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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青雾镇(十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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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爷似乎对桃上了瘾,或许是出于心理上的自我激励,他把桃当成了一剂良药,妄想重新做一个完整的男人,这样的纠缠一次比一次长久,每次事毕桃的两颊酸痛,下巴脱臼一般痛苦。

陈爷大方,出手比起文先生毫不逊色,桃试着向他撒娇,犹犹豫豫的提出一些要求,他豪爽的尽数答应。

桃想要一些小点心,陈爷每晚必带几大包,供桃吃个够,他看到桃像个孩子一样吃得嘴角带渣,会突然伸出手去显得十分慈爱的抚摸桃的脑袋,真真如同一个长辈一般。

而上了床,长辈一下子变成了精力旺盛的禽兽,桃不明白,那样绵软无力的下身捅在她的嘴巴里,会有什么样的感觉,陈爷失去了一个男人应有的乐趣,却总对这件事乐此不疲,不做到桃口腔胀痛决不罢休。

桃尽心讨好陈爷的同时,在一个闷热的下午,梨终于醒了过来,。

红叶带着欣喜与忙慌撞开了桃的房门,也撞破了桃跪在陈爷腿间的一幕,桃略显尴尬匆匆别过头去捂住了嘴巴,陈爷被吓得不轻,提了裤子回头就骂:“怎么冒冒失失就进来了!你他娘的不知道敲门么!”

红叶赔着不是退到门外,小心翼翼隔着门提醒桃:“她醒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桃心头一喜,也顾不得羞涩尴尬了,起身便要离去,陈爷愤愤然挡住桃的去路:“这才伺候了一半,你这是要去哪儿!”

桃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明面上只得安抚着男人:“一个姐妹出了点事,我去去就来,陈爷您先喝个酒,一会儿回来了我陪您唱曲儿。”

陈爷十分轻浮的用手指刮了桃的脸颊,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吐出下流话来:“还唱什么曲儿,回来接着给我舔,不到晚饭不准停,听见了没有。”

桃一心念着梨,只得敷衍了事,狠命的点头应承了下来,嘴巴里千恩万谢,尔后匆匆离去。

梨面目苍白,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她只觉得自己的腰要断裂开来,虚弱的抬手碰了碰,疼痛不已。她的意识还停留在阿妈用木尖刺她的那一刻,利剑穿心一般痛苦。

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她的嘴角艰难的勾起一丝苦笑,喃喃自语:“她倒是给我留了半条命。”

正值此时,门被大力推开,桃心急火燎的冲了进来,红叶紧跟其后,梨从嗓子眼里艰涩的挤出一个字:“桃。”

她看到桃的眼泪喷薄而出,扑在她的身上嘤嘤抽泣,已经不成声调了。

她有很多的话想问桃,想问桃到底吃没吃那药,想问桃肚里的孩子好不好,想问桃有没有被阿妈为难欺负,这些话堵在嘴边只化作努力抬起手在桃的背上轻轻一拍。

红叶见桃控制不住情绪,眼看就要哭个没完没了,急忙站出来扶起她:“你也别压着梨哭了,她刚醒过来,身上一定疼,你别碰裂她的伤口。”

桃赶紧直起身子,眼睛已经红肿一片,泪眼婆娑的望着梨,声音抖动的不成样子,连话都说不成了。

梨与桃对视,眼神中带着一丝心疼,她忍着腰腹的疼痛,安慰桃:“傻瓜,哭什么呢,我这又不是死了。”

红叶见缝插针说上一句:“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这才刚好。你啊好好养伤,这木头幸好是划偏了,不然真的怕是…哎,不说这些了,我一会儿叫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直到此刻,梨才真真正正注意到红叶的存在,她十分狐疑的望了红叶一眼,满脸的不信任。红叶很是坦然的一笑:“我救了你的命,你不该这么看我。”

梨张了张嘴,倒没说些什么,她握住了桃的手,想要桃把情绪平复下来。

红叶笑微微的关门离开:“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先去厨房准备些饭菜来。”

待到红叶离去,梨才虚弱而平静的问道:“怎么和她掺和到一起去了。”

桃急忙为红叶辩解:“她救了你,还帮了我们。”

梨默不作声的看了桃一会儿,手指紧了紧。桃关切的问东问西,问了一大堆问题之后又觉得梨刚醒不久,不适合长久谈话,便紧紧张张的叮嘱梨注意这个注意那个,满心的担忧。

末了,桃袒露实情:“你要先把身子养好,陈爷那边我在伺候。”

梨的眼中起了一丝波澜,她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药…你吃了?”

桃先是微微一怔,后来仔细一思索,明白了梨的所指,便叹了一口气:“果然你是知道了,药我没有吃,我怎么可能不要我的孩子。”

梨心里暗自轻松了一下,她庆幸桃没有失去孩子,至少这样,桃的生活中还有希望的光芒与盼头。她断然不能让任何人扼杀掉桃的希望,除了她自己,谁也不能伤害桃。

她抓住桃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尽管这样费尽了她的力气,她从生死一线逃脱回来,太需要向自己证明最在乎的人是否存在眼前,而非幻觉。感受到桃手心的温热,她才踏实下来,安心的笑了。

几乎要滴出几滴热泪来,可她亦觉得此刻不适合哭泣,因为身体的疼会让溢出的泪水失控,因为她不想再让桃出现担忧的神情,二者成为了强大的支柱,让她扛得住一切,在桃面前维持自己的淡然自若。

她轻言轻语劝道:“你有了身孕,不要接客的好,陈爷的情况我虽然知道,但他毕竟是客人,如果有了什么要求,你是怠慢不得的。”

桃思索了一阵,觉得面对梨,自己也没什么不好开口的,可是内心的羞涩还是让她说的十分犹犹豫豫:“这个倒成不了什么问题…陈爷他碰不得我…我用嘴…”

桃许久不见梨有任何反应,低头正视梨,她察觉到梨的眼中闪着几许哀伤,她知道梨在心疼她,桃假意没有看见,别过头去转移了话题:“等你好起来了,我们要好好感谢红叶,她真的帮了我们很多,阿妈近来不找我们麻烦全是她的功劳,她给你找大夫,给你换药,我不在的时候,她替我照顾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了。”

沉默片刻,梨冷冷淡淡的点了头:“我自会谢她。”

桃明白梨在一时半刻里无法接受红叶,也不便再说些什么了,陪了梨一会儿,她不得不回到陈爷那里去。她的内心是充盈着希翼与喜悦的,她的心病放下了一大块,所以那晚,她格外的卖力,陈爷在某种意义来讲,成了她与梨的一层□□,她要做的,就是留住这把伞。

梨的腹部到大腿纵横着一条狰狞破碎的伤疤,虽说只是皮肉受损,可动一动还是会痛到吸气。梨的指腹摩挲着那道昭显着痛苦记忆的伤口,对自己说:“大概它这辈子都会留着吧,真难看,幸好文爷不可能再看到了。”

独自一人在房里时,她会眼角湿润,她从来没有如此疼惜过自己,以前接客时客人发起疯来下狠手的折磨她,□□她,不把她当做一个人看待,在她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她疼,却从来不疼惜。可如今,她为了这样一条司空见惯的疤痕而躲在被窝里嘤嘤哭泣,她是多么心疼自己,可是她又不敢告诉桃,这条伤痕是因桃而生的。

她曾要求桃把衣服掀起来,手贴在桃的腹部,光洁的皮肤,柔软温热,带着美好传递到梨的手心,梨生出羡慕来,这样漂亮的腰腹,自己是再不可能拥有了。

可她不曾后悔过。她极其确定这一点,如果时间回到那一天,她依然是要去找阿妈,去出那一口恶心。她不愿任何人欺负了桃。

尽管梨不说,桃隐约猜得到梨这般受苦又是为何,她的愧疚倾泻而出,愈发不可收拾。文先生的一切离她越来越远,她几乎要放弃希望,但仍旧不愿梨得知真相,她要留一丝温暖在梨的心里,万不能破坏了这份情谊。

两个人便各怀心思的过了大半个月,阿妈每次出现,红叶必到,简直像一个守护神一般为桃和梨挡风遮雨。

这一日,阿妈泼妇骂街似的在门口诅咒了一通,红叶三言两语把阿妈劝了出去,桃满心感激握了红叶的手说了大段贴心知己的话,梨一贯的沉默不语,闭起眼睛只当不见。

红叶同桃姐妹情深的心贴心,几乎要掏心窝子一般说道:“我就是想对你们好,你们当彼此是亲人姐妹,我也当你们是我的血亲,我比你们大一些,理应是你们的姐姐,姐姐就该有护着妹妹的道理。”

桃简直要红了眼眶,感动的七荤八素,当即一把拥住红叶,声音都带着颤抖:“我和梨早该好好的认识你,我们都是出身贫苦的人,在这样的地方彼此善待…..”

不等桃说完,躺在床上的梨冷冷打断二人的谈话:“桃,你别让陈爷等的太久。”

红叶眼波流转,十分知趣的附和道:“是啊,客人兴许已经来了,你还是早去的好,免得客人等急了气恼。”

桃只得收回煽情的话,向梨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红叶走至床前,很是关切的看了看梨的伤口,末了笑意盈盈的说:“养得还算不错,过些时日定会好透的,今晚我再叫大夫来给你换一下药,这纱布也不能缠得太紧,你会透不过气来。”

梨不言不语,冷冷淡淡的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红叶坐在床沿处,自顾自说了一会儿话,这独角戏唱的实在是累。梨侧着头只当她是空气。

气氛尴尬,红叶只得伸出手在梨的额上抚了一把,梨立刻便闪躲着脑袋,眉头紧皱很是厌恶。红叶也不在意,轻声说:“天气这样热,我是想看看你出汗了没有。”

说罢找来一把凉扇十分耐心的给梨祛暑避热,宛如贴心的姐妹。

闲扯了一会儿,红叶似是很不经意的提到:“现在世道这样乱,随处都有可能死人,我们这样的人过了今天没明天,镇北里任何一个人就是死了,也没人提起,这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我们也是无关紧要的人。”

梨终于把头扭了过来,若有所思的望着红叶,红叶见状,立刻挤出如花笑颜:“镇北就是死了一个两个人又能怎么样,谁会来追究?你说是吧。”

微凉的手指想要去碰触梨的手,被梨敏捷的躲过,尔后梨艰难的坐起身子,红叶十分眼色的把枕头垫在梨的背后。

两人沉默对峙了片刻,梨才缓缓开口:“我从来不信无缘无故的好,也不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

红叶微微挑了细如柳叶的眉,口气很是玩味:“哦?那桃是怎么回事?”

梨神情冷然,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红叶,自始至终没有一丝好感,所以说话十分的不客气:“她是个例外,别人怎么可能和她相比。你在我这里不用费那么多心思,有话就请直说,目的达到了就离我们远点。”

红叶收敛起温和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犀利:“你倒是看得透彻。”

梨毫不逊色的板起脸孔,不示弱的与其对视,满脸无丝毫掩饰的厌恶写的清清楚楚。

红叶不动声色,她不喜欢梨这样看她,甚至想赏对方几个耳光让梨收起那股倨傲的性子,但她隐忍不发,直切正题:“来做个交易如何,你拿阿妈的命来换桃肚里的孩子。”

她从梨的眼中看到几许愤然,她很是得意一笑:“当然你也可以不做这个交易,反正桃肚里的孩子和你也没有丝毫关系。桃是个软性子,我跟她是做不成交易的,只能考虑你。如果你乐意,就挑个时间吧,我知道你也挺恨阿妈的,那个女人很不是个东西。”

梨冷笑,不屑一顾:“你也挺不是个东西,拿别人肚子里的孩子来当筹码。”

红叶的表情瞬间凛冽,继而又恢复了平和,意外和气的笑了:“那又如何,你只要记住,我可不是阿妈,拖拖拉拉的顾虑太多,我不是爱财如命的人,使不了怀柔的手段。桃对食物确实谨慎小心,我的耐心有限,你若不答应,我便叫人强灌,那药她不吃也得吃。”

梨抬手就要打来,红叶眼疾手快,迅速按住了扑打而来的手腕,攥得梨的腕子生疼,红叶秀丽的眉眼刹那间变成了凌厉的剑,十分狰狞:“你们现在命如蝼蚁,争不过这一口气的,难道你不想阿妈死么,她死了对谁都好!你恨她,我也恨她!”

梨恨恨的咬牙切齿,极力挣脱束缚住自己的那只手:“既然这么恨,你自己去杀了她不是更好!”

红叶甩开梨的手,一派森然:“想要名正言顺在这镇北当家,我就不能亲自血刃了她,否则我一定杀之而后快,怎会容她活到现在。”

两双阴森森的眼眸对视沉默了许久,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什么时候。”

红叶抬高了下巴了然一笑:“随你,在桃的肚子大起来之前。”

细致的把茶杯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净,沏了上好的碧螺春,梨望着杯中打转的茶叶,终是下了决心,打开包的层层叠叠的药包,轻轻一抖,白色粉末落入杯中,无色无味遇水即溶。

梨端着托盘穿过院落,夏季闷热,四面八方传来的蝉鸣更令人心浮气躁,后院不时有小丫头哭哭啼啼个不休,梨在几年前也是那群小丫头中的一个,不愿接客,被老妈子打得鼻青脸肿,藤条抽在肉上劈啪作响,闹过之后还是不得不屈服于命运。

阿妈趾高气扬叉着腰身指挥着几个老妈子动手打人,神情颇为凶煞。梨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笑容,走向前去,和和气气的唤了一声:“阿妈。”

一个小丫头栽倒在梨的面前,阿妈也随即转过身来,一脚踹开了地上的孩子,那孩子疼得滚了几滚,哭天抢地的嚎。阿妈烦了,直接用脚底碾在那小姑娘的脸上,白生生的皮肉上青紫一片,额头渗出血来。

梨后退一步,端着托盘的手暗中紧了紧,那孩子艰难的伸出手,颤颤巍巍的在梨的面前晃了晃,乞求梨的搭救。梨别过头去,只当不见,很是漠然,同时心里的恨与决心又添了几分。

阿妈执一条马鞭,在手心轻轻扫了几下,十分挑衅的望着梨:“哟?这么快就下床了,你恢复的不错嘛,一条烂命阎王都不收。”

梨垂着头伏低做小,诚诚恳恳的认错:“阿妈,以前都是我性子太倔,给您添了不少堵,这次您治狠了我,我真是怕了您了,望您给我一条生路。”

阿妈眼里精光一闪,上上下下的把梨打量了一番,用马鞭拍了拍梨的脸,揶揄道:“现在想着要活命啦,你倒是把你那骨气拿出来啊,全镇北不是就属你的脊梁骨硬挺么。你背后有人,你仗着你有军爷撑腰,你做脸给我看,你还敢打我,这是三言两语就能了结的么。”

梨低下头举起托盘,恭恭敬敬的示弱:“您就饶了我吧,躺在床上这些时日,我都想明白了,以前是我太不识好歹,三番五次惹您不快,您念在这几年我一直跟着您的情分上,大人不记小人过。”

阿妈很是得意,却也喜怒不行于色,冷冷淡淡的盯着地上的小丫头,只当没有听到梨说话。

梨见状,又补了一句:“我今日来是特意给您敬茶的,此茶聊表我一片心意,以此为证,我以后什么都听您的。”

阿妈瞥了梨一眼,皱眉思索一番,终是端起茶水,犹犹豫豫的打开茶杯盖子,茶水还冒着腾腾的热气,梨此刻血液升腾,几乎把心神都凝聚在这一刻,她等待阿妈饮下茶水之时。

可阿妈又把茶杯放回托盘,力道太大,茶水洒在了托盘上,阿妈不耐烦的敷衍道:“这么热的天,喝什么热茶。罢了罢了,你回去吧,你的命我先留着,若你以后再不听话,一味胡来,我再取不迟,你还妄想能跑出镇北么。”

说完便踢开脚下的小丫头,继续骂骂咧咧的鞭打那些不听话的姑娘们。梨浑身冒着汗,她失了策,再有下一次机会就难上加难了。她在心里后悔,早知如此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阿妈的饭菜里下毒倒容易些。

正值苦恼之际,梨听到阿妈训斥姑娘的声音:“鬼哭狼嚎有个什么用!你们进了我这个门,就得给我赚钱!”

梨顿然开窍,疾步上前,附在阿妈耳边言语:“当初文爷赏了我几件宝贝,我本是想叫人拿去当铺换几个钱的,可有人告诉我那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当掉太可惜了,我才留到至今。阿妈,我真是诚心与您修好,今天我就拿那几件宝贝孝敬您了,劳您大驾随我去房里取出,我怕拿到这里来别人瞅着眼红。”

阿妈眼前一亮,心想那姓文的好歹是个军阀,搜刮民脂民膏,这些年一定捞了不少,戏词里都唱过千金为博红颜一笑,拿几件好东西讨梨欢心也不足为奇。

思及至此,阿妈乐得眉毛都有飞扬之势,当即说道:“谁敢眼红!不过钱财还是不要外露为好,我随你去一趟便是。”

回房的路上,梨与红叶迎面碰上,红叶低头让开了一条路,阿妈着急忙慌要看宝贝,顾不上与红叶说话,只当没有看见她。

而梨与红叶却对视了,须臾之间彼此挪开眼光,心领神会。

轻轻关上门,梨反复确认门已锁好无误,笑意盈盈的对阿妈说:“您坐着,我开箱为您取来。”

阿妈依言坐在桌边等待,一边用手指不住的叩着桌面一边在内心盘算着那几件宝贝是否能让自己大开眼界。

桃果真翻箱倒柜,她在找刀。现在最快的方法便是让阿妈一刀毙命,出手要快,让阿妈没有机会呼喊。

可她先前完全没有准备,连刀的影子都瞧不见,情急之下她看到箱子角落里盘着一团红布绸子,她悄悄展开,一长条握在手里丝滑如水。她霎时计从心来,若想让一个人连声都不出的死掉,就是狠狠勒死。

阿妈等的实在厌烦,想要回过头去催促几句,却在转身那一刹那被一条红绸缠绕脖颈,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脚踩住阿妈的胸腹,手上下了狠力。

阿妈双手乱抓,脸色逐渐憋得通红,极力从嗓子眼里发出声来,却徒劳无功,嘴巴圆张舌头简直要捋直一般。

就在梨以为这女人即将断气之时,却被她一把抓在腰上,梨当即深吸一口冷气,手上松了力,阿妈趁机翻滚在地上,胡乱的扯着颈间的绸缎,大口的呼吸,肺都要咳出来了。

梨的伤势刚刚养起来,阿妈方才那一抓是用指甲隔着薄薄的衣料陷进肉里,疼得梨倒吸冷气龇牙咧嘴。就在梨晃神之时,阿妈奋力起身就要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想要呼喊,可是之前咳得太狠,嗓子沙哑几乎发不出声来。

梨顾不上腰间疼痛,上前拽住阿妈的头发往回拖,撕扯之间几缕发丝纷纷然掉落,眼见阿妈发疯一般挣开自己,梨急红了眼,抱住阿妈的脑袋用力撞到了床柱上,咣当一声却是听到床边的小柜子翻倒在地,紧接着瓷器破碎的声音划破耳膜。

梨回过头去发觉是花瓶碎了,盯住那一地碎片,她几乎毫不犹豫的伸手抓了过去,将一条长形尖利的碎瓷片紧紧握在手中,揪过阿妈的头脸,狠狠戳进了右眼窝。

瞬时一声凄厉惨叫划破长空,连梨都被震了几震,瓷片扎在眼睛里,血涌如泉,霎时红了阿妈的整张脸,梨用力拔出,又狠狠扎下,准确无误的找准一个位置一下一下的往里钻。

血液喷薄在梨的眼睛上,梨用手背抹去,阿妈还有半口气吊着,张大了嘴巴发出嘶哑的“啊啊”声,完好的左眼爆裂般圆睁,十分可怖。

瓷片同时也划伤了梨的手心,在打斗撕扯中她的伤口早已裂开,鲜血染红了层层纱布,渗透了衣衫,她浑然不觉,只是大口的喘着气,一时间房中静谧,只有她和阿妈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阿妈是动弹不得了,躺在地上半口气只进不出,涂脂抹粉的老脸早就血肉模糊,梨眼神凌厉,不肯就此罢休,她把瓷片在手中又深握了几分,一路下滑直直插入阿妈的喉管之中。

钝重的插入声让梨在心理上甚至得到了快感,她稍稍挪动了一下,简直可以感受到阿妈颈间骨头的断裂,猛然拔出,血雾喷薄,一时迷花了梨的眼帘。

阿妈彻底断了气,左眼怒目圆睁,右眼就是个活脱脱的血窟窿。梨坐倒在一旁,盯了一时半刻,森然的惨笑了一声,这才觉出自己全身都是疼的,她抬起右手手掌来看,那瓷片生生嵌在了手心里。

尔后她又掀起自己的衣服,腰间早已血红一片,她捂着肚子想要站起来,腿脚软的不像话,只得瘫倒在地。这时,她注意到了阿妈的肚腹。

用完好无伤的手解开阿妈的衣服,梨着魔一般又抓紧瓷片,缓慢的一道一道的给阿妈开膛破肚,瓷片一寸一寸深入,一直没入腹中不见,梨用手掰开了阿妈的肚皮,伸出手指夹出了那节瓷片,继而握住狠狠戳了进去,在腹内胡乱捅着,及至后来,肠子流了一地,梨就用瓷片把阿妈的肠胃划得稀烂。

她只觉得痛快,除了痛快,便什么也不剩了。

等红叶带人闯进去时,入眼一片狼藉,满身血污的梨与面目全非的尸体。

红叶眉心直跳,想要呕出来,终是克制下来。她身后几个彪形大汉个个脸色惨白,神情讶异,他们无法想象这是一个女子所为。

红叶根本料想不到梨会这么快行动,并且下手之狠让她毛骨悚然。定了定心神,她对打手吩咐道:“把她带出去,看管起来。”

梨经过红叶身边之时,阴森森露出一口白牙,笑了:“我答应你的事,做完了,你以后不要再找桃的麻烦。”

红叶神情冷漠,眼神飘向别处:“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任何事,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片刻之后,镇上的巡逻队闻讯而来。近一年来,战事紧张,兵荒马乱,死人如同喝水一般司空见惯,巡逻队这帮人大事不敢管,小事懒得管,早就闲出毛病来了。而今窑子里出了这等血腥之事,他们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死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罢了,但有人暗中送了钱财来,叮嘱一定要稽查归案。

看在钱财的份上,他们也要表一表态度,力证公职还在。

为首的宋队长二话不说,从打手那里接管过梨,又命人用白布盖上阿妈破碎的尸体担架抬走,他一边点了一支烟卷一边懒懒散散驱赶着人群:“走走走,都散开了,人也抓住了,你们就不要聚在这里了。”

梨的神色似是有些恍惚,她的腹部一直在渗血,瘸着一条腿被人推推搡搡着前行,她想要回头去看红叶,可全身无力,几欲要晕倒过去。

就在这时,桃衣衫不整冲破人群,身后跟着半提着裤子的陈爷。当桃知道出事之后,一切都晚了,她眼见着巡逻队的人把梨带走,却无能为力。

红叶站在人群之后,仿若此事与自己无关。桃扑了过来,抓住红叶的手臂询问:“这都是怎么回事!梨她怎么了!”

红叶漠然推开桃,显得十分厌恶:“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谁不知道你曾经抢了她的男人,还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现在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

桃心头一震,本是一个平静如常的下午,却接二连三的打破这份平衡。对于红叶的翻脸,桃隐约不安,她敏感的猜到自己被算计了。

红叶抬手勾起桃的下巴,手指用力,几乎用捏碎的力道来让桃疼痛:“不要用这样无辜的表情去面对别人,你不知道我多恨你这样,明明身在染缸之中,你就不要再装什么白布了,你这样自以为洁净的人只会让我想要把你踩在脚下狠狠的碾,碾碎为止。”

桃惊恐的盯着红叶溢满肃杀的眸子,她想要问红叶为何这么做,她明明乐意相信,并且真的把红叶当做姐妹相看,可她唇舌颤抖,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红叶愤恨的甩开手,推开桃,嗤笑一声:“我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你,我要先取得你的信任。是你自己给我这样一个机会,怨不得别人。”

说罢转身便要离去,桃追上前去拽住红叶的衣袖,几乎恳求一般问道:“你要把梨怎么样…”

红叶没有回头,低声说:“不是我要把她怎么样,那是巡逻队的事,他们照章办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桃低下头,咬住唇瓣,秋风落叶一般颤抖不止,她陷入绝望,真正的绝望。

过了许久,红叶抽出手来,倒是意外平和的轻声说:“你走吧,她之所以做出那些事情,全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现在她已经履行了诺言,我也要兑现给她的承诺,只要你没吃我给你的饭菜,你肚里的孩子就是平安无事的。从今而后我们各不相欠,阿妈死了,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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