许多次。面对公司里一些喜欢说人是非的同事，我们担心那些羡慕的目光和微笑，怕它们在我们转身之后，在我们毫无知觉中突然变为像秃鹰的眼光般犀利狠毒，甚至暗藏邪恶。在这些人的观念里，网恋且最终走到一起的男女，是不正常的。与他们表现得根深蒂固的爱情，婚恋观有悖的都是错的！错的就一味冷言冷语打击！走出住宅区，我们的手又很自然地寻找到自己的抚握点，松紧不一地牵在一起。

我要牵着雪的手前行。我们喜欢这份牵手的真实感觉，手心里一点点传渗过来的体热，源源不断地证实着舒适感和一个人无法体会的存在感。我们都习惯和喜欢用牵手的方式去确定自己的存在，并依此找到安全感。

商谈着雪到公司应聘的事。我们的爱情不再是飘动在山风里的红飘带，需要一个很现实的落脚点。

“你中饭时告诉我公司总经理要亲自来面见我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不过我看你比我还紧张！”雪笑了起来。我笑着点头承认我是很担心很激动，因为雪可以呆在我身边了，可又担忧雪将要面对的工作会很繁重。

“我也感觉压力挺大的！”雪敛起笑容。雪昂首呼了口气，告诉我说要是一个人的话她是不会担心那么多的，告诉我她决定了留在我身边，在小城工作的那时开始心里就有些紧张的感觉了。雪因为我，想在公司工作并做出些成绩来。我要雪不要担心见面的事。

我要我和雪一起自信地面对将来的一切。

“快看，那里！”我指着公司大门上空盘旋飞翔的两只鹰，鹰在弥漫噪杂市声的天空霸气十足地掠过，鸽群四散开去躲避绝命的追捕……

“以后我们就是这个城市上空的两只鹰！”我的声音沉稳有力。

我牵住雪的手，不想再顾忌身后那么多的眼神。

雪放在我手心的手随我的话语柔柔地动了动，五个指头伸张着指节，带着湿re，像春日里缓慢绽开的花朵，那种与男性暴风骤雨式的力量截然不同的女性柔韧，轻缓而源源不绝地存在力量，撑得我整个手满满地。

“我们会的。”雪望着飞鹰，阳光里溢满笑意与力量。我们的手指紧紧扣在一起，没一点缝隙，一线担忧也不能渗进去。

“当然，如果这个城市就此禁枪或者不再有猎手的话！”我和雪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