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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西施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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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了个时机,裴三冲桐儿使了个眼色。他那些个美婢,个个都是精于察言观色的人物,当即便心领神会,暗自留心去了。

寒暄的功夫,在座几人均是熟门熟路,时光也易打发。沈家庄已有许久不曾这般招待来客,看得出来,沈成斌是极欢喜的。尤其是遇上同龄的裴三,更是极力地拉近关系。卜摇并不多话,恰到好处地充当着同为客人的角色,只是适时附和几句。

沈成斌并不了解自己长姐的近况,再见裴三,难免想起这位裴氏小少爷,过去也曾对自己的长姐青眼有加,是以也不避讳谈及沈香容。裴三听闻沈香容在庵堂吃斋守孝,也连连称赞,直叹沈香容孝心可嘉,心里却因为先前存了疑惑,更为不解。

才到中午时分,阿囡便回来了。

她这一去一回,是匆匆而去,几乎是落荒而回。原因无他,只因受不了沈香容那仿佛无尽的泪。在她极肯定地转告沈香容,那阕咏蝶词并非怅离亲笔后,便亲眼目睹那个女子极力挽留的坚强与残存的希望在瞬间坍塌。

阿囡也流过许多眼泪,可是从来不知道眼泪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如滔天的洪水般卷进了她的内心,搅得胡天胡地,一片混乱。卜摇教她说的那些安抚话语她已背得滚瓜烂熟,也说得磕磕巴巴的,也不知抱着阿晨痛哭的沈香容听了是何种感受。

见阿囡独自回来,沈成斌自然是失望的。她郁郁的面色,在沈成斌看来,只是受命而去,失败而归的沮丧。不等阿囡说什么,便一面唤人奉上热茶,一面出言安慰道:

“我那长姐就是固执,一早放了话来,守孝三年,便斋戒三年。倒是累了慕世妹白白跑了一趟。”

眼睛却是望向裴三。

裴三笑道:“哎,沈庄主这话就太客气了不是?沈老庄主在世之时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沈小姐这么一个娇养于闺阁的女子尚且有这样的孝心和毅力,我这做后辈的不过就是尽点绵薄之力,哪里算得了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女儿家的需要,我们是男子不大了解。阿囡心细如发,又是极贴心的,去见了可觉着缺点什么,我立马差人去办。我身边这几个婢子,倒是机灵的,尽管使唤就是。”

沈成斌心头欢喜,以为这位裴三少还是记挂着自己的异母姐姐,直道“三少有心”,一味地感激不尽,说长姐目前尚好,必定转告他的关爱之意。

可裴三却是一面的笑,一双笑眼看着阿囡,藏着精明:“女儿家的需要,及时亲如兄弟,也未必了解呢,阿囡心细如发,回头嘱咐桐儿她们去办罢。”

阿囡不惯说谎,对于这位至交好友更不曾隐瞒过任何事,昨日不曾对他明言,已是心怀不安了,这一而再的,更是心中有怯,眼神也不由有些慌乱,不自觉便投向卜摇,盼他解围。

“三少这话说得极是,昨日阿囡虽是代林老人送了些布帛粮食去,可咱们约摸都忘了,香容比阿囡大不了许多,这佛门之地纵然讲究清净,总不能屈了姑娘家的性情。我记得前些年来时,香容是爱弄些点心甜食的,不如拣几样素的零嘴给送去,免得日子久了嘴巴寡淡。”

卜摇及时出言,沈成斌也一拍双掌,恍悟般接话道:“哎呦,这倒是成斌粗心了,二公子和三少都提醒得是。不过这等小事就不必劳烦慕世妹再跑一遭了,我这就差人去办了便是。二公子与世妹明日便要赶路,就别费神了。”

他说办就办,顿时遣人去回禀林氏,一下子仿佛热闹起来。

阿囡立即松了口气,勉强笑了。

裴三早将她的细微表现看在眼里,更听沈成斌说阿囡明日便要赶路,昨日尚不曾听她提及,心头的疑惑越发扩大。

他既存了心要探知究竟,待得沈成斌忙活过了,又叙了一会子话,便直截了当地对沈成斌道:“我那小甥女有些话托我转告阿囡,不知是否方便借沈庄主的宝地一用?”

这一问令其他三人表情各不相同。

卜摇是微微动了眉梢。

阿囡却是想到裴三大约看出什么不对来,要向自己刨问,一时紧张起来。

而沈成斌,却是有些意外,仿佛联想到了什么,眼神在二人间来回转着二圈。

裴三不以为意地笑道:“我那小甥女与阿囡年纪相仿,在白玉京时,二个人黏糊得象一个人似的,几月不见,直念得我耳朵都起了油。如今又把亲事定了,不宜出门,只得嘱了我代为问问意见,虽不是见不得人的,可终归是有些贻笑大方,还得劳烦沈庄主包涵通融。”

沈成斌面上立即融了笑意,直说无妨。如此这般,卜摇也不好表示意见,阿囡求助无门,只得随了裴三去。

二人独处,茶水点心一应俱全,裴三笑眯眯地品尝着,阿囡却心有惴惴,坐立不安。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时分,裴三见她为难,也不忍心,微呓一声,问:“你明日便要走了,怎么昨日不说?”

阿囡吱吱唔唔道:“也是昨夜才定下的。”

“倒是走得这样急,又是为了哪般呢?

阿囡一听他这语气,暗叹:唉,算了,他是个聪明人,这般问,便是知道我有事情欺瞒,我不如直接认了吧。

“我不欲欺瞒于你,却也说不得,你就莫问了。”

她粗声粗气的,裴三又笑了:“几月不见,想不到你我也有这样的生疏隔阂。真知己,莫相欺。”

阿囡一愣,怔怔望着他,见他虽是笑的,眼底却明明白白的冷冰。心里顿时明白,自己方才的语气,是伤着人了。这人,还是自己的知己好友。

她想说些什么挽回,可又不能将实情和盘托出。二个谎言是谎言,一个难道就不算了?

静了一静,索性问道:“阿三,你我相交时日虽短,这情谊却不算浅了。你知我几分,又知道我知你几分呢?”

裴三不语。

她站起身,走过去。裴三也不由站起身来,看她举动。

只见她举起手,拂了拂他肩上的褶皱,别样的温柔:

“就说你这紫金流锦的衣裳,以前,我只道这是世间最昂贵的料子做的,由你穿了,便代表着这世上最有钱的裴氏世家。我心想你这裴三少,真是世间最最金贵的男子之一,也只有这样的衣裳,才配得起你了,难怪你日日穿着也不厌烦。后来才渐渐明白,你日日穿着这衣裳,招摇过市,便象是裴氏织造的活招牌,谁人见了能不夸裴氏的好?”

裴三不明白这话怎么转到衣裳上头了,一脸的狐疑。

又听她道:“人人都道你仗义疏财,结交三教九流,天下皆友朋。起初我见你对人人都一般的好,你对我好,我便也心安理得。你是家中幼子,传闻受尽娇宠,长兄也视你若亲子般呵护,多少金银都任由你挥霍。可渐渐才知道,裴氏在外许多交际,都是你带着你的宝马香车,游走三国去周旋。

琅琊在酒楼门口耍鞭子,也是你的主意不是?这样的噱头,也就你想得出来,做得出来。这般作风,固然是于她有好处,于酒楼的生意也有好处,可琅琊毕竟是官家小姐呢,你竟叫她抛头露面去耍鞭子。所以你那宝马香车的噱头,教天下人都过目不忘,你那些数不尽的风流轶事同样也教人津津乐道,人人都记得你这个光鲜的裴三少,记得锦益裴氏,便不足为奇了。

试问,这世间哪有人日日穿一样的衣裳不厌倦?这世间又哪里有人全无择人相交的喜恶?又哪里有人真的喜欢日日喧哗,没有一刻清净的日子?

我想,你虽是不羁洒脱,却并没有舍弃家族的责任。你出自织造世家,又多年在外行走,自然有你的圆滑之处。都说商人重利,可我又一直相信,你对我,对浑大哥吴大哥,对知己好友,是真的仗义。然则,对某些我不知道的人,大约假意也是会有的。

我有时候也会琢磨,怎么你这人总是这样快活呢?又有几分是真快活呢?后来渐渐又想通了,你是极力追求快活,极力教自己快活,真快活固然有,假快活大约也有。不见你皱眉抱怨,只是你很聪明地将不快活与麻烦都蔽了过去。”

裴三听得一愣一怔的,茫然地问:“你是在夸我?”

阿囡微微一笑,又敛了颜色,摇摇头道:“我想来想去,便明白了一样。你也是个寻常人,不管面上如何光彩,心底恐怕也是平常的。你有身为男子的担当,也有身为朋友的担当。圆融是你,保有善意善心的,也是你。

所以,你自然也会与常人一样,会为自己的好友牵挂担忧,大约,也有两肋插刀的热情。只是,你是裴三少,我却是江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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