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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广寒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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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二卫早已自动退到了院门处守着,对内里的动静无动于衷。

幸好院内也没有其他闲人,宸王殿下撅着屁股巴着门边探头探脑,见裴三只是冷冷扫了自己一眼后便没有再多的动静,只是依旧气定神闲地品着那极品的陈年女儿红。

他琢磨估量了一会子,觉得危险已过,才跳着脚呼凉,又缩入屋内,上了椅子盘腿坐好。呼着气搓着脚板,眼珠骨碌碌转了几圈,见裴三仍旧没有动静,便清清嗓子说:

“我听说最近外头关于浮屠沈家的传闻有些多?”

阿囡走后近月,明月十二楼在大元桃江城附近与人斗杀的消息便一直传到了白玉京。他们都知道桃江的位置,猜想阿囡多半也是走那一路返回竹海云浮,都是担心不已。传来的消息只说明月十二楼折损了五人,对手什么来路倒说不真切。众人难免会联想到云浮宫与神雾山的关系,与明月十二楼的旧怨。而云浮宫的所在,他们也只是知道大概在竹海云浮的深处,却是从未细问过,阿囡走后又一直没有音信,众人无法与她联络,都是心中惴惴。

最为紧张的便是裴三。

若不是因为阿莽将他从芙蓉城劝回白玉京,他说不定也是能追上阿囡的。如今即便是后悔,也是来不及追了。所以方才阿莽那无心一句笑闹才会令他反应如此激烈。

随着那消息传来,今日江湖中的传言更是五花八门。先是明月十二楼那折损的那五人,死状描述得甚为可怖,其中一人连颈骨都被捏化了。由此又导向去年夏天浮屠沈家庄的祸事,说起那沈笑天之死,也是一般形状。再是联系到几十年前沈笑天的成名之战,被他力毙的对头——明月十二楼的红使,仿佛也是这样的死状。

之后又有流言说,那本是沈笑天的独门武功,名曰天仇指。当年沈笑天用这种独门武功杀了红使而成名,又不知被何人盗学了去,反要了他的性命。江湖中人很自然便联想到沈笑天尚有一对子女,是不是这对子女承继了其父的绝学,找明月十二楼报仇呢?

那天仇指究竟又是什么厉害毒辣的武功?有不少江湖人都到沈家去意欲探个究竟。

起初年轻的沈庄主沈成斌还客气地招待了一些,耐心向好事之人澄清谣言。但那些来客多是觊觎那厉害的武功,更有多次上门刺探者,令人不胜其扰,神家庄只得开始闭门谢客。

于是新的流言又出来了,那些去过沈家庄的,纷纷描绘那沈家庄内如何的奢华,说那沈成斌闭门谢客,怕不是唯恐财宝被人打了主意?那沈笑天虽是成名的大英雄,可祖上并没有什么可追溯的,他那偌大的庄园和财富究竟是如何来的?

一时议论纷纷,便又提起了旧事。

当年明月十二楼的老巢被攻陷时,那些被他们收敛的财宝去了哪里?莫不是真的被那些所谓的英雄人物趁机占了?当年是不是忙着瓜分财宝,才会令明月十二楼的孽党有了可趁之机,才会有今日的复起之事?就说那黑使,早是几十年前的人物了,本就该死的人如今又活了。

流言说的有板有眼,直把当年与神雾山凤氏并肩作战的一干家族人等都牵扯出来。

凤氏本就是有千年历史的世家,自古便有与江湖中的名门望族结为姻亲的习惯。虽然当年与明月十二楼的斗争中,凤氏与它那些姻亲都各有惨重损伤,但剩下来侥幸生存下来的,如今在江湖上仍是赫赫有名,占有一席之地。

就以前几个月被明月十二楼杀上门去的年家寨来说,便号称是第一南寨。

这些家族门户,也都是极富裕。他们的富裕,与明月十二楼当年消失的财宝有没有什么关系?江湖上免不了又有了更多的猜测。

流言猜测虽多,但傻子也不难发现,这众多的谣言都在指向一个方向——神雾山。

“关于当年财宝之事,也是未经证实的。究竟有没有,有的话又是多少,只有明月十二楼之人才最清楚。如此的言之凿凿,依我看,这些流言多半是明月十二楼有意放出来的。据我所知,神雾山经过几十年前的折腾后,已是大不如前。在江湖中虽还是显赫,也是靠着旧时的名声。只以实力而言,现时江湖中已有不少人能与之媲美。这些流言足以令神雾山的信誉受到质疑。我看,不甘于屈居在凤氏之下的那些势力,此时也正高兴着呢。这江湖该要乱了。”

阿莽久居京中,只得十二岁,对江湖的了解也只是这短短一年的时间。可他身为皇家人,深谙皇室、朝廷势力的斗争,对江湖中的消息也能很容易地看出些门道来。

“你说,神雾山若是倒了,江湖上会是个什么局面?”他说得有些兴奋,一双虎目晶晶的亮。

裴三明白他是不怀好意。朝廷和江湖虽是各自为政,可并不以为着没有控制江湖的野心。神雾山如今仍是江湖龙头,这龙头不倒,各路人马还能耐着性子勉强安生,可神雾山一倒,各个势力为争那龙头位置,必有一番你死我活。

这江湖一乱,自相残杀,朝廷要收拾起来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怀含章毕竟是皇家人,十有八九就是以后的皇帝,这野心既是他血液里与生俱来,改变不了的本质,也是在他那个位置上很自然、也必然会考虑到的问题。

“你才多大点人,你当神雾山是吃素的?以云浮宫与神雾山的关系,神雾山有难,卜摇也不会袖手。阿囡对那神雾山不见得有什么好印象,但要知道你存了这心思,你就瞧着……”

裴三见他自顾自在那里算计,还阴森森地龇牙笑,忍不住就伸长了手敲他脑袋。

阿莽抱着头呼痛,愁眉苦脸地争辩:“所以才说要你设法看好了姐姐,莫叫她跟那卜什么的卷在一起。”

裴三顿时哭笑不得:“你说得倒是容易。”

因常被这个以下犯上的茄子三欺负又反抗不得,阿莽又瞪眼,忍不住旧事重提:“哼,你道我真是不知么?先前只说是追不上,那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那云浮宫的所在别个或许不知,可姐姐与你最是交好,自是留了法子给你应变的。你只知道在我这里找酒喝,都喝了大半月了。要说借酒浇愁,什么愁也该被我这儿的好酒熏熏也该熏没了。也不知道你整日琢磨什么。瞧着还是个明白人!”

阿莽说的倒也没错。

裴三曾赠与阿囡一朵紫金花骨朵,阿囡遇了难事,只凭那个便可以通过裴氏在各地的产业商铺与他联络。作为回报,阿囡也向裴三提起过三全叔叔与满桂婶婶夫妇,三全曾在竹海云浮待过,知道进入云浮宫的法子。若裴三要找阿囡,便可直接去请三全相助。

只是,去寻她又能如何呢?

若只论相交的时间,他与阿囡由结识乃至相处,时间也是寥寥可数。但或许是冥冥中的缘分,彼此间对对方的心思总是很容易探知。这小半年,但凡他在白玉京,便多是与她一道。见她的日子也是过得极愉快的,每每策马狂奔,到处都是她的笑声。

但她心底真正要的快乐,大约并不是这些。

只以骑术这一项来说吧。她来相求自己事,也是老实地不客气,她说:待我将骑术练精了,便可与阿摇一同驰骋,行走江湖,再也不要做他呵护在怀里的小孩子。

她做的每件事,心里的每个念头,仿佛都是为了卜摇一个人。

即使那人远在千里,即使归去无日。

她既然心心念念如此,此番有了机会回去,还不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打动那卜二公子?她如今生得那样亭亭玉立,比每一个妙龄女子都要更曼妙动人,哪个男子能不爱她呢?她又有那一副拳拳之心,哪个男子能不被她打动呢?更何况,已到她的生辰,她的心愿,又有哪个人舍得拒绝呢?

除非那个卜摇真是木头的躯壳,铁打的心。

即使真的不能爱她,也舍不得不对她好吧。即使不能够对她好,也总不至于再赶走她了。何况她如今的性子,执拗尤胜从前,又焉是随便赶得走的?

裴三轻轻浅浅一叹,心道,只怕她如今已得偿所愿也未定。

在阿莽心里,总是觉得茄子三并没有多么将他的好姐姐放在心上,又觉得他总是拿那卜什么人来搪塞,只是怕受挫折。便有些瞧不起他那模样:“你若是把花在那什么白云仙子彩云仙子身上的心思分一点点出来,如今也犯不着在这里叹气了。”

裴三不由失笑,这个时候的阿莽,斜着眼睛,气鼓鼓的倒是可爱,也难怪阿囡对他疼得紧。一个帝王之子,能有这样可爱的年岁,也是难得。

他越是笑,阿莽的腮帮子就越涨得厉害。

笑了一阵,他才正色道:“你虽是懂事得很,但这世上每件事,你想做的便有人想法设法为你去做到。你想要的,即便自己不去伸手,也有人要送到你眼前。你可知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些与生俱来的,不想放弃的欲望。

例如你生来便是皇长孙皇长子,你理所当然地拥有尊贵的身份,于是你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日后会坐上那个位置。或许你的一生,都是这样认定的,哪怕你是个蠢蛋——”

阿莽的虎目火烧火烧地瞪着他,直把他又再逗笑了。

“我是说,哪怕假设你是个蠢蛋,你哪些兄弟个个都比你聪颖厉害,你登那大位恐怕也有万般阻挠。可是你不拼命去试一试,想必你也不肯放弃。若有哪个人敢去拦你,只怕你会砍他的头。

我也是一样。我自懂事起便想着要过尽意快活的日子,哪个要叫我受苦,我也是半点不愿意。别人说我的浪荡子,我大可一笑便罢,但要挡了我的路,那就是万万不成。

阿囡也是如此。她认定了便要去冲去闯,劝她,她能笑眯眯地听,倒是小事。拦她阻她,只是遭她记恨。惹她恼了,日后有起事来,想帮也帮不上,又何苦来哉?莫非我巴巴地跑去与人一较长短,挖了心肝捧着让她瞧了,就能让她改变主意?她多了烦恼,我少了自在,大家都难过。日子还这样长,急也不紧在这一时,何必自寻烦恼?”

似是而非的道理,阿莽听得半信半疑。审视了半日,见他仍是一派轻松地笑着,没有一丝的强装。虽依旧有些不信,但也无话可说。

哼了一声抱怨道:“我父皇今日才问起,提醒我莫要染了你这浪荡子的习气。都是被你拖累的,父皇说过了年就要给我张罗亲事,这几日少不了要听着人在耳边烦,我才多大啊!”

裴三哈哈大笑:“你该多叩几个响头,这是给你铺路呢。”

他此时说得轻松,谁知日后却是后悔不迭。

若将他的自在,他的尽意快活作交换,也许各人的命运,又早已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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