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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情人镇(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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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段时间常问衣娘,为什么会选上他。关乎权势,利益,安稳,感激,亦或情感。这些纠结在他心里面,绕成一团解不开的线,他需要衣娘的肯定,而衣娘每每笑而不答,成了他最担忧的问题。

他可以躺在衣娘特意为他准备的老藤椅上安静的读着书,偶尔抬眼看到那个逐渐由柔媚转化为清浅的少女伺候花草的样子。他还未衰老,而她依然在绽放。他迷恋这样的年岁,在他未老之时拥有她。

布坊如同他的第二个家,何涣死后,衣娘的情绪开始融化,她不再打扮的花枝招展。穿淡雅朴素的裙袍,未施粉黛素净的脸庞,在于章之眼里仿若泛着莹莹的微光,浅浅淡淡如同白兰花的气息。他怀念她过去的模样,也喜欢现在更符合少女装扮的衣娘。

他站在她身后,看她手中那只银针细细的穿梭在布料之上,稍稍低头就可以嗅到她发丝的清香。

衣娘转身,询问他:“怎么不去看书了?”

他为她把垂落的头发绕于耳后,望着她的眉眼:“你那身水红旗袍甚是好看,怎么不穿了。”

衣娘羞涩一笑,洁净眉眼说不出的清丽:“布坊现在都不再让男人出入,唯你可以,这又是为何?心愿已了,何必再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于章之听了内心很是愉悦,衣娘对他的好,是处处显现而不是故意言说。布坊自再开张以来,以往那些常光顾的男人都被衣娘拒之门外,唯有于章之一人畅行无阻,依然是那杯碧螺春,捧在手中暖在心里。她在默认他们之间的改变,并逐渐接受这个男人。

他在她耳边轻轻呢喃:“衣娘,我会待你好,一直好,在这镇上,也只能由我来护你周全,让我用后半生来做这件事吧。”

他要她嫁给他。衣娘摇头:“我不做任何人的妾。于章之,我不要你做出休妻之事,尊夫人本也无错,我不想再去平添她的一丝忧愁。我只想在这布坊里过我的余生,这里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依托,这就是我让你当初护我周全的原因,我若出了事,布坊就不在了。”

这不是他乐意需要的答案,他太急切于确定这个女人到底属不属于他,现在已无任何阻碍,他不能看到衣娘还在他的控制之外。而他,从来也没有过这样强烈的占有欲望以及层层渐进的贪念。

他说:“百年之后,没有人来继承你的布坊,你如何替你娘坚持下去。”

时节已至盛夏,后院种满了大片的半支莲,红黄灿烂一片,煞是鲜艳,院外有树枝延伸而来,充足的阳光透过青绿的翠叶,洒射在衣娘点缀着零星淡雅兰花的月白旗袍之上,迷醉了于章之的眼帘。

他听到她说:“我愿为你生一个孩子,在这里守候至老。”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怎样的承诺,须有托付一生的勇气才可道出这样的话。她不愿眼前这个男人陷入抛妻指责,但她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做他人之妾,只愿在这小小院落里延续一个生命来成全这样的爱情。

衣娘,她做了此生唯一不可挽回的决定,这决定接连她的余生,无论外人如何看待,她都没有悔意。那些甜蜜,困惑,失落,期许,纠缠,遗忘,丢弃足够她回忆至死。可是她没有一次是怨悔过自己爱过于章之。这个男人带给她的重生和毁灭,是他为她绣出那个“衣”起始,又以她逐渐感动和深爱为终。

她去了房里拿了那只针盒出来,明黄之上银色的“衣”字分外闪亮。交付在他手心,而她的手覆盖上去,如同一种起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于章之,我期许真如你所说,护我一生周全。”

他郑重把手放在她之上,字字坚定而清晰:“永世不悔。”

那夜,他记得窗外有蝉鸣叫,屋内屋外都弥漫着浓浓的花香,月光倾泻如水夜色撩人,他第一次拥有衣娘,这具少女的身体曾展现在他的面前,而今确确实实拥在怀里,温润而战抖,越爱越需索。

衣娘内心平静,她守了这么多年的贞节,哪怕是在接近何涣时都未曾交付,她跟自己说我的身体是给予自己心有所属的男人。于章之对她有恩,在恩惠之前她心里亦觉得他稍有不同,不知何时起好茶以待他,他望着自己的眼神直白而热烈却不含□□,他是如何笨拙的做出那只小针盒讨她欢心,不用金也不用银投其所好懂得她的心思,亦或是背叛至亲用尽手段也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抚平她心上的恨意。这情感循序渐进而步步植入,带她走进另一番天地。

痛楚与快感交叠而来,她没有一滴眼泪,只是轻轻的用手抚上他的脊背,像他当初触及她的疤痕一般,一寸一寸自上而下,汗湿闷热的皮肤在她的掌心起起伏伏,如同浮动的潮水。而他,小心翼翼的翻动身下的女人,光洁的背上倾洒了月色,他俯身亲吻那两寸已经淡然的疤痕,轻柔的吸吮,仿若对待易碎的瓷器。

她微微侧头,看到他的沉溺,那么真实。在这一刻,她原本平静的心起了一丝激荡,这个男人的愉悦来源于她,她便觉得身体的疼痛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只要爱,只是要爱。

她轻声唤他:“章之。”

她心道,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蝉鸣渐弱,月光隐匿之后,她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

翌年的秋季,雨水充足,镇上到处弥漫着潮湿气息,而于家的书房借着这雨水添了几分苦愁。于章之的痛苦才刚刚开始,近几年新旧政府的战争一直没有平息,偏远小镇虽说被战乱波及的几率少一些,但多少会受一些影响。

新政府与旧政府打仗,除了都要苛扣老百姓的钱财,最困扰的是被打散的残军在地方上组成一股势力来恶意敲诈。而于章之遇到的,就是这样的麻烦。

旧政府遗弃的一批残军在镇子附近的山头上占山为王划地做匪,为首的是曾在一支部队里当过团长的江靖霖,此人贪欲极重,手里掌握一批枪支弹药,便和手下一同搜刮了几个小镇。长此以往不是办法,江靖霖便制定保护费的规矩,于章之每年都会叫人送去钱票以保镇子安稳。

随着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索要也越来越多。镇子终究是小镇,九十几口人家,担负不起。于章之便与江靖霖信函往来,力求将金额减少。可是,于章之派去的人带回来的,是一颗生了锈的子弹。

几日后,于章之收到消息,邻镇因拒交金额过大的保护费而被洗劫一空,江靖霖带人走了之后,那镇子静的吓人,每处角落寻不到一个活口。

他坐在桌前揉着眉心,近来苦于不能入眠,头疼且眼圈发青,他很多天没有去衣娘那里,实在没有心思去顾及。他只往返于家和镇公办。

下人叩门进来,端了一碗莲心仁子粥:“老爷,夫人亲自熬的,让老爷喝了好好的休息,勿伤了身子。”

他放下笔:“夫人呢。”

“夫人说怕扰了老爷,不便过来,便遣了我来。”

他点头吩咐:“去跟夫人说我有话同她说。”

自何涣出了事之后,妻变得沉默寡言,也不怎么同他说些家长里短。对于他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也不像以前那样上心,他便有大把的时间泡在衣娘的小院里,可愧疚还是没有断过,以前是夫妻情感上,现在又多了一个何涣。近段时间于章之经常回家,每看到一次妻便内心愧疚增加几分,于是极力的补偿妻,亲密之事妻虽顺从却显得尤为冷淡,有时他想亲昵的伏在她耳边说几句床第之间调情的话,妻冷漠的撇过头去。顿时兴致全无,草草了事。自知理亏,于章之压抑着情绪的发作。

妻静静的站在桌案对面,神情淡然。于章之走去扶住她坐下:“什么时候我们夫妻之间变得这般疏离,渝贞。”

有多久,他没有叫过妻的名字了。记得妻刚进于家的门时,他倒是常叫的,后来,便少了。此时唤出这个名字既感触又陌生。

妻的身体微微一颤,他也感觉到了,也许妻也不记得他有多少年未唤过她的名。

于章之把妻轻环在怀,眼神悠远:“渝贞啊,这些年难为你了。你是我明媒正娶来的,这个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我心里很明白。你若怨我我也不怪你,是我有错在先,管不住自己的心,情不自禁…”

妻突然打断,她不想听自己的丈夫讲述另外一个女人的事情,尽管她隐忍和漠视,可是在经历这么多事之后,她无法再听得那个女人的一丝半点好与不好,弟弟与她纠缠,丈夫也同她纠缠,她不能再忍受。

妻说:“老爷,我不怪你。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事,这个大体我还是识得的,争风吃醋这类事情我从来不会做。”

于章之本是想和她叙叙感情,让夫妻情份回暖,可是这句话堵得他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容妆端丽,眉眼清冷,缺失了以往的温和,一副拒他以千里之外的模样,颇有些衣娘当初冷冷的影子。

妻的眉头瞬时紧皱,她拿帕子捂住了嘴,想要起身。

于章之见势不妙急忙扶紧了她:“渝贞你怎么了。”

只听妻说:“不碍事,前几日给大夫看过,有了身孕,身体不爽罢了。”

一阵干呕之后,衣娘扶着墙站了起来,近来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她知道自己怀孕了,而于章之一直没有来,她自己去买了一些安胎保胎的食物,又请大夫来看了几回。欢欢喜喜的等着于章之来,她不想写信,更不想让信函打扰到于章之的家室,她要亲口告诉他,她终于要为他生一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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