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希望(1 / 1)
日子越来越长,清盈的担心越来越多。
他们依然还是没有见面,多尔衮太忙,不知是真忙还是假忙。
不过,倒是没有人因皇太极的事来找她兴师问罪。她明白这里有他的保护。
清盈的怒气已经越积越多,不是只有他才会生气。明珠伤得不轻,清盈去看望他,叶赫夫妻好像很生气,却很无奈。对着清盈提到多尔衮时一幅欲言又止。清盈猜出几分。如果他对她真存的那个心思,他决不会让人太过接近于她。他的霸道那是天生存在骨子里的。
可想到这,清盈就更加生气了。可以谅解他的犹豫,担惊,可是对她做出那样举动怎么可这样躲而不见呢?
清盈埋头在室内的书本之中,各种各样的医书。凡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格、、、格,格格,我在前面听说咱们要牵都北京啦!”
"那就准备准备吧!”清盈没有抬头。
凡儿皱着眉头看着清盈不惊不慌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迁都北京清盈是开心的,至少是她曾经生活的地方。不管相隔了多少时年,多少人与事,那都是北京的味道。
两个月后,很久没见的人都在这次迁移中又见了面。
在城门时多尔衮向皇后请示了些什么,眼神只在她身上停留几秒的时间。没有什么话语,无声无息。
所有尊贵的要命的人的性命都在这里。此时的道路不像现代的柏油路。现在有的只是马车坐骑。不论是从车的还是骑马的女人男人大人小孩都会很辛苦。路过城池有官府可以借住招待。城与城之间距离远的就在野外扎营。
坐在车厢内撩起车帘偶尔地可以看见将士或是将领们从面前呼啸而过。有时也可以隐约可见前面领队指挥的那个身影,如果他会回头也会偶尔地能与清盈对视一眼,可是那双眼睛并没有什么情绪。
遇到那样平静无波的眼神,如果在以前它一定会使在跋涉路途中的人心安宁镇定,可是此时却只让清盈的心渐渐往下凉。他到底什么意思。他就不能对她说几个字吗?就算是关心嘱咐也好。可是却那样冷淡,当她是透明人吗?
或者是她猜错了吗?不,不可能。一个男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因一个女人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而大发雷霆,做下那样亲密之举。即使他不允许有人轻待自己的女儿,可也不应该是那样的眼神,那样痛苦无措。他说‘盈儿,不要恨阿玛’,这还不能代表一切吗。
千头万绪理不清,清盈烦燥地一下下拍额头,只是越来越痛。她下定决心,到达北京之前一定要问清楚。想到这她顿住了,问清楚了又怎么样,他们能在一起吗,他会爱她吗,皇宫内苑会允许这种事情吗?他是摄政王啊、、、,旁边车辆内还坐着能左右他情绪的女人。
清盈轻呼,身体后仰一下子撞到车壁上,后脑勺痛了一片,更加错乱。凡儿大叫,清盈阻止她不要出声已经来不及了。太医来了,柳烟来了,却不见他来。清盈寻找却不见他的影子,刚刚不是还在前方吗?
她讨厌她现在这样。
此时正值盛夏,越往南走温度越高。清盈本就心情不畅,一口气闷在胸口不上小下,连带车内的空气流通不畅,额头上渐渐地浸出细小的汗珠,脸旁也不正常的染了红晕。本就在行路,也不方便有太多要求。清盈只能尽量地让身上的衣服越薄越好,最后就只披了一件轻纱外裙,凡儿不停地给清盈扇着。
不知道其它女人是不是也像她这样不耐热。幸好没多久就有人来给她们送来了冰块。
今夜正值驻扎在草原上。篝火帐篷都已立起。
皓月当空,繁星缀缀,凉风习习,白日的绿缎草平起起浮浮,依然泛着绮丽光泽,飘荡着淡雅的花香草气。
白日的憋闷早就让人渴望这种清凉美景,怎么能让人在帐蓬里坐得住呢。
清盈远离了那些将士,行到了别处一个土堆下坐了下来。
呆呆地望着星月银河,只是呆呆地望着。她刚刚去找多尔衮,他却与庄妃皇后还有小玉儿坐在一起,他们不知在说什么。她没有进去,转身走了。却不知在她转身之际,有侍女出来办来,小玉儿正从空隙里见到清盈。手上的帕子攒得死紧。转目见多尔衮并没有发现,她又看了看对面的庄妃,眼珠转了又转。
草原的夜是多彩明亮的,泌人心脾的。白日的郁闷好像也随着清香的习风荡漾而去,浑身都自在多了。难怪古人今人都有一种草原牧马情结,这种豁达要比那世外桃园更添一份惬意。
远处的将士们彼此附和唱着他们心中的草原之歌。清盈不由向身后土丘倚去,眯起了眼睛。可能是一天的颠簸连带闷热之后,当感受到久违的清爽飘香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
轻缓地风,拂面而过,痒痒地却很舒服。迷糊中清盈享受着这夏夜的美妙,草丛中不断地有蟋蟀吱吱的鸣叫打斗声,偶尔的还会有几声夏蝉的乱呤,合着风声乱中有调,调调不合却又似相合,这就是大自然的美妙吧!
嗯?好像还夹杂着人语细话。
花香草气中吹来了一股别样的味道,好似女人身上特有熏香,是兰香。
清盈牟地睁大了双眼,耳边的声音也越发清晰起来。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识时候的事吗?”女声,素雅温情的女声。
”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
很轻的回答,清盈心抽紧。
它的温度语气都能想像得出他此时的表情,对往事回忆的欣快、相识相恋。淡淡忧伤遗撼。
“也是这样的星空月色!”
“驰马飞奔!”他的回答。
他们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出来看星赏月吗?
“那时我的马术跟本就赶不上你,你也不让着我点!”
“是你太调皮了!”虽然语调平稳,可还是在回忆那些美好。
相会?续旧?月下谈心?终于可以相续旧情了?最大的障碍终于没了?
清盈咬紧唇瓣,心像有人用针线从一端一点点往另一端抽紧、、、、、、她为什么要受这种苦,吃这种醋,这一刻她真的有些恨多尔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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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讽刺,她竟然忘了他心中还有个念念不忘的女人,让他刻骨铭心终生不悔的女人,历史上不管是真是假,庄妃可是下嫁摄政王的啊?
那我算什么,他那个亲吻,霸道得恨不得把我吃进肚里的举动算什么,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一个警钟狠狠地敲了清盈,真是好笑。呵呵!
清盈昏躺在土堆上,那两人的话语明明很轻很细,可它这会儿却像雷鼓声那样清晰透彻地逼进清盈的耳膜,一波波的余荡敲打着那颗本就不坚定的心念,直到塌垮。
清盈轻轻抬起身子往上看了看,视线正好落在庄妃握住多尔衮的手上。相握的两手像青烟迷了那双症结的双眼,熏得人一阵酸楚晕厥。
清盈重新闭上了眼睛,放缓了呼吸,再一次却感受周围一切美好的东西。还是不要打扰他们难得的、、、相聚,应该是相聚吧!你不是很为他们可惜的吗?那就不要再多事了!
自动关上耳朵吧!
星依然嵌在银河系,那是它的眼睛;月依然高挂明亮,那是它的心;风依然习习清爽,那是它的呼吸;花草依然偎而催香,那是它的外衣熏香;粉瓣绿片上还挂着清彻透亮的晶晶小珠,那是它的泪吗,它也会流泪的。
现在已经无法忍受这些。
他们的缓走踏着青草簌簌而远,那股相融了的阳刚和兰香是那么相和相配,偶尔随风飘过在草地上面向天空的容颜上一掠而过,只是稍稍滞了她的呼吸,很快就不见了。
清盈真希望自己马上站起来离开这里,可那颗心却嗵嗵地跳着,跳得很乱,很酸,很痛,很累。身子好似倒挺留恋这片草地,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听着那簌簌之声又若隐若现地离开又若隐若现地回来。话话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扰了人心,乱了夜空下的淡雅,变了味道。
“多尔衮,天意总是太弄人!、、、、、、如果我们只是平常的老百性该多好,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左右为难、、、、、、”
多尔衮轻叹,“是啊,如果只是平常百姓、、、、、、”没有那么多牵绊,就可以带走清盈,远走高飞、、、、、、、
清盈牙齿打颤。
“多尔衮?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呵呵,没有!”
没有?那就让你们都有。清盈一咬牙,嚯地站了起来,“呀?原来是阿玛和庄妃娘、、、啊,不对应该改口叫圣母皇太后了?您二位在这聊什么呢,这么投机、、、、、、”清盈对他们露出最美的笑容,一份天然清艳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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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妃像吃了苍蝇一般,捂住嘴巴,头一次不知手脚往哪里放。
多尔衮瞪大的双眼,这次竟然没有躲避她的双眼,眉头越陷越深,轻轻叫了声:“盈儿、、、?”接下来却都是无力之感,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清盈的眼里全是幸灾乐祸。
清盈呵呵笑出声来,自顾地低下身揪起棵小黄花,叼在嘴里,眼神在他们二人身移来移去,笑容越来越浅。冷哼一声,也不行礼转身就走。清盈在心里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数到十,他没有追上来,清盈再也忍无可忍倒回二步,对着那对直直盯着她的背影的二人,撩了撩额头的流丝说道:“阿玛,太后,天色还早,这么好的月色浪费了真是可惜,你们慢慢聊啊!”说得情真意切,可听之人身上却汉毛都立了起来。清盈转身就走,庄妃身子一颤差一点倾倒在多尔衮身上。清盈恶作剧地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不在意他们是什么眼神。
清盈此刻所有的坏心眼都出来了,恨不得有条蛇钻出来让她大叫一声,引来更多的人,让你们无地自容。有更多意外越好、、、,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爱新觉罗·多尔衮你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