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离别只见南山风景 > 第九章 跨越日光的敲打

第九章 跨越日光的敲打(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夏日童话爱逆光 传奇 留守在爱身边 青春未眠:此去已经年 我的女孩之尘飞 夜之心 清宵唱遍岂是歌 冰之世界 人狐情未了:痴王狐妃 恶魔的逃妻

“不要停,继续!”

“是重一点还是轻一点?”工作是做熟了的,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肖白和我都有些魂不守舍,青年人的心事多,正遇这下午的阳光太刺眼的缘故。给模子上夹子的时候我竟然生钝起来。

“哎!歇歇吧!”两个人都觉得累。

这天里我的工作主要是把工艺模的定位标签整理出来,从早上开始我一直坐在椅子上,翻阅本车间近十年来的工作记录,把一些从未见过面孔的人名,相关工作时间,模子设计和制模年月等详细情况弄清楚,然后简略地写在标签上。

“我死都忘不掉今天抄写的两处地方!”我扭扭脖子跟肖白说。“二月十六和一个叫维的男人!”肖白皱皱眉看着我,维是他的师父,我和肖白一起毕业进入这家公司时,肖白就跟维学模具制作,我则分到车工车间。我对机械其实不感兴趣,工作的时间也常会跑去肖白的车间玩,维也算是我的烟友了。我们进公司时维三十五岁,已在公司里干了制模这一行七年多,混了个技师职称,生活却时常捉肩见肘的,快进四十的男人了,进公司这么久生活上事业上都没什么起色,不免整天跟谁都爱发牢骚,那个叹息声音呀,连上个厕所都带着,脸上的笑真是比西边的太阳还昏沉,肖白跟我暗下给了维一个绰号叫“唯他惜炭”,因为男人的叹息很轻,也似乎完全没热情了,可就是怪,维对车间里的任何东西都很珍惜,要是肖白犯上几次浪费原料或者是中饭时间洗手忘记关紧水龙头的小错,维就会一天到晚不停地提起来,说现在公司里管得严,他的老对头又刚当了生产部长,扣工资的话他这做师父的难做。其实维也不是怕被扣钱那几块钱,不停地想说说肖白或别的什么人,仅仅是因为工作太乏味枯燥,内心里压抑的东西又太多。肖白就是在维的叹息和说教下成长起来的,也难怪我的烦躁让肖白皱眉了。

维在去年离开了公司,听说下海了,混得不太好。因为小职员的坐牢式的工作和生活方式,无形中让一个男人的闯劲消失了,精明程度也远远不如那些满世界疯跑的商人。

“全部标签上都写上维师的名字。”肖白似乎也烦透了。十多年的陈年旧帐要在刚过完情人节后来翻,把整个思想都浸泡在或明或暗地今昔对比里,感叹岁月如梭,更为逝去的青春懊恼。

也不知道这些天雪会在另一个城市做些什么!电话是不能不打的,但是也不能天天打!

“说个笑话来听听!”肖白在若大的车间另一个角落说,手里还忙着活。

“你要哪方面的笑话?”我手里玩着笔,心里真是想不起来有什么笑话可以讲。脑子里全是二月十六和维。维的名字总是占在前面,后面的什么春蕾,宝明,国洪……似乎全是点缀。维的叹息和阴郁统治了现在的车间十年!他手下的人一个个地走,又陆续地来,再走。最后肖白代替了维的位置,我进这车间也快一年了,欢笑似乎比以往多了些,细想却都是些莫名其妙淡而无味地玩笑。

“晚上做什么?”

“看电视,要不就去森林。”肖白拖着白大褂走出车间,背影逆着光,歪歪地扭动,像个不喜欢白天喜欢黑夜的无常。谁让肖白是我惟一可以拿来消谴的好朋友呢,连关于他的想像都让我自己觉得对不起他。肖白是一家叫森林的网吧常客。

我却有点犹豫,想去网吧贴一节东西,但那只需要一个多小时,雪也在昨天电话里说她要回家乡一趟,好长时间里都不能去上网。

“关窗子!都下班了!”肖白从外面回来时,厂里的中巴车马达声响了起来,一颗全厂人民血肉做成的子弹就要射出青冷的铁栅门,直入城市喧嚣的心脏。

我边洗衣服边对着快落山的夕阳歌唱,不是因为今天有多美好,完全是因为想不起来应该听磁带盒里的哪曲新音乐。漂起三件衣服,回房点了支烟,胡乱放了盒新磁带,我还是不能准确无误地在两个黑线圈之间选到自己喜欢的音乐,只好随着它们的性子忍耐着听了。

音乐是钢琴前奏,轻慢得像老姬挪步,其间又夹杂“萨萨”快拍,思想开始随着细微声响啃食无味的纸币,确实是那感觉,啃食钞票!钞票本就是张普通的纸,低眼盯着一节节送入嘴巴的花花绿绿的油墨,你就发觉选择这种莫名其妙的发泄方式是多么痛苦,因为你要的不是这个味道!还白白浪费了一张钱币。在没听这音乐之前,我一直认为,敲打,能让人值得用音乐来表达的敲打会是惊心动魄的,每个音乐符都是大起大落,会让人听了潸然泪下!……现在我才明白,我们说的血汗钱是因为我们觉得这世界上要用金钱才能买到的东西太多,而我们能赚的钱远远满足不了我们的欲望!于是我们不停地抱怨,又不停地逼自己多赚钱!一直到我们累得对周围的一切麻木不仁,光阴的柔刀无声无息地割收了我们的激情,我们还沉在假假真真的欢乐痛苦里毫无所觉!

“想她就去打电话呀!也许你的雪现在正让男友牵着手逛街呢!”肖白一向对我不客气,简直是把冷刀子。

雪在我心里是那么近,又那么遥远。雪在我的生命里是那么真,真得像一个能吓倒血性男儿的恶梦。雪在我的生活里那么假,假得连思念都像一根线,我沿着线就能找到雪,又无法尽快走到雪的身边,甚至哪天雪放掉那边的线端我都不能查觉,也不愿相信。

谁是谁手里的风筝?

其实雪也有过像我一样的担忧。

目 录
新书推荐: 都帝国第一纨绔了,还要被诬陷? 文娱: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人在现实,我能进入镜中世界 用九千万亿警用金在缅北开派出所 渣夫眼瞎我选离,二嫁大佬又跪求和 虐我千百遍,我嫁大佬他哭瞎 爆改反派爹,满级崽崽无敌了 前夫下跪时,我正嫁入顶级豪门 重生后,偏执前夫再次沦陷 霓虹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